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呂渭吃完整串粒大汁甜的進口葡萄,起身蹦跶着去衛生間洗漱,梁誠停下手中熨衣服的活計,緊緊跟在呂渭後面,衛生間空間狹小,兩個大男人都進去,立馬顯得局促不堪,梁誠長胳膊一伸,扶住了呂渭的腰,呂渭确實挺需要借力點,因為他想放水。

呂渭解開褲腰,說着:“你這田螺姑娘幹得有點不大純潔吧。”

梁誠盯着下面看了一會,特坦然說着:“純潔不純潔都是你說了算,晚上好好休息,我睡沙發。”

客廳沙發加上兩邊扶手,滿打滿算長約一米五,梁誠一米九多的大個子,坐在沙發上都有把沙發坐滿的架勢,更別提躺下是什麽情形了。呂渭沒吱聲,系好褲腰撈起牙缸開始刷牙,然後捧水洗臉,這期間梁誠一條胳膊一直牢牢攬着呂渭的腰,大拇指還不時上下摩挲兩下,像只試探主人意思的大型汪,就是狗主人壓根懶得搭理他。

睡前還要整理整理明天早晨上節目的稿子,呂渭洗漱完就不管梁誠了,放之任之,讓他來去自由,自己捧着電腦趴在床上敲敲打打,在網上找合适的音樂和段子,忙活了将近一個小時才定了明天早晚節目的稿子。他這個工作看着時間自由,其實也是有松有緊,下班之後少不了加班加點準備材料,呂渭這些年已經摸清套路,知道人民群衆的high點在哪裏,效率挺高。完事打着哈欠出去準備上個廁所睡覺,發現大高個兒梁誠那貨還在,正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看電腦,平時不戴眼鏡的人,這會盯着屏幕戴了個黑框眼鏡,整個人顯得斯文不少,呂渭有那麽一瞬間的愣神,覺得眼前這人好像似曾相識。

梁誠聽到動靜,摘下把人顯得斯文穩重的眼鏡放到電腦旁,又恢複成平常四平八穩的老成青年樣子,呂渭也沒能從這短短的幾秒鐘在記憶庫裏搜尋到什麽有用信息。

梁誠起身過去扶着呂渭,呂渭瞥了眼被梁誠坐得明顯有點下塌的沙發,還是沒說啥,放完水又回卧室了,順便還把卧室門給關上了。幾分鐘後呂渭聽見敲門聲,心裏挺得意想着:瞧瞧,正人君子裝不下去了吧。然後高聲喊着:“進來!”

梁誠端着一杯熱水放在呂渭床頭,然後又沉默着出去了。

呂渭:“……”

五分鐘後,呂渭聽着外面安靜一片,終于按捺不住,扶着門框過去開了門,梁誠擡眼,看向呂渭。倆人對眼的功夫,梁誠手邊電話響了起來,他站起來朝陽臺走去,邊走邊接,語氣挺厚重沉穩地說着:“嗯,說吧。”對方像是彙報了什麽,梁誠挺嚴肅道:“不行,通融不了,該怎麽運作公司有制度章程,具體明天安排個會議,細節會上集體讨論。晚上提前把會議材料準備好,明早發給我,辛苦。”說完結束通話,若有所思地發了條信息,這才回頭,看到呂渭一臉饒有興趣地在盯着他看,梁誠收起電話問着:“還不睡?要拿什麽東西嗎?”

呂渭抄着胳膊斜斜靠在門口,說着:“喲,家政公司的老總明天要開會輔導員工怎麽伺候人了?”

這标準呂渭式的揶揄,梁誠現在算是習慣了,不覺得讨厭,聽着這話裏帶刺,反倒覺得挺親昵,說着:“我就伺候你。”

呂渭忍不住白眼,問着:“說真的,你到底搞什麽業務?聽孫言說搞酒店的?”

梁誠道:“不全是,什麽賺錢幹什麽,郊區山裏還建了個黑豬場跟養雞場,在河北也承包了好幾個魚塘,天津那邊還有個葡萄科技園。”

呂渭:“……”

梁誠突然笑了笑,笑得很明朗,終于顯現出他這個年紀該有的陽光似的,說着:“不過農副産品都是副業,也有不少高端的,金融街那邊也有投行,酒店有,不過不是最盈利的。反正說白了還是那句話,什麽賺錢幹什麽,不怎麽賺錢的也損失不了根基,跟人合作試探着投資,沒壞處。”

呂渭:“吓一跳,以為您是魚塘塘主,怕那句話說不對,您梁總把我押着去填塘了。”

梁誠還是笑,把電腦合上,将身後幾個抱枕往沙發一邊扶手堆了堆,說着:“休息吧,明早還要早起。”

呂渭關上門,在門板後面停頓了幾秒,重新又打開門,朝着梁誠勾了勾手指,說道:“進來吧,好歹還睡着你的被褥。”說完立馬又後悔了,這從留宿到分半張床,好像哪裏都不和邏輯,呂渭趕緊改口道:“不是,我說你非得留我家幹嘛?我喊物業攆人了啊,趕緊回你自己窩裏待着成不?”

梁誠卻動作快如閃電,已經擠開門縫進了卧室,盯着主卧的大床眼睛亮亮的,說道:“你不方便,我回去不放心。”說完走到床邊滿意地拍了拍一邊的枕頭,脫下襯衣跟西褲就往被子裏一裹,還振振有詞道:“我沒帶睡衣,你的我也穿不上,反正是自己家裏,不介意吧?”

呂渭覺得自己一時疏忽好像犯了相當大的失誤,郁悶地撓撓頭發,他也實在到了犯困的點兒,懶得再争執,反正又不能少塊肉,打了個哈欠也裹到被子裏了。

之前肢體接觸已經是最限制級的零距離,說實話該看的該摸的都上上下下捋了N遍了,只是這麽心平氣和躺被窩裏,這種除去需求和yu望的近距離,還真是叫人不适應。呂渭有些年沒跟人睡一張床了,身邊躺了個暖烘烘的大塊頭,總覺得不習慣,左右翻了個身,把睡意都翻騰沒了,有點氣憤地在被窩裏擡腿搭在大塊頭腰窩上,腳丫子在某人核心區域不老實的摁了摁,說着:“裝睡呢?我看這兒挺精神了嘛。”

梁誠在被窩裏握住呂渭不老實的腳腕子,說着:“你快睡,別鬧。”

呂渭兩只手也不老實起來,故意撩騷梁誠,對着梁誠的胳膊肌肉和結實腹肌又捏又摸,問着:“健身嗎?肌肉挺結實,平時做什麽運動?我摸摸腿上的,喲,腿真長,我得鑽到被子裏摸,算了就摸到大腿根吧。哎,你有癢癢肉沒?在腰還是肋骨?我撓撓,不癢嗎?那是在脖子?”

梁誠任由呂渭亂摸一通,只是輕輕握着呂渭崴到腳的那條腿小腿肚,穩如泰山似的背對呂渭側躺着,直到呂渭湊到他耳朵邊吹氣還大言不慚說着:“癢癢肉沒找着,敏感地帶我也找找,耳朵有感覺不?”一邊說一邊繼續吹了股氣兒,梁誠心肝肺一起哆嗦,呼吸都急促起來,呂渭還優哉游哉繼續觀摩鑒賞着梁誠大腿肌肉,嘟囔道:“年輕真是好,看看,這肉結實的,啧啧,真硬邦,我早幾年也還行,那好歹是臺裏的短跑健将,這幾年運動不規律,肚子上的肌肉都團成一塊了,你摸摸,軟塌塌的。”說着去握梁誠的手,真探讨營養運動科學似的,把梁誠熾熱的手掌摁到自己肚皮上。

呂渭這一身皮肉,軟,白,手感挺細膩滑嫩,雖然疏于鍛煉,可天生底子好,梁誠以前那幾次都是收着,沒敢表現得太貪戀,這呂渭突然主動把他手摁肚皮上,甭管是有意無意,反正在梁誠看來就是了不得的邀約了,他終于翻過身,雙手圈住呂渭的腰身,開始是煞有介事地摸着肚皮,摸着摸着就上上下下都研究起來了,手感太好,他就想這麽摸到天荒地老。

梁誠這探索發現似的摸法跟賴皮蟲似的,一開始就沒完沒了,呂渭剛開始笑着調侃道:“正人君子裝不下去了吧?破功了吧?要不咱倆中間放杯水,你繼續裝裝?”梁誠沒接話,嘴唇挺幹,舔了下嘴唇,滑動了下喉結,然後接着撫摸呂渭,從肚臍到前胸後背,暖烘烘的大手跟按摩似的,最後幹脆把呂渭掰着翻個身,讓他後背貼在自己的胸前,緊緊抱着繼續摸。

梁誠突然長長嘆口氣,有種小心翼翼之後的釋然和終于獲得的感慨,呂渭聽見,問道:“你幹嘛呢?摸夠了吧?再摸都磨出老繭了!”

梁誠在呂渭脖子後面搖搖頭,頭發刺得呂渭癢癢的,仍舊順溜着懷裏人的皮膚,呂渭睡衣睡褲早就被他扒了,本來以為他要幹點啥激烈的,結果梁誠就是摸,特專注的摸,恨不得把呂渭每一寸皮膚都撫摸千遍萬遍似的,偏偏他手溫恰好,力道适中,摸着摸着就把精力有限的中年呂老師給摸困了,呂老師突然就理解為什麽貓貓狗狗喜歡被人捋着順毛,這可不是一般的舒坦,跟冬天在陽臺上曬太陽似的,暖暖和和又懶洋洋。呂渭睡眼朦胧嘟囔道:“順便幫我按按背……”嘟囔完,就靠着梁誠睡過去了。

梁誠在背後親了親呂渭脖子,把人往自己胸前攬了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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