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約定
第二天，禦坂真琴果然帶了點蘋果上山，他還在路上采了一束花，作為送給真菰的禮物。
真菰收到花很開心。
锖兔看着蘋果表情有點詭異。
聯想起來禦坂真琴昨天說的話，锖兔發現他居然是認真想實踐的。
锖兔“我們無法食用現世的食物。”
禦坂真琴“不試試又怎麽知道呢？”
他把蘋果放在低聲，對準锖兔，雙手合十，嘴裏念叨“我希望锖兔能收到這些蘋果。”
锖兔“？”
他在幹什麽？祭奠嗎？
禦坂真琴“我覺得心誠則靈。”
對方居然在很一本正經地做這種事情。锖兔有點無語。
真菰“謝謝你的花！”
她拿起一朵別在頭上。
禦坂真琴就把手裏還剩的一枝花遞給锖兔“你要嗎？我看你昨天很想要新衣服的樣子，所以就留了一枝花……”
他的意思是自己跟真菰這個女孩子一樣了？可是昨天他根本不是想要新衣服啊！！
锖兔“不要！”
Advertisement
“男子漢怎麽能要這種花裏胡哨的東西！”
锖兔斬釘截鐵。
真菰瞪了他一眼。
“真菰師姐喜歡什麽樣式衣服嗎？”禦坂真琴問。
真菰放下手裏面的花“謝謝，不管怎樣我們都已經死了是事實，不用這樣費心。”
禦坂真琴“那麽……要來一個蘋果嗎？”
他轉身将一只紅透發亮的蘋果遞過去。
這次锖兔拿到了，他咬了一口，蘋果卻沒有任何改變“沒有用的，你看見了吧。”
“所以你完全是白費心思。”
“好吧。”禦坂真琴神态自然地接過去，遺憾地自己啃了一口，“那就當我自己的午餐
了。”
锖兔“……？”
“剛剛那個是我咬過的地方。”
“沒問題的，反正你也沒有咬下來。”禦坂真琴回答。
跟朋友分享食物對禦坂真琴來說是很自然的事情，只可惜朋友吃不了。
锖兔“不是這方面的問題！”
禦坂真琴還在嚼嚼。
禦坂真琴迷惑擡頭“怎麽了？”
锖兔“……沒什麽。”
他拿禦坂真琴毫無辦法，只能痛毆他一頓解氣。
“別廢話了！開始今天的訓練吧！”锖兔大喝一聲。
“好！”禦坂真琴扔掉手裏面的果核，拿起了刀。
禦坂真琴進步很快，現在锖兔已經不能壓着他打，只是占據優勢而已。
但是出于內心男孩子的怒火，這次禦坂真琴得到了足夠的教訓。
戰鬥的時間稍瞬即逝，禦坂真琴再次落敗。
真菰拍着禦坂真琴的肩膀“別灰心。”
對方即使拿着木刀，也能狠狠地打他一頓，這就是差距。
禦坂真琴承認這個差距。
锖兔帶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臉色。
要痛毆禦坂真琴一頓變得越來越艱難，證明對方在變的越來越強，這是好事。
锖兔安慰自己，一想到按照對方進步的速度，自己将在幾天後就無法再次痛打對方，不由得生出了一絲傷感。
當然更多的還是欣慰。
真菰早就躲到不知道什麽地方笑去了。
禦坂真琴的動作現在都很完美，只剩下實戰鍛煉自己這一條路，用不着她出手了。
畢竟是男孩子嘛，多打兩次就和好了。
禦坂真琴欠缺的是力度和反應能力，因為锖兔是無法感知到的存在，因此戰鬥起來更難。
這會在一次又一次的毆打中逐步提升。
直到這一天結束，禦坂真琴都不知道被擊倒了多少次，他躺在地上看月亮。
锖兔“起來！你該回去了！不然鱗泷先生會擔心！”
禦坂真琴“锖兔你很強。”
锖兔停頓了一下“我知道。”
禦坂真琴“……那。”
他突然認真。
“你介意告訴我，你們都是怎麽死的嗎？”禦坂真琴緩緩說。
锖兔一愣。
“除了真菰跟你之外，還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吧。”禦坂真琴慢慢說。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锖兔的反應。
“我能感受的到，這周圍，衆多的孩子們……”
“他們都在看着我們。”
無論是在狹霧山上奔波的竈門炭治郎，還是在跟锖兔練習的禦坂真琴，還是在山下小屋裏面
等候的鱗泷左近次，他們都在看着他們。
一聲不吭，一言不發。
永不停息，永不放棄。
亡者們在期待着什麽，他們想要往現世表達什麽。
這麽多的亡靈游蕩在狹霧山裏面，即使在白天也會起霧。
亡者的執念，他們無法成佛，滞留在原地，一代又一代，迎來的只是狹霧山上同伴的增加，而不是最後的解脫。
越來越多，執念越來越深，最後足以影響到現世——這就是锖兔跟真菰的出現。
禦坂真琴推測出這個結果。
無法成佛，終日游蕩在山裏面，無法報仇，只能看着喜歡的師父為了他們痛苦，每年還來祭奠他們。
他們本身也一定很痛苦吧。
所以，禦坂真琴決定幫助他們解決執念。
“最終選拔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禦坂真琴直白地問。
他不是笨蛋，這麽多這麽多的異常磁場，結合鱗泷先生培養弟子的年限——只有幾乎每一屆的孩子都死去，才能達到的這個數量。
這絕對是有針對性的行為，如果是鬼殺死的話，那就是單鬼或者一個團夥，在有計劃地殺死鱗泷先生的弟子們！
锖兔“……你。”
“那家夥不是現在的你可以應對的！連我都死在他手裏，你現在不該想這些，活下來就好了！”
出乎意料，一直強調男孩子氣概的锖兔卻這樣說了。
“如果實力不夠，就不用擔心這些！好好練習就行了！”
“如果看到的話，也不必想着為我們報仇而去殺那個鬼，只要活下來，就比我們很多人都要強了！”锖兔語氣激動。
随即平靜下來，他沒有摘下面具，但是禦坂真琴卻感受到了濃厚的憂傷。
“因為我們，都讓鱗泷先生失望了。”
“我們，一個也沒有回來。”
锖兔用溫柔又憂傷的目光看着禦坂真琴，在他的身後，慢慢浮現出真菰。
漸漸地，一個又一個帶着狐貍面具的孩子身影浮現出來，他們的眼神中含着深刻的哀傷，還有小小的希望。
他們都是13，14歲的年紀，有男孩子，有女孩子，有的個子很高，有的卻身形嬌小，有的看起來就脾氣暴躁，有的卻溫和如水，每個人都是不相同的，曾經鮮活的存在。
但是毫無疑問，他們都有着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死了，死在最終選拔裏面。
被這麽多亡靈看着，禦坂真琴卻不退縮，也不害怕。
因為他們一定不會傷害到他。
禦坂真琴深吸一口氣，看着一個一個前輩浮現，他內心升起巨大的憤怒。
“放心吧！”
“我會為你們報仇，我一定會活着回來！”
“這是我跟你們的承諾。”
茶色短發的少年，當着衆多的亡靈的面立下承諾。
他伸出手，突然碰了距離他最近的锖兔的拳頭一下。
“說好了的！我一定會殺死那個，殺掉你們的鬼！”
锖兔沒有說話。
“如果有誰能殺了它的話，那就一定是禦坂君你了。”真菰輕聲說。
“你是我見過的，最有潛力的孩子。”她碧色的眼睛裏面是濃到化不開的悲傷。
真菰的手摸上臉側的狐貍面具，“這不是帶來災禍的面具，這是鱗泷先生給我們制造的，消災面具啊！”
她突然激動起來，眼淚順着臉頰流下來。
真菰用手捂住臉，哭了。
禦坂真琴走過去，想為她擦眼淚，但是這次卻沒有成功。
他的手直接穿過了亡者的身軀，感受到一片冰冷。
沒有要幫助禦坂真琴的執念的時候，禦坂真琴甚至不能碰到真菰。
“我們約定好了，一定可以的！”
“所以別哭了。”禦坂真琴想安慰她。
真菰哭着，漸漸消失成為霧氣，頭上的花掉落在地上。
無力感從心頭湧起。
随着真菰的消失，剩下的孩子一個一個消失。
“加油啊，禦坂君……”
“要活下來啊……”
“努力再努力！”
“不能讓鱗泷先生再傷心了……”
不同的孩童稚嫩的嗓音響起。
“當然啊！因為這是我跟大家的約定啊！”禦坂真琴對着霧氣大喊。
他轉身，最後沒有消失的是锖兔。
“別開玩笑了，連我都打不過，還妄想殺死那家夥！”他怒斥一聲。
“那是個脖子像巨石一般堅硬的家夥，擁有許多只手，各處都很硬，專門找帶着狐貍面具的孩子吃掉……”
說道最後锖兔尾音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
無休無止的，對鬼的憤怒，支持着他，不成能佛，在狹霧山游蕩着，在這裏等待着。
下一個孩子可以活着回來嗎？會不讓鱗泷先生失望嗎？
他等了太久太久了。
“現在是現在！未來是未來！”禦坂真琴激烈反駁，“總有一天，我可以打敗你，然後完成大家的心願！”
“因為，我跟你約定好了，不是嗎？”
他剛剛跟锖兔碰了拳。
“所以，請繼續訓練吧！拜托了！”
亡靈的憤怒，也終将化為禦坂真琴的憤怒，驅動着他不斷前進。
如果說，之前只是心裏有着想要幫助他人才殺鬼這個模糊的概念，那麽現在，他對鬼只剩下着無盡的憤怒。
無論那是怎麽樣的鬼，禦坂真琴相信，終于有一天能斬下對方的頭顱！讓狹霧山上的大家成佛！
锖兔重新戴上了面具，拿起了刀。
作者有話要說 禦坂真琴接到任務殺死手鬼（01）
關于什麽時候恢複記憶，在後面劇情肯定會恢複的。感謝在20200222 22:11:59~20200223 21:13: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青鏡往作者菊花（？？？我有點害怕）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白色惡鬼（你改名了！你改名了！我怎麽說好像沒見過你！） 3個；閻珽（tg）、采桑子（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就親一下吧）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xanrhohЦnh（這是一串奇怪的代碼？）、庫洛洛、asserby°、我永遠喜歡被被、閻珽 10瓶；玖鸠 6瓶；白亦安 5瓶；月惶 3瓶；獅子的羽毛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