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搬家

鐘烈順着他的傷口邊緣細細啄吻。

被他拘住的人半晌沒有動靜,像是愣住了,又在很久之後突然笑了起來。他笑聲很輕,卻笑得渾身發顫。

鐘烈擡頭看他,

蘇清偏頭望進他的眼底。

兩人對視的瞬間,蘇清突然吻了過來,他微阖着眼,眼裏透出亮而灼人的光,讓人看一眼便覺得心口發燙。

蘇清的吻技很好,

咬唇勾舌,他仔細又貪婪的品嘗着小朋友唇間的血腥味道,動作溫柔卻攻勢猛烈。他像是溺進了自己的**裏,又拼了命的拉鐘烈和他一起墜入。

鐘烈怎麽能受得住?

他不甘示弱的回吻過去,和蘇清在這場無聲戰争中相互征伐。

**猶如火勢愈燃愈烈,深入而猛烈的吻無法再滿足,鐘烈不知不覺把人壓在了牆上,原本只是拘着他的手腕,現在卻已經扶上了他的腰。

蘇清勾引他,誘惑他,輕而易舉的讓他丢掉理智,和他一起瘋。

他要去解他的褲腰,

大衣兜裏的手機開始震動。

鐘烈不想管是誰的電話,把手機掏了出來準備扔到一邊,

蘇清卻攔下了他的動作,從他不停歇的吻裏得出空隙,輕喘着氣。

他笑着說:“一直有人給你打電話,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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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烈瞅着他,有些可憐意味,他還想要,可這個人明顯不準備給了。

蘇清看了眼來電顯示,替他劃通電話,“鐘先生,有什麽事嗎?”

鐘虛仁原本憋了一肚子火要撒,卻沒料到接電話的是蘇清。到喉嚨眼的火瞬間熄了下去,“小清,鐘烈他人呢?”

“他就在我身邊,”蘇清看了眼面前不太高興的小孩,有些想笑,“小烈現在在發脾氣。剛才被我惹惱了,我還要想辦法哄哄他。”

鐘虛仁擡頭看了眼李青漫,開始琢磨應該怎麽問才合适。

他現在開的是外放。

卻不料李青漫直接開了口:“蘇先生,鐘虛仁現在在我病房裏。這個人大半夜跑我這裏,跟我說你和小烈正在談戀愛!你聽聽!多好笑!”

鐘虛仁差點氣得直接暈過去,“你說什麽?你說了他們還能說實話嗎!”

鐘烈在電話裏聽到了自己母親的聲音,愣了一愣,又很快意識到是鐘虛仁去了醫院。他去醫院幹什麽?

鐘烈從蘇清手裏奪過手機,沉聲質問:“鐘虛仁!你還有臉見她?”

“我是你父親,李青漫是你母親,在關于你的教育問題上,我當然要和你的母親進行交流。”鐘虛仁問:“這麽晚了。你和蘇清在幹什麽?我聽你們那邊亂糟糟的,你們沒在家?”

鐘烈:“沒有。”

“看看,這麽晚還不回去,你覺得能在做什麽?”電話那邊傳出對話聲,“對面那麽亂,聽起來不像什麽好地方。”

李青漫怒極反駁:“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思想怎麽這麽肮髒!”

蘇清看了眼小朋友即将伸進衣服裏的手,挑了挑眉。他雖然沒有帶小朋友去什麽不幹淨的地方,不過現在做的事,大抵也算在教壞小朋友?

鐘烈正被對面的争吵聲鬧得太陽穴刺痛,還沒來得及開口,卻突然覺出面前人攥住了他的手腕——蘇清抓着他的手,伸進了自己的衣服裏。

耳邊的争吵聲瞬間遠離,渾身血液加快了流速,沖散了他的理智。

鐘烈僵着身,感受到手心裏溫熱滑膩的觸感。蘇清的腰很細,這他早就知道,但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切切實實的握住了。他只在夢裏經歷過,

夢裏,他握着這把腰控制住對方,看見他被自己禁锢卻樂于享受的沉淪。他越是深入,蘇清越是主動。

“好了,鐘夫人,你不要再和鐘先生吵了。小烈還只是個孩子,你們這樣吵,他心裏會難受。”蘇清語氣裏十足的關切和擔憂,可他擡起眸時,鐘烈卻清晰看到了他眼底的貪婪和惡劣。

“他現在過得很開心,如果您不相信,可以親自過來看看。”蘇清擡頭啄了下他的嘴角,有些疲憊似的枕在他的肩膀,“我教了他好多東西,”

蘇清把手機放在他耳邊,誘哄一般問他:“小烈,蘇叔說得對嗎?”

鐘烈偏頭咬了下他的手腕,在他耳邊低聲喚他:“謊話精。”

這通電話并沒有問出什麽。

鐘虛仁最終還是沒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醫院。

他能來這一次已經算是僥幸,下次,恐怕沒等他踏進醫院大門,就會被自家兒子換着花樣從醫院裏逼出來。鐘烈的手段他也不是沒嘗過。

當然,他也不會就此罷休。

李青漫雖然沒有相信,但想必也已經起了疑心。他了解這個女人,只要有一丁點計劃以外的因素出現,李青漫都會盡全力清除掉。

“小烈,你之前不是說要和媽媽一起出國?媽媽最近會把手續辦好,你也盡快把身邊的事情處理一下。”李青漫狀似無意的提起這個話題。

鐘烈低頭刷着手機,沉默幾秒後吐出一句:“我想高考。”

李青漫笑容一僵,“什麽?”

“我想在國內讀大學。”鐘烈說:“大學和專業我都已經選好了,我想試試。”

他的語氣不像是和人商量的語氣。

李青漫不太明白他為什麽要改主意,但是也并沒有特別生氣。

畢竟小烈還是個孩子,容易沖動,容易改變想法,這是正常的。她得給孩子一點時間,讓孩子好好想想。

“還有一件事,媽媽快出院了,想讓你搬來和媽媽一起住,”李青漫給他發了幾張圖片,“這些都是媽媽找好的房子。”

鐘烈停下了刷手機的動作,

“你在你蘇叔那邊住了太久了,麻煩人家這麽久也不好。”李青漫看出他情緒不太對,連忙補上:“這些房子裏有離你蘇叔比較近的。如果你想見他,可以經常去找他。最近的只要幾分鐘的路程就可以了,步行非常快的。”

如果分開住,自己會有多想他?

鐘烈好不容易把那個人的心捂得熱乎了點,好不容易把他的蘇叔養的親人了些,現在又要把人放跑嗎?

離得再近也需要幾分鐘的路程,他能時時刻刻見到那個人嗎?

他不能。

鐘烈動了動唇,最終也沒把那個過于傷人的答案說出口。

他瞥了眼坐在床邊的母親,用一種稍帶妥協的語氣敷衍:“再等等吧。”

李青漫隐約察覺到一絲不對。

她想起鐘虛仁氣急敗壞的跟她保證,說小烈和蘇先生一定有暧昧關系。說小烈喜歡蘇先生,幾乎離不開他。

李青漫低頭撥弄床單,感覺到一顆心在逐漸的沉底,墜落。

她抿着唇,沒再順應鐘烈的答案:“這個不能再等了,小烈。”

她堅定道:“必須盡快搬。”

“怎麽這麽突然?”蘇清偏了下頭,直勾勾盯着站在李青漫背後的小孩,“小烈,你今晚就要搬走嗎?”

鐘烈看他一眼,便被他眼底濃烈的不舍和依賴戳中了心。

“是啊,蘇先生,不過我們住的地方離這裏很近,就在對面,也是一棟雙層小樓。”李青漫笑着跟他解釋:“您可以經常見到小烈。”

蘇清仍舊是副不大高興的模樣,但仍舊善解人意般點了點頭,“這樣也好。畢竟鐘夫人出院了,總不能一個人待在家裏,有人陪着才好。”

鐘烈脫了外套,去樓上收拾東西。

“我昨天還在和SAT的那位視頻,他聯系你了嗎?有關你們的第二次合作,”李青漫和他談起了生意上的事。

蘇清卻像是有點出神。

這人往日都是缜密周全的形象,從來不會在和人說話時分神。

可這次,李青漫連着叫了他好幾聲,蘇清都還在出神。

“嗯?SAT?”蘇清慢半拍的笑了笑,“上次和SAT的合作還要感謝鐘夫人,如果不是您幫我聯系,HOPE哪裏會有這種機會。”

“這次的合作方裏除了你,還有韓澤先生,你應該還記得他吧?他這段時間就是出國了。我記得你們兩個的關系很好,”李青漫好奇道:“蘇先生,你就沒有打算要和韓先生試一試的意思嗎?你們兩個各方面都非常符合!”

鐘烈搬東西搬到了一半,正好走到樓梯口,聽到了客廳裏兩個人的對話。每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這些時,都是他心頭上不可忽略的一根刺。

他和蘇清相差七歲,

他還沒成年,蘇清卻已經被催婚了。蘇家管得很嚴,蘇母總是惦記着給蘇清安排相親,找的都是那些年齡相近家世相近的優秀社會人士。

他和蘇清之間像是隔着一道鴻溝。

他家人不會認可,蘇家人同樣不會認可。單單是因為鐘虛仁的存在,蘇家就絕不會同意蘇清和自己交往。

正想着時,他聽見蘇清說:“抱歉,鐘夫人,我不喜歡韓先生那種類型。如果您非要給我介紹,可以試着給我介紹小烈那種類型。”蘇清用指尖挑着眼鏡吊墜,小紅骰子被他晃得來回打轉,他慢吞吞道:“要和小烈一樣可愛,和小烈一樣聰明,還要和小烈一樣招人疼。”

鐘烈挑眉,不自覺笑了。

“哈哈哈,蘇先生這麽優秀,當然能找到自己心儀的人。”李青漫聽他說的這麽直接,反而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搬家公司的人上上下下搬了好幾趟,半個小時的時間就把東西搬了出去。李青漫閑着也是閑着,就幫忙打掃了一下房間裏的衛生。

蘇清則接了通電話,

“老板,最近一段時間公司裏的賬目好像出了點問題,但是不像是什麽大問題。”小助理在電話裏給他彙報工作:“還有一件事,就是有關和SAT的第二次合作,韓先生這兩天幫了我們很多忙。”

蘇清挑着眼鏡,“韓先生?”

正想追問時,書房的門被人由外推開,蘇清歪過頭看,看見小朋友拎着一個很大的行李包站在門外。

他皺着眉,“我要走了,你不送我?”

蘇清捂住手機音控,“蘇叔還有急事,等蘇叔忙完以後去找你,好不好?”

“昨晚投懷送抱的是你,現在說忙完以後再來找我的還是你,蘇清,你有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鐘烈進了屋,反手關上門,把手裏的龐大行李包丢在門口,牢牢堵住了那扇門。他放低聲音:“要我提醒你嗎?蘇叔,以後我們就只能偷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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