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所謂命格(上)
你們說,樊家女兒哪裏好?
樊莺莺雖然刁蠻任性,有時還沉不下性子,可她卻有她的好,除了有一張俏麗動人的臉外,她的刺繡功夫也是在秦國百裏挑一的。
然而,百裏挑一不代表天下無敵。比如,眼前這個小如繡的就比她好。
“你是一個男人嗎!”在所謂的切磋技藝一個下午後,樊莺莺咆哮着。
小如擡頭,單純的一笑:“為何不是?”
“是不是你們燕國人都會繡花?”樊莺莺垂死掙紮。
“怎麽可能,殿下就不會。”
“那你怎麽這麽擅長?”王後娘娘不甘心了。她看着小如手裏那只活靈活現,華美無比的鳳凰,心中真覺得自己是比不上的。
天賦異禀吧,小如什麽也沒說,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娘娘要是不嫌棄,那,小如就把這個送你了。”
這丫頭興奮的滿眼放光,心花怒放:“真的,謝謝了!”
她伸出手就要去抓,小如卻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的手,又小又軟,滑滑嫩嫩的。
“你,幹什麽?”小如的手強健有力,樊莺莺臉頰一紅。
小如另一只手拔下來鳳眼上的一根銀針:“娘娘,有針,您要小心點。”
小如松開了手。
樊莺莺的更紅了,簡直就像盛開的大紅牡丹一樣。
“娘娘,您怎麽了?”
“你可知,宮侍抓王後的手,可是,死——死罪?”樊莺莺想故作嚴肅,但最後誰知笑破了音。
她的眼睛,笑出來的全是靈氣,鵝蛋般的臉上,飛出了晚霞一般的嬌豔。
小如也不知是害怕還是羞澀,心怦怦直跳。
“吓你啊,笨蛋。”
小如清晰的感覺到了臉上的燒灼,又熱又辣,卻讓人欲罷不能。她好可愛啊,小如被自己吓了一跳,他怎麽老覺得她可愛啊!
姬丹一覺轉醒,已是次日中午。
酒勁還沒有過去,他的頭仍然隐隐作痛。昨天啊,發生了什麽?他開始極力的回想。
他曾記得,老人們說過,醉酒可消愁。姬丹以前偶爾會喝些酒,但從沒有醉過的時候。近來是特別煩悶,既然有借酒消愁一說,那為何不去試一試?
果然,喝着喝着,所有煩惱就抛到九霄雲外去了。只是在神智不清之後,一杯一杯重複着單調的動作。
然後,秦王來了。他來了,以後又發生了什麽?他忘記了,或許撒了酒瘋,或許呼呼大睡,都不重要。有他參與的,都不重要。
“殿下,您終于醒了!”小如的口氣有些責備,“您下次不能再這麽喝了!很傷身體的。”
對啊,光想着消愁了,倒是忘了傷身。
姬丹反應過來,問:“你怎麽沒有去秀雲宮?”
小如本事責怪的賭氣神情立刻化為憨笑:“我告訴你娘娘了,您醒了,我在過去。”
姬丹心中湧上一股暖意,笑笑:“娘娘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娘娘她其實一點兒也不可惡,還挺可愛的。”
姬丹有些驚訝,他前幾天還吵着不去秀雲宮,還那麽怕秀雲宮的主人。現在,态度竟然直接轉變,說她可愛。
姬丹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如,面色狐疑:“怎麽可愛?”
“人好看,心很善良,也很會繡花呢。”小如的眼睛笑成一條縫,臉還竟然有些紅了。
姬丹的神色不自覺的凝重,心中升起了擔憂,是不是自己多慮了:“那就好。不過,你一定要乖啊,千萬不要,引火上身。”他話中有話。
小如的身子僵了一下:“我,去秀雲宮了。”
姬丹心中有着不好的預感。小如今年十六歲,正是情窦初開的年紀啊,在這樣一個年紀了,要是喜歡上一個人,那必然是刻骨銘心的。樊莺莺生的美麗,又救過自己和小如,小如若是動情,也在情理之中。
可,她是嬴政的女人,要是兩個人有了私情……姬丹都不敢想下去了。但是樊莺莺和嬴政十年夫妻,伉俪情深,如今又有了身孕,肯定是不會喜歡小如這個毛頭小子。想到這,姬丹心裏稍安,只是希望小如千萬別犯傻就好。不對不對,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姬丹拼命的搖頭。
這酒喝多了,腦子就是不好使,以後,還是少喝點吧,姬丹暗想。
樊莺莺偏偏是個不得安生的人,今天又整了個蹴鞠玩。她雖然懷了孕,但一般孕婦有的孕吐乏力心跳加速她皆沒有,若不是月信一直沒有來,誰也看不出她有兩個月的身孕。
可人還偷問着太醫,娘娘真懷孕了嗎,大夫說脈象是喜脈,但娘娘身體好,所以胎氣安穩。可人也就放心了。
“娘娘,蹴鞠太危險了,還是別玩了。”小如看莺莺是有與自己比劃的意思,連忙勸導。
樊莺莺以腳,膝,肩頭等部位控球,來勢洶洶:“今天本宮若是不與你一分高下,就不是王後!”
說完就把蹴鞠用頭頂向小如。
小如一個高踢腿控制住了那錦繡青色的蹴鞠,又抛向空中,用肩穩穩的接住,彈出。莺莺急急忙忙的用手去搶,然後頂在頭上蹦跶。
她不服輸的千姿百态,一定要贏過小如!
常言道,樂極生悲,雖然莺莺這不是樂,但也确實沒看到腳下的石子,一滑,就要向後仰去。
小如見狀飛身而去,一只手穩穩妥妥的将莺莺抱在懷裏,另一只手正正好好的接住了她脫手的蹴鞠。
莺莺倒在小如懷裏,慌張,驚訝,害臊,讓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一臉緋紅,直勾勾的盯着小如朗月般清逸的臉……
小如摟着她的腰,手忽然一抖,但又牢牢的摟着她:“娘娘,您怎麽這麽重?”
樊莺莺:“滾蛋!”
小如扶着她坐下:“娘娘,卑職說過,您要小心的。”
莺莺不言,過了一會,她揪着自己的金絲薄紗袖沿,低着頭問:“本宮很重嗎?”
他愣了愣,恍悟自己措辭不當,笑着說:“不不不,是卑職臂力太弱了。”
之前對她是噤若寒蟬,而今也嬉皮笑臉起來了。
莺莺對這個解釋很滿意,但剛才驚魂未定,頓時也沒有了玩的興致,她懶懶的趴在石桌上:“小如,本宮要聽你的故事。”
小如一時犯了難:“卑職又不是什麽千古風流人物,哪有什麽故事。”
“本宮要聽!”
小如笑了,開始講故事,就是所謂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