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好像有點……
唐果兒在辦公室裏整理着一些案子的資料，她還真是有事。雖然這些資料也不需要急着整理好，但就快期末了，要準備考試，暑期還有可能要去實習，不抽空把這些資料整理完的話，或許到時事情堆在一起，會要忙不過來了。
而且，順便還能避開陳晨，她現在還不知道要怎麽面對陳晨才好。當初陳晨去美國，一去就是五年，這五年裏音訊全無，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唐果兒一開始還有些擔心陳晨，怕他在美國出了什麽事情。後來她越來越氣憤，無論出了什麽事，難道打個電話回來的時間都沒有嗎？她覺得陳晨肯定在國外逍遙快活得把自己給忘了。
漸漸的，唐果兒麻木了，她懶得再去想陳晨的事情。有時候，田言跟她念叨抱怨起陳晨不聯系他們，唐果兒也只是輕描淡寫的敷衍過去，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後來，進了大學有男生向她表白，她也很快接受了對方，雖然現在她知道了那個男生是個渣男。
唐果兒認為自己已經完全不在乎陳晨了，就算再見面自己應該也會很鎮定才是。可事實證明她錯了，今天再次見到陳晨，她心裏一點都不鎮定，表現出的那冷淡态度只是她裝出來的。其實她很想問陳晨，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當年再也沒有聯系過她。
剛剛和男友分手沒多久的失落，使得唐果兒有些自卑，她覺得自己很失敗，失敗得沒有勇氣去面對陳晨。在唐果兒看來，陳晨和她的前男友一樣，也曾抛棄了她。這個時候遇到陳晨，她覺得自尊受到了雙重的踐踏，別說是陳晨了，她現在就連田言都有點不想見了，任何人她都不想見。
正因為這樣，唐果兒才一個人躲在辦公室裏，能躲一時是一時吧，起碼先讓自己靜一靜再說。
“果兒，果兒？你在哪？”田言在走廊上輕聲的喊着。
他被陳晨問得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只好溜出來找唐果兒避難。陳晨看他這樣更加不依不撓了，也跟了出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別以為能躲過去，老實交代！”陳晨可沒注意嗓門大小，他着急着呢，而且他覺得周末這樓裏除了他們應該也沒人了。
“交……交代什麽？”
“裝傻是吧，剛剛問你的，快點回答！”
“我……”
“兩位同學，請不要在走廊上喧嘩。”一位老師從邊上的一間辦公室裏走了出來，對他們說道。周末跑來加班她心情本就不是很好，聽到外面吵鬧的聲音便更加煩躁了，說出這句話，她已經是很克制，很注意自己的師長形象了。
“老師，對不起，我以為今天放假，辦公室都沒有人的，一下沒注意……您放心，我們不會再吵鬧了。”陳晨很有禮貌的道着歉，準備把田言拉回教研室裏，再好好審問他。
“等等。”
這位老師對陳晨的态度還是很滿意的，可他那染了一頭的黃頭發是怎麽回事？并不是說她古板得接受不了學生染發，只是在她的印象裏，系裏沒有把頭發染成這樣的學生啊？不會是外面的不良少年混進來了吧？
“你們不是我們系的學生吧？”老師問。
“我們是來找一個朋友的，她現在有點事情，讓我們在這等她。”陳晨回答道。
“來找朋友？找誰？你現在把他叫來。”這位老師心裏有點懷疑，生怕他們是混進來偷東西的。雖然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好偷的，可臨近期末考試了，說不定是來偷考試試卷的呢？
“這……我們也不知道她在哪間辦公室，要不我喊喊她？”陳晨問。
“你喊吧。”老師倒要看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說道。
外面的動靜唐果兒全聽到了，她本來是不打算出去的，可現在這情況，似乎不出去不行了啊。與其被陳晨喊出去，不如自己出去。她可是聽到了，老師的語氣有些不高興。
“洪老師，他們是我的朋友，我來給何老師整理資料，就讓他們在教研室裏等我。打攪到您真的很抱歉。”唐果兒走出辦公室，說。
“他們是你的朋友？”
“是的。要不，我這就帶他們離開？”
“既然是你的朋友，讓他們在這等你也沒什麽，離開倒是不必了，不過你讓他們注意一點，在這裏吵吵鬧鬧的像什麽樣子。”
這位洪老師對唐果兒還是比較熟悉的，也比較信任。畢竟唐果兒在學院的成績很不錯，又經常幫老師辦事，常常都會見到她。
再三跟老師道過歉後，唐果兒把田言和陳晨都拉進了辦公室裏，省得他們再到處亂跑，洪老師還算比較好說話的，要是再碰到其他嚴厲些的老師，指不定要鬧出什麽事。
“果兒，你在忙什麽？要不要我幫你？”田言問。
“你別轉移話題，先回答了我的問題！”陳晨說。雖然已經在辦公室裏了，他還是壓低了音量，生怕再吵到那位老師。
“你怎麽老揪着我不放啊？”
“誰叫你不回答我？！”
“我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什麽叫不知道怎麽回答？喜歡就說喜歡，不喜歡就說不喜歡，你老躲什麽？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我真不知道，我又沒有喜歡過男生。”
“什麽意思？你是說，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他？”
“嗯。”田言點了點頭。
“……”
聽到田言這番話，陳晨和唐果兒不由自主的對視了一眼。唐果兒體內的八卦之魂在見到陳晨那一刻就煙消雲散了，她又不想搭理陳晨，本來不願意摻和進他們的談話的。可聽到他們談論的內容，她的好奇心又湧了上來。
看了一眼陳晨後，唐果兒立馬把目光移到了田言身上，問，
“你們說的那個他，是誰？是照片上的那個人嗎？”
“什麽照片上的人？”田言問。
“是的，就是那個人。”陳晨對唐果兒答道。
唐果兒不确定，拿出手機翻了翻，把網上看到的那張照片找了出來，放到田言面前，問，
“是不是他？”
“怎麽你也有這個照片？”田言覺得這事太不可思議了，竟然唐果兒都看到了這張照片。
“就是他，周然！”陳晨也湊過去看了一眼，說。
“小言，你和這個男生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唐果兒問。
“本來只是好朋友的，可他昨天突然說喜歡我……”
“那你呢？你對他什麽感覺？”
“都說了不知道了……我現在腦子裏特別亂。”
“傻小子，你已經喜歡上他了，知不知道？！要是不喜歡，你早就直接說不喜歡了，會說不知道嗎？”陳晨沒好氣的說。
剛才田言一直躲避他問題的時候，陳晨就已經這麽覺得了，他一再追問也只是想确定自己的猜測。剛聽說田言和周然的事時，他還以為只是周然單方面的喜歡田言而已，只要斷了他們的來往，就沒什麽事了。可現在田言似乎對周然也有好感，這事可就難辦了。
“你幹嘛要誤導小言！他現在還沒想清楚呢，是不是真喜歡還不知道，你就急着下什麽結論！”唐果兒有點生氣的說。她總算認真的和陳晨說上一句話了，雖然說的是田言的事。
“不是我要誤導他，這事不是明擺着的嗎……”
陳晨覺得自己冤枉死了，唐果兒一見到他就沒有過好臉色，田言這事，明明已經很清楚了，唐果兒還是要跟他唱反調，也不知道她心裏的怨念是有多深。
“小言，別聽他瞎說，你自己好好想想，心裏到底是一種什麽感覺？一點一點的想，慢慢想。”唐果兒對田言說。
現在讓田言想，他哪裏想得出什麽。
那天昏昏欲睡時抱着周然很舒服？很有安全感？他當時可都要睡着了，怎麽可能記得住這些感覺。就算記住了，那也是用身體記的，不是用腦子記。
周然幫他擦藥時，他也對周然産生了不少好感，可還是那句話，他當時困得不行，現在根本不記得了啊！
倒是有一次清醒的，韓一依給他別了頭發後，周然說他很好看，當時他心裏是挺開心的。不過，當時還有一大群人圍觀着呢，他的注意力沒在這上面啊。
說白了，田言對周然的好感都是潛意識裏的，明面上他自己是一點都不知道。左想右想，他真說不出對周然是一種什麽感覺，只知道自己沒有不喜歡周然，而且……
“我不想喜歡男生啊！”田言喊道。
“昨天你也說了這話。可昨天你還跟我說只是像朋友那樣喜歡他，今天這喜歡怎麽就不一樣了？他到底短信裏跟你說了什麽？”陳晨問。
唐果兒作為女生，心思到底還是要細膩些，她聽出田言話裏有那麽一絲的無奈。不想喜歡？那就是說，田言已經覺得自己喜歡上周然了，但他不想這樣？而且，聽陳晨的意思，田言本來并不喜歡周然的，不知道是什麽，讓他的心裏起了變化。
“小言，能不能告訴我們，周然跟你說了什麽？”唐果兒問。
田言見陳晨和唐果兒都盯着他，捂着手機猶豫着到底要不要把周然的短信給他們看。周然長篇大論的表白了一番也就算了，關鍵他說田言可愛啊！普通的男生朋友這樣說沒事，喜歡他的女生這樣說也沒事，但喜歡他的男生這樣說，田言就害羞了，這可是頭一回啊！
“我給果兒看，你不準看！”田言對陳晨說。他決定還是讓唐果兒幫着拿拿主意，至于陳晨，田言覺得他總是不讓自己和周然來往，便不想給他看到短信的內容。
陳晨現在對田言心裏的想法清楚得很，也不跟他争什麽，眼睛瞄着唐果兒拿在手裏的手機，可又看不清，恨不得戴着望遠鏡就好。
唐果兒打開短信，看着周然發來的信息，心想：原來男生向男生表白是這樣的啊，和向女生表白也沒什麽區別嘛。不過暗戀了田言兩年，倒還挺癡情的。
她不僅看了這兩天周然發來的信息，還翻了翻以前的短信記錄，基本上每天都會叫田言一起吃飯什麽的，也沒說什麽特別的內容，田言的反應也很正常，回複得很簡短，經常就回複一個“好”字。
唐果兒認為，光看短信的話，不足以掰彎一個直男吧？雖然她覺得田言有那麽點小受的潛質，可他是有過女朋友的。而且，真要一開始就喜歡男生的話，以前和陳晨每天在一起，也沒見田言有這方面的傾向啊！倒是陳晨，經常對田言又親又抱的，要不是唐果兒足夠了解他們倆，恐怕會認為他們真的在搞基。
“我覺得沒什麽特別的呀，不就是他說喜歡你嗎？你不會是因為這幾條短信，就對他有好感了吧？”唐果兒問。
“沒什麽特別的？”陳晨不相信，他覺得肯定是周然說了什麽，才讓田言現在這麽猶豫的。
“沒有，大不了就是暗戀了田言兩年嘛，這也不稀奇啊！我敢肯定，田言學校裏暗戀他這麽久的，絕對不止周然一個。”唐果兒說。
“沒有，沒有，學校裏沒有那麽多人暗戀我的。”田言擺手說道。
“那是你不知道，都說了暗戀了，能讓你這木頭發覺，那還叫暗戀嗎？”陳晨說。
“你別打岔！”唐果兒向陳晨喝了一聲，轉而對田言說，“小言，你……”
陳晨這時抓住了田言話裏的隐藏意思，搶着說：“就是因為他暗戀你兩年，你感動了？對他有好感了？”
唐果兒的話雖然被陳晨打斷了，可她這回沒惱，因為陳晨說的就是她想問的。她和陳晨都看着田言，等待他的回答。
“我……我……”田言有些欲言又止，支吾了半天，低着頭，說，“好像有點。”
“真的？！”
“What？！”
唐果兒和陳晨同時驚訝的喊了一句，盡管從田言的神态他們早就有點判斷了，可聽到田言自己承認，他們還是吃驚不小。
“那……那要是去你們學校論壇發個帖子，說你會對暗戀自己兩年或是更久的人産生好感，到時一大堆人排着隊來找你，你怎麽辦？那一個一個的，你都會喜歡嗎？”唐果兒問，
“哪有那麽多人喜歡我……”田言說。
“要是有呢？”唐果兒追問道。
“他不會都喜歡的。”陳晨替田言回答了。
“為什麽？”唐果兒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重要信息，疑惑的看着陳晨，問。
“因為那些人沒和小言一起睡過。”
“什麽？！小言和那個……那個周然，一起睡……睡過了？！”唐果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問他吧。”陳晨扶額，他覺得頭大得很，不知道田言這事得怎麽處理了。
“小言，陳晨說的是真的嗎？”
“嗯。”田言點了點頭，然後又解釋道，“我當時不知道他喜歡我啊！以為兩個男生一起睡沒什麽……”
“那……那你們，有沒有……發生什麽？”
之前陳晨對他的“淳淳教導”仍尤在耳，田言明白唐果兒想問什麽，連忙說道，
“沒有！什麽都沒發生，就只是睡覺。”
“你和他睡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唐果兒問。
“特殊的感覺？”
“比如你以前和女朋友一起睡覺時的感覺，還有和陳晨睡一塊時的感覺，總是不一樣的吧？”
“等會，小言交過女朋友？”陳晨插嘴問道。
“我再說最後一遍，你——別——打——岔！”唐果兒叉着腰，怒瞪着陳晨，說。
“不是，這很關鍵啊！要是交過女朋友，那小言就是直的，就不應該會喜歡周然，他現在的那點好感就是錯覺！”陳晨激動的說。
他雖然昨天稍稍試探了一下田言，但他其實不是那麽肯定田言就一定是直的，有可能田言不喜歡他這種類型的啊。
“我交過一個女朋友，所以我不是真的喜歡周然對不對？”田言滿臉期待的看着陳晨，問。
“你早說啊！她人呢？我說你是不是被周然弄糊塗了，有女朋友還糾結他幹什麽！”陳晨說。
“他們分手了！”唐果兒沒好氣的說。
“分……分手了？可別告訴我就是最近分手的……”陳晨想到了一個他覺得十分可怕的可能，田言為了周然竟然和女友分手了？
“想什麽呢？他們早就分手了，而且是那個女生甩的小言，問夠了沒？”唐果兒見陳晨那副錯愕的樣子就知道他想歪了。
“What？！那個女生甩了小言？！她是突然發現自己喜歡女生了嗎？還是想不開出家當尼姑去了？”
“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麽損？他們好歹也是有過感情的，你這樣說，小言聽了就會舒服嗎？”雖然唐果兒私底下對田言女友的評價也不怎麽樣，可她不會當着田言說出來啊。
“小言，你別介意，我不是故意要說你前女友壞話。”陳晨也覺得剛才的話有些狠了點，語氣一下緩和了不少，說，“可是我不明白啊！她為什麽要和你分手？”
“她嫌我沒錢，重新找了個有錢的。”田言情緒有點低落的答道。
聽了這話，陳晨氣極反笑，說：“好好好，行行行，可以可以可以！還真是人各有志哈！”
“小言，那些都過去了，已經不重要了，眼下關鍵的是把你和周然這事弄清楚。剛剛我問你的，和周然睡一起，跟和你前女友睡一起，是不一樣的，對不對？”唐果兒問。
“我沒和她一起睡過，這要怎麽比較……”田言說。
陳晨有些無語了，田言這麽大個人了，竟然不找機會和女友滾床單？他現在倒是有那麽點理解田言前女友了，難怪要分手啊！
“你不會……對女生一點那方面的想法都沒有吧？”陳晨問。
“哪方面？”
“啧！Coition！”
“這……我沒想過……”
“那你平時自己怎麽解決？”陳晨怕田言又聽不明白，補充道，“Masturbation，想的是女生還是男生？”
“喂！”唐果兒都快要尖叫了，喊了一聲，沖陳晨說，“你可不可以不要當着我的面開車？！我是女生啊！你是不是以為我聽不懂英文啊？！”
“果兒，你先把耳朵捂上，等小言回答完，我再叫你把手放下來。”陳晨把唐果兒的雙手舉起來放到她的耳邊，說。
唐果兒臉漲得通紅，她沒有想到，這話題雖然是她自己先挑起來的，可陳晨這說得也太露骨了呀！她現在背對着田言和陳晨，撅着嘴，雙手半捂着耳朵，一邊擔心着耳朵會不會長針眼，一邊又想聽田言怎麽回答。
“你是說□□嗎？我試過一次，有點疼，就沒再弄過了。”田言老實的答道。
“只有一次？還有點疼？你怎麽弄的啊……”
“這樣。”
說着，田言擡起手，在空中揮舞比劃了一下。要不是有次回寝室撞見黃哲在看愛情動作片，還上下□□着，田言估計到現在都不會想這種事。
“沒錯啊，怎麽會疼呢？”
“就是疼，感覺皮都要搓破了，一點也不舒服。”
“你幹搓啊？”
“嗯，不然呢？”
“你不會去買瓶lubricant嗎？實在不行，抹點口水也行啊！”陳晨覺得田言這腦子真的沒救了，說。
“啊——我全聽到了……我想出去……”唐果兒實在聽不下去了，哀嚎道。
“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果兒你轉過身來吧。”陳晨說。
這會兒，辦公室裏的氣氛有點尴尬。要是就田言和陳晨兩人，這種事情他們讨論得再細致也沒什麽，關鍵是唐果兒在這，就算他們三人關系再好，各種敏感詞彙連番登場，不免會有點難為情。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話題要怎麽接下去了。正在這時，田言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是周然又發來了一條短信。他在寝室裏等田言的回複等得心焦，以為田言又不搭理他了。
“小言，我的話惹你生氣了嗎？”
田言拿出手機看時，一旁的陳晨和唐果兒也湊了過來。他們還在那想着讓田言怎麽回複才好，田言飛快的就回了條短信過去，對他來說，周然的這個問題還是很好回答的。
“我沒生氣。”
陳晨看了田言的回複，他對這四個字有些不滿意，說：“不對不對，這怎麽還越來越暧昧了呢？”
“還好吧，小言是沒生氣啊，哪裏暧昧了。”唐果兒白了陳晨一眼，說。
“果兒，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可小言這事不是鬧着玩的，我們就事論事好不好？總不能眼看着他往火坑裏跳吧？”陳晨語重心長的說。
唐果兒轉過頭，不看陳晨了，她剛剛确實是在生陳晨的氣，條件發射的要和他唱反調。這下聽了陳晨的話，她覺得有點道理，雖然她很想看男生和男生交往的場面，可田言畢竟是她的好友，如果能不彎的話，當然最好。
很快，周然又發了一條短信過來。
“那我們還能做好朋友對不對？”
這回陳晨不能再讓田言手快了，按住了他的手，問：“你先說，你要怎麽回他？”
“我就說還繼續和他做朋友。”田言答道。
“真要這樣回複？你可想好了，他是喜歡你的，而且你現在對他也有好感了，繼續交往下去的話，你遲早會被他騙到手。你不是不想和男生談戀愛嗎？就不能拒絕了他嗎？或者幹脆不理他呢？”陳晨認真的看着田言，說。
“我是不想和周然談戀愛，可我想和他做朋友。我不讓他喜歡我，我也不去喜歡他，這樣也不行嗎？！”田言有點着急了，擡高了聲音，對陳晨說。
陳晨愣了愣，他和田言認識這麽久了，還是頭一回看到田言這樣跟他說話，生氣了？因為周然和他生氣？陳晨一下就惱了，他現在是又急又氣。
“行！随你！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我不管了！”陳晨怒聲說道。
田言只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大了點，不知道怎麽就惹陳晨生氣了。這下，他本來就亂糟糟的心情變得更差了。找了張椅子，一屁股坐下，不說話了。
唐果兒在一旁看得有點淩亂了，這哥倆剛剛還說得好好的，怎麽說翻臉就翻臉了？
“小言，陳晨和你說這麽多，只是不想讓你稀裏糊塗的跟一個男生好上了。我知道你現在腦子裏很亂，可正是因為你亂，我們才怕你做了錯誤的決定。你其實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周然，對不對？”唐果兒語氣平緩的對田言說。
“嗯。”田言點了點頭。
“那這樣好不好，你可以先答應周然，繼續和他做朋友。”唐果兒一邊說着，一邊按住了這時想要插話的陳晨，繼續道，“但是，朋友也不是一定要天天見面的，馬上也快期末了，你這陣子就專心複習，等考試完，你再決定要不要再見他。”
“為什麽要等考試完才能見他？”田言問。
“你現在這麽亂，不覺得需要些時間冷靜一下嗎？如果到時你還是特別想見周然，想和他做朋友，我和陳晨一定都不會再攔着你。”
“好吧，那我照你說的回複周然。”
“你不要回複這麽多，就說還和他做朋友就行了。你說多了他會想得更多，他也需要些時間冷靜冷靜的。”
“哦。”
田言這時本就沒什麽心情，聽了唐果兒勸說後，一些想對周然說的話就更加懶得說了，他只回了一個字。
“嗯。”
周然那邊可不知道田言經歷了怎樣的心路歷程，收到田言的短信，見他還願意和自己繼續做朋友，周然只覺得絕處逢生，松了一口氣。
“那我一會兒來找你一起吃飯？”
“我現在在松江，不能和你一起吃飯了。”
“那晚上呢？你會很晚回來嗎？”
“應該要吃完晚飯以後才回來。”
“晚上我去接你吧。”
“不用了，陳晨開了車。”
“好吧，你們回來的路上注意安全。”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