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不很熟練,但努力了很多次,不禁有些心軟:“怎麽答謝你?”

“留我吃頓便飯?”

“當然可以,不過我現在開不了火。”

“我來就好。”秦沛霖信心滿滿:“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廚藝。”

“好,等我做完這一束。”

兩人融洽地對談,陸天骐聽着如坐針氈,這簡直就是當着他的面約會,還漸入佳境。他不該太看輕秦沛霖,這人顯然狼子野心,靈心現在又很需要幫助,不比從前心神堅定。

但他不敢貿然開口,他對形勢的判斷一向很準确,也許他現在已經踩在離婚邊緣了。

徐靈心仍然在趕工那單大生意,盡管在陸天骐眼裏看來不算什麽事,但他的小團隊對這次婚禮花藝的設計仍然很用心,對方終于确定了用肯尼亞玫瑰作為明星花卉,他們都長出了一口氣。

他因為眼睛的關系,沒辦法搭配花卉和容器的顏色,只能交給助理和學生,但設計好的新娘、伴娘捧花,他還是可以做幾個樣子供參考。秦沛霖一直在旁專注地看着他,陸天骐倒不知在想什麽。盡管徐靈心看不見,但秦沛霖灼灼的眼神實在讓他有點坐立難安,這個男人的存在感太強烈,徐靈心作為一個本質宅男,遇到這樣的人就下意識想向後退。

不知不覺間,他往陸天骐的方向挪了挪。

秦沛霖眼神一暗,主動坐到他身邊,幫他扶着固定花枝的鐵絲繩:“怎麽不先擺玫瑰?”

“裏面的花,比如這朵郁金香,形狀都很曼妙,但是長條形花莖相對細軟,所以把玫瑰排在外側固定,不然還沒走紅毯,花就散了。”

愛也是一樣,豔麗而帶刺的防禦護住了柔軟心門,但當外圍熾熱的花瓣都凋謝,花莖也枯萎,失去了保護的花枝,下場自然不言而喻。

徐靈心和陸天骐還保有着某種默契,說來奇怪,陸天骐這麽強悍的人,卻總能先他人一步理解徐靈心某些細膩的心思。他說話時的語氣大概有些悵然,陸天骐一震,不自覺看了過來。

然而他再看也無濟于事,在最重要的事上他沒能及時支持、理解徐靈心,錯過了花期。

被前狼後虎盯着,徐靈心實在是難以專注,廟小不供佛,他把秦沛霖拉到了廚房,想着早點開飯早點打發了對方。秦沛霖請他幫自己系圍巾,徐靈心也不介意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慢慢熟悉陷入黑暗之後的生活,便細心半彎着腰去系繩結。

秦沛霖偷偷摸了他手腕幾下,吃豆腐吃得眉開眼笑,煲出一鍋薏米排骨冬瓜湯都帶了絲絲清甜。

陸天骐看着他們一雙璧人立于竈頭煙火間,失态地嘆了口氣,自言自語許久,現在不能強來,否則立刻會被趕出去。他看了一眼靈心還沒來得及收起的花剪等工具,打了幾個電話,讓管家送東西來,自己卻咬牙等在門外。

不多時飯菜上桌,菜色清淡,是因為徐靈心服藥忌口。陸天骐該不要臉的時候比誰都不要臉,自己拿出一副碗筷從容坐下,徐靈心也不好開口趕他,他就理所當然地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留神。

靈心只夾自己面前的菜,再遠的也戳不到,陸天骐心念一動,忍不住想把他愛吃的都撥他面前。秦沛霖先他一步,夾了一小碗青椒土豆絲放在靈心手邊,陸天骐道:“把青椒剔出去。”

秦沛霖溫聲問:“不愛吃青椒?”

如果靈心還能看見,他肯定會瞪頤指氣使的某人一眼,然而眼下他只平靜道:“我現在沒那麽多講究了。”說着用力一咬,青椒清苦的味道彌漫了唇齒。

陸天骐頓時一陣胸悶。

飯畢,陸天骐就像只守門的地獄三頭犬,恨不能叼着秦沛霖狂甩一圈扔出去,還冠冕堂皇道:“我送秦醫生一程,正好我也有些話要問。”

秦沛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然而還沒開口,陸天骐便義正辭嚴道:“作為一個關心病患的人,我至少有權利知道他最近的病情,有什麽需要的我也可以協助。”

秦沛霖首先是個醫生,眼下靈心的情況棘手,他還真不好直接說“不用你幫”,略一思索,便答應了下來。

徐靈心還想留人:“秦醫生來陪我,這兒也不至于太冷清,不要趕他。”

秦沛霖一聽就想跑回來,陸天骐哪裏容他反悔,手一揮,不知何時來到門外的助理和保镖便客客氣氣把秦沛霖請出了門外,如果陸天骐不在,秦沛霖說不定還能偷得一個告別的貼面禮,眼下卻是泡了湯。

不待靈心發怒,陸天骐便拿出十成溫存功力哄勸。他剛才急搬救兵,不多時人也來了,是管家帶着兩個實習的女傭。管家十分配合當家人,手腳利落地收拾起了屋子,徐靈心見另外兩個實習的女孩子跑來跑去也不容易,為免她們忐忑,也不好開口趕人。

“我把家裏你用的那套工具帶來了,應該更有手感。”陸天骐充滿心機地道:“而且我讓他們都套了橡膠套,用的時候摘下來就行,也不用秦沛霖每天跑來跑去。”

陸天骐想細心的時候的确是很細心的,儲存的食材也換了許多明目的藥膳,要不是天色已晚,他能把家具都換成圓潤的鈍角,現在只能套一層針織的防護套。

管家和徐靈心泡茶敘舊,似不經心地提示道:“家裏的家具都已經換了,主卧也搬到了一樓,怕您上下樓梯不方便。”

徐靈心沉默,如果陸天骐在他面前,他還能嘲諷幾句惺惺作态,然而陸天骐何等精明,将這些事借別人口中說出,自己早溜了出去盤問秦沛霖。

管家摸清風向,終于敢下斷言了:“前些日子的事,全是先生的錯。您是該罰他,再讓他在門前跪幾天搓衣板也不為過。”

徐靈心不禁一笑,管家又慢悠悠道:“但也不全是先生的錯,您當時就該罵他一頓。”

陸天骐犯渾的時候,徐靈心再一味啞忍,反而會被他當作是愧疚心虛。徐靈心明白這個道理,可還是忍不住失望,如果陸天骐真的像自己重視他一樣重視自己,怎麽會不在意自己的傷情?

管家擡眼看他面色:“先生最近實在忙得焦頭爛額,他只是在您面前裝得從容而已。不過每天不管多晚他還是會回家,有天淩晨四點到家,一進門還是問我一句,您回來了沒有。他還在花房裏搭了個行軍床,怕您回來看花不看他,昨天也是憋屈在行軍床上睡的,也是賭氣,自作孽。”

“……”

“唉,您說得是,他是活該。”

“我可什麽都沒說。”

“我都聽見了,聽見了。”

被這麽一打趣,徐靈心哭笑不得,只能接着聽管家“潤物細無聲”地替陸天骐賣慘。

陸天骐走到門外,先點了根煙,秦沛霖似笑非笑看着他:“都到這個時候了,你才想起關心他。”

陸天骐有些憋不住的煩悶,但還不能不耐心詢問:“靈心總是頭疼?”

秦沛霖沒想到自己就提了一句,他還注意到了細節,略有訝異:“是,腦子裏保不齊還有淤血,如果再過半個月保守治療還沒有明顯奇效,我就要建議他手術了。”其實徐靈心基本已經脫離危險,頭疼更多的是因為心情郁郁,但秦沛霖下定決心往嚴重了說。

陸天骐關心則亂,恨不能立刻判他一個庸醫誤人把他打發走:“你怎麽照顧的!”

“當然是盡心照顧,比某個在他受傷之後一句話不問就把人趕出家門的混賬好多了。”秦沛霖冷笑,要打架他也不怕。

兩人相看兩厭,陸天骐估計自己是問不出什麽了,秦沛霖卻好歹還有點醫德,皺眉訓斥道:“當初一出事你就該陪着他就醫,他有什麽事都喜歡憋在心裏,如果自己潛意識裏一直不配合,醫生再努力也沒用。”

“是他自己賭氣走的……我沒想到他會因為這個,導致傷一直好不了。這傻子,拿自己懲罰我。”陸天骐苦笑。

“你把自己看得也太高了,他只是剛受傷那兩天勞心勞力,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導致傷情反複。像你這種伴侶受傷不為他出頭,反而幫着加害人譴責他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靈心跟你這麽說的?”

“靈心不是那麽碎嘴的人,我猜還猜不出來?”秦沛霖好歹做了這麽多年私人醫生,這種大戲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如果你再這麽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讓他心情低落,我會帶他去遠離你的地方。”

“他不會跟你走的。”

“你大可以試試看。”

陸天骐沒在意秦沛霖的趾高氣揚,不知道哪個信息讓他放了心,他甚至還能勉強禮貌地向秦沛霖道謝,而後道:“你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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