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景慕然看着昭然對她們未來生活的計劃,眼角上揚,在白雪的映襯下,眼裏晨光閃閃,說道:“好。到是孩子們在花園裏玩,你還能一邊賞花一邊看孩子。”

昭然微赫,道:“誰要和你生孩子了?”

景慕然攏緊抱着昭然的手,低頭含着昭然的耳垂,沉聲說道:“那你想和誰生,嗯?”

昭然感覺耳朵都麻了,轉身抱着景慕然,逃離魔口,說道:“那你想要兒子還是女兒?”她知道景夫人肯定是期盼有個孫子,可萬一要是生個女兒,會不會立馬就給景慕然納妾?

景慕然說道:“生個女兒,我一定讓她一生衣食無憂,平安富貴。她想要什麽,我都能送到她手上。”

昭然問道:“要是景夫人想要孫子怎麽辦?”

景慕然說道:“我的女兒我說了算,別人喜不喜歡你都不用管。”

昭然擡頭,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說道:“那我們就先生一個兒子,在生一個女兒,在生一個兒子。這樣既有保護女兒的哥哥,也有可以欺負的弟弟。”

景慕然看着昭然,眼裏竄起了一團火,喑啞着嗓子說道:“那我們現在就生。”

昭然看了看外面的景色,說道:“我先去如廁。”然後走到樓梯口,說道:“我先去錦心院在靜姨去了。”然後一陣風就跑了。

景慕然看着逃跑的昭然,無奈的苦笑,離開春太久了,他要提前結束這苦行僧的生活。

昭然來到錦心院,小厮見着她立馬就笑着迎了進去。昭然看到穆靜正在吩咐着什麽事,她立在一旁沒說話。

不過穆靜看到昭然過來了,就揮手讓人下去,對着昭然笑道:“昭然這麽過來了?”

昭然說道:“我來找靜姨說說話。”

穆靜說道:“哎,難為昭然還想着我這個老婆子,來來來,快坐着。”

昭然坐在穆靜身邊,丫鬟趕緊上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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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靜看着昭然一個人就問道:“慕然呢,他怎麽舍得你一個人過來。”

昭然想着剛剛發生的事就想笑,她忍着說道:“他在雪閣賞花。”

這兒子真是無趣,那花有什麽好看的。昨天還以為開竅了,原來還是一顆朽木。她說道:“慕然他就這樣,等他過來我幫你訓他。”

昭然擺擺手說道:“不,不用了。”

這是門口傳來景慕然的聲音,說道:“要訓我什麽?”

穆靜看着景慕然說道:“你怎麽能讓昭然一個人過來呢,那花有什麽好賞的,下次在這樣,我就讓人把那些花都拔了。”

景慕然莫測的看了眼昭然,道:“那花可和一般的花不一樣,不但能生津止渴,還能潤肺舒筋,剛剛差一點就摘到了。”

一旁的昭然聽到這話,就被剛到嘴裏的茶水給嗆到了。

還想問什麽花這麽神奇的穆靜立馬就轉移了注意力,急道:“這是怎麽了?”

昭然瞪了一眼景慕然說道:“沒事,對了靜姨,慕衣呢?”

穆靜說道:“估計這會兒剛醒不久,吃飯吧。這孩子給她找夫子也不學,也不知氣走了多少個夫子了。”

這時李媽媽進來欲言又止,穆靜說道:“昭然也不是外人,有什麽事就說吧。”

李媽媽這才開口說道:“夫人那邊鬧起來了。”

穆靜眉眼一沉,問道:“怎麽鬧了?”

李媽媽看了眼景慕然,說道:“奴婢剛剛去打聽了一下,說是昨日夫人禁足柳氏後,大公子正好撞見她出來,就找了幾個人在外面看着。這會兒出院被攔着,就吵起來了。那院外還聚集了一群人,二公子和八小姐也過去了。”

這是穆靜第一次罰柳氏,沒想到她竟然半點不當真,真當她好欺負。她冷聲道:“別管她,讓那群人散了,誰再圍觀就罰一月月銀。遇到喜歡嚼口舌的,搬弄是非的,直接發賣出去。”

李媽媽回道:“是,夫人。”

穆靜看着昭然說道:“讓你見笑了。”

昭然也知道昨日這是因她而起,慕然肯定也是為了給她出氣,才派了人過去。她說道:“靜姨這是說的什麽話,我知道這事都是因我而起,是我給府裏添麻煩了。”

景慕然對着昭然這話很不滿,說道:“她咎由自取和你有什麽關系。”

昭然尴尬的看了眼穆靜,見她沒有不滿,才對着她笑笑。

這時外面的人進來說是于五小姐求見,穆靜不能因為昭然就不見她。畢竟是她把人家扯進來的,後來又還存了些心思,怎麽說都是她虧欠她。她說道:“請進來吧。”

小厮将于欣悅帶進來,于欣悅一進來就見到了坐在一旁的景慕然和昭然。頭低下來的那一瞬,目光就沉了下來。記得她當時來錦心院的時候,十次有一次見到景慕然都算好的,現在叫昭然的在那裏,他就在那裏。見到這個畫面,仿佛時時在提醒她當時的不堪。

走到穆靜跟前,擡起來頭,眼裏哪還有一絲陰霾。她笑道:“欣悅有兩天沒來看幹娘了,幹娘想不想欣悅,欣悅可是很想的。”

穆靜笑着拉着于欣悅坐在她的另一邊,點了點她得額頭,說道:“就知道你嘴甜,每次來都哄得我開心不已。”

景慕然看着兩人相談,就說道:“既然于小姐來陪娘親,我就和昭然先回錦然軒了。”

穆靜沉片刻,說道:“也好。”

于欣悅臉僵了一下,等穆靜送完景慕然和昭然,轉身見到于欣悅的時候,她又是一臉溫和。

這一聊就聊到了中午,穆靜準備讓人去叫慕然和昭然過來吃飯。結果人還沒去,錦然軒那邊就有人過來說是中午不過來用飯了。

穆靜想着于欣悅在這裏,幾人相見,總有人心裏不舒服,就也沒說什麽,只是她沒有注意到于欣悅聽到那話時,眼裏一閃而過的陰沉。

吃完飯,于欣悅只字不提要回去的事,就那麽有一句無一句的和穆靜聊着。

穆靜見時間還早也就沒提于欣悅回去的事,她知道這孩子最是懂事,知道慕然現住在雪閣,她是一定不會去的。

只是沒多久景慕齊就來了,涉及景府內院的是,于欣悅不好繼續呆着,就說道:“那幹娘我先下去了。”

穆靜點點頭,她想等這事說完再去找她說兩句,就讓人将她送回去。

景慕齊見到穆靜,行了一禮,說道:“見過母親。”

穆靜無一絲感情的問道:“有什麽事嗎?”

景慕齊說道:“姨娘昨天所做之事,慕齊已知曉,姨娘也是口不擇言,現也知道錯了,還望母親解了姨娘禁足。”

穆靜冷聲說道:“怎麽,我這個當家主母還做不得一個姨娘的主了?”

景慕齊臉一僵,說道:“慕齊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姨娘禁足,景熠鬧着讓姨娘帶他玩,兒子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穆靜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說道:“我只是禁了她的足,可沒有囚禁她,景熠想要找柳氏直接進去就行。”

景慕齊在柳莳影響下,對主院這邊的人也很不滿,只是平時井水不犯河水,姨娘也從未吃過虧,且父親一直站在他們那一邊,所以這還是第一次單獨來錦心院,卻沒想到穆靜如此不近人情。

他說道:“昨日的事确實是姨娘不對,不過若是父親在府裏,想必是會原諒姨娘的。”

穆靜的臉徹底沉下來了,這是在拿老爺威脅她嗎。她說道:“那可不一定,畢竟事關慕然的終身大事,這偌大的景府沒有慕然可支撐不下去。要是因為這事慕然搬了出去,老爺就是原諒了柳氏,最終也會後悔的吧。”

景慕齊最恨的就是自己無論怎麽做也比不上景慕然,武力上不行,謀劃上也不行。最重要的是外面的人提起景府,能談起的永遠都只有景慕然。根本就沒有記得他們的存在,就是這個景府的開支也都是景慕然的,就父親那點月俸連府裏下人的月銀都不夠。如此,他們便都是在仰望着景慕然生活,這讓他憤恨不已,又無能為力。

他總是想若是景慕然當年中毒死掉就好了,就沒有後來這一切的煩心事了。

他最後還是妥協道:“叨擾母親了。”

穆靜也沒那個心情再和她寒暄,擺擺手就讓他下去,然後讓人去将于欣悅叫來。

于欣悅知道天将黑的時候,穆靜一定會讓人送她回去,所以她就躲在了一片叢林裏,在那裏靜靜的等着天黑。

天黑之前,為了不留人口舌,景慕然就将昭然送了回去。

回來的時候想着早上的事,就去了錦心院找穆靜商量,提前婚期。

到了錦心院的時候,天已黑盡,他和于欣悅分別前後腳到錦心院。

他剛坐下,于欣悅就被人帶進來了,她一臉委屈的說道:“幹娘,欣悅在路過小道時被樹枝刮破了裙擺,怕被人發現就在那裏呆了一下午,等天黑了才叫了路過的丫鬟帶着我去換了套衣裳。今晚,又要打擾幹娘了。”

景慕然可還記得于欣悅先前住在雪閣側院,之前他沒住在雪閣就算了。如今他住着,別的不說,要昭然知道了,小醋壇子肯定得翻。

他皺眉說道:“我現在住在雪閣,于小姐若是不便回府,需要留宿那就在錦心院找個房間住下好了。”

于欣悅手足無措,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的東西都在雪閣那邊,大人放心,欣悅絕不會亂跑的。”

景慕然皺眉表示不悅,穆靜也覺得不太好,雖說不在一個閣樓,但總歸太近了。被有心人士利用,到時候就有理說不清了。她說道:“這也沒什麽麻煩的,幹娘馬上就讓人去把東西拿過來,幹娘保證這邊的房間不會比那邊的差。”

于欣悅心裏嘲諷,不差又怎麽樣,先前可沒這樣,如今為了兒子可完完全全是把她抛在一邊。當她是什麽,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哪有那麽容易的事。

面上順從道:“都聽幹娘的。”

見于欣悅答應,穆靜就立馬讓李媽媽帶着于欣悅去雪閣那邊收拾東西。

于欣悅離開後,景慕然說道:“還有半月就到過年了,我想在二月初就舉行大婚。”

穆靜驚道:“這會不會太急了?”

景慕然說道:“我問過寧炤了,東西也大都準備了,等過完年就可以直接布置府邸了。”

穆靜說道:“那也好,只是我擔心昭然會不會像之前那些......”

景慕然聽了穆靜的話,很不悅,語氣都冷了下來說道:“不會。”

穆靜雖然擔心,但将這事說出來也确實不好,就說道:“娘知道了。”

見穆靜答應,景慕然就走了。

景慕然到雪閣的時候,于欣悅還沒有收拾完。明明就一點東西,但她偏偏說還有什麽東西沒想起來,非得在那裏想。李媽媽心裏不滿,也不好說什麽,只能陪着她等。

時刻注視着外面的于欣悅見到景慕然一回來,就說道:“應該都收拾完了,我們就先去幹娘那裏吧,要是還落了什麽,明日再來拿也來得及。”說完就率先出了院子。

李媽媽也跟着出來,等見到站在大公子前面的于欣悅,她一下就明白了。根本就沒有什麽東西,想來是在等着大公子。她心裏一沉,這于五小姐怕也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麽良善,她得提醒夫人注意。

景慕然看着行禮的于欣悅,說了句,“收拾完了就走吧。”然後就徑直路過了于欣悅。

于欣悅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人對她視而不見,難道是她的魅力降低了。她這段時間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景慕然身上,她想她要找個試驗品看看。

于欣悅到了錦心院,穆靜高興的帶着她去了住的地方,說道:“以後你就住這裏,絲毫不會比雪閣那裏差的。”

于欣悅笑道:“謝謝幹娘。”

見天色已晚,就說道:“那你就好好休息,等明日吃過早飯在讓人送你回去。”

于欣悅低眉順眼,道:“都聽幹娘的。”

這廂因為連續兩天景慕然都來了,昭然知道以後肯定都這樣,所以她早早的就對奚兒說休息,然後就熄了燈。

奚兒想着姑娘是在景府玩累了,就沒問什麽,早早也收拾好在外間歇下。

雖然奚兒是跟着昭然一起去的景府,但有了景慕然帶着昭然進了府,就不在讓她們近身了,除非有什麽事叫她們。

景慕然見昭然的院子裏早早的熄了燈,就越牆過去了。

知道那個沒良心的小東西肯定又睡了,輕手輕腳的開窗進去。關好窗戶,向裏面一看,果然又睡了。

他一上床,昭然就轉身抱着他,笑道:“堂堂太傅大人竟跟做賊一樣,悄悄進女子閨房。”

景慕然眉毛一挑,說道:“那你快叫救命啊,看有沒有人英雄救美。不然你這絕色女子,可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一定是打開方式不對,怎麽這人現在從不食人間煙火仙尊,一下變成了地皮小流氓。她問道:“你天天來不會有人發覺嗎?”

景慕然摸着昭然的青絲,說道:“休息後,沒人敢進去。”

昭然伸手玩着景慕然的頭發,說道:“我把小狐貍帶出來,這都幾天沒看見他了,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

景慕然不答話,昭然繼續說道:“要不還是讓文文照顧他吧,不然我總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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