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索,他點燃了我。
我坐下,有點緊張。
坐在對面的姑娘笑着看我,說:“這麽巧,竟然在這兒遇見。”
我尴尬一笑:“這是我的店。”
她也尴尬了起來,然後看向了顏宿。
幾秒鐘之後,我聽見顏宿說:“我真的是同性戀,萬同,你認識的,我們在一起快1個小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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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宿這個人胡說八道的能力絕對在我之上,如果能有個比拼誰更能信口胡謅的比賽,我覺得他肯定能拿特等獎。
當時他跟姑娘說我們倆在一起已經快一個小時了,我目瞪口呆到估計吓着了旁邊的顧客。
我雖然不排斥同性戀,但我也确實不是gay。
我跟漂亮姑娘談過戀愛,還娶過漂亮媳婦兒,雖然她們都成了我的前女友和前妻,但這并不能說明我就願意把目标投放在同性身上。
講真,我對同性的身體并不是很感興趣,如果我喜歡,我大可以回家玩兒自己。
不過當時我并沒有反駁,只是淡定微笑着拿起桌子上的奶茶,一邊喝一邊眼睜睜看着跟我相過親又似乎在追求顏宿的那個姑娘抓起自己的香奈兒小包包離開了。
我說:“她那個包挺貴的。”
“嗯,所以呢?”
“你錯過了跟土豪戀愛的機會。”我放下手裏的杯子,叫來服務生,說,“快,給我一杯冰水。”
我從來不懷疑自己做奶茶咖啡很難喝,可是沒想到,竟然難喝到了這種程度。
我始終保持淡定,嘴巴裏又苦又澀,努力回憶着自己到底都放了點兒什麽東西進去。
服務生拿來了冰水,跟我說:“老板,你不能再喝了,上次你喝了三杯冰水,壞肚子壞了一個星期。”
我覺得是時候辭退他了,這個員工對我的私生活關心得有點兒過分了。
我打發他去忙,一邊喝冰水一邊想着怎麽改良奶茶的配方。
顏宿說:“我是gay,不需要跟女孩談戀愛。”
我突然就緊張了起來,這麽說吧,我的人生中從來沒有一個人對我說過“我是gay”這種話,他是頭一個,讓我覺得他非常的特別。
緊接着,他又說了更特別的一句話。
他說:“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疼你一輩子。”
我覺得這個人挺好笑的,我不是gay,也不需要一個男人疼我,還有,“一輩子”這三個字湊在一起就足夠讓人笑掉大牙了。
我一口氣喝光了冰水,剩下的冰塊倒了一塊兒在嘴裏,“嘎嘣嘎嘣”地嚼着。
我說:“我不願意啊,我不需要你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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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我問了顏宿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我說:“當時我那麽果斷地拒絕了你,你為什麽不放棄?”
他當時剛哄我閨女睡着,手裏拿着幹淨的內褲準備去洗澡,都走到卧室門口了,又折回來親了我一口,說道:“因為我不要臉啊。”
所以說,很多時候,人不要臉,真的天下無敵的。
接着之前的說吧。
當時他說要一輩子疼我,差點兒笑掉我的大牙。
我們兩個大男人,我又不是gay,為什麽要跟他“一輩子”?
我很堅決地搖頭,然後繼續嚼我的冰塊兒。
顏宿當時特別淡定,從我手裏拿走了我裝着冰塊兒的杯子,說:“別吃冰了,你會壞肚子。”
“不會。”我沒有伸手去搶杯子,而是站了起來,準備該幹嘛幹嘛去。
但是我又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兒,于是又坐了下來,問他:“你跟她怎麽認識的?”
在我印象裏,我跟姑娘相親的時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期間我并沒有給他們做引見,這兩個人是怎麽背着我搞在一起的,讓我非常介意。
他笑了笑,手心突然蓋住了我的手背,吓得我趕緊抽回了手。
他說:“你是不是吃醋了?”
“當然。”我表面上毫無波瀾地說,“我的相親對象被你撬了牆角,我能不吃醋嗎?你還說我是你救命恩人,你就是這麽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我沒有撬牆角。”顏宿靠在了椅背上,扭頭看着我,還在笑,“是她主動問我要的手機號碼。”
“什麽時候?”我當時非常不高興,我可以發誓,我對所有漂亮的女性都非常尊重,然而她們卻一再讓我失望。
“你去廁所的時候。”
我回憶了一下,好像确實在那期間我去了一趟廁所,當時是我前妻給我打電話借錢,我故意躲開的。
“她跟你要你就給?”我對眼前的這個男人也非常失望,“你不是gay嗎?為什麽還撩姑娘?而且你明知道她是我的相親對……”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顏宿又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并且這次我還沒來得及抽出的時候,他就親了我的手指,親完之後,他說,“我得清除所有的路障啊,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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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是逃走的,因為顏宿這人實在臉皮太厚又太會花言巧語,再繼續跟他聊下去,我會覺得自己的三觀被震得渣滓都不剩。
他不遺餘力地表達着對我的好感,讓我真的有點兒不知所措。
被同性告白,這事兒對于一個性取向正常的人來說,沖擊太大了,尤其是,我是一個帶着孩子的離異青年。
這很扯,我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麽應對。
我回家的路上一直都想不通自己怎麽就招惹上了這麽一號人物,一個試圖将他的救命恩人拉上歧途的衣冠禽獸。
我一直不排斥不否定更不歧視同性戀人群,并且覺得任何人都有追求愛情的權利,可我不是啊,我是個從來都只跟女性并且是漂亮女性`交往的直男。
一邊開車我一邊琢磨關于顏宿的事情,甚至在想,如果時光倒流,回到我從刀鋒之下解救他之前的那一刻,我還會不會出手相助。
答案是肯定的,我這個人沒辦法看着別人受欺負。
這就是所謂的,神經質一般的正義感。
我滿腦子都是顏宿,然後我就跟人家撞車了。
前面是紅燈,我因為走神兒沒注意,直接怼了前車的後屁股,我覺得不是很嚴重,可是因為倒黴,原本挂在車內後視鏡上的挂件刮到了我的臉,從我的右邊眼角到右臉,劃了個口子,流了血。
我的第一反應是:操了,毀容了。
天知道我對自己的臉多重視,當我感受到那裏火辣辣的疼并且一碰一手血的時候,整個人都崩潰了。
當時我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外面是震耳欲聾的鳴笛聲,還有走過來的交警。
我特別慌,不是慌車禍,只是慌我的臉。
我拿起手機,一看是顏宿,也不知道怎麽的,就特別委屈。
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他跟我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我也不至于走神兒,我不走神兒的話也不會撞車,不會撞車就自然不會劃破臉。
我接起了電話,對顏宿說:“西廣場十字路口,我出車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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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臉上特別疼,心裏也特別疼,并且開始算計這次撞車得賠多少錢,以及我去做臉部修補得花多少錢。
雖然向來不缺錢,但畢竟現在還養着一個小祖宗,日子還是得精打細算地過。
因為臉疼,我的腦子也變得不靈活了,交警問什麽我就他老老實實地回答什麽,其他的就等保險公司來了再說。
不過先等來的是顏宿,他騎着一輛黃色的共享單車,七拐八拐地來到了我面前。
我在用手機當鏡子,仔細觀察着我的臉,心裏罵着這周圍怎麽連個診所都沒有。
顏宿過來的時候,他把自行車往旁邊一扔,緊張兮兮地抓着我肩膀問:“你怎麽樣?”
大概是看見我臉上的血了,他整個人都有點兒慌。
本來我已經冷靜下來一點兒了,準備讓我媽給我推薦美容院,結果他一慌,我又跟着擔心起來。
“傷着哪兒了?”他摸摸我的胳膊,拍拍我的腿,圍着我360度檢查了一圈。
我不耐煩地說:“臉出血了。”
說話的時候扯到臉部的肉,疼得我眼淚要出來了。
我回憶了一下,那個挂件是我前妻買來挂在那裏的,當時我就說過它的邊緣太鋒利,容易刮到人,結果,真的被我言中了。
我甚至覺得我前妻想要謀殺我,并且慶幸她上次跟我借錢被我拒絕了。
“我看看!”顏宿皺緊了眉,更帥了,“傷口不小,必須趕緊去醫院。”
我也知道傷口不小,不然不會這麽疼。
保險公司的人也來了,我什麽都不管地在一邊等着去醫院,顏宿給我處理了一切。
那會兒我想的是,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來給我處理所有的事情也是應該的。
帶着我去醫院的時候顏宿一路上都皺着眉,不停問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