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

萌看見的就只上下眼前的一片花圃和一層紅牆,但也足夠美麗迷人。景色太美好,劉萌看得愣了愣,身後跟着的宮人也随着停下腳步,但并不像劉萌一樣帶着贊嘆的觀察四周。

“多日不出來,竟覺得更好看了似的。”劉萌掩飾的感嘆了一句,擡腳又走的時候左右和身後的人才跟上來。

旁邊也沒有人符合或者質疑,劉萌伸手牽着跟在她左邊的雪卉的手指。

“公主可是累了?”

劉萌小幅度的微點頭,後又仰起臉說:“不礙,你扯着我就是。”

其實根本不知道走哪條路才是去看皇後的,好尴尬,劉萌眯了眯眼。

雪卉像是要勸她回去,但張了張嘴還是沒吭聲,總覺得就算說了可能也不管用,五公主現在的樣子并不像是會聽她話的。

一路往前走,出了游廊,就立刻有人上前打起傘蓋來,一小片陰影籠在上頭,卻因為劉萌的三頭身并不能完全遮擋了,不過這對劉萌來說算不上什麽,陽光刺眼是刺眼了點,最主要的卻是她裏三層外三層的衣服。

終于能理解拍古裝戲的演員們桌子上面嚴肅默然,桌子下面撩袍露腿了,劉萌恨不得也把這小裙子撩起來扇扇風。

這宮苑确實夠大,走了四五分鐘才到皇後的宮殿,劉萌仰頭看了看,雕花的橫梁上确實有一個牌子,上面寫的字倒是不太認得。

一路走過來,遇見的宮女太監都很規矩認真的行禮,劉萌挺胸擡頭覺得自己裝的特別有範。

“勞姐姐通秉,五公主惦念皇後娘娘,特來請安的。”

劉萌一行人站在門外,雪卉自招人來說話,一水兒的美人坯子,看的劉萌都有點蠢蠢欲動了。

不一會兒,裏面出來兩個人,一邊跟劉萌行了禮,一邊擡頭面帶笑意說:“娘娘聽說公主來了,這會兒氣色好了許多呢,快進來。”

劉萌像模像樣的點頭,邁着小短腿跟這人進去,走到門口,身後跟着的人都停下,只有雪卉跟着進去,劉萌好奇扭頭看了看,也沒有問。

屋裏一陣苦澀的藥味,藥味中隐隐帶了點清淺的花香。劉萌扭頭看了看,只尋見桌角物架旁邊的花瓶裏插了花,镂空青玉香爐裏大概也點了什麽香,有點煙飄飄忽忽的散出來。

“身體剛好怎麽不多休息幾日?”

隔着屏風有一道溫柔但略顯冷清的聲音傳出來。

劉萌掂了掂腳尖隔着屏風行禮又說:“兒臣想念母後,且擔心您的身體,這才想來看看的。”

裏面傳出兩聲咳嗽,劉萌腦袋勾了勾也沒看見裏面是什麽情形,想了一下踮起腳尖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兩步,見沒有人來阻攔勾頭就繞過屏風去了。

“母後何時能好起來?太醫開的藥方子管用麽?”劉萌一邊問一邊小跑過去。

卻見床上歪歪的躺了一個美人,劉萌都看呆了。

美人笑指着她道:“你一個垂髫小娃娃怎麽懂得這些,可別靠過來,小心過了病氣,才剛好了兩三日不可大意。”

劉萌腳步沒停跑到床邊上,“孩兒不怕過什麽病氣。”

皇後低頭打量着她,看得仔細卻不會讓人心生警惕,有些蒼白的臉上露出笑意來,“怎麽病了一場,倒顯得活潑了。”

劉萌心裏一跳,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什麽來了,聽說後宮裏的女人情商智商超級高,分分鐘玩死她一個智商八十的根本就不是事兒。

“是孩兒想念母後呢。”劉萌低頭裝作羞澀的樣子。

不過管一個年齡跟她差不多大的女人叫媽确實讓她有點小別扭,但這點小別扭跟抱大腿快速完成任務來說就不算什麽了。

皇後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臉上表情依然溫柔,“才幾天不見就想念了?我們五兒小嘴是吃了蜜餞了。”

劉萌半趴在床上裝嫩,拖長了聲音說:“哪裏有,雪卉不給我吃呢,太醫也說換牙不給多吃。”

皇後擡起一只手來捏着劉萌的下巴看,“是要換牙了。”

兩人正膩歪來膩歪去的說着話,外面就有宮人傳話,“娘娘,殿下來了。”

劉萌好奇擡頭,這個殿下不用說指的也是皇後的兒子了,很有可能是未來的皇帝呢,可得好好看看。

先入眼的是一雙青緞面的鞋子,袍子上繡了暗紋,長相也俊俏的很,不過看見劉萌的時候表情裏有點不耐。

“怎麽這會兒過來?”

小正太端正地往前走了兩步,“剛用了午膳,先生特許的休息半個時辰,兒臣來看看母後。”

劉萌像是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轉身歪着對這小正太說:“皇兄辛苦了。”

小正太皺着眉看了她一眼也不說話,但又略顯好奇,看的劉萌一愣一愣的,難道自己的表現跟原主差太多了?不應該啊,對自己哥哥難道還能有別的态度?

正愣着呢,皇後在她身後捏着她的手說:“先生讓休息就去休息,來看我做什麽?過去這幾天再來看。”

似乎是皇後太冷淡,或者是話裏的意思有點傷人,小正太傷心的表情一閃過去,但有立刻聽話的說:“兒臣知道,這就回去了。”

皇後嗯了一聲,真的就看他走了。

這種母子相處方式好像有點怪怪的啊?

劉萌尋思着自己是不是也該走了,否則暴露的太多到時候就補不回來了。

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外面又有聲音了。

“娘娘,淑妃娘娘、德妃娘娘并華昭儀、柳昭儀、良婕妤、左才人、容美人等求見。”

劉萌即将要告辭的話差點把自己給憋死,什麽時候不挑,怎麽偏偏都擠到了同一天了?剛見了一個陰陽怪氣的皇子,這會兒一家夥又來一群女人,還能不能行了?

皇後一招手,也不說話,邊上就有一個宮人出去說:“請各位娘娘進來。”

屏風這時候的作用就完全體現出來了,比如剛才的皇子就可以自己轉個彎進來,但這些人沒有皇後的吩咐是不感動的。

皇後躺在床上咳嗽,劉萌伸着小爪子給她拍拍,換來了一個笑眼。

外面整齊的參見娘娘,一群人整整齊齊矮了一頭,劉萌看新鮮,還不忘了往旁邊躲躲,幸好看了不少的宮鬥劇,沒吃過豬肉看過不少豬跑,這會兒都拿來用也不知道夠不夠。

“起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劉萌覺得皇後這一會兒顯得更加病弱了,連聲音都弱了八度,一點也不像剛才跟自己兒子說話那樣有力。

“姐姐今天感覺好點了沒有?妹妹擔心的好幾天也沒睡好了,剛的了些好點的參,來送給姐姐補補。”

聲音倒是挺嬌媚的,劉萌站在旁邊看熱鬧。

“本宮嫡親的妹妹尚待字閨中,族妹也不曾有進宮的,你又是誰?”

劉萌心裏砸吧砸吧嘴,皇後聲音病弱,氣勢可真是一點也不低啊。

劉萌只聽見一陣驚慌,卻沒有人給她解圍,只好自己驚慌失措的解釋,“臣妾是新晉的才人,只聽陛下說要與衆位姐姐當親姐妹相處,并不知……不知……”

說着竟然有點哽咽起來了。

劉萌在心裏猛翻白眼。

皇後風淡雲清的說:“平日相處自當親近,可規矩不可廢,以後不可如此,省得讓人知道了卻當沒規沒矩的。”

皇後話音剛落,那人哽咽着應了一聲,氣氛正緊張的時候卻聽見一聲嬌笑,“皇後娘娘莫因為這種事再氣着了,我們來也是探望娘娘,這宮裏多少姐妹們都盼着娘娘早些痊愈呢。”

真假,這話也太假了,劉萌不屑的撇嘴,這話估計這屋裏沒有一個人會相信。

但是皇後也不在乎這話真的假的,“不勞淑妃惦念,本宮無甚……”

話音戛然而止,劉萌一轉頭吓得臉都白了,“母後!”

邊上的宮女立刻就有一人跑了出去吩咐人找太醫,有剩下的雖然緊張但并不顯得慌亂,找藥丸的迅速拿了過來,還有人把劉萌順手引到一邊來守着小聲安撫。

但屏風外頭瞬間就亂了,劉萌只看見有人立馬站了起來準備進來,但被守着的人攔住了。

劉萌心驚肉跳,明明剛才人還好好的,總不可能是真的像那個淑妃說的被氣着了,但是這會兒劉萌被隔開,遠遠地也不看不見。

不到三分鐘就有人跑進來,劉萌仔細一看,熟人,正是之前給她開藥說她營養不良那位小胡子。

小胡子面色嚴峻的把脈,臉色卻越來越不好看,剛一松手,劉萌張嘴就問:“這是怎麽了?”

在場所有人立馬支楞着耳朵,尤其是外頭那幾個疑似罪魁禍首的女人。

小胡子皺着眉板着臉道:“跟之前一樣,脈象虛弱,但不知是何原因,臣無能。”

劉萌心肝猛顫,不是吧!

“快叫別的太醫來試試。”說不定換個人好點呢。

小胡子搖了搖頭,“前幾次把脈,臣與王太醫薛太醫都看了,病因不明,這次與之前脈象相仿。”

難道是中毒了?或者是什麽癌症之類?劉萌正思索的起勁,外頭亂糟糟的幾個宮妃想走不敢走的都哀聲祈禱着。

也不是有多擔心皇後病情,估計是心裏暗罵早不犯病晚不犯病,偏偏這個時候就昏迷了。

劉萌正陷入宮鬥劇清裏不可自拔,準備參考前人事跡,轉頭就聽見一聲疊一聲的“參見皇上。”

我攤上事了,我攤上大事了,劉萌眼前泛黑,心頭回響。

從皇後正常到皇後昏迷,近距離接觸過的人就只有她了,這真的是,冤枉啊爹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嘛……斷更了兩天,窩錯了,又把大綱撸了一遍,應該不會出問題了……吧。

☆、五公主3

【娘娘咯血了】難道巫蠱真的能用來害人?

“皇後這是得了什麽病?”一身明黃錦袍的男人走進來,板着臉看着站在床頭的小胡子。

“回皇上,臣等,臣等無能,皇後脈象時而虛弱時而強勁,用藥針灸都不管用……”

“朕只問你,這是什麽病,幾天能好?”皇上瞪着眼珠子惡狠狠地看着小胡子。

小胡子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聲音因為害怕而顫抖,“皇上恕罪,這,這,臣實在不知……”

皇帝一甩袖子怒斥:“要你何用!”

小胡子俯低弓起的脊背瑟瑟發抖,但劉萌看得見,他臉上并沒有多少害怕的樣子,反而很鎮定。

明黃的鞋尖停在小胡子眼跟前,頭頂上傳來一道不滿的命令,“最遲今天晚上,你們幾個要讓皇後醒過來。”

“是”

皇帝腿腳一轉,竟然真的看也不看躺在床上的皇後,扭頭就走出了內室。

劉萌還站在原地砸吧嘴,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軟聲酥語。

聽起來象是之前說話的女人,“皇後這是怎麽了?正說着話忽然就沒聲了,可把臣妾吓壞了呢。”

劉萌隔着半透明的屏風,只看見一個一身鵝黃的女人歪在皇帝懷裏,看身形比皇後豐腴不少,那胸脯,簡直應該被剪掉。

皇帝把手放在她腰上揉了兩把說:“讓愛妃擔心了,無甚大礙。”

劉萌瞪大了眼睛,這真是一對狗男女啊,皇後要是沒暈,聽見這話也得氣的吐血。

“無礙就好,這天越來越熱,只怕皇後娘娘撐不過去了呢。”

兩人旁若無人的一邊調|情一邊詛咒皇後早死,劉萌看的簡直心驚,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

最後皇帝用一句充滿暗示的話結束了這場不合時宜的對話,他說:“朕甚是想念愛妃宮裏的熏香。”

下一句應該就是晚上我去聞聞。

并且他的大手還在那女人軟腰上狠捏了兩把,只把那鵝黃顫了兩顫。

“謝皇上。”

聲音都帶春意,酥軟的不行。

不到一分鐘,裝滿人的屋裏冷清的就只剩下一群宮人和劉萌自己,被狠刷了一回三觀的劉萌還有點發愣。

“公主殿下,該走了。”

“啊?”劉萌擡頭看着一臉憤憤的雪卉,“這就走?母後還沒醒呢。”

雪卉搖了搖頭伸手扯住她的小手說:“請公主殿下先随奴婢回去,娘娘醒了自然有人來知會。”

劉萌猶豫着扭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躺在床上的人,“不如我就在這裏等?”

“公主殿下還是先回去吧,娘娘醒了看見殿下恐不好受。”還是皇後床邊的人扭頭說了一句。

劉萌想了想,可能是因為剛才的一幕皇後覺得丢人不想讓她知道?那還是假裝不知道好了。

“那……那我就先回去,等母後醒來可一定記得告訴我一聲啊。”

劉萌踮着腳從門口出去,白花花的太陽曬得人眼暈的很,劉萌覺得有點氣悶,虧了她之前還以為皇帝來了會拿她出氣,原來真的是她想多了,人家根本就沒有生氣,還有心思跟熟女捏兩把呢。

劉萌幽幽嘆了口氣問雪卉:“方才那個鵝黃是誰?”

雪卉低頭,聲音平靜,“是淑妃娘娘。”

劉萌點了點頭,看來是個狠角色,同去的那麽多人,還有一個德妃呢,沒有一個能壓過她。

“她是不是很得皇上寵愛?”

劉萌想了又想,實在不想用父皇來稱呼那個年齡大概比她大但是做事一點不上道的渣男。

這回雪卉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這月皇上共宿在淑妃宮裏六次。”

六次啊!那就相當的多了,別的女人說不定一個月連面都見不着呢,比如說皇後。

雪卉好像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麽話,一路上都不怎麽理會劉萌地攀談,直到吃過了午飯,果然有人來說皇後醒了。

劉萌從午睡裏爬起來,少穿了兩層準備去看皇後,據說人在虛弱的時候特別能記得好。

雪卉看着她身上的衣服眉毛皺了皺,“夏衣該過了端午再穿。”

劉萌無所謂的問:“還有幾天過端午?”

“四天。”

“那就差不多了,涼快。”

稍微一收拾就去了皇後宮裏,也沒有坐很久就被攆了出來。

“怎麽會過病氣呢?我身體強壯的很啊。”劉萌喃喃的跟雪卉抱怨。

接下來的每一天,皇後的身體都越來越差,有時候一天能昏迷兩三次,每次劉萌過去都被攔在門外,最多也就是站在門口遙遙的和皇後說上兩句話就被送走。

宮裏都在傳皇後怕是不行了,病來如山倒,這麽長時間都沒見人,只怕是已經病的沒有樣子了。

可劉萌有點不相信,她每天都去跟皇後說話,聲音虛弱了點但還沒到轉眼就會死的地步。

眨眼到了端午節,皇帝賜了夏衣交給淑妃發放,權利直壓皇後。皇後宮裏派人來送了百索,她和上次見到的小正太一人一根,不過那小正太好像課業忙的很,只在端午節這一天放了假,且還是只有半天。

兩人想了想,還是一同去了皇後宮裏。

門窗上都插了艾草,走近了就能聞見清新但帶有苦澀的味道,但這味道跟皇後宮裏的低迷氣氛融在一起,就顯得冷清了不少。

劉萌擡頭,看得出來小正太有些難過,他正在抽條的身體顯得單薄了點,劉萌抿了抿嘴說:“母後一定會好的,皇兄要保重身體啊。”

小正太低頭看了看她,點了點頭,伸手牽着她走進去。

沒想到一進門就看見有些不耐煩的皇帝,兩人心裏齊齊一愣,不過小正太就更加正常了點,劉萌也才想起來雪卉說過端午節這天皇帝要往皇後宮裏走一趟的事。

兩人一前一後行了禮,皇帝愛答不理的讓他們起來,轉眼就對他身邊站着的人說:“怎麽還不上午膳?”

這是得有多忍不住?劉萌在心裏猛翻白眼,恨不得脫了鞋往他臉上砸。

“奴婢這就去通傳。”那人一點也不覺得不到時候,轉眼就走出了。

劉萌伸手拽着小正太窩的死緊的手。

“參見皇上,皇後娘娘吩咐說有珍藏多年的好酒正埋在梨花樹下,請皇上飲杯酒再走。 ”

劉萌看着站在門口的春袖,喝什麽酒,快點讓這人滾蛋。

春袖一低頭,對着她倆也行了禮,“正派了人在挖,埋得深了些。”

可能是難得一片好意,也可能是想嘗嘗皇後藏了多年的好酒是什麽味道,皇帝點了點頭,正準備說什麽,就聽見外面幾聲叫喊,瞬間就板起了臉。

“什麽人?!”

外面叫聲不停,小正太趕緊說:“兒臣去看看。”

皇帝擺了擺手,“朕也去。”

劉萌只好也跟着去湊熱鬧。

叫聲停了一瞬,但并沒有歇,反而有人哭罵起來。

皇帝臉色也越來越難看,還沒走到跟前,他身後站着的太監就高聲呵斥:“誰在哭喊!”

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有人吓坐在地上顫巍巍伸着手指着那棵梨花樹根,“有人要害皇後娘娘啊!”

劉萌一驚,往前走了兩步過去,只見剛抛出來的土坑裏放着兩個木偶小人,身上寫着姓名生辰,還眨着泛了鐵鏽的釘子,小人兒地下還有一張白布,被土蓋着,只露出一點邊角來。

所有靠近的人都往後退了兩步,只有劉萌還站在原地,卧槽,這就是傳說中的巫蠱啊!

“黃妹!”小正太上前拉了一把,直接把她拽的踉跄着往後退了兩步。

這邊正在震驚,屋裏就傳來宮女驚恐的叫聲,“娘娘咯血了!快叫太醫!”

原來這梨樹就種在皇後寝宮的窗外,裏面的聲音聽的真真的,小正太這下也顧不得別的,一咬牙扭頭就往屋裏跑。

劉萌還留在原地,猛地往地上一躺,曬得焦熱的地面烙的渾身發疼。

“五公主!”

衆人都知道這幾天五公主和皇後來往甚密,每天都要過來轉幾圈,這會兒一暈倒,馬上就有人擡起來往屋裏抱。

“這是什麽?!”劉萌被抱遠之前就聽見皇帝咬牙切齒的怒喝。

劉萌在屋裏躺了一會才悠悠轉醒,裝模作樣的摸着額頭說:“我這是怎麽了?哎呀,母後!”

說着就一腳跳到地上,鞋業沒有穿就往門口跑,還沒跨出去就被雪卉撈起來套上鞋子。

“公主不要擔心,娘娘已經醒了。”

劉萌裝作是那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焦急地問:“醒了?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就咯血了呢?”

雪卉臉色陰沉,“不知是誰,竟用了巫蠱來害娘娘,幸好被發現了,否則再過幾日,恐怕……”

恐怕什麽她也沒說出來,劉萌卻一陣心悸,這種東西難道還真的能用來害人?

劉萌穿上鞋,從偏殿裏出來,就見原本冷清的宮苑裏,來來往往的都是人。

“這是怎麽了?”

雪卉低聲說:“不知別處藏的還有沒有,皇上發怒,正差人翻找呢。”

按說皇帝對皇後那不冷不熱的态度,皇後就算死了,他也不應該生氣才對啊,之前不就表現的那麽冷漠,現在怎麽又想通了?

劉萌百思不得其解,只低頭跟着雪卉往前走。

作者有話要說:

☆、五公主4

【巫蠱娃娃】原來淑妃不是真愛

劉萌剛走進去,就發現氣氛不太對,比前幾天冷凝許多。

皇帝還坐在正座上頗為肅穆,這會兒看起來倒是想個正經皇帝的樣子了,很有幾分威嚴。

“怎麽樣?”

打頭的宮人躬身說:“皇後娘娘的宮裏四處找過,沒有別的了,倒是五公主的寝殿也發現了一個。”

劉萌吓得差點坐地上,“找到了什麽?”

皇帝看着她蒼白的小臉皺眉說:“你先回去。”

劉萌也沒見到皇後,但是被皇帝這麽一說只好行了禮,又向皇後寝宮的方向也行了禮,這才跟着雪卉往出走。

“皇兄呢?”

“殿下已經去上課了,臨走時讓奴婢跟公主殿下說一聲,這幾日呆在屋裏,不要出門。”

劉萌嗯了一聲,她還是有點想不通,巫蠱害人什麽的,一聽就不靠譜,紮個娃娃真的就能把人紮死了?那還要航空母艦戰鬥機各種導彈幹什麽,幾個國家首腦呆在屋裏互相紮對方小人兒不就完了麽。

一進屋,劉萌就讓關上門,拖着雪卉就往裏走,“我有點事想不明白呢。”

雪卉無奈,硬是被劉萌拖進去,劉萌支走了屋裏的其他人才說:“那個娃娃我也見了,底下還有一張白布,你可看清是什麽了?”

雪卉一張鵝蛋臉煞白,“公主問這個做什麽?不要再提了。”

劉萌板着臉,學着剛才皇帝的樣子說:“有人要害我和母後,我還不能知道?這次運氣好,難保下次不會被咒死。”

雪卉跳起來,“公主說的什麽話,這些話可不敢胡說,要命的。”她急得想來捂住劉萌的嘴。

劉萌冷靜看着她,“你既然是母後的人,就該告訴我,也好早有防備。”

雪卉吓得快哭出來了。

劉萌卻不準備放過她,當時在場的人裏。她能問的也就只有雪卉了,皇後的人肯定不會跟她說這些,皇帝的人她連問都不敢問。巫蠱是怎麽害人的?

“你要是不說,以後再有什麽我就是看見了也不知道。你告訴我,這屋裏就咱們兩個,難道我還能跑去跟別人說不成?”

雪卉眨了眨眼,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說:“公主,公主不能跟別人提起這件事,什麽都不能說知道嗎?”

劉萌當然點頭。

“下面确實還有一張白布,上面寫着‘所厭着伏,所勝者得,’這種話,還有些就是詛咒了,那小人是楓木,上面寫的就是皇後娘娘的閨名和生辰,公主,公主的也是這樣。”

哎?只有這樣咩?好像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樣子啊。

“沒有別的了?”

已經開了頭,現在說起來就沒有那麽多的顧及了,雪卉咬了咬牙說:“上面還插了七根釘子。”

劉萌若有所思點頭,其實根本什麽也不知道。

“公主記得,以後見到這些東西離得遠遠的。”雪卉還是不放心的囑咐。

劉萌嗯了一聲,想了半天問她:“沒有別人的了嗎?”

雪卉差點跳起來,“殿下!這可是要命的東西,怎麽還敢再有別人的?光是這個,娘娘都昏迷了半月有餘。”

劉萌讪讪,又皺了眉,“皇兄說這幾日不要我出門又是怎麽回事?”

“自然是殿下擔心公主,皇上正在徹查這件事,能躲遠一點就躲遠一點。”

劉萌撇了撇嘴,小正太人還可以嘛,她晃了晃手上的百索說:“那就聽皇兄的。”

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完成任務,劉萌無聊的裝起了淑女,真正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晚上剛一閉眼就看見祁君笑眯眯沖她揮手,還別說幾天不見有點想念呢。

‘妹子,想我了沒有啊?’

劉萌撲上去揣了他一腳,‘沒有。’

祁君委屈的看着她,‘我那麽想你,你難道一點都不想我嗎?’真是負心漢。

劉萌滿腦門黑線,簡直不知道要怎麽接下去,祁君也看出她有點羞惱,心裏暗喜,但臉上卻正經不少問:“任務完成的怎麽樣了?”

劉萌朝地上一躺,反正是自己的意識世界,也不硬也不髒的,轉頭劉萌就把這幾天發生的事全都跟祁君說了。

‘我還沒找到這個世界的BUG是誰呢,就發生了這麽多事,原本還想着能抱抱大腿,結果大腿差點被弄死,唉,真是命苦。’

祁君也照着她的樣子往地上一躺,‘肯定離你不遠,你想想,第一次傳送你就跟灰姑娘一家有深厚的關系,第二次你就在拜日族不遠的山上,所以這次肯定也不會遠的。’

劉萌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但是随後就怒了,一巴掌拍在祁君腹肌上,‘照這種說法,那我要找的人豈不是王孫貴胄?’

祁君誇張地捂着肚子點了點頭,‘八九不離十。’

劉萌真想一巴掌把他糊牆上,‘那我這大腿還抱個屁!’

說不定連皇後都有可能,不過看皇後那一身氣韻,不像是穿越女能有的呀。

‘我還有一件事象不太明白。’

祁君翻了個身面對她,‘你說?’

劉萌曲起腿翹起來問:‘那個皇帝,明顯是不喜歡皇後的,就算皇後死了對他估計也沒什麽影響,說不定還能大笑三聲呢,為什麽這會兒要找兇手了?’

祁君笑了笑,‘他那不是找兇手,不對,應該說,他不是為了皇後在找兇手。’

劉萌疑惑看着他。

‘你想想看,你身邊要是有人被詛咒一下就死了,你什麽反應?’

劉萌想了想啧了一聲說:‘挺害怕的,千裏之外取人首級的利器啊。’說到這裏她好像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皇帝是在害怕有人也用這種辦法弄死他?’

祁君笑眯眯點點頭,‘那可不。’

‘但是詛咒怎得能害人嗎?’劉萌還是有點懷疑,畢竟她二十多年的人生觀和世界觀裏都沒有這個。

祁君半仙似的似笑非笑,‘那可說不準,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說對不對?’

對,上次見得日曜就可以徒手止血。

劉萌幽幽嘆了口氣,‘看來這次任務還是非常艱巨啊。’

‘你要早點找到這個人,否則等他真的做了什麽改變這個世界的大事之後,就來不及了。’

劉萌嘆氣嘆的更狠了。

等她迷迷糊糊睡着又醒過來,天都大亮了,反正也不能出門,劉萌原地翻身在被子上滾過來滾過去。

“公主,該起床了。”

劉萌又翻了一個身才爬起來,“有什麽新鮮事?”

其實就是想看看還有沒有人被詛咒,再多兩個就說明詛咒是真的存在的,起碼在這個世界是存在的。

雪卉挑起床賬給劉萌穿了夏衣,“淑妃娘娘宮裏被圍起來了。”

劉萌驚得呼啦一下坐了起來,“什麽時候?”

雪卉一邊給她穿衣服一邊頗為解氣的說:“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就被圍起來了,是皇上的禦林軍,個個帶着大刀呢。”

劉萌坐在床邊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旁邊的另一個宮女低頭給她穿鞋子。

“為什麽呀?”

難道跟昨天的事情有關?但是這查的也太快了吧,不到一個晚上?或者說不到一天?

劉萌擺手讓旁邊的人都下去,雪卉接過那小姑娘手裏的毛巾往劉萌臉上貼,劉萌伸手按住,自己胡亂擦了兩把。

“淑妃犯了什麽事值得這樣?”

雪卉左右看了看,低頭湊到劉萌耳朵邊上小聲說:“據說在淑妃宮裏找到了不少沒做完的和沒來及放的娃娃,這宮裏一大半的人都在裏頭了,據說還有不少皇子的,哎呀,幸好我們殿下的只做了一半還沒完成。”

劉萌眼睛越瞪越大,“這,這是怎麽找到的?”

“昨兒皇後娘娘宮裏發生了那事,随後就在咱們殿外頭也挖出來了一個,當時在場那麽多人,不一會兒就傳得到處都是了,皇上大發雷霆下令仔細檢查各宮,看有沒有別的人遇害,結果就在淑妃娘娘的宮裏頭發現了這些東西,皇上這會兒恐怕正生氣呢。”

劉萌點了點頭,“就這麽點東西,皇上會不會藏起來,然後把淑妃放了?”電視劇裏都是這麽演的,小說裏也是這麽寫的,皇帝的真愛遇到這種事情不管是不是遭人陷害,皇帝都會抛出一個擋箭牌來保住真愛。

雪卉驚訝看着她,“您怎麽會這麽想?巫蠱是大禍,皇上怎麽會這麽草草草了事?”

啊,竟然是這樣?劉萌覺得臉有點熱,跟想象的不太一樣啊。

“只搜出了這些,怎麽定罪?萬一是遭人陷害呢?”

雪卉用更加震驚的表情看着她,“何止,還有一罐子毒蟲呢,只這些,不管是不是遭人陷害,淑妃都完了。”

劉萌想了想也就明白了,主要是她沒有在這種社會呆過,完全不理解這裏的人的有些想法。巫蠱已經被查出來在淑妃宮裏,不管皇帝查不查實情,都要先把淑妃殺了才好安撫宮裏的這些人,更不用說還有朝堂上的力量。

雪卉給她梳洗完,端着一個小筐子來說:“公主殿下今天就先學學描畫樣,這幾天可不敢出門。”

劉萌點了點頭,可是不出門怎麽知道誰才是這個世界的bug,不出門怎麽完成任務?

“無趣得緊,你快來跟我說說還有什麽好玩的?”劉萌拉着雪卉不讓她走。雪卉只好留下來給她講一些趣聞。

這件事被發生的快,解決的也非常迅速,當天淑妃宮裏的人一共一百多個全都處斬,淑妃本人也賜了一條白绫了解了,果然就像雪卉說的那樣,哪會找什麽真兇,淑妃就是真兇。

劉萌還記得就在前不久,皇帝還和那個豐腴的嬌嫩的熟女跟皇後隔着一道半透明的屏風調|情,轉眼就被弄死了。

虧得她還以為皇帝和那女人是真愛,看來皇帝的真愛果然只有自己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是斷更最嚴重的了,不管有多少讀者在意,我還是要解釋一下。

我陪小夥伴去游樂場了(你們罵我吧),我們玩了彎月火車,大擺錘,跳樓機,高空飛梭,過山車,海盜船和摩天輪叢林探險之後,我倒下了(望天)。

就這麽半天啊半天,眩暈嘔吐四肢無力,胃病也犯了,還得了尿路感染(但是我真的沒有吓尿,這是真的。)

昨天晚上九點才回到學校,感覺跟死了一次一樣。

以後在也不出去玩了,我還是适合做一個安靜的美少女【泥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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