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火,但是臉上的面容還是笑眯眯的。
“老爺,是他說......他想贖罪,想對魯培少爺贖罪,甚至還不惜磕破了頭求我,我就......”
“金助理,你是幾歲?怎麽感覺比我還要老糊塗,是不是也該給你打個‘提神液’?”老人的椅子轉過去,“第三個孩子還是沒有找到嗎?”
金助理拿出資料,有些慌亂,有幾張照片掉在了地上,“他不常去自己的工作室,具體住所還沒查清,這邊正在繼續跟進。”
“再試一下,應該馬上就能成功了,我本來把希望寄托在魯培身上,結果他居然還是沒能抗過。”老人家嘆了一口氣,“再不成功,我就時日無多了。當初以為至親可以,就在小敏身上先試驗了,結果那群白大褂又說要本身包含y染色體的試驗品,那就只能找至親的至親了。還是要誇你,找的醫生是靠譜,小敏也是争氣,一胎一個男娃。只是孩子大了就不受控制了,小敏居然想和那個董家老大合謀逃離我的控制,不得已就只能把那個董家老大弄消失了呗,可惜了這二胎是異卵雙胞胎,不然有個參照物的話,試驗肯定能事半功倍。”說到這,他扶了扶額頭,又想起了什麽似的說:“和小敏在一起的那個......”
“柳如眉。”
“對,就是她。她又是怎麽回事?”魯老爺好奇的說,“當初她是怎麽成功把小敏帶走的,你不是說醫院對小敏的催眠術很成功嗎?她之前都承認那些事情是她做的。”
“她......”金助理擦了擦額頭,“她是你女婿的姐妹的姘頭的......”
“行了行了。”魯老爺揮了揮手,“這些破事,不想聽了,人找回來就好了。這些人就是太閑了,等他們連命都沒有了的時候,哪有心思去搞這些。”
“可是這次魯培少爺好像是命都快沒了,還在搞這些......”
“金助理!”魯老爺敲了敲桌子,“快去找第三個,別在這裏跟我辯論。”
“那......那個直播的事情。”
“濟世醫院不是已經在昨天被董家收購了嗎?用的朱家的錢,你怎麽不看看新聞。”魯老爺起身去旁邊的盆栽上噴了一層水霧。
“怎麽用朱家的錢......買我們的醫院,給董家?”金助理見他這副架勢,知道肯定已經相安無事,深呼了一口氣,順着對方的話說。
“這事吧,我也是之前聽到了一嘴,自己猜想的。”魯老爺踱步,走到大玻璃窗前,“當時吳家發生了變故,資不抵債,可還是留下了信托基金,朱家想法設法要證明吳家的信托基金是控制在他們自己手裏,這樣就能将本來起着資産隔離作用的信托被擊穿。”
“這管朱家什麽事?”金助理忍不住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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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要吃回扣,甚至還做了杠杠,最後被董家反噬了。”
“膽子這麽大?”金助理順着他的話開始捧梗。
“膽子這麽大,還不是因為.........”魯老爺不再踱步了,“從我這裏得到了消息。”
“您的消息不是一直由我幫忙傳達的嗎?”金助理剛說完這話,就感覺不妥,低頭撿起地上的照片。
“哈哈哈,那是當然,你不用擔心失業。”魯老爺心情很好的樣子,“對公的事情自然都是你來,就是對私在那邊講八卦的時候,總不能還是你來幫我代勞吧,就比如董家和吳家。”
“董家和吳家?”
“八卦的事情,其實也是商機。他們兩家當初可是締約了意定監護,朱家從我這得到了消息,想要由此拉攏董家一起吞了吳家的信托基金,朱家都不弄明白當初為什麽兩家弄了意定監護,就以為有錢能使鬼推磨,真是愚蠢極了。”魯老爺搖了搖頭,“還是太單純了,也不想想我為什麽把女兒嫁給他家,還想從我這裏奪食物。”
“為什麽......”金助理繼續問。
“你真的這麽蠢?那個孩子為什麽一直磕破頭要去當馬童?你這樣都想不明白的話,就趁早收拾東西吧。”魯老爺說到這,已經皺起了眉頭。
金助理見狀,知道對方的說教時間已經到此為止了,趕緊推門出去了。
剛出去,手機鈴聲響了,“喂。”金助理看見這個號碼就感覺事情有些棘手,“徐醫生,沒事不要聯系我。”
他聽對面說了幾句,嘆了口氣說:“那讓我聽聽,他到底在念叨什麽?”
話剛說完,對面的話筒裏就傳來嘶啞的吼叫聲:“那是弟弟要的!那是弟弟要的!!......”金助理把手機拿開了一些,等了幾分鐘,吼叫聲消失了,才把手機拿回到耳邊說:“要是他現只能重複這些的話,對我們也起不了什麽作用,你大可不必特意打來彙報給我。人是他拖進去的,具體後面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們引導一下不就好了。”
挂了手機,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辦公室,低頭發了一個信息。
不到幾秒,對面就回複了:收到,已有新貨色。
金助理看着“雪巢”字眼的短信,無聲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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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醫生說他需要靜養,沒有那麽快醒的。”董泉這次開始佩服起魯培了,能這樣日以繼夜,無時無刻地照顧一個人,整個人還看起來一點都不憔悴,還是要靠天生的顏值撐着。
“你知道濟世醫院現在情況不太好嗎?......”董泉又問了一句。
魯培點了點頭。
“現在這家醫院,也是濟世醫院的分院,可能......可能我們需要早點帶他離開。”董泉又提醒了一句。
魯培擡起頭來,眼眸黑得異常深邃。
董泉一驚,這個顏色,說明他又開始暫時失明了。
“你說,他早就知道‘右眼的黑珍珠’和‘貝加爾湖’這兩個稱呼了?”
董泉聽聞,點了點頭,又發覺對方現在看不清,就嗯了一句。
“那你說,他是因為一開始接近不了‘右眼的黑珍珠’,才會來接近‘貝加爾湖’的嗎?”魯培神色有點變幻莫測。
董泉聽完,沉默了。
這些話他在半年前就一直在問,已經重複了無數遍了,每次董泉也是如實的回答,“确實如此。”
朱啓相當于他的一個引路磚,吳西爾要抛磚引玉,讓董家的人注意到他,結果董華好像只專注于和自己的弟弟搶東西,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吸引魯培的注意,然後讓朱啓受到巨大的刺激,這樣就會左右朱家的決定,眼見吳家即将到手的信托要飛了,只能不斷增加杠杆籌碼,最後自亂陣腳。
“既然他這麽有計劃,後來去西藏幹嘛?”魯培突然問了一個之前沒有問過的問題。
對于這個事情,董泉也如是說:“他說要去陪伴他的母親去尋找那未出世的孩子。”
“哦,原來,你也有被他騙的時候。”魯培溫柔地笑了笑,“看來你也不是對他最特殊的人。”
董泉心裏想翻白眼,表面上也确實這麽做了,反正現在魯培又看不清。
“我想,我只想要被他照耀着就行了,雖然這顆星星照到我身上的時候是延遲了好久的光芒,但是只要他能閃耀着,那我就心滿意足了。”魯培說着說着,眼眸開始恢複琥珀綠,“從我開始調查啓明集團接班人失蹤事件後續的事情,就已經有所察覺,這些事情過于巧合,只是沒有多想。直到後來你跟我說,你們兩個是為了各自能活命而締結了條約,我才恍然大悟裏面的端倪。還有許多太具體的糾葛,我不想理會。其實我對于他的感情,還有一種敬佩,那種孤獨的成長,隔着星辰大海,還是要将光打到我身上的勇敢,雖然一開始接近是有目的性的又如何?結果俘獲了我的心是事實,成年人了要以事實來說話。”
董泉聽到這裏,感覺自己起了雞皮疙瘩,“這些話,你不用跟我說......”
“當然不是。”魯培十指緊扣,将病床上的人握得更緊了,俯身到耳邊說:“我要道歉,我之前甚至想讓你嘗嘗我的感受。事後我想了很久,那些感受都是你賜予的,要是沒有你,談何感受。跟我回去吧,我找了一個新的房子,其他的事情你要是不想出面,我都可以處理。我真的不能再承受一次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等你的消息。”
董泉聽到了這裏,愈發的沉默了。她再一次握緊了手機,将那個重新崛起的雜志社的消息界面關閉了,這事還是遲點讓他們知道為好。畢竟,章懷義像是鐵了心要與吳西爾作對一樣,他将吳西爾的父母是表兄妹的事情已經散布在各個平臺了。
“什麽?還有這樣的事,你為什麽不早說?”魯老爺看了看金助理遞上來的新聞特輯,“原來姓吳的還留了這麽一手。啧啧啧......這麽說吳西爾這個孩子的出生,就是給魯家的人當備用......的?這個試驗品真是絕啊,值得我拿來試一試。”
“可是現在魯培少爺那邊,我們不好交代......”金助理頗為為難。
“交代?要和他交代什麽?”魯老爺不悅地把東西一扔,“小毛孩,怕什麽?”
“小毛孩不怕,就是小敏小姐她......”
“有話快說。”
“她去投案自首了。”金助理往後退了幾步,嘴角往下壓了壓。
桌面上的盆栽被一股力掃到了地上,泥土還是潮濕的。
“我就說嘛,這株小葉怎麽一直長不高,原來是從根部就開始腐爛了。”老人沒有了氣定神閑的派頭,轉而陰沉着臉盯着另一盆曼麗榕,“這株是不是水澆得太多了?”
“魯老爺,魯少爺的卡已經停了,但是......”金助理這次有點傷腦筋一般地說:“他好像從成年開始就自己開了一個股票戶頭。”
“怎麽,切斷生活來源這招已經不管用了?”
“還有一個辦法。”金助理把手機上的網頁界面遞到他的跟前,“章家的雜志死灰複燃了,要為之前夏家的大兒子喊冤。”
“夏家?”魯老爺把手機拿遠了一些。
金助理會意,遞過來一副老花眼鏡。
“就是那家父母,千方百計要和吳家扯上關系,我後來經您的點播才明白,夏家是想效仿意定監護,以為能給大兒子造謠與吳西爾的關系就能影響股票收益。誰知道大兒子氣性高,就這樣直接離家出走了。而那家的小兒子就是上次效忠與我們,在市中心的景點制造了恐慌,許多人那次之後加入了三人禾為我們所用。”金助理站在背後,看着他慢慢地浏覽界面,當手指停到一處的時候,“老爺,您真是英明,我這邊也是想要這麽做。”
“行吧,那就快點去實施吧,我看吳老頭還能躲到什麽時候,除非他真的躲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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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董泉看着今天剛出的新聞,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果然該來的還是躲不掉,只是不知道對方居然寫得這麽添油加醋。
“朱明那個家夥是吃白飯的嗎。”魯培的消息如期而至。
董泉不知道該回什麽,幹脆把手機關了。反正現在吳西爾在魯培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方便聯系。于是她拿出另外一個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對方有些慌張,連喂了好幾下。
“狄婵,你考慮的怎麽樣 ?”董泉單刀直入,不想多廢話。
“我......我答應你的要求,錢怎麽給我。”
“先給一半。”
“行。”狄婵很快就挂掉了電話。
剛挂完電話,突然又來了一個陌生號碼,董泉愣了一下,想也沒想就接了,“過來一起吃午飯,為什麽另一個號碼關機。”
董泉幾分鐘沒有說話。
魯培說完又挂了。
董泉吓得把手機丢在了一旁。
等董泉趕到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飯點了,她就是不想和那兩個人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
“說了一起過來吃午飯,為什麽現在才到。”兩點一刻,魯培還坐在飯桌前,前面的飯菜紋絲不動。
董泉坐在了他的對面,“他.....還是不說話嗎?”
魯培深吸一口氣,“早上說了,要和你一起吃午飯。”手摸了摸餐盤,“現在菜都涼了。”
“反正他又不能吃。”董泉下意識地安慰,又想到了什麽似的,抿了抿嘴。
“嗯。他已經好久沒有正常吃過食物了,要循序漸進。”魯培說完,起身了,“在卧室,不要說太久,他需要休息。”
董泉對今天這種情況有些出乎意料,等他進了卧室,看見吳西爾的樣子,心裏咯噔了一下,“他.....他打你了,還是.....虐待你了......”
吳西爾沖她招了招手,慘白的嘴唇微微地裂開,像是勉強擠出一點笑容。
“你有什麽難處,就和我說,大不了......我和他撕破臉......我幫你出去,畢竟曾經你也幫過我。”董泉看着他被禁锢的右手,心中五味雜陳。
“不是的,我......”吳西爾這才注意到自己右手的情況,想要縮回來,但是忘了不鏽鋼的堅韌度,“嘶.....”他吃痛的出了一點聲 ,“這是我自己要求的,藥效最近開始發作了,我怕傷害到他。”
“那他沒有懷疑?”董泉擔憂地看着他的右手,手腕上已經被磨損的有些傷痕了。
“他可能......他也沒多問。”吳西爾另一只手拉了一角的被子蓋住右手,“我感覺自己最近清醒的時間不多,每次以為自己在睡覺,醒來卻在家裏的其他地方,有一次爬上了窗沿,坐了好久。”
董泉瞪大了雙眼,這裏雖說是別墅,可是目前所在的可是四樓,這樣一個神志不清的人爬上窗臺,後果不堪設想。
“後來,我清醒了,自己下來了。當時他也不在家,等他回來我就提了這個要求。先不說這個了,我今天就是想問問你,事情怎麽樣了?”吳西爾還是那樣溫和的講着話,董泉卻感覺到一種強顏歡笑,也許事情早點解決,才能更好地幫助到他吧。
“狄婵同意去找以前的小跟班了解情況,就是被金助理.........養着的那個。”董泉想起那些事情,就有些不自在,“就是我感覺......她對這個金額不太滿意,而且有跡象表明,她可能兩頭拿。”
“挺好的。”
“挺好?”董泉沉思半刻,“你是說,你是故意就給這麽點?”
“有其父必有其.....咳咳咳咳。”吳西爾的咳嗽來的突然又劇烈,感覺要把肺都咳出來了。
“要不要叫魯哥過來?”董泉有些驚慌,又不敢貿然上前,怕自己再碰到吳西爾就會像第一次來看他的時候那樣,差點被魯培扔出門。
果不其然,有腳步聲靠近了,急速又沉重,“你都跟他說什麽了!”
董泉連連退後,心想這渾水真是不好趟,“那個新聞的事情,我不說難道他就不知道了嗎!這事你要怪就去怪章懷義!”
魯培瞪了她一眼,又急匆匆地出去了。
“你還好吧?”董泉其實也挺擔心的。
“還行。這......咳咳咳,這病毒二十幾年了,都沒将我打倒,現在我只是抵抗力下降,咳咳咳......讓它們有機可乘罷了。”吳西爾咳得要趴在床上了,右手的手铐碰撞的叮當響,“他們當時趁我昏迷,抽了那麽多的血去做培養開發新的‘提神液’,一定要找到他們的實驗點搗毀了才行,不能......咳咳咳咳.....不能讓那些肮髒的東西流出去,會.....會害人的......”
“我明白。狄婵那邊,我會繼續更進的,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另外關于你父母的事情,雜志上說得太過分了,明明是福利院為了打包送走,才說是兄妹的,誰知道吳家領養過去還分開養大,最後讓他們結婚......”
吳西爾擺了擺手,咳嗽像是猛虎一樣咆哮着。啪嗒,一點血。
“過來!”吳西爾看見咳出來的血,也明顯慌張了。董泉不知道他要幹嘛,連忙過去。
吳西爾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往自己右手上放,然後他的右手開始劇烈地想要掙脫,“他會看的。”
吳西爾說完這話,魯培又沖進來了,手裏拿着什麽,“你幹什麽,快放開!”
董泉這才注意到因為吳西爾的掙脫,右手上已經滿是血跡,沾的到處是。
“先用噴霧讓他鎮定一下。”董泉奪過他手裏的東西就遞給吳西爾,“噴嘴裏。”然後擋在魯培的跟前,“你太過分了,我就是想幫他解開,你還不快點把鑰匙拿出來。”
“你.....還想被丢出去嗎!”魯培伸手想要拉開她。
董泉毫不退讓。
魯培盯着她。
董泉有些心虛,還是直挺挺地站了他們中間站了一會兒,聽到身後吳西爾咳嗽沒有那麽劇烈了,舒了一口氣,方才退開。
身後的人臉上已經恢複如初,嘴角也沒有什麽痕跡,就是枕頭和被褥上的紅色混在了一起,讓人難以分辨。
“你走吧。”魯培下了逐客令。
董泉識趣地立馬就走,走之前還把門給帶上了。她慢慢地走下樓梯,正對着樓梯的是三樓一間沒關上門的房間,她探頭一看,滿屏的監控,還有一把翻倒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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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魯老爺猛地睜開眼,劇烈的咳嗽,好不容易鎮定下來就急忙喊人,“金助理!金助理!”
“老爺,金助理今天不在?”有個新面孔誠惶誠恐地出現。
“不在?他休息了?我怎麽不知道?”魯老爺上氣不接下氣。
“他說,講師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特別叮囑我,要是你醒來的話,就把這個給你。”新面孔不敢直視他,低着頭遞過來一支針管。
“這是......”魯老爺眯了眯眼,“那個試驗了二十年的人身上取下來的?”
“那個......金助理沒有多說其他的,就說老爺您自己決定......”
“真是好大的口氣!”魯老爺一揚手,針管掉地上了。與此同時,他的咳嗽愈加的猛烈,“給我拿水,水!”
“好,好的,馬上,馬上......”新面孔慌不擇路的開門出去,等關上了門之後,表情反而放松了,開始優哉游哉地拿出手機,發送短信:不接受。
“叮”,很快就收到了回信:那就讓他自生自滅吧,你可以走了。
新面孔剛想再問一句,又收到了一條短信,看着卡裏的餘額,嘴角微笑,将手機放在兜裏,就下了大理石旋轉樓梯。
“走吧。”他對那裏還在等他的少女說。
“樓上.....真沒事?”狄婵有些擔憂,那一陣陣咳嗽并不輕。
“給他藥了,沒事的。你不就是來傳個話嗎,這麽多管閑事,也想被黑熊拖走嗎?”這人摸了摸自己耳朵上的小熊耳釘,“這不錯吧,金先生最近才舍得給我的。”
狄婵往樓上看了看,握緊了自己的口袋,跟着他走出了這空蕩蕩的躍層。
“講師,他确實還活着,并且還在找您。”金助理收回手機,虔誠地跪拜在蒲團上。
“嗯,涅槃,适合當新木喇。”一位衣着樸素整潔的老人,顫顫巍巍的在金助理額頭點了點,“神明會感受到你的虔誠的,将涅槃重生的新木喇帶到我這裏,你就可以成為僅位于我和木喇之後的第三位首領。”
“謹遵教誨,至高無上。”金助理又跪拜了三次,低低地俯着身子出去了。
一出去,外面的人就遞上了一個平板,上面有今天的新聞。
“不錯,不錯。章家的雜志就适合寫這些花邊新聞。”金助理把平板往旁邊一丢,摸了摸那男孩耳垂上的耳釘,“這個,還喜歡嗎?”
“是的,金先生。”男孩迎上他的目光,笑得甜甜的。
“那就別想着逃跑,好嗎?”說完,手用力一扯,那男孩的耳垂被撕裂了。
但是那男孩紋絲不動,還是保持着原來的動作,血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染紅了半邊胳膊,“謹遵教誨,至高無上。”
“好。比那個想着拿着錢就跑的孩子,虔誠多了。神明會眷顧你的。”金助理摸了摸他的腦袋,走了。
當魯培将整個床單換了一遍,吳西爾已經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了。已經是傍晚,夕陽透過窗戶照在吳西爾的臉上,給他打了一層不一樣的光,整個人像是完美的藝術雕像。
魯培輕輕地走近,一步一步,非常地輕。這會吳西爾真的睡着了,魯培俯下身,故意将呼吸觸及到他的臉頰上也沒有讓吳西爾睜開眼。
于是他又湊近了一些,對方還是沒有反應。魯培盯着他的喉結,感受着他的氣息,猛地咬了下去。
夜晚,董泉這邊收到了消息,想打電話,又不知道會不會被魯培接到。她想了想,還是拿起外套出去了,她又要到那個別墅去了,當面講總能應付一下突發情況吧。當她火急火燎地按響門鈴時,門卻是出人意料的馬上開了。
“魯哥?”董泉有些驚訝,魯培不是應該随時待命在吳西爾身邊嗎,或者在電腦監控前面嗎,怎麽這會兒會在門口,好像是專門在等她一樣。
“嗯。”魯培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嗓音和之前那會兒有點不一樣。
“你感冒了?”董泉敷衍地慰問了一下,就想往樓上走。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假裝禮貌地詢問:“吳西爾現在方面探視嗎?”
魯培順從地點了點頭,“我去給你們倒水。”
董泉雙眼瞪得老大,上下打量了一下魯培的背影,要不是剛剛注意到臉上那個淡淡疤痕的是獨一無二的,她都懷疑這是一個冒充的魯培。
董泉這時也不多想了,一步并作兩步,跑到了吳西爾的房間。
她敲了敲門。
“請進。”吳西爾的聲音聽起來到時蠻正常的。
董泉打開門,環顧了一下四周,跟下午來的時候很不一樣,床單換了也就算了,怎麽沙發套也換了。
“你收到消息了嗎?”吳西爾見她站在門口不進來,指了指窗口,“那邊有凳子,先坐吧。”
“你也收到了?”董泉把狄婵發來的信息和圖片打開,“這是他們的标語。”
“嗯,我看見了。或許我們之前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吳西爾靠在床上,低着頭沉思,頭發有點濕,碎發擋在了眼前,“不是爸媽,勝似父母。”
“為什麽夏奇義只告訴我們前半句?”董泉有些疑惑,湊近了遞給吳西爾又把圖片放大了一些,也沒有看出什麽端倪。
“這個我也不清楚。”吳西爾嘆了一口氣,“現在,我們知道了整個标語,好像也無濟于事。”
“這題我會。”魯培帶着鼻音出現在門口,還端着兩杯水,“這不就是之前那個經濟法老頭常說的嗎,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不是爸媽勝似父母。”
“誰?”董泉非常詫異,還保持着和吳西爾湊近的樣子。
“你上課沒有好好聽嗎。”魯培端起其中一杯水,遞到了吳西爾的嘴邊,吳西爾用手撩起了前面的碎發,低頭抿了一下。
董泉這才注意到,吳西爾之前的手铐已經取下了,現在手腕上纏着紗布。
“哦,我知道了,你當時沒有資格上那個老頭的課。”魯培說到這,吳西爾拍了拍被子。魯培就把杯子放下了,雙手抱肩,站在一旁,臉上明顯不爽。
董泉恍然大悟,“哦。”了一句,與吳西爾拉開了一些距離,“那我們要去找機會上這個老師的課,就能明白了嗎?
“不用。”吳西爾又低頭看了眼手機,“他來找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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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是誰?”魯培不再帶有攻擊性的抱着肩,而是緊張地側坐在床邊。
“對方問我,是否知曉曾家被做空的案例。”吳西爾把手機上的短信遞給他看。
“司馬教授。”魯培突然想到了什麽,神情嚴肅。
“這個教授我也聽過,他只面向非富即貴的人家,還必須提交體檢報告。我爸怕我露陷,就沒讓我去。”董泉也想起了什麽似的,“還必須是男學生。”
“......”
“......”
董泉講完這話,大家都沉默了。
而後她又想起什麽似得,“咳咳,我就是随便說說,随便說說。”
“你說的沒錯。”魯培神情嚴肅,“該讓老三再次出手了。”
“老三?”董泉有些聽不懂了。
“就是你三哥。”吳西爾給她解釋。
“你會因為......”魯培又有些擔憂地看着他。
“沒事,當時答應了他的幫助,就要相信他,不管他用什麽辦法。”吳西爾下巴揚了揚,魯培又把那半杯水遞上去了。
董泉有些看不下去,準備起身,“還有什麽事情嗎,沒事的話,我要走了。”
“有。你能去一下章懷義那邊的,讓他趕緊出下一期的雜志嗎?”吳西爾連忙喊住她。
“什麽?”董泉又有些聽不懂了。
“就是讓對方以為輿論對我們傷害會很大。”魯培給她解釋。
董泉嘩啦一下站起身,“臭情侶,別在我面前玩心有靈犀一點通。走了。”
董泉走得每一步聲音都巨響,最後把門關得在屋頂上都能聽見了。
聽到了關門聲,吳西爾拉了拉魯培,示意他坐下,魯培沒動。
吳西爾笑了笑,“對不起,我太用力了。”
“難道你的發病就是這樣嗎,那我真的要鎖着你了,不然你獸性大發,随便抓住一個人就......”魯培帶着鼻音,越說越像是帶着哭腔。
“我本來克制的好好的,是誰湊在我旁邊。而且......”吳西爾又想起了什麽,“你今天要趴着睡嗎?”
“我挂樹上睡。”魯培掀起另一半的被褥,重重的平躺下去。
“有沒有吃點消炎......”吳西爾也想躺下來,魯培一側身就背對着他了。
“嘶......”吳西爾的手腕還是有些不方便。
魯培聽到這聲,立馬轉身坐了起來,“怎麽回事,哪裏碰到了?”
“我的心。”吳西爾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
“真是會騙人。不過你以後說什麽騙人的話,都別想甩開我。”魯培仔細檢查了手腕的繃帶,沒有滲血,才把手放下。
“我不騙你,後面的內容你也看見了,明天我們一起去吧。董泉估計怕你難過,才不好說魯老爺已經去世的消息。”吳西爾說到這,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嗯。”魯培這會兒安靜了,輕輕地扶着吳西爾躺下,“睡吧。”
夜靜靜地,月光爬到了窗臺上。吳西爾将拉住自己額頭碎發的手拿開,放進了被褥裏,然後輕輕地起身,去衣櫃前拿出了一套衣服。
等他換裝完畢,剛想走出房門,還是走到了床前,在熟睡的人額頭輕輕碰了一下。
“你這樣我會對你懲罰少一點。”魯培睜開了眼,月光中是黑色的瞳孔,“你不知道當人失明的時候,聽覺會異常靈敏嗎?”
“我......”吳西爾剛想說什麽,魯培又是一口咬過來,呢喃着迷糊着說:“你剛剛要是直接走了,我會比現在更狠。”
直到嘗到了一股血腥味,魯培才把吳西爾放開,“你要記得我的味道,這是我的血的味道。你去完成你自己的使命吧,我現在幫不了你,但是我知道你不會被蠱惑,你會回到我身邊的。”
吳西爾沒有回答。
良久,魯培不知道是哽咽着,還是真的發燒感冒,“對嗎?”
“對。”吳西爾輕輕地擦拭他嘴唇上的血跡,月光下的魯培的嘴唇顯得異常鮮紅,“這是我自己的心魔,我會打敗了它,然後幹幹淨淨地回到你身邊。”
他拍了拍魯培的額頭,指引他靠在枕頭上,“晚安,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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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稀客,稀客,終于把您盼來了。”金助理笑嘻嘻地站在門口。
“不是你們讓那個那輛車一直等在外面的嗎?”吳西爾面無表情地下了車,看了看周圍的院子,還停着幾輛其他一樣的黑色商務車,“那兩位女士呢?”
“您放心,當您出現在這裏,您們的母親,她們就都安全的回去了。”金助理彎下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院子裏人都散開了,金銅色的大門被打開了。
吳西爾慢慢地走上臺階,走到了金助理的身邊,忽地轉身,“你的名字是什麽?”
金助理明顯一愣,随後又滿臉笑容的說:“金铨。”
“好的,我會讓你下十八層地獄的。”吳西爾看了一眼跟在金铨身後的男孩,耳朵上帶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