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南瓜先生7
見過埃利森的滿屋星辰之後, 葉徙覺得自己應該在适當的時候勸他去看看醫生, 這麽好的人健健康康的生活多好啊。
系統:“呵……”
最近幾天晚上,葉徙都沒有接觸過那個動不動就要殺人的埃利森, 有時候夜幕降臨,他瑟瑟發抖等着那個惡魔的出現,結果只能看到他披着鬥篷匆匆而去。
所以……這小子難道談戀愛了,每天急着去約會?
當然,葉徙這話不過是跟系統耍貧嘴,他注意到白天的埃利森越來越沉默, 越來越蒼白, 後來更是直接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露面了。
這兩件事一定有着莫大的聯系。
福爾摩斯南瓜即将登場!
對着這個案件, 我認為我們首先要從晚上出現的埃利森入手,如果能知道他晚上去了什麽地方, 見了什麽人, 做了什麽事, 那麽……就能掌握新的線索了!
系統嗤之以鼻:“廢話!”
“……”好的吧, 或許我們也可以反證,比如想辦法進到白天出現的埃利森的房間裏,看看他在做什麽,查出他虛弱的原因,也許也能推理出他晚上出門幹嘛了。
系統勉強同意葉徙這個想法。
所以,說幹就幹, 現在我們就上樓吧!
結果葉徙剛爬上樓梯就看見埃利森從走廊盡頭那間隐藏在黑暗中的房間裏出來, 看到細胳膊細腿的南瓜先生站在樓梯口, 一向很講禮儀的埃利森居然沒有跟他打招呼,反而頗為傲慢的招了招手,讓他過去。
媽的,這小子這個動作讓我有點兒心慌啊,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事實證明就是他想的那樣……
葉徙剛走到埃利森面前,埃利森居然居高臨下的吩咐道:“愚蠢的麻瓜,現在你應該跪下迎接你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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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徙聽到這話,覺得自己的時間有點兒混亂了,現在是白天嗎?
系統報時:“現在是倫敦時間11:28分!”
我擦!這小子白天跑出來了,埃利森怎麽辦,占用了他晚上的時間還不夠,難道想把他的身體徹底占為己有嗎?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埃利森呢?”葉徙心中氣憤,一時忘記自己處于劣勢,居然張嘴就質問面前陰沉的青年。
“你說什麽?”埃利森的語氣裏仿佛藏着一把冰錐直刺葉徙,葉徙剛才的勇氣瞬間煙消雲散,他躲開埃利森的目光,心虛的往後退了幾步。
“我、我、我是說你現在不是應該在房間裏休息嗎?”哎呀,嘴快了,這下離被割舌頭又不遠了。
“呵,愚蠢!”埃利森滿是輕蔑的說。
葉徙內心還在掙紮是不是應該跪下求饒,晃神之間居然就被埃利森一擡腳粗魯的踹進了那個黑暗的房間裏。
房裏沒開燈,窗簾也拉的嚴嚴實實的,葉徙趴在地上,感覺被冷水澆濕從頭涼到腳的熟悉感覺又出現了,他正要擡手摸摸自己的臉,埃利森一腳踩在了他擡起的手上。
啊啊啊,骨頭斷了,斷了!
埃利森感覺到葉徙在掙紮,也聽到了他低低的呻吟,可是卻沒有把腳拿起來,反而慢慢蹲下,用魔杖擡起葉徙的下巴,語氣殘忍的說:“這只漂亮的手或許不該長在你身上了。”
“先生,求你了,原諒我。”葉徙已經忘了什麽是男人的面子,他疼得眼淚汪汪,用另一只手抓住埃利森的魔杖,低聲下氣的求道。
你等着,等老子找到機會,也這樣虐你一把!
“原諒你,憑什麽呢?”埃利森絲毫不為所動,慢悠悠拿起葉徙抓住自己魔杖的那只手放在了唇邊,似乎要像輕吻戀人那樣輕輕的吻一吻這只手,可是下一秒他就在手上施力,輕輕松松掰斷了葉徙纖細的手腕。
葉徙的叫聲還沒出口,埃利森直接消除了他的聲音,然後心情似乎好了不少,把腳從葉徙另一只手上挪開,然後還抽出手帕裝模作樣的給疼到發抖的葉徙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傑克,這一次你應該能記住誰是你真正的主人了吧?”
老子……記住了!
葉徙疼的眼前都冒星星了,可是他說不出話,又不敢不回應埃利森,所以用盡全身力氣點了點頭。
埃利森終于在黑暗中勾了勾嘴角,然後用魔杖恢複了他脫臼的手腕。
“我喜歡乖巧的仆人。”說完這句話,埃利森站起來披上鬥篷出去了。
葉徙被留在房間裏,他的手雖然好了,可是剛才的疼痛感還沒有從身體中消失,他試了好幾次都沒能站起來,終于精疲力盡的趴在地毯上睡着了。
剛才主動休眠的系統重啓之後心有餘悸的嘆了口氣,然後體貼的沒有打擾宿主休息。
這個世界好兇殘啊,下回咱們還是文明點兒吧!
等到葉徙再醒來時發現已經到下午了,他待着的這間屋子的窗簾居然拉開了,埃利森背對着自己坐在床上,聽到他醒來的動靜也沒有回頭。
葉徙試着轉了轉手腕,發現疼痛感都消失了,他松了口氣,慢慢坐了起來。
媽的!老子又沒衣服穿!
坐起來以後葉徙才發現自己又是渾身光溜溜的,他徹底無語。
所以我就光着身子在地毯上睡了這麽長時間?
“傑克,她騙了我。”埃利森居然說話了。
葉徙分辨了一下,确定現在這個還是剛才扭斷自己手腕的埃利森,可是他說話的語氣怎麽那麽奇怪,像孩子在冬夜被家人趕出來門一樣慌張委屈。
“她騙了我。”埃利森又說了一遍,這一次語氣裏有了更多的痛苦。
誰啊?誰他媽敢騙你啊,
你上去不得扭斷人家兩個手腕兒。
“先生,你還好嗎?”葉徙心裏雖然在吐槽,可嘴上還是虛僞的表達了自己對他的關心。
埃利森沒有回答他,葉徙卻聽到了非常細微的聲音,像是水滴落在地板上,輕輕的滴答聲。
我靠,這小子哭了?那眼淚得多大才能大到地上都發出聲音啊!
葉徙不敢相信,還以為魔法師擁有什麽眼淚變珍珠的神奇技能呢,他猶豫了片刻,繞了一個大圈,貼住牆慢慢繞到了埃利森的正面,事實證明葉徙想多了,埃利森面目表情臉色慘白坐在那裏,沒有一絲淚痕。
不過……哎呦我去了!
葉徙目光從他臉上移開,看到一道血痕從他手背上劃過,在指尖凝成一顆顆血珠,然後墜落到地上。
地板上已經有了一攤不小的血漬,看來他流血的時間已經不短了,難道這小子凝血功能差到這種地步,半天了還流。
“埃利森,你流血了。”葉徙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好弱弱提醒他。
埃利森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然後擡起頭望向了葉徙。
葉徙一驚,汗毛都豎起來了,不過他很快發現這小子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背後,葉徙轉過頭順着埃利森的視線方向看過去。
是一個女子的油畫像,那姑娘穿着簡單的連衣裙,正提着裙擺彎腰站在清澈的河水中望着畫外的人,似乎是在捉魚途中聽到了呼喚,擡眼看過來時滿是笑意,還有……愛意。
這個女孩兒應該是——安琪拉。
所以埃利森剛才說騙了他的是死去的“安琪拉”,怎麽可能?
葉徙又轉回頭看埃利森。
埃利森依然望着安琪拉的畫像,這一回,他張嘴時是常人無法領會的絕望:“她騙了我,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