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長信”的告白
唐果兒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後了。這還是她以最快的速度洗頭、吹頭、化妝、穿衣，才沒讓田言站在下面等更久。
接到田言的電話，唐果兒倒是說了會要打扮一陣子，讓田言找個地方坐着等她。可這附近，想找個免費能坐的地方，又得去學校裏，要不就得去冷飲店。田言已經買了飲料，不想再去花這個錢，就傻傻的在樓下站着。
先前幫忙的女生開始還陪田言聊着天，五分鐘、十分鐘還好，可站久了，她就有些受不了了。一來田言似乎對她沒什麽興趣，聊起來有一句沒一句的。再者，這天氣熱，太陽又曬，站久了怕被曬黑，女生便悻悻的離開了。
而陳晨，則趁着等唐果兒的時間，去停車的地方了。唐果兒的宿舍樓旁邊就有個校門，把車開過來，就算不能進校，停在路邊也比把車大老遠的停在正門那好多了。陳晨想着，一會要是去什麽地方，就不用讓唐果兒頂着太陽走那麽遠了。
“等着急了吧？你怎麽不去旁邊咖啡店坐着，在這不曬嗎？”唐果兒見到田言一個人站在太陽下，問。
“還行，就算曬一點也無所謂，我不怕曬黑。而且，我又不喝咖啡，不想去那裏面坐着。”田言說。
“我還想這兩天給你打電話的，你來了正好，我有話要問你。”
“要問我什麽？”
“我們找個涼快點的地方坐下說，你不怕曬，我怕。”唐果兒手擡在額頭上，遮着陽光，說，“去上回那個甜品店怎麽樣？”
“等會再去，還有個人，他停車去了。”田言沒有說是等陳晨，想着要配合陳晨給唐果兒一個驚喜。
一聽田言說還有個人，唐果兒倒吸了口冷氣，想到這幾天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那些照片，一手捂着嘴，驚訝的問，
“你把他也帶來了？！”
“嗯，怎麽，你知道他來了？”
“本來不知道的，你現在不是告訴我了嗎。”
“我什麽也沒說啊！我們還想給你個驚喜的，誰知道你一下就猜到了……”
“驚……驚喜？你是認真的？不是在開玩笑？不是鬧着玩的？”
“什麽開玩笑？他真來了，一會停好車就過來了。”
“我知道他來了！”見田言答非所問，唐果兒有點着急，說，“我的意思是，你們倆真在一起了？已經确定關系了？”
“你說什麽啊？什麽在一起，什麽确定關系？”田言被唐果兒問得莫名其妙。
“你都帶他來見我了，還害什麽臊，不就是以後我倆成姐妹了嘛。”唐果兒翻了個白眼，她以為田言在裝糊塗，接着又想到了什麽，驚呼道，“難道說你是攻？！他才是……受？！”
“你說的，我怎麽一個字都聽不懂呢？是我被曬糊塗了，還是你熱得語無倫次了啊？”
“我問你，你為什麽要帶他來見我？”
“我們關系這麽好，當然要帶他來見你啊！”
田言說的“我們”是指他、陳晨和唐果兒三人，而唐果兒以為“我們”指的是她和田言兩個人，兩人又本來就沒在一個頻道上，越說誤會越大。
“對啊，我們關系這麽好，你又已經把人帶來了，就直接坦白了呗。放心，我不會歧視你們的。”
“我不是已經坦白了嗎？你也早就猜到了呀！幹嘛還要歧視我……”
田言真不知道唐果兒想歪了，以為她猜到陳晨來了，自己也已經承認陳晨來了，不明白唐果兒還要他坦白什麽。
“啊——”唐果兒尖叫一聲，雙手在腦袋兩側揮舞着，她現在十分、特別、非常激動。
“你反應可真夠慢的，都告訴你這麽半天了，現在還驚訝個什麽勁……”
“你以前可是直的，現在彎了，我能不驚訝嗎？”唐果兒理了理剛剛尖叫時抖亂的劉海，說，“他在哪，怎麽還不來？”
“什麽直的彎了？你怎麽今天淨說我聽不懂的話？”
“哎呀，等他來了我再跟你……不對，讓他跟你解釋。”
田言有些摸不着頭腦，正好這時看到陳晨停好車走過來了，他用下巴指了指，說，
“吶，他來了。”
“哪、哪？”
唐果兒轉過身，左顧右盼的尋找着照片上見過的那個人。當她看到徑直走過來的陳晨時，一下愣住了。
“陳……陳晨？”
“果兒，好久不見。”陳晨現在說話的語氣與神情，和跟田言說話時是完全不一樣的，顯得有點客氣，又有那麽點……憂郁？
“真是你？！”唐果兒先是有點驚訝，接着略顯冷淡的問，“你怎麽來了？”
“我是昨天回國的，聽小言說你在這，就來……看看你。你還好嗎？”
“好，我很好。”唐果兒答了一句，便轉過頭看向田言，問，“你說的那個人，就是他？”
“對啊，你以為是誰？”田言問。
“我還以為是你男朋友呢。”
“啊？！我男朋友？”
“沒想到你把他帶來了，害我白激動一場。”唐果兒看都不再看陳晨一眼，挽着田言的手，說，“我們走，陪我去系裏一趟。”
“你剛剛不是說去吃甜品嗎？”
“我想起系裏還有點事，那有休息的地方，也有空調，你在那等我，辦完事情我們再說，好嗎？”
“好吧。”田言點了點頭，他這察言觀色的能力實在不敢恭維。
“果兒。”陳晨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唐果兒，說，“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可我……”
“你想多了，我有什麽好生氣的。”唐果兒打斷陳晨的話，說。
陳晨知道她這是在說反話，連忙說道：“你聽我解釋，我到美國時，所有的聯系方式都……都沒了。真的，我發誓！我是真的沒法聯系你。”
“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你沒必要再跟我解釋這些。”
“我要解釋！我……”
“可我不想聽。”
聽着兩人的對話，田言這才察覺氣氛有些不對，歪着腦袋看向唐果兒，問：“你生氣了？”
“你別管！”唐果兒喝住了他，幾乎是用拖的，扯着田言朝法律學院走去。
陳晨本想攔住她，可現在太陽這麽大，在這說話顯然是不合适的，便只好跟了上去。
到了學院，唐果兒讓田言在一間教研室裏等她，可能因為今天是周末，這間教研室沒有其他人。田言向唐果兒要了個手機充電器後，就不見她人影了，也不知道她去辦什麽事。
陳晨垂頭喪氣的坐在一旁，他覺得唐果兒是故意不想見他，找了個借口躲着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你幹什麽事惹果兒生氣了？”田言把充電器插好，問陳晨。
“哎——”陳晨嘆了口氣，說，“我答應了她，到美國之後都會經常跟她聯系，可哪知道一到美國就什麽聯系方式都沒了。”
“怎麽沒的？”
“反正就是沒了。”陳晨不願意解釋，他現在也不能解釋。
“難怪你這幾年也不跟我聯系。那你怎麽也不回來看看我們呢？”
“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
“你這一去就是五年多，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我們了。”
“怎麽會不記得，我天天都想着你們。”
“想我們的話，你可以問幹媽呀！她有我的號碼。你連她也聯系不到嗎？”
“我……我不能聯系你們。”
“為什麽啊？”
“你別問這麽多，說了不能就是不能。現在關鍵是果兒不想理我，你趕緊幫我想想，要怎麽讓她消氣。”
“想不出來。我覺得這沒什麽好生氣的啊，你不也沒聯系我嗎，我就沒生氣啊！”
“她和你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
“那時候我喜歡她，她也喜歡我，我們是男女朋友，你說能一樣嗎？”
“你們……你們那麽小就……就是男女朋友了？！！！為什麽我一點都不知道？！”田言瞪大了眼睛看着陳晨，驚訝的說。當年他們三人可是天天都在一起的，田言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到這些。
“你說你知道什麽？現在就連自己的事都還搞不清，更別提當年了。”陳晨沒好氣的說。
“那你們是什麽時候好上的？”
“初二的時候。”
“初……初二？！！果兒才初二，你就喜歡她了？你是不是變态啊？”
“你這說的，我當時也是初二好不好！怎麽就變态了？”
“可初二也太小了吧！”
“哪裏小了？古時候女生十三歲都能結婚了。”
“這又不是古時候……”
“你就別糾結古時候還是現代了。快點仔細想想，幫我出個主意啊，怎麽能讓果兒不再生我的氣。”
“你就跟果兒好好解釋一下，她會原諒你的。”
“你這不跟沒說一樣嗎？”
“那我沒辦法了，你自己想吧。”說着，田言看了看手機，電量已經能開機了。
在按下電源鍵以後，手機上出現了一段漫長的開機畫面，沒辦法，田言這手機有些年頭了。看着屏幕上一閃一閃的logo，田言發現，他今天好像格外在乎這個手機，有些期待開機後能看到一些信息。不然，他也不會着急的向唐果兒要充電器了。
“也不知道周然現在怎麽樣了，昨天拒絕了他，他會不會很難過啊？”田言默默的嘀咕着。
“嗡嗡嗡……”
果然，手機剛一完成開機，就不停的震動起來，一連收到了好幾條短信，全都是周然發來的。
昨天田言和陳晨離開後，周然喝了不少酒，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跟田言表白，被拒絕了不說，陳晨還讓他以後不要纏着田言了，他心裏從沒像這樣難受過。吳遠知道他不痛快，便由着他喝，一直陪着他喝到晚上，才扶着醉醺醺的周然回了宿舍。
有時候，太喜歡一個人，就會慢慢的把自己變成那個人，模仿着對方的神态、舉止、語氣。周然喝醉了，就像被田言附體了一樣，沮喪着臉，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吳遠，用田言的語調和口氣向他求助，讓他出個主意。
吳遠哪見過這個樣子的周然啊，當時就吓到了，一臉驚悚的說不出話來。就算他沒被吓到，估計也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他覺得，周然和田言的性別本來就不合适，表白後沒被揍一頓應該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吧。
周然見吳遠不說話，便嗷嗷的在床上亂滾，吵着要見田言。他的腳到處亂踹，床上挂蚊帳的鐵架子都被他給踢歪了。
吳遠真想把這一幕拍下來，等周然酒醒後，好好看看自己喝醉了是一副什麽樣子。可吳遠又怕周然這滾來滾去的把頭給撞了，硬是把他給按住了，說是想田言的話就給田言打個電話。
一聽這話，周然倒是不鬧了，但他又擺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怕田言不接他電話，怕田言接了電話後自己說不好。
吳遠心想也是，周然醉成這樣，話都有可能說不清，真要給田言打了電話，恐怕事情會更糟。沒法子，他只好和周然一起斟酌着措辭，讓周然發短信給田言。
“小言，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做朋友好不好？是，我是喜歡你，可我不會強迫你，硬要你也喜歡我的。我發誓，絕對不會對你做出任何超出朋友關系的舉動。”
一條短信發過去，周然眼巴巴的盯着手機，等待着田言的回複。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眼看半個多小時過去了，仍然沒有收到田言的短信，周然急得又要在床上打起滾來。
吳遠趕緊制止了他，拿過他的手機，說是再給田言發個短信，這回态度再誠懇一點。看了周然一眼，吳遠一咬牙，心想都已經這樣，幹脆把話說明白了，指不定能置之死地而後生呢？
“其實，我從大一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你了，一直都沒敢跟你表白，就是怕你接受不了，讨厭我。這兩年，我總是遠遠的看着你去吃飯、去上課、去自習，從來都不敢去打擾你。我承認，最後我還是忍不住接近了你，可成為朋友後，我是不是沒對你做出過過分的舉動？要不是這次有人把我倆的照片傳到了網上，說不定我永遠都不會跟你表白。請你相信我，我不會逼你和我交往的。我們重新做回朋友，好嗎？”
吳遠發出這一大段話後，嘆了口氣，他和周然什麽時候這樣低聲下氣的求過人啊。可誰叫周然就是喜歡田言呢？作為好哥們，吳遠實在不忍心見到周然這副樣子，這都快變成另外一個人了啊！
他短信裏說周然沒做出過分的舉動，那是因為他不知道那晚周然和田言睡一起發生了什麽。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他也會這樣說，不然還說實話不成？要是那樣，估計真沒有一絲挽回田言的機會了。
這回，周然和吳遠兩人都守在手機旁，看着時間一分一分的跳動，那眼神，就跟賭場裏等着開大小的賭徒差不多。
過了許久，還是沒收到田言的回信，周然拿起手機，也不和吳遠商量了，嗒嗒嗒的按了一通，連發了好幾條短信過去。
“小言，你別不理我啊！_(:3」∠)_”
“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TДT)/”
“(Д≡д)！？”
“(π﹏π)我傷心了……”
吳遠看着那一個一個的顏文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心想，周然不會是受了刺激，瘋了吧？怎麽一下子變得這麽少女了？這讓人接受不了啊！
周然可不管吳遠心裏想什麽，幾條短信發過去都沒收到田言的回信，他忍不了了，直接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田言的電話已經關機了，他這電話是肯定打不通的。周然以為田言真把他拉黑了，這下更加難過了。他喝了一肚子的酒，晚飯也沒吃，一難過，酒勁也跟着上來了，哇的一下，吐了一地。
吳遠又是幫他擦臉，又是拖地的，折騰了半天。好在周然吐過以後睡着了，再難過，這一晚起碼算是過去了。和田言的事，等明天他醒了再說吧。
田言坐在教研室裏，看着手機上的短信，他關注的不是周然的保證和發誓，也不是那些和周然平時性格十分不搭的顏文字。他注意的是，周然從大一開始就喜歡他了。被一個人默默喜歡了兩年，不說立馬怦然心動吧，總還是有點感動的。
都說男生單身久了，見到母豬都會覺得眉清目秀的，雖然周然不是母的，可他也不是豬啊！不僅不是豬，還好看着呢！而且，他平時對田言那麽溫柔那麽好。這下，田言的心裏不平靜了。
昨天聽到周然說喜歡他時，田言還以為那是周然一時興起，也可能是受了食堂裏那些同學的影響才這麽說的。反正他覺得，就算周然真喜歡他，也不會有多喜歡，他們才認識多久啊，半個月都不到。
現在田言知道周然已經暗戀自己兩年，這可就不一樣了，看來周然不僅是真的喜歡他，而且還喜歡得特別深。兩年，還是暗戀，這時間不短了。要知道，田言和他前女友交往的時間還不到兩年呢。
田言從沒想過和男生交往，更沒想過自己會對一個男生心動，可這撲通撲通的心跳是怎麽回事？用力甩了甩頭，田言把周然發來的短信又重新讀了一遍，然後回複了一條過去。
“你大一的時候就喜歡我了？為什麽啊？我們都是男的，你喜歡我什麽？”
周然醒來後頭疼欲裂，宿醉的滋味實在不好受。可比起他心裏的難受，這點頭疼到不算什麽了。昨晚的事情他還是記得一點的，只知道給田言發了短信，但田言沒有回複。
打開手機看了眼昨天發出去的內容，他真想一頭撞死算了，這都發的什麽啊！那些顏文字是什麽鬼！本還想今天去找田言當面好好說說的，這哪還有臉去見田言啊！
正在他懊惱的時候，田言的短信發來了。聽到手機叮咚一聲響，周然趕緊拿起手機，他第一次發現短信的提示音是這麽的動聽。
“小言回我信息了！你快醒醒，幫我想想要怎麽回他。”周然左右拍着吳遠的臉，要把他叫醒，說。
吳遠睡得正香着，這一下被吵醒，剛想要發飙，可一想到周然還為田言的事郁悶着呢，又聽到是田言回信息了，他只好忍住了。睡眼惺忪的看了看周然遞過來的手機，吳遠頓時睜大了眼睛。
“有戲！”吳遠說。
“什麽有戲？”
“你看啊，田言問的是你為什麽喜歡他，喜歡他什麽。他沒有說不讓你喜歡他啊！是不是有戲？”
“真的？！”周然激動的問。
“是不是真的，得等你回複了，看他接着怎麽說。”
“那我要怎麽回複？”
“你不是說要用你的真誠打動他嗎？你就實話實說啊，真誠，真誠！”
“不好吧，要是小言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怎麽辦？我現在只希望能重新和他做回朋友就好了，只要他還理我，只要他不和我斷絕來往就行。”
“好不容易跟他表白了，你又和他做回朋友，累不累？磨磨唧唧的，我現在嚴重懷疑你的屬性！”
“什麽屬性？”
“攻子，你受了！”吳遠扭捏作态，陰陽怪氣的說。
看着吳遠那副神态，周然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又想起昨晚給田言發的那些顏文字，他覺得這回丢臉是丢到家了。
“滾！”
雖然沒好氣的罵了一聲，可周然覺得吳遠的話也有點道理，思索再三，他決定還是就按吳遠說的辦，短信回複道，
“大一的時候，一次很偶然的機會，我見到了你。當時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愛，就多看了兩眼。我之前從來都沒有喜歡過男生，根本就沒有想到我會喜歡你。直到我發現，之後的每一天，腦子裏一直出現你的身影，我才去打聽你的消息。那時候，我仍然不覺得自己喜歡上你了，只是經常遠遠的關注着你。可有時候，一天沒看到你，我就會特別的想你。久而久之，越是看到你，我就越覺得你可愛，越想接近你。這樣，我才知道自己已經完完全全的喜歡上你了。我也說不上具體喜歡你什麽，但絕對不僅僅是因為你可愛這一點，就是覺得你什麽都好，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發出這條短信後，周然長籲了一口氣，他短信裏說的都是他的真是感受，總算把昨天餐館裏沒說出來的話告訴了田言。
“給我看看你回的什麽？”吳遠好奇的說。
“一邊去。”短信裏的那些話，周然還真不好意思給吳遠看。
“行，一會你可別讓我幫你出主意。”
另一邊，田言收到短信後，心跳得更快了。
“周然以前也沒有喜歡過男生？他是見到我，才喜歡男生的？可愛？我很可愛嗎？”田言現在心裏有無數個問題，一下子不知道要怎麽回複周然了。
“你在幹什麽？不會是在和周然發短信吧？”一旁的陳晨本在苦惱着和唐果兒的事，見田言看着手機有些出神，這才想起昨天看到周然短信的事，問。
“嗯。”
“還真是在和他發短信？！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和他來往了嗎？”
“你說了，打賭我贏的話，就随我啊！”
“不算不算，果兒不是那個女生叫下來的，是你把她喊下來的！”
“你這不是耍賴嗎！”田言不滿道。
“我……”陳晨還真沒話反駁了，他這回确實不占理，接着說道，“那你給我看看和他說了些什麽。”
“不給。”田言護着手機，躲開了陳晨伸過來的手，說。
“嘿！為什麽不給我看？”陳晨見田言跟護着寶貝似的握着手機，心裏越發好奇了。
周然不好意思讓吳遠看到短信的內容，同樣的，田言也不好意思把周然那些話給陳晨看。要是發這些短信表白的是女生興許還好，可偏偏不是女生發來的啊！頭一次被一個男生這樣表白，田言哪裏好意思呢。
“反正就是不給。”田言說。
陳晨見田言一副心裏有鬼的樣子，覺得事情肯定有蹊跷，眯着眼睛看着他，問：“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