第9章
第二天,衆人就啓程了。
幾天後就來到了溫泉山,進入裏面後,和外面截然不同,裏面仍是四季如春,和春天無甚差別。
脫下厚厚的行裝,着着輕裝就進了溫泉池。
這一片溫泉山也算得上是寸金寸土,但它幾年前就是景慕然名下的財産了。
每年冬天都會來一次,他的人都有固定的地方泡溫泉,那一片特定的地方從不對外開放。
剛開始也是誤打誤撞的在池子裏泡了一陣,覺得能放松身心,緩解疲勞,就讓下屬一起,就劃出了一片私人領域。剩下的地方就交給了下屬打理,沒想到到是經營的井井有條,短短幾年就讓其價值翻了好幾倍。
進入溫泉領域,衆人就散了。
景慕然抱着昭然一邊走,一邊想着找一個小的讓昭然也體驗體驗。
熱氣四溢,昭然感到自己身上的毛都濕在身上了,那還能在景慕然懷裏待的住。她趁景慕然不注意,一躍而起,逃離了他得懷抱,一落地就四處亂竄。
景慕然一時不察就讓昭然逃走了,昭然四只小短腿四處亂竄,他只好加大步伐追上她。
昭然跑着跑着,就看見一溫泉周圍用翡翠玉鋪墊着,這一定是人為的,但他的鬼斧神工讓這畫面看着是天然形成的。
走近一看,霧氣氤氲,但仍能透過清澈的泉水瞧見池底也經過修飾。
原來土豪不止生活在現代,古代也有,現代也沒有幾人用着純天然的翡翠來裝飾偌大的溫泉吧,況且溫泉也不能泡得太頻繁。
昭然小心的四處瞧了瞧,沒人,讓她也感受感受這奢靡的的生活吧。
昭然一個舒展就躍進了的大溫泉,激起了絲絲水花,和淡淡的水紋,後面跟上來的景慕然沒看見昭然的身影,皺了皺眉,看樣子是教訓還不夠。
算了,反正跑不出溫泉山,四處都有人把守,他轉身走了一段路遇見一個小二讓他通知衆人若是遇見一只白色的小狐貍,就先逮着,等他泡完了在送到他的房間。
Advertisement
吩咐完,景慕然就走向了剛剛昭然消失的地方。
四處游蕩的昭然聽見腳步聲,就連忙又沉入了池底,氤氲霧氣加上池水很好的掩蓋了她的身影,她視力敏銳,很快就瞧出那是景慕然,她剛準備浮出水面,就瞧見景慕然在寬衣。
再等等,再等等,等他脫完再出去,不然多尴尬啊。昭然屏住呼吸,她絕對不是想看景慕然的身體。
景慕然看了一眼溫泉,這裏每天都有人來打掃,池邊有些許水滴,想是昭然剛剛爪印留下的吧。
景慕然脫外衣,亵衣,着亵褲,一步一步入水。
昭然看着景慕然強健精壯的上身,沒有一絲贅肉,還有腹肌,那可是她做夢都想撫摸的啊。越來越近了,昭然的心“撲通”“撲通”劇烈的跳了起來,看着近在咫尺的美色,她情不自禁的張開了嘴。
不好,這是在水裏,她連忙回神閉上。
另一個角落冒氣水泡,有人?景慕然皺眉,難道現在的警戒心這麽低了嗎?
坐好的景慕然潛身過去,伸向了氣泡的來源之處。
雖在水下,但那速度卻絲毫沒有減慢,眼見着危險靠近,昭然隔着水叫道:“是我。”
隔着水,甕聲甕氣帶着絲絲熟悉的聲音傳來,景慕然将攻擊的手勢轉為撈,一把将昭然撈了起來。
浮出水面,剛剛情急開口說話,嗆了兩口水,景慕然一将她撈出來就開始咳嗽。
景慕然看着昭然費力咳嗽,心中不忍,将她拎到了岸上,自己靠着池邊坐下,一邊順着她的背。
還以為撒野去了,原來是在這池子裏。
過了一會兒,昭然才平息過來,她睜着萌眼問道:“這個地方是你一個人的?”
景慕然收回手說道:“怎麽了?”
昭然低聲回道:“太豪了。”
景慕然眉頭微皺說道:“什麽?”
昭然瞄了他一眼說道:“我說太好了,這裏也太美了。”
她握爪保證剛剛沒有去偷看景慕然的腹肌。
景慕然看着昭然眼睛裏星光點點,嘴角彎起了一個小弧度,說道:“以後要是怪怪的,我倒是可以考慮常帶你來逛逛。”
昭然昂起頭問道:“真的嗎?”
景慕然挑眉說道:“本太傅什麽時候騙過人。”
哇,真是太好了,這簡直是天上掉金子了啊,遇着一個帥破天際,心腸良好,溫潤有氣質,關鍵是的又對她好的人,她就是在這裏待上一輩子也願意。
等等,她是只狐貍,這人再好和她有什麽關系,再好到最後也是別人家的。
算了,過一天是一天吧。
景慕然看着昭然眼裏一會兒興奮一會兒失落,最後又變得平淡。他剛想開口問問就見昭然站起身,一甩,就跳進了水裏。
送了他一臉水滴,他黑着臉不說話。
昭然渾身濕透了,在岸上待了一會兒就有點冷,甩了甩水就跳進溫暖的池子裏了,完完全全忽略了一旁黑着臉,低氣壓的景太傅。
溫水穿過茸毛,撫慰着她的肌膚,舒服極了。
昭然不停地在水裏游來游去,嘩嘩的水聲,擾的景慕然心緒不寧。
他說道:“這裏有臺階。你待在最上面那有一層,別動,讓我休息一會兒。”
溫泉的主人不高興了,她也不好意思在游蕩,她乖乖的在景慕然指定的地方躺好。
下面是溫熱光滑的翡翠玉,上面是溫暖細膩的泉水,躺了一會兒,昭然就困了。
靜下來後,景慕然也在一旁閉目養神。
本是安安靜靜的泡着溫泉,卻不想前段時間那種感覺又來了,尤其是在溫泉裏,那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因為難受,昭然一下就醒了,她看着變動的尾巴在水裏輕輕掃過,原來還是一只九尾妖狐啊。
她看了一眼閉着眼的景慕然,即使難受,也不敢出聲,萬一将她看做不祥之物,怎麽辦?
雖然他接受了她會說話的事實,但很多東西,特別是在異世,昭然不敢貿然去挑戰這個時空的世俗。
她咬緊牙關,靜等着體內一波又一波的熱浪過去。
等恢複正常後,昭然感覺留在嘴裏的水都是鹹的,若不是在水中,她想她一定全身濕透了。
昭然沒有一點力氣,感到筋疲力盡,全身虛軟。
景慕然醒了,溫泉也不能泡太久,他起身出了溫泉,對着躺在一邊的昭然說道:“走了。”
景慕然到了岸上就準備換下濕的亵褲,手剛搭上褲腰,又想着水裏的昭然,之前不會說話還好,現在會說話,當着她的面換不太好。
他拿起一旁的大衣直接披上,就往回走,散落的濕發很快就将外衣浸濕了。
聽了景慕然的話,昭然試圖站起來,奈何腿軟起不來。
景慕然走了幾步發現昭然沒跟着,回頭就看見溫泉邊,一雙濕漉漉的眸子看着他,那雙眼裏除了他,似乎再也容不下其他東西。
他皺眉按了按失了頻率的心跳,不斷告訴自己,那只是一只狐貍,一個供自己玩樂的寵物。
他不悅道:“怎麽不走?”
昭然委屈道:“腿軟了,站不起來。”
景慕然還是走上前将水淋淋的昭然拎起來,說道:“出息。”
這下景慕然一身全濕了。
景慕然還沒意識到自己因為昭然不斷破例,還放縱她在自己的私人領域停留玩耍。
要知道早前景夫人給他準備了一個通房,洗淨了在床上等着。
晚間,他辦完事回去,看見床上有個人,以為是丫鬟想爬床,二話不說連着被子将人一起拎了出去。
準備亂棍打死的時候,景夫人來了,告訴他這是為他準備通房,并不是那些心懷不軌的人。
那丫鬟雖然身家不好,但模樣清秀,肌如凝脂,水嫩的吹彈可破,讓人看着就食指大開。這就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啊。
景夫人以為挑明之後,景慕然會先收下,這其他的事就水到渠成了。
馬上就要及冠了,親事沒着落就算了,總得先學會房中事,最好是也留下一兒半女。
哪想景慕然知道後,沒在要處死丫鬟,卻堅持要将丫鬟發賣。
景夫人自己出的主意也不能讓丫鬟背鍋呀,這樣以後誰還會聽她的話給她侍候她兒子啊。
景慕然不依,最後折中将以後送去莊子上,再不回來,這事就算了了。
當晚,景慕然睡的書房,第二天連被帶床架,雕刻好的精致圖紋,上好的梨花木,就這麽被仍了。
這之後,景夫人就不在插手兒子的房中事了,只是每每看着就有千言萬語無處訴說。那想塞人的柳莳也歇了心思,只要景慕然不寵幸別人,沒有子嗣,塞不塞人都一樣。
而昭然,他不僅貼身帶着,還主動帶她上床,允許她和他共浴溫泉。
很多事情在他沒有發覺的時候就已經在潛移默化的影響着他了。
景慕然帶了昭然回到住的地方,将她交給丫鬟,自己就進屋換衣去了,一身濕衣穿着真難受。
景慕然換好衣服,丫鬟就将昭然送了過去,看見太傅濕着頭發坐在榻上,就走過去說道:“太傅,讓奴婢給您将頭發絞幹吧?”
說完就拿起了一旁屏風上的帕子,向景慕然走過去。
景慕然冷眼看着她說道:“下去。”
或許是眼神太過凜冽,又或許是語氣太過冰冷,準備好心給景太傅絞頭發的丫鬟愣了一瞬,帶着顫音說道:“是,太傅。”
昭然為丫鬟打抱不平,說道:“人家為你好,你這麽兇幹嘛?”
景慕然看了看昭然,說道:“過來。”
昭然乖乖的跳上榻,窩在景慕然的懷裏。
景慕然點點她的腦袋說道:“怎麽人家給你擦幹毛,就對記着人家的好了,本太傅給你吃給你穿,還帶你出去玩,怎麽沒見你對本太傅感恩戴德。”
昭然用爪子摸了摸頭,辯解道:“怎麽沒有感恩戴德了,我還在關鍵時刻舍身救了太傅一命呢?”
景慕然說道:“怎麽,想做我的救命恩狐,想淩駕在我頭上?”
她哪敢啊,昭然咽了咽口水說道:“沒有,我這不是為了您好嘛。”
景慕然擺出一副類似驚訝的表情,說道:“為我好?那你就說說怎麽個好法吧?”
這人怎麽這樣,那話一聽就能聽出來是客套話好嗎?昭然冥思苦想,終于尋到了一個像模像樣的理由,她說道:“咳咳,是這樣的,那個丫鬟不也是女孩子嘛,太傅大人得學會對關心自己的人溫柔,特別是女孩子,這樣才好找到媳婦兒。”
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了,絮絮叨叨的說道:“您看,您現在還沒有娶親吧,那就是因為您太冷了,看着太嚴肅了,誰願意嫁給這樣的人啊,以前......”那些死掉的人說不定就是被你凍死,冷死的。
剩餘的話在景慕然冰冷的眼神的戛然而止,她也突然想起來,那些相關的流言,這不是在往他心窩上戳刀子嗎。還有他這麽帥又有權有勢,想嫁給他的人還是有很多的吧。
怎麽一說到興頭上就忘了把門呢,事到如今只好假裝不知道了,她深呼吸,擡頭疑惑的看着景慕然說道:“怎麽這麽看着我?是我臉上沒擦幹淨嗎?”
景慕然看着昭然無辜的表情,想着她大概也不知道那些事,所謂不知者無罪,斂了情緒淡淡的說道:“你去睡覺,我再看會書。”
知道剛剛得罪了景慕然,昭然賣萌讨好的就躺在他大腿邊,還表示自己絕對不會打擾他,連忙閉上眼,然後又悄悄的眯開一條縫看看他,見他沒反應,才心安理得的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