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石室昏暗,只有燭臺上的紅燭輕輕跳躍,為這幽暗的石室提供一絲微弱的光亮。

擡眸望去,石壁上縛着一個少年。

少年低垂着頭,一頭墨發披散,雙眼蒙着一層染血的白色紗布,臉色蒼白至極,身上血淋淋一片,若不是胸口有輕微的起伏,看上去和死人無異。

看着面前的少年,莫雨遙欲哭無淚,她絕對是史上最悲催的穿書者,沒有之一。

是的,她穿書了,書的名字叫《滅世》,一本男頻升級流爽文。

本書的男主謝景辰先走苦情路線,受盡折磨後徹底黑化,最終不但讓欺辱過他的人慘死,還讓整個滄海界陪葬。

說起來,男主的出身并不低微,他父親謝衡是天玄宗精英弟子,母親是合歡宗合心弟子,雖說道魔一直不合,但兩人若是真心相愛,也不會有人反對。

出生在這樣的家庭,本可享受仙二代的待遇,可壞就壞在他母親在出嫁前偷走合歡宗的頂級功法《逍遙訣》,此功法乃是合歡宗創始人逍遙仙子所創,她是近萬年來唯一一個飛升靈界的修士。

如此功法落在一對夫妻手上,自然引得各大勢力争相搶奪。

兩夫妻隕落後,衆人便将目标鎖定在謝景辰身上。

謝景辰的祖父帶他東躲西藏,不幸落入‘瘴氣谷’,兩人的雙眸皆被瘴氣灼瞎。

在瘴氣谷中苦苦掙紮十年,在謝景辰十三歲時,謝景辰的祖父終于找到出去之法,他耗去一身修為助謝景辰成功脫離‘瘴氣谷’,自己卻繼續受瘴氣侵蝕之苦。沒有修為的人在瘴氣谷中,其艱險程度可想而知。

出谷後謝景辰原想拜師宗門,努力提升修為救出祖父,卻不想拜入莫雨遙門下。

莫雨遙愛謝衡愛的十分瘋狂,整個天玄宗,乃至整個滄海界幾乎無人不知。

愛而不得,由愛生恨。

見到謝景辰第一眼,莫雨遙便知道他是謝衡和那個賤女人的兒子,自是對其百般欺淩,千般折磨。

Advertisement

謝景辰從莫雨遙手中逃脫後,又不幸落入合歡宗手裏。

為尋回本派絕頂功法,謝景辰被合歡宗的人嚴刑逼供,受盡酷刑之苦。

終于饒幸逃脫後,在被追殺的途中不小心跌下懸崖,不想謝景辰非但沒死,還在崖底遇到了奇遇。

從小在不健康的環境中長大,謝景辰的心裏已經極度扭曲,從崖底爬上來後,正式開啓黑化之路,所有傷害過他的人,無一不慘死。

然而他仍不滿足,最後血洗滄海界,唯一留下來的便是對他伸過援手的無量大師,和一位照顧過他的侍女。

莫雨遙所穿的這副身體正是謝景辰的惡毒師尊,也是謝景辰第一個報複對象。因為對這個世界恨意太深,第一次報複自是親自動手。

他将她身上的肉一片片切下,指甲一個個剜除,手指一根根掰斷,眼睛挖去,耳朵割掉,舌頭拔下,四肢削爛,五髒六腑震碎,最後再挫骨揚灰…

如今原身對少年的施|虐過程已經進展到了百分之九十九,一切已成定局,無法改變。但好在後面其他人對他的傷害還沒有發生,一切都還可以扭轉。

從現在開始她要緊抱男主大腿,做一個溫柔體貼的聖母,給他無微不至的關懷和愛護,讓他體會到無與倫比的溫暖和愛意,從此對人世間充滿留戀和期待,再也生不出毀滅世界、毀滅人類的反社會思想,從根本上将他黑化的苗頭掐滅。

不過男主現在肯定恨死他這個師父了,在做這些前,她要改頭換面,不然她以現在這個身份做再多都無用。

雖然在心中已經默默計劃好,可看着被打神鞭抽的血肉模糊,已經奄奄一息的悲慘少年,莫雨遙仍是一陣膽戰心驚。

這女人也太狠毒了,就算是深愛之人與情敵的兒子也不該下這麽重的手啊!

這般想着,莫雨遙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青色的果子放入口中。

接受了這副身體後,莫雨遙也接受了原身的記憶,她知道這枚青色的果子是‘澀果’,酸酸澀澀的,對嗓子有一定的刺激作用,吃了以後可以暫時改變聲音。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待心緒穩定後,莫雨遙扔掉手中的鞭子,佯裝驚訝的低呼道:“小道友,你怎麽傷的這麽重?!”

莫雨遙聲音本就嬌滴滴的,吃了果子後,聲音有些沙啞,嗲嗲的,就像羽毛在耳廓裏輕輕掃過,聽的謝景辰渾身一個激靈。

見狀,知道對方還沒完全失去意識,莫雨遙忙佯裝關心道:“小道友你別擔心,我一點會想辦法救你的!”

說完,莫雨遙上前一步,來到謝景辰近前,幫他解腕上的鐐铐。

謝景辰雖然沒有修為,但是在他祖父耗去一身修為送他出瘴氣谷後,他的神識便開啓了,即便雙眸失明也能将周圍的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見這女人剛剛還一臉兇神惡煞的狠毒模樣,轉眼便裝出一副關心他的神态,謝景辰唇角微不可見的彎起一絲嘲諷的弧度,他要看看這個黑心女人到底要怎麽演下去?!

沒聽到謝景辰的回答,莫雨遙也沒多想,她只以為對方現在身體疼痛,神志不太清楚。

這間石室不大,七八平米的樣子,室內只有一張石床。

将謝景辰手腕上的鎖鏈解開後,莫雨遙小心翼翼的扶着他來到石床上。

謝景辰如今已經十六歲,不過因為營養不良,身體非常瘦弱,看着像十四五歲的樣子。

将謝景辰的身體平放在床上後,莫雨遙輕輕将他身上沾着血跡的破碎衣袍一點點脫掉。

待将衣服都脫去時,莫雨遙吓了一大跳,雖然早就有了心裏準備,可在看到他脖頸、前胸、腹部、四肢,全身各處都是血淋淋的傷疤時,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謝景辰身上傷痕累累,除了臉,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

有被指甲抓傷的、有被燙傷的、有被刀割的、亦有鞭子抽的。

那指甲抓痕又長又深,都快見到骨頭裏了,燙傷的傷疤面積非常大,一看就是滾開的開水淋上去的。再加上經常吃不飽,全身瘦骨嶙峋,皮開肉綻,看起來既讓人心酸,又吓人,真真是觸目驚心!

莫雨遙眼眶一熱,眼淚險些沒流出來。

這女人怎麽這麽殘忍,對這樣一個半大的孩子也能下的去手,怪不得最後被男主千刀萬剮,挫骨揚灰,這樣的懲罰一點都不過分!這樣惡毒的女人,就應該讓她将十大酷刑都嘗試一遍。

眨了眨眼,将眼淚憋回後,莫雨遙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條幹淨的帕子,用‘凝水決’凝出一注水流,将自己的手洗淨,又将帕子打濕,然後萬分小心的為少年擦拭身體。

待将少年身上的血跡和污漬都擦幹淨後,莫雨遙又取出一個藥瓶。

藥瓶裏的膏藥綠瑩瑩的,散發着一股清淡的藥香,這是頂級療傷聖藥,生肌膏。

莫雨遙剛要用手指沾藥膏,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指甲很長,且塗着血紅色蔻丹。

想了想,莫雨遙取出剪刀,将食指上的指甲剪掉。

原身的手形狀完美,手指瑩白細長,根根似玉,可惜這樣一雙手,最後卻是指甲剜掉,手指折斷的命運。

不過如今這副身體換了主人,她自是要保住這雙手,争取讓它陪自己到老。不單是手,身體的每個器官都不能少。

莫雨遙喜歡纖長的指甲,這會讓她的手看上去更加的修長優美,她只将塗藥的指甲剪掉後,便将剪刀收了起來。

莫雨遙的心思都放在自己的指甲上,并沒有注意到,在她剪指甲時,謝景辰呼吸微微停滞了一瞬。

剪掉礙事的指甲後,莫雨遙這才用手指沾上藥膏,一點點的塗抹在少年身上。

莫雨遙的動作非常輕柔,神情也十分專注,目光充滿憐惜,就像對待一件珍貴易碎的寶貝一般,大氣都不敢出。

這些傷僅僅只是看着,便讓人覺得痛到極致,然而整個過程謝景辰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只是身體不停的微微發抖,雙手更是緊緊攥着,手背上青筋暴|起,顯然是在極力克制着什麽。

塗完藥膏後,莫雨遙的額頭也沁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忙活了半天,莫雨遙感覺有些疲憊,她坐在床腳,靠在石壁上,一邊擡起手按壓額頭,一邊想以後的事情。

謝景辰身上的傷看着吓人,不過都是外傷,真正需要盡快治療的是他的眼睛。

謝景辰的眼睛是瘴氣谷中積累近萬年的瘴氣所傷,不易恢複,原書中是無量大師為他治好的眼睛。

無量大師是一位德高望重、醫術精湛的高僧,神龍見首不見尾,想要見一面非常不易,只能求助原身的父親幫忙。

她穿的這副身體出生在一個中等修仙家族,父親是族長,三個哥哥資質都很優秀,是天玄宗精英弟子,因為家裏只有她一個女孩,十分得父兄寵愛,這也養成了她驕縱跋扈的性格。

她資質雖不如哥哥,但也不是太差,在天玄宗混了個內門弟子,外加有父兄照顧,在門派中過得也是如魚得水。

三年前謝景辰參加天玄宗十年一次的收徒,因為眼睛瞎,資質差,被天玄宗拒之門外,離開時,恰巧遇到莫雨遙。

謝景辰的容貌只有一分随了他父親,奈何莫雨遙對謝衡愛得極深,只這一分,便讓她認了出來。

莫雨遙将謝景辰拐走後,一直将他關在石室中換着法子折磨。

大錯已經鑄成,無法改變,只能換個馬甲重來。

好在謝景辰對她的身世一無所知,她只要稍稍變個音調僞裝成另一個人就可以,身世倒是不用換了。

她先帶謝景辰回族裏,讓父親求無量大師治好他的眼睛,其他的等以後再說。

這般想着,莫雨遙起身來到謝景辰身邊。

生肌膏的效果非常好,只這麽一會功夫謝景辰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唯有密密麻麻的鞭痕沒有任何變化。

原身用的鞭子是‘打神鞭’,一件品階極高的靈器,留下的痕跡無法消除,以後他怕是要帶着這一身鞭痕過一輩子了。

想到原書中謝景辰表面風光霁月,實際上卻是個睚眦必報,殘暴嗜|殺的大變态,莫雨遙欲哭無淚,只希望此時他還沒長歪。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一本年代文預收,希望感興趣的小天使收藏

溫雨晴穿成一本年代文裏的炮灰女配,有一個嚴肅刻板的未婚夫。

文中,原主因愛上英俊迷人的男主,不顧家人反對與未婚夫解除婚約,最後下場凄慘。

溫雨晴穿來時,正好在悔婚現場,她一把拉住未婚夫的胳膊,軟聲道:“阿衡,我收回剛才的話,我們不分手了。”

蘇衡一把撥開溫雨晴的手,态度堅決道:“我們确實不合适,你既然喜歡顧城,就好好和他相處。”說完,轉身就走。

溫雨晴記得兩人分手後不久,蘇衡便聽從家裏安排娶了村裏又黑又壯的王二丫。哪怕後來飛黃騰達,他也沒有抛棄糟糠妻。

這樣的好男人說什麽都要牢牢的抓在手裏,這麽想着,溫雨晴柳眉一蹙,嬌聲呵道:“站住!”

她一步步走到蘇衡面前,笑盈盈道:“阿衡,我知道你屁股上有個胎記。你要是敢和我分手,我就當着全村人的面說你始亂終棄。”

在這個民風保守的年代,要是被傳出婚前同居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蘇衡一臉不可思議的盯着溫雨晴,顯然他沒有料到面前這個女人會這麽無恥。

後來:

村人暗中盛傳,那個一板一眼,不茍言笑,受人尊敬的蘇大隊長竟然幫他女人洗衣服,連內褲都給洗。不但如此,他還給那女人煮飯,喂她吃東西。

“這算什麽,”聽大家說完,另一個村人插話道:“我那天去蘇隊家,還看到蘇隊替他女人縫衣服、納鞋底呢。”

衆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