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5
有那麽一小會,舒白後悔了, 吹牛可以, 但吹得過分,很難再圓回來。
“女孩子在上面很累的。”舒白瞎扯道, “今天忙了一天的婚禮,腰酸背痛的, 要不改天吧。”
“改天?”
“對,改天。”她說, “不然我怕你明天早上下不來床。”
“那真是謝謝媳婦關心了。”
“客氣客氣。”
“但我喜歡下不來床。”
“……”
“老公沒你想的那麽脆弱。”郁景歸說, “你要是想欺負的話, 怎麽整都行。”
“……”
舒白沒轍了。
這回連看他的勇氣都沒得。
丢人丢到家裏了。
平日裏和林曉曉偷偷摸摸看過小片,但紙上得來終覺淺, 知道的再多,沒做過等于白搭。
“再等一會。”舒白紅着臉敷衍。
這一等, 便是一夜。
淩晨四五點時分, 舒白撐不住困意, 迷糊中睡過去。
她确實太累了, 一覺醒來,不知道是幾點, 窗簾拉上後,仿佛與世界隔絕,含含混混的亮透進來,照着房間擺設,昨晚因為太累, 脫下去的敬酒服随意丢一邊。
側過首,發現郁景歸還在睡。
他昨晚應該喝了不少酒,第二天賴床也正常,舒白翻身正對着他,伸出手指,撥弄着男人垂落的碎發。
越看,舒白越覺着不公,她昂貴護膚品養着的皮膚和五官,居然被一個男人輕輕松松的超越,沒見他塗乳塗霜,皮膚比她還要細。
想起自己還有正經事沒做,舒白又拿出手機,繼續百度女上位的方法,為尋找經驗,特意注冊論壇賬號,找女大神取經。
什麽姿勢,她都懂,不懂的是怎麽去做那個姿勢,萬一要是怼不進去怎麽辦。
“好煩啊。”舒白浏覽者某類信息,擰眉感慨,“沒想到草男人這麽麻煩。”
“……”
已經醒來的郁景歸沉默地觀察小媳婦一舉一動。
她但凡用點優雅的詞彙,也不至于把他驚醒。
別人的經驗貼,到底是別人的,意見想法不一,舒白看再多,對自己的實踐并沒有太大幫助,反而看到“在上比在下還要疼”“又累又沒感覺”時,心都碎了。
她到底有多想不開才答應在上的。
“煩死了!”
低罵一句,她随手丢開手機。
越想越煩。
她真不想丢臉。
過一會兒,舒白回過神來,知道自怨自艾沒用,還是繼續看攻略貼吧。
手機剛才不知道被她扔哪裏去了。
“我手機呢。”舒白無意識說出來。
“在這裏。”
“哦,謝謝。”
從旁邊的人手中接過手機,舒白浏覽大約五秒時間的屏幕後,腦子裏突然閃過什麽,一個激靈坐起來。
“你什麽時候醒來的?”
“剛才。”郁景歸不露神色把小媳婦的驚慌收歸眼底,“你緊張什麽。”
“我……”舒白眨眼,試圖讓腦子更清醒一點然而并沒有用,她握着手機的手都在抖,“我去個洗手間。”
小心翼翼下床,矜持地捂着睡裙裙擺,避免走-光被看見,兩只腳踩在拖鞋上的動作很輕,起身走的每個步伐也緩緩慢慢的。
郁景歸跟着她一起去。
這裏的生活用品都細節地化為情侶款,兩個人站在盥洗臺各一邊,嘴裏含着同款但顏色不同的牙刷,眼睛看向鏡子目光卻不由自主朝對方看去。
簡單的洗漱後,舒白開始紮頭發。
旁邊的男人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不由得問:“你這樣盯着我看,是想要皮圈嗎。”
她小心翼翼舉起一根皮圈,在他眼前晃了晃。
郁景歸看着眼前随意一個小動作都漂亮可愛的小媳婦,笑了笑,沒搭話,但接過她的小皮圈,随手別在腕上,“女孩子紮頭發很難嗎。”
“不難。”
“你往我這邊靠靠。”
見他這麽有興致幫女孩子紮頭發,舒白沒拂他的意,乖巧地往男人跟前一站,兩人的身高差讓郁景歸很方便地把她的頭發攏起。
紮頭發不難,但紮好看比較難,第一次上手,他動作又輕得很,兩圈皮圈沒把小媳婦的頭發紮緊,導致松松散散的。
“要紮幾圈?”他問。
舒白咬着唇,“還是我自己來吧,你,離我遠一點比較好,不然……”
“不然什麽?”
“你自己看。”
舒白從他手裏奪過皮圈,不敢直視,小聲嘀咕:“男人早上都是這樣子的嗎。”
話說得如此明确,郁景歸懂了,沒像她那般慌張,氣定神閑地笑道:“你不是說你睡過七八個嗎,怎麽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
他稍稍靠近她,“還是說,你在撒謊。”
舒白的腰上,不知不覺中多了一只男人溫熱的手,輕輕地握着她,沒用什麽力便攬到懷中,彼此間的心跳緊緊貼合。
擡頭,她嗅到空氣裏若有若無的剃須水氣息,清清淡淡的香味很好聞。
“你你你……”
舒白緊張得成了個小結巴,腦子裏嗡嗡作響,亂成一團。
“別緊張。”郁景歸低頭,吻着她的眉心,“雖然我也不會,但在你這裏,可能無師自通。”
她手心裏攥着汗,聽到他這一句,開始回想其中的含義,琢磨他說的“也不會”是幾個意思,和她一樣都是菜鳥還是上面。
“你這個扣子怎麽解?”郁景歸問。
舒白:“?”
郁景歸:“硬扯斷的話,怕你疼。”
舒白:“……所以?”
郁景歸:“可以咬嗎。”
舒白:“不可以,你知道我內-衣多貴嗎!!!”
郁景歸:“那你自己解?好不好?”
“好不好”三個字從男人喉骨低沉沙啞的溢出來,讓舒白頓時沒有反抗力,如同中蠱一樣,即使臉紅得不成樣子,還是根據他的指使照做了。
不然,他可能真會來咬。
後面發生的一切,水到渠成,晉江也不給寫。
事後。
舒白把自己縮在被子裏,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視線跟随郁景歸而走動。
相比而言,不論事前事後他都淡然如斯,慢條斯理地穿衣,挑選領帶的時候,見小媳婦悶頭悶腦的樣子,便順口問她:
“你覺得哪條好一些?”
舒白瞪大眼睛,沒看兩秒,把頭縮到被子裏,悶聲道:“都行。”
“沒有都行,選一條。”
“你系什麽都好看。”
“這是在敷衍嗎?”郁景歸學着她的語氣,“你都不看我,怎麽知道哪一條适合我?是不是不愛我了。”
“……”
“才結婚一天就不愛我了,以後該怎麽過?”
“……”
舒白竟然無言以對。
他什麽時候開始走她的路,讓她無路可走了。
舒白翻個身,被子蠕動了下,依然沒搭理他。
郁景歸走過來,剛掖到被角,被裏面的人抗拒道:“你走開。”
“怎麽了。”
“我現在困,不想見到你。”
“害羞了嗎?”
“才沒有!”
“這不都做過了嗎,有什麽好害羞的。”郁景歸輕哄着,“出來吧,悶在被子裏對呼吸不好。”
舒白沒聽他的意思,繼續做自己的縮頭烏龜。
一想到自己和一個男人坦誠相對,并且渾身上下沒有沒親的地方,舒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偏偏她還被套出話來。
一開始他溫柔克制,處處為她考慮,輕聲哄她要是不舒服咱們就不來了。
誰知道到後面他為所欲為,一邊親她一邊問她在他之前到底有幾個男人。
舒白不想招但被一次又一次的進攻下還是招了,是家底子都掏空地招供,哭哭卿卿地承認自己沒有,和所有前任最親密的關系僅僅止步于拉過幾次手。
她的“夜店女王”“撩漢小能手”“花心大小姐”人設全部都被打空了。
當然,最讓舒白感到羞恥的不僅是掉馬。
還在于她發現他們的時間短的令她驚訝,由此想到百度詞條說的處侽是秒舍,所以一邊竊喜,一邊偷笑地盤問他是不是不行,結果被第二次的戰鬥久得離譜。
她笑不出來了。
繼續把自己蒙在被子裏的舒白小聲陳述:“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絕對不要這樣。”
“後悔了?”
“早知如此簡單,我要做上位的人。”舒白咬牙,“讓你感受痛苦。”
“嗯。”郁景歸懶散地應着,“求之不得。”
“你等着。”
“不用等了。”
“?”
郁景歸解開兩枚扣子,“現在來吧。”
“?”
“你想讓我怎麽痛苦?”
“……”
舒白沒來得及回話,整個人被他從被窩裏拎小雞似的拎出來。
她整個人都懵了。
男女力道懸殊過大,他輕輕松松便将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腰間,“自由發揮吧。”
“……”
舒白的腕被他拉着,動彈不得,臉上的溫度在瞬間升高,“我……”
她披散的頭發自然蓬松地從肩前落下,多多少少起到遮擋的效果,然而越是這種半遮半掩越引人遐想。
“我不會。”她咬唇,嗓音細弱如蚊,很沒有底氣。
“不會?”
“嗯。”
“你不挺會吹牛的嗎?”
“……”
“來,我托着你。”
……
本以為剛才已經夠讓她羞恥的了。
現在只想鑽到地球核心燒死算了。
百度沒告訴她在上的女孩子并不潇灑快樂!而且完完全全被看穿了!一點隐私都沒有。
舒白第二次把自己悶在被子裏,一副打死不和郁景歸再來往的态度。
時間不早了,公司下午有事務要處理,郁景歸第二次換好衣服,走之前摸摸媳婦的臉蛋,“起床吃飯了。”
“走開。”
“不用這麽難為情,你不也看了我嗎。”
“……走開。”
這時,房門開了。
不敲門就進來的只有柴柴了。
長時間沒等到男女主人,它好奇地過來看看這兩人怎麽回事。
它擡起圓盤大的狗臉,單純活潑地望向他們兩個,小眼睛裏透着喜悅。
郁景歸将柴柴喚到跟前,叮囑道:“媽媽不想起床,你知道該怎麽做吧。”
柴柴點了點頭,興沖沖跳到床上,用自己獨有的技巧去叫女主人起床——
把自己圓滾滾的屁股對着女主人。
舒白:“!!!”
盡管保姆每天都給這條狗清洗很多遍,但她怎麽能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
她一個激靈坐起來。
柴柴見任務完整,讨好地蹦跶到男主人跟前,似乎在說,我做的不錯吧。
舒白沒給這兩條狗繼續合作聯盟的機會,面無表情地陳述:“你們兩個,下次再聯合起來欺負我的話,我就把你們送去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