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是緣分
不知不覺一個禮拜過去了，周然沒有再去寝室找田言。田言自然而然就把那天的事情抛之腦後了，因為他正忙着考研複習，還忙着投遞簡歷找實習。
現在已經大三了，田言想讓自己多一些選擇。如果找不到很好的工作，就去讀研，讓自己擁有更多的籌碼。讀研算是他給自己準備的退路，必須得萬無一失，所以他複習得很認真。
他每天穿梭在教室、圖書館和寝室之間，忙碌而充實。田言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高三，瘋狂得啃書、做題。不過那時候有女友陪着他，兩人彼此加油鼓勵，他們還約好要考上同一所大學。
後來，他們雖然沒有考上同一所大學，卻都來到了同一座城市，上海。這是一個充滿了魅力的城市，林立的高樓、川流的人群、燈火通明的夜晚。他們喜歡這裏的現代與喧嚣，期待着畢業後在這座城市裏大展拳腳，有一番作為。
可他們忽略了那美好背後的欲望與誘惑。田言的家裏對他很嚴格，每月給他的錢并不多，說是為了讓他專心學習。那些錢雖然足夠他吃喝了，可對于談戀愛的人來說卻顯得有些捉襟見肘。所以田言和女友約會的時候，經常就是去看看電影、吃吃飯。偶爾一起去逛街，他也很少會主動給女友買衣服、化妝品什麽的。并不是他舍不得為女友花錢，而是那時他真沒錢。
女友和田言分手後，他本來是很氣憤的。可冷靜下來想一想，他覺得女友也沒什麽錯，別人比自己有錢，能給她更好的生活，憑什麽硬逼她只守着自己呢。從那以後，田言就發誓要成為一個特別成功的人，每天努力的學習，積極的參加系裏的項目。平時，如果不是要跟老師去企業開會，他根本不會打理自己的儀表，經常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行色匆匆的走在校園裏。
盡管田言總是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出現在教室和圖書館裏，可向他表白的女生卻并不少。他那副人畜無害的可愛模樣太容易激起女性的保護欲了，再加上亂蓬蓬的頭發更加顯得呆萌。
在那些女生中，其實也有讓田言心動的，可他還是一一拒絕了。田言在那次被甩後就決定了，在自己沒有一定的經濟基礎前不談戀愛，免得到時又悲劇重演。那種滋味，他可不想再嘗第二次了。
田言的母親常常在電話裏跟他說：“男子漢，先立業再成家，談戀愛不用着急。”他現在深以為然。
圖書館裏，田言伸了伸懶腰，他剛做完一本考研練習冊。看了看手機，離吃飯時間還早，田言決定去學校裏的二手書店淘幾本考研資料。那上面常常有學長的筆記，都是對考研很有幫助的寶貴經驗。
田言收拾好書本離開時，沒有注意到，身後長桌坐着的兩個人，也跟着起身了。
“我說你能有點出息嗎？眼看着一個禮拜又過去了，上去打個招呼會死啊？就只會在一旁默默看着，有用嗎？下次再這樣，你自己慢慢看，求求你，別再叫上我了！”吳遠壓低了聲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對周然說。
“起碼，他知道我的存在了。”周然斜眼看着吳遠，略微有些得意的說。
“知道個屁！他每天刻苦得跟要争取諾貝爾獎似的，估計早不記得有你這號人了。而且，他連你長啥樣都還不知道呢。”
“就你廢話多，走，跟上。”
書店離得不遠，不一會兒就到了。走進去後，田言忍不住皺了皺鼻子。這狹小的店鋪裏充斥着一股舊書本和油墨的混雜味道，說不上多難聞，但絕對不能說好聞。
田言拿起一本本和自己考研相關的書翻看起來。書店很小，觸手可及的地方擺着的那些書，和田言專業相關的，他竟大多都看過了。
望着書架上方的那些資料，大概是自己沒有看過的吧。田言踮起腳，試圖去拿，居然夠、不、着……不是因為田言矮，怎麽說他也有一米七五的個兒。只是這書店老板太會利用空間了，為了在這小書店裏擺上更多的書，書架上的書一直頂到了天花板。
這時，一只手越過了田言的頭，從架子上拿下了那本他想要的書。田言愣愣的轉過身，擡頭看着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身後的那人。
“卧槽！這突如其來的身高壓制，好丢人啊啊啊！”田言先是一愣，随即心裏想道。
“你是要拿這本書嗎？”站在田言面前的人就是周然，他把書遞給田言，問。
一旁的吳遠擡頭望着天，他現在感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心想：“這位爺總算是鼓起勇氣了！這簡直就是完美的初次邂逅場面啊！雖然這書店裏的味兒差了點……”
“是……是這本。謝謝。”田言已經臉漲得通紅，太丢人了，他只想趕快挖個地洞鑽下去。
“還要其他的書嗎？我幫你拿。”周然的聲音聽上去特別溫柔，可他的表情卻異常的僵硬。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雙手攥得緊緊的，還有些發抖。
“蒼天啊！大地啊！地主家的傻兒子終于開竅了啊！加油！繼續！”吳遠在內心吶喊着。
“不……不用了。只要這一本就行了。”田言心想着丢人丢一次就夠了，絕不能再丢第二次，而且，這家書店以後再也不來了！
沉默，安靜。
這邊兩人四目相對，一旁還有一人冷眼旁觀，不對，是熱心旁觀。時間一下子粘稠得像蜂蜜一樣，極其緩慢得流動着。
“咳咳！同學，你準備考研嗎？”吳遠看着田言接到手裏得書，忍不住開口了。
他心想：“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要是周然這時候又慫了，那這大好得機會不是浪費了嗎？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嗯？不對，怎麽老子就是太監了？！”
“是啊，你們也要考研嗎？”田言轉過頭看向吳遠，問。
“嗯。啊？不不不，我們不考研。就随便問問。哈，哈哈。”吳遠感覺和周然混久了，自己都變蠢了，這都胡言亂語些什麽啊。
“哦。”
“我準備考研。”周然終于又開口了，接着他指了指吳遠，說，“他也考。”
聽到周然說話，吳遠本還挺激動的，可聽完後，他感覺自己要崩潰了，心想：“大哥！求放過啊！你倆接上頭我就功成身退了呀！放我去自由飛翔行嗎？！”
“可他不是說他不考研嗎？”田言覺得這兩人真奇怪，前言不搭後語的，不會是倆傻大個吧……
“別管他，他開玩笑的。你現在去看書嗎？”
“嗯，打算去圖書館，這不是買了新的資料嘛。”田言晃了晃手裏的書，笑着說。
他這一笑不要緊，周然看得卻失了魂。周然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和田言接觸，看着他那面帶笑容的臉，簡直太可愛了。周然現在特別想一把抱住田言，狠狠的親一口。可他不敢……他怕被當成變态，把人給吓跑了。
“同學，同學？”田言擡起手，在發愣的周然面前揮了揮。
周然這才回過神來，說：“我們也去圖書館看書，一起走嗎？”
“好啊！”
三人走在路上，不知引來了多少女生的目光。可吳遠卻無心享受這些，他在內心哀嚎着：“老子不想再去圖書館為科學奉獻青春了啊！”
“我叫田言，是數學系的。你們呢？是什麽專業的？”田言主動的介紹起了自己，他可不是一個怕生的人。
“我叫周然，他叫吳遠，都是建築系的。”周然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一旁一臉生無可戀的吳遠，說。都說萬事開頭難，這話真沒錯。經過了剛才在書店裏的那些對話，周然現在明顯不再那麽緊張了。
“哦，建築系……等等。你說你叫什麽？”田言聽到這兩個名字，覺得特別耳熟，在哪裏聽過來着……好像是……一個禮拜前來找自己的那兩人？！
“周然，吳遠。”周然把名字又重複了一遍。
“你們是不是一周前去寝室找過我？”
“嗯。”
“真是你們？！”田言驚訝的說，“好巧啊！我一直想謝謝你們來着，可沒辦法聯系到你們。想不到能這樣遇到你們。那天晚上真是多虧了你們幫忙，要不我還真回不來了。”
“嘿嘿，緣分緣分。”吳遠朝周然擠眉弄眼的說道。
“真是緣分！我得好好謝謝你們，還有那位送我回來得同學。”田言可不是在客套，他真心想要感謝他們。
“楊煥就不必了，他已經連番敲詐我們好幾輪了。感謝我倆就行，哈哈。”吳遠頓時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心想：“老子費心勞力的撮合了你們這麽長時間，總算有點回報了。趕緊的，好好的感謝我吧。酒吧？還是大餐？随便了，只要不去圖書館就行。”
“要不晚上請你們吃飯吧。學苑還是西苑？反正到時想吃什麽随你們點。”田言拍着胸脯，自我感覺十分大方的說。
“嗯。嗯？什麽苑？”聽見田言說請吃飯，吳遠本是十分樂意的。可聽到後面，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最後一個字吳遠擡高了音調，幾乎是從嗓子裏扯出來的。學苑？西苑？食堂？！！！所謂的請吃飯，就是去食、堂？！！！！！
“還是我請吧，現在就走。”周然明白吳遠心裏在想什麽，可他又何嘗不想笑呢？不過他并不是想嘲笑，而是因為覺得可愛而想笑。
“那怎麽行，是我感謝你們，怎麽能讓你請呢？”田言這時已經意識到去食堂請客顯得太小氣、太沒誠意了，人家可是熱心幫過他的，“去校外的飯店也行，随便你們定。真的，我有錢的。”
在周然看來，田言手頭肯定不是很寬裕，所以不想讓他破費，更不想傷他的自尊心。看着田言那副倔強逞強的樣子，周然的手不自覺的擡起來，在田言的頭上拍了拍，說：“你其實不用感謝我們，也不用請我們吃飯。我們找你，是想請你幫個忙。”
“啊？請我幫忙？幫什麽？”
周然看了看周圍，本來他們三人就已經很吸引眼球了，剛剛他還拍了拍田言的頭，這在旁人看來有些親昵的舉動，惹得路上的一些女生就要尖叫了。他是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可要是對田言産生了不好的影響，萬一田言以後躲着他怎麽辦。
周然指了指聽在不遠處自己的車，說：“我們上了車再說。”
走到車跟前，吳遠習慣性的打開副駕駛的門就準備坐進去，可周然的一聲咳嗽制止了他的行動。
“你瞪着我幹嘛？我這是在給親愛的田言同學開車門呢。”吳遠非常識相的對田言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坐哪都行的，還是你坐前面吧。”
“別啊，以後這前面的位置只有你能坐了。”看到田言打開後車門就要鑽進去，吳遠一把拉住了他，硬将田言按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田言雖然一頭霧水，可還是沒有再推辭，老老實實的坐下了。他想接着先前的話題，問周然找自己幫什麽忙，周然卻不聲不響的湊了過來，而且還湊得特別近。就差幾毫米的距離，周然的鼻子都快要碰到田言的臉了。
“把安全帶系上。”周然的聲音有些顫抖，把田言那邊的安全帶扯出來系好，接着又系上了自己的安全帶。
“不好意思，平時沒這習慣。”田言撓了撓頭，對剛剛周然的舉動并沒有特別在意。
“這習慣不好，得改改。”周然坐直了身子，發動了汽車。
坐在後排的吳遠大翻白眼，你自己平時系過安全帶嗎？！
“對了，你們要找我幫什麽忙？”田言好奇這個問題已經好些天了，只是一直見不到周然，沒人可以問啊。
“你不是數學系的高才生嘛，我們想請你幫我們補補數學。”周然回答道。
“補習數學？是為了考研嗎？”
“呃……嗯，是啊。”
吳遠在後面就快要笑出聲了，編，繼續編。
“你們不是建築系的嗎？建築系考研要考數學嗎？”田言有些糊塗了，他記得建築系好像并不需要考數學啊……
“呃……好像是不用考……”周然支支吾吾的思考着要怎麽把話給圓過去。
“那你們補習數學幹嘛？”田言疑惑的看着周然，問道。
“因為……那個……”周然絞盡腦汁的尋找借口，可找不到啊。
“因為我倆高數挂了要補考。”吳遠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機智了，一臉得意的看向周然。
“原來是這樣啊……”田言只覺得有點好笑，弄了半天是挂科了啊，難怪吞吞吐吐的，“沒問題，我幫你們補習。”
“你不會笑話我們吧。” 周然問。
“不——會。”田言一臉笑意的搖着頭。
這是不會？田言已經在笑話了吧。要不是看在吳遠把謊話圓上，周然真想踢他一腳，自己的良好形象全被他毀了。
“你們什麽時候補考？期末的時候嗎？”田言問道。
“是……是的……”周然十分艱難的點了點頭。
“還有将近一個月的時間，來得及的。補習包在我身上，準保你們能過~”田言自信的拍了拍胸脯，接着說，“你們想什麽時間補習？”
“嗯……看你的時間安排吧，等你有空的時候。”周然特想讓田言整天都幫他“補習”，但他忍住了，那樣太暴露自己的意圖了……吧。
“白天我上課和複習考研，晚上幫你們補習怎麽樣？去教室或者圖書館。”
“嗯。”周然覺得這樣安排很好，起碼每天能名正言順的和田言見面了，雖然是以“補習”的名義。
車後座的助攻狗頭軍師可急死了，吳遠連忙插嘴道：“別去教室圖書館啊，那裏多不方便啊。”
“不方便？”田言轉過身，疑惑的看着吳遠，“為什麽？”
“不是怕讨論的時候吵到其他自習的同學嘛。”吳遠腦子跟陀螺似的轉得飛快，立馬就找了個非常合理得借口。
“對哦！那去哪好？”田言看了看周然，又看了看吳遠，問。
“去我們寝室啊，那就我和周然住，誰也吵不到，想幹嘛幹嘛。”吳遠的這句話，終于讓周然覺得拉他一起來找田言是正确的決定了。
“原來你們也是兩人住一間寝室啊？我還以為本科生就我們寝室只住了兩個人呢。”田言說。
“我們住在研究生寝室，所以是兩人住一間。”周然解釋道。
“啊？你們是研究生？！”田言驚訝道。
“不是，我們都是大三，寝室是家裏幫我們安排的。”
“哦。”田言回應了一聲後便低頭沉默了，陷入了沉思。
“其實住在研究生寝室很不方便，離教室和學院都比較遠，上課什麽的都比住在本科生寝室麻煩得多。要是我自己選，絕對不會住在那。”周然以為田言嫌棄他們擺譜、搞特殊化，連忙解釋道。
“也是。”田言擡起頭，好像一下子就釋然了，微笑着說。
聊着聊着，車已經開到了新天地，周然減慢了車速。
“附近有一家臺灣飯館，飯菜的味道還不錯，你想去吃嘛？”周然看向田言，努力的控制着，不讓自己的眼神太溫柔，不讓自己內心的情緒表現得太明顯。
田言望了望車外得建築，又看了看周然，半天沒有回答。兩人就這樣彼此對視着，眼神卻截然不同。
吳遠正準備打個哈欠，這時他硬是把哈欠給吞了回去，看着前面得兩人，一下子搞不清狀況了，心想：“卧槽，剛剛發生了什麽？難道我錯過什麽了嗎？這兩個人突然對視是什麽意思？”
周然看着田言的那雙大眼睛，心撲通撲通的直跳。他現在覺得口幹舌燥，心裏緊張得不行。莫非自己的意圖被田言看穿了？
“怎……怎麽了？”周然聲音有些顫抖的問。
“臺灣菜好吃！”田言有些興奮的說。
周然萬萬沒想到，田言憋了這麽半天，原來只是想說這個。
三人下車後，走進了一個小巷子，沒多久就到了一家飯館門口。
“這家店是臺灣人開的，裏面的飯菜味道很正宗，而且也不算太貴。平時客人很多，不容易訂到位子。不過我們來得早，現在應該還沒什麽客人。”周然煞費苦心的向田言解釋着。
他要表現自己選地方很用心，又要表現這裏的飯菜好吃，還不能讓田言覺得自己大手大腳太過奢侈。這些其實也正是他選擇來這家飯館的原因。
“嗯嗯。”田言笑着點了點頭，顯得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
飯館不大，一樓有四張桌子，有三張已經坐了客人，而另一張桌子的位置有點擠，三人決定上二樓看看。樓梯的旁邊是收銀臺，三人經過時，收銀的服務員非常友好的向他們微笑着。
“田言同學，你的發型太吸引人了，你看那服務員盯着你的頭發看呢。”吳遠小聲的對田言說。
“我要是早知道會出校門，也會好好收拾收拾發型的。可我們不是碰巧遇上了嘛，沒有準備啊。”田言并沒有刻意控制自己的聲音，攤了攤手說。
二樓同樣也是四張桌子，不過顯得比樓下要寬敞些，只有一張坐了人，其他都是空着的，三人随意找了一張坐下了。
“你看看菜單，想吃哪個就點哪個。”周然把桌上的菜單遞給了田言，讓他先點菜。
田言随便看了看菜單，就選好了自己想吃的，說：“我想吃蒜瓣牛肉和海鮮白米粥。”
“就這麽點？你再看看，有沒有其他想吃的，別客氣。”周然看田言這麽快就點好了菜，怕他講客氣只是随便點了兩個。
“嗯……那就再加兩個荷包蛋吧。”田言想了想，又接着說，“等等，只加一個荷包蛋好了。”
“田言同學，你真別客氣，想吃什麽盡管點。一頓飯吃不窮周然的。”吳遠也看不下去了，勸說道，“想吃荷包蛋就盡管加。”
“我中午已經吃了七個荷包蛋了，今天不能再吃太多蛋了。而且我點的真是我喜歡吃的，這些足夠了。”田言很認真的說道。
“七個……荷包蛋……你光吃蛋不吃飯嗎？”吳遠驚了，喜歡荷包蛋也不是這麽吃的吧……
“飯也吃了啊。”田言回答得特自然，好像一頓飯吃七個雞蛋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好吧，你贏了，荷包蛋同學。”吳遠真的服了。
“一天內吃太多雞蛋對身體不好。”周然說。
“我知道，所以今天晚上我只吃一個。”
周然和吳遠無語了，不過他們說什麽也不讓田言今天再吃雞蛋了。兩人點了各自想吃的菜後，周然又多點了些他認為田言可能喜歡吃的菜。
大概是客人還不多的緣故，菜很快就端了上來。周然和吳遠看到擺在田言面前的那盤蒜瓣牛肉，頓時傻眼了。這也太大一盤了吧！
雖然之前周然說這裏的價格不算太貴，可那是對于他而言的。這店裏一百多一盤的牛肉，在周然的印象中，應該只是一小碟而已啊，怎麽分量會這麽足？
難怪田言說點那兩個就足夠了，這太夠了啊！
等等，為什麽田言知道點這些就足夠了？他來這裏吃過？這裏的價格，對于一般的學生來說應該是消費不起的吧。周然和吳遠對視了一眼，看到的只是對方眼裏的疑惑和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