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用纏靈心纏得這麽緊,我知道你下半年還是要走的,他要是能這麽快就答應和你遠距離戀愛,那就不是徐靈心了。”

秦沛霖盯住了陸天骐:“你的消息倒是靈通。”

“客氣。”陸天骐對自己沒信心,但對戀人的節操卻非常有信心:“這樣,你不用給我使絆子,我也不管你這段時間自由追求靈心,我們各憑本事,如何?”

秦沛霖還沉吟着沒答應,陸天骐已經得寸進尺:“而且你最好早點把靈心的情況和下一任主治醫生交接,我可不想你去了非洲之後靈心又複發。”

秦沛霖當即氣得仰倒,這是篤定他一定能擠走自己這個暫時情敵了:“成交,不過如果他決定了等我,還希望堂堂陸總不要氣到撒潑。”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中都是勢在必得。

06

徐靈心經手花藝設計的那場婚禮不久後如期舉行,新娘是位明星,引來了外界很多關注,他給自己的小班底打氣,其他人見老板雖然眼睛有傷,态度卻還是一樣不徐不疾,多少也安心了些。

姜白露和新娘多年的造型師是好友,也拿到一張請柬,邀他做男伴:“我可不想被當成去婚禮找機會的大齡單身女青年,而且我最近皮膚狀态不好,萬一有人來搭讪多尴尬。”

徐靈心啼笑皆非:“可是我本來不準備去的……”

“你就那麽放心都交給手下的人?”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做得很好,現場留一兩個負責的人就可以了,我去了反而礙手礙腳。”

“那就讓你家老陸拿張請柬給你。”姜白露還以為他們已經和好了:“他應該不會小氣到不肯出借你吧?反正他自己也要帶女伴的。”

徐靈心沉默了一下,他都沒聽說陸天骐也會去。

姜白露立刻意識到不對,“哎唷”一聲打住了話頭,随即警惕起來:“我可是聽說那個姓胡的也去,你還是跟着去盯着點陸天骐吧。”

徐靈心很想反問一句與我何幹,但這些日子陸天骐跑得勤,都快把秦沛霖擠出他的交友空間了,聽到這種消息,昔日那種因陸天骐而心浮氣躁的感覺重上心頭,他緩了緩,笑問:“這又是怎麽聽說的?”

姜白露絮絮,新郎家裏是望族,七拐八彎和胡爵士有親戚關系,小胡公子要叫新郎一聲堂兄,她這個消息則又是從新娘的造型師那裏聽來的,新娘的閨蜜團也是星光熠熠,據說其中已經有人盯上了陸天骐這座鑽石礦。

“你就不好奇陸天骐會攜哪位美人出席?他要是落單肯定會被啃得渣都不剩,就當看熱鬧也好,陪我去嘛。”姜白露發動了自己畢生八卦絕學,成功調動了徐靈心僅剩的一點微弱的好奇心。

他最終松了口:“好,好吧……我去就是了。”

徐靈心終于要出門見人了,他心底忐忑,雖然在親近的人面前還能撐一撐氣勢,但真讓他兩眼一摸黑地面對花花世界,他還是感受到了有生以來頭一次膽怯。其實這種感覺并不是突如其來的,陸天骐在他受傷後冷淡而失望地對他說:“靈心,你這次……太莽撞了。”

“不接受他們的道歉會很失禮,你自己考慮清楚。”

那種語氣仿佛他是陸天骐屬下一個員工,賣了真心又賣命,表現得不好便會被辭退。除了憤怒之外他心中生發出了尖銳的疼痛,如藤蔓般觸及心底不敢承認的怯懦,萬一真的是他做錯了,是他配不上陸天骐……?

這種想法不能深思,他鼓起勇氣,給自己又找了些事情來做。

一半是為着公益,一半是為着新聞稿有話可寫,這次盛大婚禮後剩下的可利用花朵,會在短時間內經過義工再包裝送往敬老院、福利院等地,算是讨個彩頭。好在這次使用的花裏沒有菊花等,也沒有太多白色的花草,徐靈心打算留到最後幫忙分揀,再親自送到醫院去。

他受傷後和陸天骐兩人賭氣,連管家留下的護工也被他請走了,一個人最想不開的時候,但凡有一句半句問候,哪怕是來自陌生人的花卉,也是好的。

徐靈心做了很多心理準備,臨出門前管家還給他送了身得體的衣服,他現在自己确實配不出來。姜白露挽住他登場時,她的密友們背着徐靈心感嘆:“品貌實在難得,可惜了眼睛有傷。”

徐靈心卻一直心裏懸着事,将這些議論置之度外。他忍不住揣測了好幾次陸天骐的用意,是怕自己給他丢人嗎?姜白露拿他當擋箭牌,盡情表演溫柔體貼,一會兒在他耳邊小聲介紹來賓八卦,一會兒又贊他們的花藝設計和食器相得益彰,拍了照片免費做宣傳。

“姓胡的來了,滿面春風,還攙着一個小歌手……咦?這個歌手聽說之前總朝你家老陸抛秋波,怎麽他們倒攪到一起去了。”姜白露納罕:“難道這也是消化情敵的一種方式?”

“怎麽這些事我都不知道?”

“他要想瞞你,什麽瞞不過去。不過我确實聽說,他這幾年老實得很,狂蜂浪蝶都被打太極糊弄過去了。可能以前沒把持住,現在也不知道是學得精了,還是真的收了心。”姜白露一向站在徐靈心一邊,但還是說了實話。

靈心喝了口酒,心緒不寧。

不多時來賓到齊,浪漫而盛大的婚禮開始舉行,姜白露長出了一口氣,還覺得有點好笑:“虧我擔心了一晚上,原來陸總根本不來。”

陸天骐總是說忙,大概是真的忙,只托人帶了禮。

徐靈心難得臉紅,也覺得自己小肚雞腸,偷偷問了管家,管家更是回答:“先生這幾天都在公司加班,禮之前就備好了,聽說您要去,才讓我送衣服來。”

姜白露拍手笑道:“這下破案了,忙成這樣,恐怕确實沒有風流的心思。”

她還是習慣性地把陸天骐叫作“你家老陸”,仿佛是下意識覺得陸天骐和徐靈心打斷骨頭連着筋,撕扯不開。

徐靈心放了心,也小酌了幾口,酒意将思緒化為繞指柔,這些日子陸天骐做小低伏,又拉着所有親朋好友一起替他賣慘哭求,到底還是有點作用,此時強行硬下的心,也慢慢松動了起來。

舊情如濃酒,夜闌燈收,方才慢慢發散。

姜白露到底還是坐不住,待到跳舞的時候,便眼波橫流地挽了一名青年俊彥的手,自去擺動腰肢。徐靈心靜坐一隅,還沒把自己的事想出個頭緒來,麻煩卻又找上門。

胡公子倨傲的語調在耳畔響起:“怎麽不見陸天骐?”

徐靈心的手頓了一頓:“這話,不該我來問胡公子嗎。”

他的語氣很冷,方才經過姜白露繪聲繪色地補課,他算是知道這些日子這位胡公子一顆心都在陸天骐身上打轉,不過陸天骐除了在公司點卯就是跑到他家和秦沛霖掐架,無暇消受美人恩,估計胡公子又是滿心不自在,要來找他麻煩了。

胡公子看了一眼他的手杖,嗤笑:“也是,你一個瞎子知道些什麽,連今天的小生意也不過是托賴陸天骐幫你介紹。”

“總比有些人良心都瞎了要好。”徐靈心淡然回應,心頭卻是一跳,陸天骐怎麽從來沒和自己提過?

“不用指桑罵槐,你若是記恨我,拿出證據來。現在無憑無據,我父親都親自向你道了歉,你還想怎麽樣?”

“我可并沒有接受令尊的道歉。”靈心泠泠然一雙眼目轉向對方,盡管看不見,也如一泓清泉般,照人無所遁形:“事情又不是令尊做的,替人道歉有什麽用。”

胡公子大約氣得發抖,但今時不同往日,陸天骐近來是鐵了心疏遠他,面上的禮貌倒還過得去,然而每每想借商談之機找人時,陸天骐寧可陪他那幾個無趣的大哥打高爾夫也不願陪他,他也就沒了在徐靈心面前趾高氣揚的立場。

眼看胡公子便要發作,他帶來的小歌手卻娉婷走了過來,纏着胡小公子撒嬌邀舞,胡公子冷眼一掃,喜歡的陸天骐其他人不過是這樣的貨色,要麽逐財色名利而來,要麽如徐靈心般孱弱,當真是拍馬也及不上自己。

這樣一想,他心情又好了些,不妨看這幾個可厭的貨色互相折磨:“你來磨我做什麽?這位是陸天骐陸總的寵兒,跳舞應當也是拿手的,你也該去學上幾招。”

他話裏的惡意如此尖銳,名利場裏打滾的女子立刻會意,轉了轉眼睛便媚笑着來拉徐靈心的手,又推搡他的肩頭,要他一定教妹妹幾招,渾然是喝得太醉,上不得臺面。

徐靈心猜得到胡公子是故意帶這種人來折騰自己,皺眉婉拒:“我眼睛受傷,不方便跳舞。”

“這個理由可真新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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