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呂渭靠着孫言, 突然間有些感慨,說着:“旁人誰也不可靠,倒是你,這麽多年沒離開過,好過的時候你在,不好過的時候你也在,今天晚上你要是沒在家, 我估計就在外面大街上游蕩一晚上了。”
孫言捏了捏呂渭眉心,說着:“我也煩,你怎麽就沒個叫人省心的時候, 我這跟美女約了夜場剛準備出門你就來了,還頂着一張見了鬼的喪氣臉。”
呂渭臉上的表情僵了僵,說着:“有時候我瞧着梁大頭,真有種自己見了鬼的感覺, 覺得……林成是不是借着梁大頭補償我,你提醒過我好幾次, 我都知道,可有時候慌神,看着梁誠就想起了林成,他們某些地方确實很像。”
孫言幹笑兩聲, 說着:“所以哪天你想跟大高個兒分手,理由絕對充足:對不起,我把你當成了前男友的替身,妥妥的言情小虐文的梗。”
呂渭抓了抓頭發, 說着:“所以是不能解釋的事情,想想也真是煩,林成這個讨厭鬼,以前喜歡纏着我,走了還是喜歡纏着我。”
孫言這次是真的笑了,皮兒笑,肉也跟着笑,把呂渭自己抓亂的頭發順回去,說着:“進步了,以前你從來不敢提林成的名字,我跟楊森也不敢當着你的面兒提,那貨跟伏地魔似的,簡直就是不能說名字的恐怖存在。這會你自己說了他的名字,這是終于走出來了?”
呂渭道:“不知道,今天晚上看到拳擊比賽,還是面對不了。”
孫言說着:“不着急,慢慢來,我看好大高個兒。”
說話間門鈴大作,孫言去開門,楊森站在門外往裏面探頭探腦,問着:“驢兒來了吧?”
呂渭皺眉,問着:“你怎麽來了?”
楊森脫下大衣進裏屋,過去捏着呂渭的臉左右看了看,說着:“我枯黃的昨日小嬌花,可憐見的喲。”
孫言打掉楊森的爪子,說着:“好好說話,別唱戲。”
楊森目光炯炯,說着:“本來吧,應該好好心疼關心一下我們驢兒,不過哥哥現在滿腔八卦之火,就想瞧熱鬧,怎麽辦?驢兒啊,你猜我怎麽知道你在這兒的?”楊森拍了拍呂渭大腿,自問自答道:“大高個兒竟然給我打電話求助!唉呀媽呀你沒聽見講話那個委屈勁兒!這麽深情的主兒,我說驢兒你回頭可怎麽解釋,哥哥真替你發愁!”
呂渭難得瞪圓了眼睛一次,難以置信似的問着:“你是說梁誠電話打到你那裏了?”
楊森道:“可不是,我說你要不适當給他透露點什麽,我看大高個心裏打鼓打得挺可憐,對我這個前任都快低聲下氣地求着問了,當然我嘴巴嚴實,什麽都沒說,那些事得親自從你嘴巴裏講出來。”
呂渭屁股有點坐不住,追問着:“他還問什麽了?”
楊森道:“就問你怎麽回事呗,他緊張壞了,你……要不給他回個電話。”
呂渭想了想,有點坐不住,起身抓起外套往外走,孫言說着:“嘿,幹嘛呢!我剛把酒拿出來!”
呂渭道:“有點不放心,家裏那個傻子今天晚上指不定瞎想成什麽樣呢,我沒事了。”說着頓了一下,像是總結似的說道:“其實林成的事兒已經沒我自己想象的那麽根深蒂固了,就是有點成了習慣,就像今天晚上看不得拳擊比賽一樣,身體反應得比心理還快。”
楊森道:“行了,甭解釋了,這不明擺着讓我吃醋嘛,要滾快滾,真見不得你寶貝大高個,我說這一對比,你當年簡直就是敷衍我!”
孫言朝楊森說道:“行了,就你話多。驢兒,真沒事?”
呂渭已經走到門口了,說着:“你倆喝酒吧,改天再一起聚,我還是先回去吧,不然那個倔驢兒能瘋。”說着跟孫言和楊森告別,匆匆往外走。
呂渭走到樓下,遠遠就看到樓門口的樓梯上蹲着一個人,穿着黑色的衣服,黑乎乎一團擋在樓門口,心裏還默默尋思着“誰啊,大晚上擋着道。”以為是小區居民喝多了在休息,正準備走過去,發現那人的後腦勺有點眼熟,再仔細看看,狐疑地試探問道:“梁誠?”
這個黑乎乎的一大團影子正蹲在地上抱着頭一動不動,冷不丁聽到有人喊他,還是最熟悉跟期盼的聲音,“嗖”一下子擡起頭,怔怔地看着呂渭。呂渭也是意外,問着:“你怎麽在這裏?”
梁誠趕緊站起來,蹲得時間有點久,腿都麻了,踉跄一下,呂渭扶住梁誠胳膊,梁誠站穩了才道:“我知道孫言家地址,實在不放心就趕過來了。你呢?你……準備去哪兒?好受了嗎?孫言呢?他怎麽沒陪着?”
呂渭心裏挺不是滋味,被梁誠一番關切問話更弄得有點說不出話,嘆了口氣說着:“怕你多想,我這準備回去呢。”
梁誠眼睛又有點紅,緊緊握住了呂渭的手,說着:“我什麽都不問,你別有壓力,咱回家吧。”
呂渭點頭,上了梁誠的車,車子安靜開出去了一段路他才說着:“再給我點時間,一點就夠。”
梁誠舒口氣,說着:“我不着急,你也別急。”
那天晚上梁誠好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幼小孩子,睡覺的時候緊緊貼着呂渭,呂渭早晨起來發現自己的手還被梁誠握在手心裏,心裏又是一陣子感慨。
早晨時候又是一切如初,倆人起得稍微晚了些,上班路上買了早餐,梁誠把加了糖的豆漿遞給呂渭,說着:“晚上想吃什麽?”
呂渭想了想,說道:“出去吃吧,我下午沒什麽事,早點走過去找你,吃完飯時間早的話去看個電影,你要是加班就算了,先忙你的事情。”
梁誠道:“不加班,那我等你過來。”
呂渭:“行。”
梁誠:“來的時候幫我在樓下帶一杯冰的美式咖啡。”
呂渭:“我說你還上瘾了。”
梁誠笑道:“嗯,上瘾。”
呂渭到了單位,下了節目回辦公室,路過梁森辦公室的時候往裏面瞥了一眼,發現梁森兩眼發直坐在工位上一臉呆樣,呂渭過去敲了敲楊森桌子,問着:“喂,想什麽呢?”
楊森被呂渭吓了一跳,回神之後左右看看沒人,趕緊攥着呂渭手脖子拉他去了一旁僻靜的小會議室,糾結了一會深呼吸說着:“昨天你走了之後,我好像犯了個錯誤。”
呂渭疑惑問着:“昨天?你在孫言家裏的時候?”
楊森鎖着眉頭道:“我跟孫言無聊,就開始喝酒,我好像喝高了,中間斷片了,早晨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跟孫言睡在一起……沒穿衣服,孫言身上有傷,說我給弄的……還讓我負責,驢兒,我好像對孫言犯錯誤了。”
呂渭聽得一頭霧水,問着:“孫言怎麽說?”
楊森更糾結,說着:“他兩眼通紅沒理我,上班去了。”
呂渭心疼宇宙第一大直男孫言,氣得踹楊森屁股讓他滾蛋,然後趕緊打電話給孫言,把楊森剛才的話轉給孫言,孫言在那頭哈哈大笑,說着:“我逗楊森那貨玩呢!正好去浴室摔了一下,就錦上添花說是他搞的。”
呂渭郁悶道:“寶貝,別鬧過火了,這不添亂嘛。”
孫言笑個不停,問着:“你們呢,昨天晚上怎麽解決的?回去幹一次床尾吵床頭和了?”
呂渭笑道:“該怎麽過怎麽過呗,不急這一時,時機到了我會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