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該。

我也在自我反省,兩方面,一是不該對不熟悉的人太苛刻,二是不該看人家長得好看就什麽都包容。

我想好了,顏宿是最後一個了,最後一個我因為他的長相而可以不計較其他的人。

趁着紅燈的時候,我給他回複了一條信息。

我說:你別瞎想,跟你相處挺愉快的。

我真是沒想到,就因為我這麽一條信息,後來我跟顏宿竟然真的越走越近。

我們倆第二次見面是時隔四天之後,在醫院裏。

我閨女突然發燒,把我吓壞了。

我這個人其實生活能力并沒好到哪裏去,以前被我爸媽照顧,結婚之後家裏事情都是保姆照顧,保姆被我前妻辭退之後,我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去上網搜,包括學着給我閨女做飯,都是在網上學的。

到現在我媽也不知道我是怎麽成長起來的,說到這裏,還真得感謝一下我那個不靠譜的前妻。

做飯我會,帶孩子我會,做生意我也會,可是,我從來沒單獨帶閨女來過醫院,我自己很少生病,爸媽更是健康,印象中上次來醫院還是在我高中的時候。

年代久遠,導致我慌慌張張抱着哭啼啼的孩子到了大廳時并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

醫院人特別多,我有點煩躁,孩子難受得直哭,我又心疼又着急。

我抱着她去咨詢處詢問,剛好看到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外走的顏宿。

他也看到了我,說真的,醫院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人,他能一眼看見我也是挺不容易的。

我沖他點了點頭,然後詢問咨詢處的人到底該怎麽走流程。

他很快就過來站到了我身邊,咨詢處的人看見他打了個招呼,顏宿對他們點點頭,問我:“孩子怎麽了?”

“突然發燒。”我尋思着挺好,遇見熟人了,起碼能幫幫忙。

他拍着我肩膀跟我說:“跟我來吧。”

那一瞬間我終于松了口氣,就好像迷路在雪山裏的人終于找到了組織一樣。

踏實了。

我閨女趴在我肩膀上抽抽搭搭地哭着,顏宿拿出紙巾給她擦臉,跟我說:“剛好我哥還沒走,我帶你們直接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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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人經常一着急就顧前不顧後,腦子轉得也跟着慢。

當時顏宿說他哥還沒走,我根本就沒想那麽多,一心想趕緊帶着閨女去看看她到底怎麽了,生怕孩子小,發燒給燒壞了。

後來,從醫院回到家我才想起來,當時他哥跟我說了一句話很重要的話。

兒科永遠人都非常多,我跟着顏宿進去的時候,好多人在排隊,我有一種插隊的感覺,特別尴尬。

不過他沒帶着我去出診醫生那裏,而是摟着我的肩膀将我們帶進了裏面的一個房間。

裏面的房間看樣子是專門給醫生休息的,裏面有個男人正在收拾東西,看見我們進來愣了一下。

我也愣了一下,因為他跟顏宿長得特別像。

“哥,這我朋友,柯萬同。”顏宿拉了把椅子,讓我坐下。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跟對方點點頭,顏宿接着說:“他女兒發燒,你趕緊給看看。”

他哥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他。

兄弟倆對視的時候小聲兒說了句什麽,我沒聽清。

顏宿的哥哥是兒科醫生,我抱着孩子,他又是聽診又是看嗓子,最後說:“應該是凍着了,晚上是不是開空調睡覺了?”

我懊惱無比。

一般每天晚上都是閨女先在我房間,等我給她講故事講到她睡着,我再抱她回自己房間去。

但是昨天我忙了一天,太累,講着講着自己睡着了,我房間空調開了一晚上。

他哥帶着我們去開藥,然後給孩子打了一針退燒的肌肉針。

打完之後,孩子哭累了,趴在我懷裏睡着了。

我們分開的時候,他們兄弟倆一起回家,告別時,他哥對我說:“今天孩子不舒服,你帶她回去好好照顧着,改天有機會咱們再正式見一下。”

我當時只顧着惦記孩子,沒仔細想他的話。

到家以後,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什麽叫“改天有機會再正式見一下”?

我确實應該好好感謝一下顏宿和他哥,只不過,這話聽着怎麽都有些奇怪。

當天晚上顏宿給我打電話,詢問了我閨女的情況。

小丫頭身體素質還行,一針之後就退燒了,又開始活蹦亂跳。

我說:“這次真是太謝謝你了,我沒怎麽去過醫院,一到那兒都蒙了。”

他笑了笑說:“應該的,能為你做點什麽,我非常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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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我閨女生病之後,我媽就不讓我帶着她了,她老人家帶着我閨女和我爸出去旅行了。

我倒是樂得清閑,孩子不在身邊,我有更多的時間做自己的事。

比如打游戲。

比如睡懶覺。

比如去店裏看漂亮姑娘。

周六的時候藝術區永遠人非常多,加上現在是暑假期間,我上午來了之後就一直在幫着忙活。

看見顏宿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愣住了,怎麽都沒想到我們倆竟然會在這裏遇見。

他也是一副意料之外的樣子,問我說:“你這是……”

“這是我的店。”我招呼着他坐下,我家店裏最後一個空位。

“喝點什麽?我請。”到了我的地盤,自然沒有再讓人家花錢的道理。

“不不不,我約了人,讓你請客不太好。”

我一聽他說約了人,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點失落,或許是因為之前每次碰面,他給我的歸屬感都很強,讓我覺得他身邊只有我,當然了,加上一個他哥也不是不可以。

但他突然跟別人有約,而且看起來是單獨的,在藝術區的咖啡店裏,怎麽都有些暧昧。

其實這跟我沒關系,我對他幾乎沒有什麽了解。

我們倆随便聊了幾句,然後他突然站了起來。

我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竟然看到了之前跟我相親的那個校花姑娘。

這種感覺真是太尴尬了,我還記得我跟姑娘說過顏宿是gay。

那會兒撒的謊估計這會兒已經被拆穿了,我落荒而逃,都沒跟顏宿說一聲。

我跑回後面的休息間,服務生問我:“老板,你臉色不好,中暑了?”

我點點頭,讓他給我杯冰水。

顏宿跟那個姑娘在約會,我被拆穿了把戲,又有一種被戴綠帽子的既視感。

這讓我非常難以接受,更加确信了顏宿就是個私生活混亂輕浮又花心的人。

我一口氣喝光了冰水,然後去給他們倆做了兩杯鴛鴦奶茶。

我叫來服務生,告訴他:“端去給17號桌的客人,就說是我送的,祝他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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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很少親手給顧客做什麽的,當然,這回不是因為我懶,而是因為我做的實在難喝。

不過前段時間我跟着店裏的小師傅學了幾招,鴛鴦奶茶是其中之一,做出來難喝依舊,但我還是讓服務生端上去了,畢竟是我的一份心意。

沒錯,我當時就是故意在整他們。

我特別缺德,我知道,可我也說了,這是我的一份心意。

我在後面休息間又喝了一杯冰水,開始琢磨外面那兩人的關系。

上次跟姑娘相親,那會兒他們倆是第一次見面,我沒見到他們說話更別提互相留聯系方式,所以他們是怎麽湊到一起的?

這是個難解之謎。

喝了兩杯冰水之後,我突然想起,我好像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顏宿說過,他是gay。

當時我只當是開玩笑,可這會兒我特希望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麽我當初跟姑娘胡說八道的那點事兒也就無所謂穿幫與否,而且,顏宿真是gay的話,我應該去跟姑娘告發他,免得被人渣騙婚。

從我當初救了顏宿的那件事上就能看出來,我是個熱心、積極,正義感爆棚的人。

我放下了空杯子,從休息室走了出去。

顧客還是那麽多,原本應該靜谧無比的咖啡店這會兒顯得有些吵鬧,我站在吧臺後面,眼睛瞄向不遠處坐着的兩個人。

姑娘背對着我,顏宿在看着我笑。

他們面前的奶茶一動沒動,讓我有些不悅。

我當時可能臉色真的很難看,我家服務生說我:“老板,要不你出去走走吧,你往這兒一站,有點兒影響生意。”

他也氣我。

我是真的不願意了。

從吧臺出來,我準備回家。

“萬同!”

有人喊我,是顏宿。

我很想對他說:“萬同是誰?我不姓萬,我叫柯萬同。”

可是我沒有,我只是冷着臉看向了他。

他站起來,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腕,把我帶到了他的座位上。

我當時心跳特別快,這件事兒我從來都不敢跟顏宿提起,當時被他握住的地方,就像是燒起來了一樣,我渾身就像是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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