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呂渭蓋着被子要睡, 梁誠也跟着鑽進去,摸着呂渭滑溜溜的腿部線條問着:“睡嗎?雞湯還沒喝。”

呂渭扔掉他的爪子,閉着眼睛說道:“喝你個老母雞,別煩我,累着呢。”

梁誠給他掖了掖被子,笑着起身去外面,把工作上的事情簡單收尾, 關上電腦也躺被窩裏了,見呂渭沒睡着,問道:“被那孩子聽到, 沒事吧,需要打理一下嗎?一時沖動,沒把持住。”

呂渭眯着眼睛,說着:“甭管。”

混亂的一天終于過去, 呂渭第二天早晨起床覺得渾身酸疼,瞧着已經在廚房裏準備早飯的梁誠, 看哪兒覺得哪兒都不順眼,好像自從跟梁誠有了交集,自己經常處于疲勞狀态,都快心累到腎虛了。呂渭拉開餐椅坐下, 梁誠正好把溫開的雞湯端過來,放到呂渭眼前,說着:“補補,放了一把冬蟲夏草, 明天泡發好的海參就拿過來了,我每天早晨給你做一個,增強免疫力。”

呂渭道:“你怎麽不每天再加個燕窩,這節奏是要把我當娘娘供呢?”

梁誠點頭,說着:“可以考慮,聽說現在懷孕坐月子都流行吃燕窩。”

呂渭覺得氣兒還是不順溜,梁大頭仍舊不順眼,默默捧起雞湯開始喝,結束某人詭異的談話方向。雞湯倒是真的不錯,喝到肚子裏熱乎乎的挺有滋補的感覺,呂渭沒客氣,喝了兩碗,把裏面的冬蟲夏草挑出來嚼吧嚼吧吃了,擡屁股去換衣服準備上班,梁誠收了碗筷跟在後面也出門了。

呂渭在車庫裏瞧見梁誠換的新座駕,氣兒更加不順,回頭瞪着要握着車鑰匙的無良資本家,問道:“行啊,好車,都快閃瞎我的狗眼了。”

梁誠笑,說着:“昨天開着去你單位門口接你,人沒接着,就光看見你跟那小孩勾肩搭背過馬路了。”

呂渭:“……”他白了一眼梁誠,上了自己的那款樸實平民車,搖下車窗沖梁誠喊着:“上班工作悠着點,下午別耽誤了打針的時間,過了四點半護士就不給紮了。”

梁誠點頭應着,過去趴在呂渭窗戶上親了口呂渭腦門,說着:“謹遵娘娘懿旨。”

呂渭:“……滾。”

梁誠早晨有個晨會得趕過去拿出個着急的決策,就沒堅持送呂渭,目送呂渭開車離開,梁誠才上車去公司,等紅燈的時候提醒呂渭別忘了吃早飯,呂渭過了一會回複道:“楊森幫買了,豆漿加糖,幾年如一日不出錯,智商比你強。”

梁誠看着呂渭幼稚的挑釁一點都不生氣,嘀咕着比我強有什麽用,你還不是在我床上,當然他是不敢把這句話發給呂渭的,只能自己私底下偷偷美一美。

楊森是真的給呂渭買了早飯,稍微來晚了一會,呂渭已經進直播間開始節目了,他等着呂渭下了節目,把豆漿跟小籠包用茶水間的微波爐重新熱好了,才把呂渭叫到小會議室去,一邊瞧着呂渭吃早飯一邊問着:“昨天我出去采訪沒在單位,聽說你們文藝頻道暴風驟雨差點海嘯了?”

呂渭擡了擡眼皮,說着:“一個小屁孩,能掀起什麽風浪,你當我泰坦尼克號嗎?哥哥我眼睛亮着呢,哪兒哪兒的暗礁都逃不過我的火眼金睛。”

楊森賠笑,說着:“我說你這性子,你這嘴皮子,什麽時候能改改啊,虧得人家小孩性子好,肯為你說話,不然我看你今天還能不能安穩坐在這裏喝豆漿。驢兒啊,咱該識時務的時候就識時務呗,這都什麽年代了,你還來硬碰硬的那套,真當領導還是當年那幫惜才如命的厚道老先生們啊?人情社會裏可容不下你老是這麽亂來,乖乖,咱收着點。”

呂渭突然就沒了胃口,小籠包一個也吃不下了,瞧着楊森突然來了句:“你就是太識時務了,對工作對感情都是。”

楊森一愣,半晌回味不過來呂渭這話裏是什麽意思,呂渭謝了楊森的早餐,回辦公室待着了。楊森一整天沒想明白,過了一年半載也沒想明白,等他想明白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那時候他才承認,呂渭說得對。

文藝頻道偌大的辦公室氣氛仍舊有些壓抑,小林朝呂渭招招手,湊過來小聲問着:“呂老師,成佳真不來了?”

呂渭道:“愛來不來。”

小林戳了戳呂渭,說着:“呂老師,我聽說……”她把聲音壓得更低,蚊子似的說道:“我聽說,總監可能要換人,怎麽回事啊?好突然,跟昨天的事情有關系嗎?還有李威,也要被調走,大家今天早晨突然在私底下傳開的,真的假的?”

呂渭也是有些意外,腦子裏浮現出昨天晚上小臉煞白地站在浴室外面的成佳同學,想起孫言對成佳的評價,呂渭前前後後一尋思,還真是覺得這小子水挺深,他八成先是裝聾作啞,順水推舟讓總監跟李威背地後裏搞小動作,想着借這個機會上節目跟自己搭檔,結果自己是個硬茬子,事兒沒成,成佳又秋後算賬把利用他的總監給搞下來了。

呂渭覺得自己的推測說不上錯也不敢說對,想想一個還差半個學期畢業的學生,至于嗎?就算再有背景,也不至于這麽亂搞人事上的事兒吧,背後肯定有其他的事兒呂渭是不知道的,當然他也不想費心思知道,愛怎麽着怎麽着吧,只要別再來騷擾他。

晚上回家,呂渭酒足飯飽跟梁誠聊天的時候把昨天今天的事兒跟梁誠說了,把自己的猜測也說了,狐疑問着:“你說,至于嗎?”

梁誠忙着給呂渭剝新鮮的紅心大柚子,說着:“沒牽扯到你就行,不過那孩子你以後提防着點,昨天在咱家假裝喝醉酒,光這一點就挺不厚道,面相上也不是敦厚的人,你離着遠點。”

呂渭掐着梁誠下巴把他臉擰過來,問道:“我瞅瞅你的面相,你覺得自己敦厚?除了這張餅子大臉我怎麽什麽都沒瞅出來。”

梁誠笑得倒是挺傻挺憨,說着:“餅子大臉?不至于吧,公司姑娘說我挺立體,面相正直。”

呂渭鄙視道:“無商不奸,不像好東西。”

梁誠還是好脾氣地笑,把柚子一小塊一小塊掰好,塞進呂渭口裏,說着:“甜吧,我挑了好久。”

呂渭舒坦地靠在沙發裏吃着柚子喝着熱茶,腿搭在梁誠腿上讓他按摩,頗有“娘娘”範兒,身上舒坦了心裏也舒坦,主動說着:“打針是打到周末吧?周日小劇場那邊排新劇,你不是想客串癟三嗎?編劇聽說我有朋友想過過戲瘾,還真是在劇本裏加上了,臺詞不多,你試試去?”

梁誠覺得新鮮,問着:“是跟你演對手戲吧?你拾荒我扔垃圾。”

呂渭點頭,說着:“對,我在垃圾桶旁邊撿垃圾,你提溜着塑料袋去扔垃圾,我不小心碰髒了你的衣服,你給了我一耳刮子。”

梁誠:“……?給你一耳刮子是什麽意思?”

呂渭拍了拍自己臉頰,說着:“編劇寫的,為了突出人物,服務劇情,你想真打就真打呗,我為藝術獻身獻習慣了,不會跟你計較。”

梁誠苦笑:“我哪兒敢。”

呂渭:“還有什麽你不敢的事兒?”

梁誠:“我就床上膽兒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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