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麻将桌上談八卦
兩個人處對象,應當先出來逛幾回,摸清楚彼此的脾性是否相投,當感情深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時候,兩個人再揉住對方,愛摸哪裏摸哪裏。曹米是這麽想。只是沒想到董小姐這麽着急。
不過也對,也快30歲的女人,雖然脾性有些小孩子,可到底還是上了年紀。所謂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現在曹米深刻的覺得手邊坐着一匹狼,可偏生董小姐生得清瘦,于是乎,貼在曹米肩側頗為母狼依人,其滋味複雜難言,令米某人又驚又恐。
董小姐原本是坐在她左手邊,而曹米的右邊是牆壁,兩個人這麽摟在一起十分隐秘。若是一對情侶,在這麽隐秘下都忍不住要幹點出格的事情。
女人伏在曹米耳邊,吹了吹氣:“不願意嗎?”曹米後仰,但買朋友的面子,不好甩臉,她讓自己笑得坦然說:“董姐,周圍都有人呢。這片子挺貴的吧,不看挺可惜的。”
董小姐笑了笑,直接在曹米的脖側吹氣,一點點的吹到胸口。
曹米皺眉,這種感覺令她很不悅。因為對方那種勢在必得的架勢,以及這位董小姐似乎搞錯這次相親的地點不是在床榻。她正要起身離開,忽然耳邊一聲低呼‘啊,誰那麽缺德。’
女人一起身,曹米得以喘息,跟着詫異:“怎麽?”
董小姐嘴裏呸呸幾下,氣急敗壞的說:“有人拿爆米花丢我嘴裏。”
曹米:“......這麽準?”
“可能是小孩子惡作劇吧。”曹米拉她坐好,電影院最忌諱大聲說話,基本素養還是要把持住。随口安撫說:“別生氣了,跟小孩子也不能計較。咱小時候丢的還是泥巴呢。”
董小姐總算露出笑容:“回頭給我說說你以前的事情。”曹米笑了,“沒什麽好說,都是陳年舊事。你要聽的話,什麽時候來我家吧。”說完,她就後悔了。
原本意思是請人到家裏吃頓飯,結果董小姐理解錯,她又開始把胸口貼過來。曹米捂住臉,擡手搭上她的肩膀要推,下一秒,董小姐猛然跳起身,渾身炸毛,一聲怒吼:“誰他媽的往老娘頭上倒爆米花!”狼态畢露!
一場莫名其妙的鬧劇,抓不住‘兇手’的董小姐火冒三丈,她踩着高跟走在曹米前頭,嘴裏還在細細碎碎的說着粗話。畢竟不是所有嘴角向下的董小姐都很美,那個美得清澈如水的女人她在歌裏。曹米郁郁不樂的剛想攔輛車子,送這個女人回去。随後便感覺今日黃歷上可能是個大寫的‘兇’!
自從上回保齡球室後,曹米沒有再見過顏嘉,小姑娘可能是想通了,不再跟她搞暧昧,甚至有同她斷絕聯系的趨勢。曹米沒想法,要是她真的過不去坎,斷聯系也是應該。可沒想到幾日後,會以這種方式重逢。
顏嘉看看她,在看看走在她身旁的女人,皺着眉不說話。倒是她身旁的阮思敏滿臉稀奇的問:“咦,跟你老板分手了?”
曹米支吾一句:“額……嗯……怎麽說呢。”還真不好講,畢竟她跟窦文宣根本是僞CP,“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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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思敏假裝天真的咦了聲:“可上午明明看見你從她家出來。”
曹米抖了抖烈焰紅唇,她這回肯定這女人跟自己有過節,八成當年無意中泡了她心愛的女人?好在曹米這麽些年不白混,露牙一笑:“是嗎,那肯定是明明他看錯了。”
“……”
“阮總還有事麽?”任誰捧着美好心情出門,發現相親對象跟認知裏的不一樣,還莫名其妙從電影院逃竄出來,心情都會有點差,曹米不想跟她咬文嚼字,“沒的話,我們就先回去呢。”
“呀,”阮思敏估計純粹想找茬,她捂住嘴巴,盯着曹米的後頸說:“曹小姐的脖子上有紅點,被什麽咬了嗎?”
顏嘉總算忍不住開口:“米姐,你是不是跟窦總吵架了,可也不能跟別人那個啊。”
得了!曹米面無表情的看着大大小小三個女人,顏嘉的不贊同,阮思敏的幸災樂禍,以及相親對象董小姐的難以置信。曹米閉了閉眼睛說:“我自己揪的,不怪那只蚊子。”
到現在她還不明白事情原委,她曹米的智商估計連馬戲團都不敢要。
“曹米,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董小姐憤然轉身就走,曹米連忙追出去:“我送你回去。”董小姐一邊飛奔一邊搖頭:“不需要,你這個混蛋。”
“呵呵,要不是看在朋友份上,你以為我願意!”曹米心說,她抓住董小姐的手腕,嘆口氣剛要說話,眼前忽然一黑。她揉揉眉心,閉眼再睜開,視野一變。
董小姐的手腕變成了冰冷的方向盤,車內後視鏡裏的倒映着帶着大墨鏡的美麗女人。曹米連忙開門下車,四下打量,于是就在馬路對面看見拉住董小姐的窦文宣。
啪董小姐揚手一巴掌,窦文宣臉上一疼,握住女人的手腕下意識收緊,董小姐氣急敗壞還想再甩下去,只是沒落下就被氣喘籲籲趕來的曹米接住,“你幹什麽!就算不能成也不用動手吧!”
董小姐憤憤:“曹米,想腳踏兩只船,你夠賤啊!”
曹米:“......”
我沒有!
“很好,算我看走眼。”
“哎哎。你聽我解釋!”曹米在心底呼喚,然而董小姐一路跑到路邊,擡手一招,跳進出租車:“賤人!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就近開車去窦老板的家,兩個人由始至終都沒說話。晚上五點,窦文宣肚子餓,她從電腦上擡頭看看曹米,發現女人躺在對面把自己縮成皮皮蝦,時不時顫抖,一副很痛苦的模樣。她想偏了,“還在生氣?”
曹米翻過身屁股朝她,繼續看手機微博裏的段子,她咬着唇讓自己不笑出來,可渾身還是止不住哆嗦。
窦文宣皺皺眉毛:“你有那麽喜歡她?一個恨不得把你脫光的女人。”
曹米冷笑:“這不關老板的事吧,我已經同意你去朝晖,請你不要再幹涉我的私事。”
窦文宣忽然站起身,曹米吓一跳,以為方才的話惹毛了她。連忙坐起身把自己‘武裝’起來,縮在巨大抱枕後比劃着‘□□’。窦文宣瞥了一眼她的傻逼樣,徑自走進房間,從櫃子裏翻出消毒液和消腫藥。
曹米這才想起來,是窦文宣替自己挨得那一下疼。董小姐的架勢如此潑辣,那巴掌肯定使出吃奶得勁。曹米站起身,拉着她坐在床上,對上窦老板的冷眼,幹巴巴說:“你自己看不見。嘴角都破皮了,不處理好毀得是我的容。”
“疼。”窦文宣抿着唇,舌頭的刺痛加上嘴巴各種疼,“你不會輕點?”
“知道疼,還下那麽重的嘴。”曹米心底嘀咕,烈焰紅唇已經讓大老板洗幹淨,露出殘破的原型,她曹米前世究竟造了什麽孽,才換來一輩子的衰。“松開點,這麽緊幹嘛,我又不進去。就在邊緣碰碰,不然沒法擦藥。”
“還是疼!”消毒水摸嘴上真的連她都受不了,窦文宣眉心緊皺:“唔,裏面也擦吧,很刺痛。”
“見鬼,你這麽緊讓我怎麽擦!不擦了!你自己解決吧。”曹米沒轍了,一會讓她擦,一會抿着嘴,老佛爺真難伺候!
她氣鼓鼓的打開門正要出去,門口忽然咕嚕進來兩個女人。一個叫林溪,一個叫盛穎。今天不但大兇,還陰氣很重,來來回回都是熟人,還都是女人。
林溪紅着臉,轉身就走。盛穎看看床上的‘曹米’,兩眼泛着水光,身上穿條裙子略褶皺。嘴巴紅腫,臉頰還帶着五指印,十分的惹人憐!盛穎一把拉住‘窦文宣’出房間,體貼的說了聲:“小曹,你好好休息。”合上房門。
她皺眉看着面前滿臉古怪的女人,語重心長:“文宣,我們認識也六年多了,我盛穎說話一向幫理不幫親,我确實不贊同你們同性戀,不過,也不能妨礙你談戀愛。”她有點生氣的接過林溪遞來的水,“可是,你這樣也不太好吧。你年紀不小了,再找個相愛人得多久。你六年感情空白,可連接吻都不知道是用嘴嗎?難道不知道女孩子的臉是用來撫摸的嗎?要談戀愛不能溫柔點嗎?動粗?鬼畜play?”
曹米偏過身,憋笑憋得肚子抽筋。這盛經理不是彎的實在太可惜!這方話,聽得她都忍不住要鼓掌。
“......”窦文宣忍無可忍打開房間,面無表情的瞪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盛穎連忙過來攙扶她,面露聖母的憐憫:“你是好孩子。這種時候還幫她說話呢!怎麽樣,是不是很疼?”她視線往下移。
窦文宣握了握拳頭,總算有些明白曹米的心情——那種想解釋又不知道從何開始,最後發現解釋主線需要牽扯出許多支線,無奈下索性不解釋了,讓它成為被人揣測的坑。
眼見窦文宣要快開啓‘窦總領域’,讓周圍萬物瞬間凍結,曹米趕緊出聲:“行了,你的話我記住,回頭就改。”她看了眼茶幾上的瓜果蔬菜,“怎麽還買這麽多東西?”
盛穎沒好氣說:“當心你又不好好吃飯,就帶林溪過來吃火鍋。”
曹米看了眼窦文宣,有這麽好的下屬,算她好福氣。脾氣那麽臭,居然還有人死心塌地,苦口婆心。饒是原本有些不痛快的窦老板,約莫也是這麽覺得,沒再說什麽。配合着曹米把老板與員工的僞CP扮演下去。
考慮到窦文宣現在的‘慘狀’,曹米擔心餓到自己身體,親手剝蝦吹涼再放到女人跟前。窦老板看她一眼,心知肚明,坦然的接受‘好意’。
如此‘溫馨’的互動瞧得對面兩個女人,既欣慰又擔憂,欣慰窦總總算找到‘相愛’的人,擔憂兩個女人要如何在離經叛道上走得‘幸福’。
一頓飯吃的各懷心事,因為明天沒上班,四個女人收拾幹淨,洗過澡舒舒服服圍成一桌麻将。慣例在洗澡時間段換回身體的曹米,嘴疼得要命。窦文宣也是有意思,為了麻将不擇手段,非要換回自己的身體好發揮實力,弄得曹米的嘴現在完全腫不堪言。
當然麻将桌上除了輸錢,曹米還是能幹點別的,比如說,打聽窦老板背後的故事。從盛經理口中得知,當年窦文宣也狂野躁動過。“他們兩個人是姐弟戀,對方想結婚,可是咱老板那時候事業剛起步,覺得事業不成何以成家!于是,争争吵吵半年,男生提出了分手,就這樣結束了兩個人七年的戀情。”
曹米驚訝得合不攏嘴:“高中就談戀愛了,老板你還挺時髦呢。”
窦文宣彎起點嘴角:“少見多怪,不知道先下手為強麽?”瞥了她一眼:“看你就搶不過別人。”
曹米:“......”
還真讓她說對了!
盛穎沖曹米笑笑:“咱撿剩下也能撿到寶貝!”
曹米這下反應及時的同她雙擊掌,啪啪兩下笑眯眯說:“剩下才是精華!你說是不是,老板?”
“是你個鬼!”窦文宣臉都綠了,斜盛穎一眼:“就你這兜不住的嘴,跟設計部小男生還沒掰呢?”
林溪摸一張牌,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立馬接着她的話說:“說起這事,我覺得姐弟戀确實不靠譜。起點不同,見識面也不同,等盛穎想結婚,估計他還沒玩夠,覺得婚姻是墳墓。”
曹米捂住嘴偷笑:“可不是,窦總的七年之痛,請引以為戒哦!”
盛穎不以為然:“感情這事說不準,話說回來,我對你們挺好奇。”
曹米看了眼手裏的牌,預感要輸錢了,不樂意的嘟嘟嘴:“好奇什麽?別的不好說,反正我這個GL一樣要吃喝拉撒,要工作,要被大老板剝削。”
窦文宣冷哼一聲,潇灑的一揮手,面前的牌一次性翻倒在衆人跟前。
“......”
衆人的心聲:靠,又輸了!
窦大仙兒不愧是被麻将神庇護的女人,曹米直接把牌搓亂:“不玩了不玩了,老板,時間不早,咱還是去睡覺吧!”
“年輕就是不一樣。”盛穎羨慕的看她:“剛抹完藥就好了,可別太縱欲哦。”
曹米:“......”
窦文宣臉已經綠得跟仙人球似的:“不玩的都把錢付了。曹米,兩千塊拿來。”
“少來,哪有那麽多?”
“玩不玩?”
“玩玩玩,老板,真服了您。”曹米兩眼濕潤的繼續洗牌。下次一定要玩鬥地主,非鬥死你這個地主婆不可!
昨天通宵麻将,直到早上八點,曹米才搖搖晃晃的回到出租公寓,手指拿着鑰匙都有些發顫,腦袋裏都是密密麻麻的牌。她剛洗完澡準備睡下,外頭忽然有人送來快遞。
曹米半睡半醒的簽收,發現是他爸寄來了兩箱螃蟹和大蝦。她瞥了瞥嘴,還有她那個後媽寄來的幾壇腌肉和自釀酒。
要不是上頭寄件人‘曹旭鵬’太過熟悉,她曹米都快忘記還有這麽個爸。老實說,她對那個後媽沒有好印象,是想一個女孩,她從小父母離異,母親在耳邊不斷的灌輸小三的惡毒,縱然那個‘小三’對她真不錯,可也無法拯救她在曹米幼小心靈刻下的陰影。
曹米覺得自己算是乖巧的了,至少每次對方送來的東西,她都該吃的吃該用的用,而不是直接丢進垃圾桶。既然都送來了,也沒有退回去的道理,來者不拒全部塞進冰箱。
剛好窦老板喜歡吃海鮮,回頭給她做頓海鮮大餐好了!
曹米總是心心念念着對某人好,可窦某人總把她曹米當女傭折騰——還沒到中午,曹米就被手機鈴聲吓醒,她身子一個搖晃,猛然後仰進了浴缸。
哎!又在洗澡。能不能別每次洗澡的時候換回來好嗎,讓她都忍不住不看窦老板的身體。放在洗手臺上的手機一個勁響,來電顯示‘米小賤’!
曹米:“……”
你妹的賤!她面無表情的接通,站在鏡子前看看,啧啧!有人天生被眷顧,有錢有顏還有胸。
窦文宣在那頭陰森說:“別碰我的身體。”曹米不屑的冷呵呵,搞得別人很想碰似的,“謹遵您的教誨,莫敢不從!”
“很好,現在馬上收拾好自己出去見個人。”
“大清早的見誰?”
“我爸......”
老爺子?曹米條件反射握住胸口,思想一個劈叉,失聲低呼‘吃什麽長的,這麽有料!’
窦文宣:“......”
米小賤,你給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