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飛天看小鳥

蘇知野和傅祁焉兩人吃完早餐之後,到度假村外面去集合。他們今天的行程是到附近的一個濕地保護中心觀賞候鳥,下午就啓程回學校。

在濕地的人行橋板上,兩邊都是白鷺撲着翅膀。

因為昨天的事情,蘇知野和傅祁焉倆人之間有點微妙。蘇知野一見到傅祁焉瞪眼,完全沒有好脾氣。

讓傅祁焉感覺一朝回到解放前,他突然有些畏手畏腳,畢竟這件事他完全在狀況之外。只能使出看家本領,拿出旺仔,“喝嗎?”

蘇知野抿了抿嘴,“不喝!臭流氓!”

為什麽一直說他是流氓?傅祁焉納悶了,“真的不喝?”

“別拿這種東西賄賂你爸爸,道歉必須拿出誠意!”蘇知野把他的旺仔搶走,“你好好想想究竟錯在哪裏,爸爸以前是怎麽教你的?”

但是道歉也要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才能道歉,傅祁焉真不記得昨天他幹過什麽缺德事了。

他幹脆直接問,“你以前怎麽教我的?”

蘇知野瞬間化身嚴父,繞着傅祁焉走了一圈,“我讓你修身養性戒驕戒躁,不要沉迷美色,不要滿腦子顏色廢料。你tm居然想跟我睡覺?”

“噗嗤——”傅祁焉實在忍不住了,哈哈笑了兩聲。

“笑什麽笑!”蘇知野又開始暴躁了。

傅祁焉大概知道他昨天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了,還挺開心的,“我昨天是揩你油水了對嗎?”

這語氣分明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傅祁焉竟然覺得很光榮?!

“你思想品德那一欄裏絕對沒有填優秀,一定不是我老王家的種!你還有臉說,氣死老子了!”

“我昨晚,”傅祁焉想起了什麽,“扒你衣服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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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小暴躁一早醒來沒衣服穿,敢情是被他脫的。這麽美好的場面,他怎麽就忘記了呢?太可惜了。

“你想啥?我自己脫的。”蘇知野操了,傅祁焉這頭野牛在掉節操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自己脫的?傅祁焉盯着他,“你又沒醉酒,在我房間脫光光做什麽?意圖不軌?”

“……”死傅祁焉,這下水洗不清了。

蘇知野整張臉瞬間漲紅,後知後覺去捂傅祁焉的嘴,“你也不瞅瞅自己啥樣,你爸我品德十分高尚,給我閉嘴。”

好在他們落在後頭,也沒有幾個同學經過,不過也有幾個掩着嘴看着他們偷笑就是了。

傅祁焉非但沒有閉嘴,還伸出舌頭舔了舔蘇知野的掌心。

蘇知野一個激靈,整個人飛彈了出去,差點跟一只路過的鳥撞在一起。

那只鳥飛撲地走了。他堪堪穩住身形,猛地轉身罵人:“傅祁焉你這個龜兒子!我記得我沒把神經病遺傳給你!”

他羞紅了臉,“臭兒子自己玩泥巴去吧,你老爸不奉陪!”

說完他就跑去跟邬南一起喂鳥了。

傅祁焉怎麽也想不起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蘇知野跑了,他逮住路英澤,“昨天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是蘇知野跟他一間房間?

路英澤邊走,邊拿着手機看沙雕小視頻,笑容可掬。傅祁焉不知道他在看什麽,不過小視頻裏傳來十分熟悉的聲音:“……不要沉迷美色,不要滿腦子顏色廢料,你tm居然想跟我睡覺?”

傅祁焉一噎。

路英澤在群裏磕糖被抓了個正着,急忙把視頻掐斷,把自己的拍立得拿出來四處拍鳥,“哎唷老傅,你現在這麽閑?”

傅祁焉無話可說。他跟蘇知野的事情,現在到底有多少幾個人知道了?

路英澤拍了拍他的肩膀,“別介啊,老傅。你先聽我說要緊的,我早打聽好了,這批候鳥已經開始遷徙了。濕地中心有兩個名額,能夠讓我們這裏的兩個學生跟着飛行員一起參與飛行,近距離觀看候鳥的遷徙。”

他朝一只白鷺按下了快門,“我保證我們這個年級沒人跟你們兩個搶這個寶貴的機會。”

“你都知道了?”傅祁焉皺眉。

“多少年兄弟了,”路英澤笑着說,“你覺得能瞞得過我?不僅我知道,我們年級現在四百多號人,估計全知道了,很快全校都知道了。”

特別是教導主任這個隐藏的大喇叭,居然還弄出了一場他倆深夜幽會的戲碼。估計老師那邊知道的也差不多了。

哦,還有莫雯雯。這女人不幹新媒體傳播真的是埋沒天賦。她把失戀化成八卦的動力,才兩天的功夫,他們學校的omega群俨然變成另一個cp群了。

“你倆比較出名,走哪兒哪兒認識。”路英澤把拍好的鳥照拿出來,把自己的拍立得扔給傅祁焉,“這相機就留給你跟霸霸拍情侶照吧。”

路英澤怕被傅祁焉教訓,急忙溜了。

快十點的時候,導游小姐姐果不其然帶着一個飛行員把大家召集起來。在紀念品店裏,她舉着個小喇叭四處問:“有沒有人想要跟着這個大哥哥一起在天上看候鳥的遷徙?”

蘇知野正在擺弄一只白鷺的泥雕,考慮着要不要買回去給他老爸當筆托,又覺得他爸應該不會喜歡這種造型。

邬南推了蘇知野的手肘,“野子,你要去坐飛機嗎?”

“你說啥?他們在讨論什麽?”

邬南大致給他說了一說,蘇知野自己是挺想去的,但是也不急于一時。他把那個白鷺泥雕拿給售貨員包起來,“不過也就兩個名額,讓給別人吧。”

見大家沒有讨論出一個結果,導游小姐姐說:“大家有推薦的人選嗎?”

誰知,他們年級的大部分人居然異口同聲地說:“傅祁焉——蘇知野——”

蘇知野差點把手裏這個泥雕給打碎了,大家的集體瘋球了?

導游小姐姐很興奮,“他們兩位是誰呀?”

依舊異口同聲:“最帥的那兩個——”

啊不,他可憐的同學們是被傅祁焉傳染了精神病嗎?

導游小姐姐在群衆的指示下辨別出了蘇知野跟傅祁焉,驚呼一聲:“原來第一天就擊中我小心髒的就是你們兩個!你倆長得也太帥了吧!”

蘇知野認為自己很有必要澄清一下,“小姐姐,我比他好看很多。”

傅祁焉無奈一笑。

“你們兩個大帥哥一起參加這個旅程?”導游小姐姐在前面給他們帶路,“全程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剩下的同學就留在園區的博物館裏看展覽。”

蘇知野:“我可以拒絕嗎?”

傅祁焉:“不可以。”

他們一起跨上了小飛機,因為近距離觀察候鳥不能使用螺旋槳,這臺小飛機是特制的。機艙很狹小,加上飛行員,最多最多只能坐三個人。

飛機起飛了,不一會兒,天空中出現了數之不盡的鳥類。

大雁野鴨天鵝,還有很多蘇知野叫不出名的。他趴在擋風玻璃窗上,專心致志的看着窗外的雲彩和飛翔的鳥,選擇性無視了他隔壁位置的兒子。

“蘇知野?”

“幹啥?”

“不做什麽,喊你一聲。”

“抽了就打電話喊保修。”蘇知野十分冷漠。

“要是保修期過了呢?”

“那就買新的,換一個腦子!”

“你今天有喂鳥嗎?”傅祁焉突然問道。這個濕地公園是可以适量投喂食物給周圍的候鳥的。

蘇知野驀然神傷。

“我今天喂鳥的時候,都送它們面前了,它們鳥都不鳥我。太難伺候了,我就算了。”

當時邬南喂鳥喂的挺開心的,蘇知野就沖了過去。誰知道他一過去之後,鳥就都飛走了。他将食物往它們跟前送,那些臭鳥也沒理他。

傅祁焉看着他的後腦勺笑,“你得裝作不經意,不經意地靠近它們,假裝是同類,假裝沒有企圖心。”

只有假裝沒有企圖心,才能靠近一只野生的白鷺。

傅祁焉意有所指,蘇知野似懂非懂,“可是它要是把我的魚全吃完了,還是不願意讓我摸摸呢?”要不是想摸一摸,帶小魚幹做什麽?

“那你準備只能準備多一袋魚,等他願意靠近你。”

蘇知野從窗戶外收回目光,“沒看出來你這小子挺有耐心的。”

“你得有耐心,因為他是野生動物。”傅祁焉對他說:“你得讓他自願跟你回家。”

“我沒打算抓它們回家。傅比,”蘇知野看着他,“有人說過你很心機嗎?”

他蘇知野這麽一個古道熱腸的人士,是怎麽生出傅祁焉這麽一個心機心黑的兒子?

“你是第一個,應該也是最後一個。”

傅祁焉這輩子可能把所有的心機全用在蘇知野身上了。

他們坐着飛機返航,秋游結束之後,十月份到11月的校園活動依舊非常多。離期中考試還有一段時間,課程任務沒那麽繁忙,教導主任與科任老師們也都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學生也自在。

課間,邬南抱着自己的畫板,提醒蘇知野說:“野子,別寫了,該去美術室畫小蘋果小香蕉和抹布了。”

邬南這個形容十分傳神,蘇知野哈哈大笑。

這個學期他們高二多了一門油畫課,旨在培養學生的美術修養。但他從頭發絲兒到腳趾頭都沒有藝術細胞,跟美術課和音樂課那是命裏犯克。

每次是要上這種需要他用心地去感受去欣賞的課程時,他總是很想在課室門前上吊,讓大家欣賞一下他凄慘的死狀。

“我不想去。”蘇知野一口回絕。

但邬南挺喜歡他們那個美術老師的,每周一次的美術課都很積極,“你又不去嗎?你又要請假寫字帖?”

蘇知野上次月考日傅祁焉失敗,只能将寶壓在了下一次期中考試。除了檢查知識網的漏洞,查漏補缺,他一有空就寫字帖。

即使本質上依舊認為自己的草書最美觀,但他現在迫于現實在練瘦金字體。

他把字帖的透明薄紙翻了一頁,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動了動脖子,“字跡這種東西日積月累,得持之以恒,你爸爸我的時間不夠用,只能犧牲掉學習美術的時間了。”

到現在蘇知野依舊因為那一分的差距而憤慨,“哼,我要是再被扣卷面分,我就跟傅祁焉姓傅。”

“你真的不去上美術課啊?”邬南再三确認。

“不去,我發情期馬上來了。”蘇知野随便找了個借口,“我覺得美術老師能體諒我。”

沒把他拉走,邬南就跟着路英澤于舒他們一起下樓,到美術樓去了。

上課鈴聲響了,蘇知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動如山,練字練得很起興。沒一會兒,傅祁焉背着自己的綠色畫板回來了,“呆子,你發情期到了?”

最開始每個星期都要發一次情,自從秋游回來,蘇知野已經将近大半個月沒有發情了,傅祁焉有些擔心他。

蘇知野擡頭看了傅祁焉一眼,“我騙老師的,你緊張什麽?”

難不成他發情期到了,還會不通知他嗎?

傅祁焉松了一口氣,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不是就好。”

蘇知野把碳素筆放下,又錘了錘肩膀,“诶傅比,我尋思着你那信息素缺失症的病現在好了嗎?”

他已經有幾次能夠聞得到傅祁焉的信息素了,他的病應該好了吧?

傅祁焉垂下眼,“沒有。”

蘇知野望着他,哀嘆:“咱們父子倆同病相憐,爸爸憐愛你了。”

“你的抑制劑出來了嗎?”傅祁焉問。

“我爸跟我說至少得等到下個月粗樣才會出來。”蘇知野伸了個懶腰,“不過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治好才走過人的。”

“蘇呆,別寫字了。”傅祁焉走到他的椅背後,見他累了,幫他捏起了肩膀,“跟我去上美術課。”

“幹嘛叫我蘇呆?我一點都不呆好不好?”他還有一堆字帖沒寫完呢,“沒興趣,美術老師雖然長的人模人樣,但是他說什麽我聽不懂,我們存在生殖隔離。”

而且要是打瞌睡的話,還會被盯着。

傅祁焉捏背的手法一看就是專門練過,蘇知野很享受,瞬間不想他走了,“要不幹脆你也逃課?留在課室幫我捶背呗。”

他最近坐得太久了,身上很酸。

“我幫你捶背,你下節課當我模特。”

“成吧,你要畫我?”傅祁焉眼光不錯啊,他這麽好看,要是畫他絕逼贏在起跑線上 。

“嗯,學校藝術節快到了,弄了一個油畫展覽,老師喊我參加。”

“老傅頭你之前學過油畫?”

傅祁焉這口吻忒像老師求着多才多藝的學生參加比賽去贏名次了,“看不出來,我兒子還挺優秀的。”

“學過五年。”傅祁焉已經幫他捏着背,“蘇呆,等會兒去走操場嗎?”

“嗯嗯……”蘇知野趴在桌子上休息,全身的筋骨都放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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