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山洞內的熊皮椅子上, 一個高大健壯, 幾乎有人兩個那麽大的光頭男人坐着。
左邊耳朵上有個大大的豁口, 眉骨還有疤痕, 是個斷眉。看上去就兇神惡煞的。
他大刀金馬的坐着, 面上卻帶着急躁。
畢竟倘若你家即将到來一個你不歡迎卻不得不強顏歡笑引進門的敵人,你也會這般急躁難耐。
這時, 一個瘦小的男人連滾帶爬的跑進來。
“大大大當家!
夏老大已經帶人上來了,咱們.......咱們咋辦啊?”
“咋辦,那個女人說要來,能不讓她來嗎?
媽的,這女人好好的女人不當, 非要和我這些男人争着當土匪。
連取的名字都這麽讨人厭!”
大老黑氣得踹了椅子腿一下, 結果這歷代黑風寨寨主的頭一把交椅沉重的很, 他踹的一腳除了響聲大了點, 痛的還是自己的腳。
大老黑面色扭曲,沖着報信的人吼道。
“讓老二別玩了,趕緊去招呼人,好酒好菜上着,我待會就來,別讓那個女人發現什麽不對勁!”
“是!”
這個瘦小的土匪被大老黑吼了,不僅沒被吓到, 反而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趕緊出去了。
很快這個房間又只剩下了大老黑一人,他在裏面左右走了一圈, 明明之前已經想好了他不甘心一輩子被一個女人壓在頭上,也不甘心這輩子就是一個土匪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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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真到了這時候,他心頭止不住的怦怦直跳,冷汗順着額頭流下去。
想到自己不争氣的弟弟招待人,說不定會出岔子,他必須盡快出去,大老黑又是氣得青筋直冒。
他娘的,老二整天吹噓自己禦.女.無數,多麽多麽能耐,這麽能耐怎麽不去幫他把夏老大那個女人也給降服住了?
整天屁用幫不上,就知道浪費老子銀子!
黑風寨是個大部分建在山洞裏的土匪窩。
這地方陰冷潮濕,不見日光,住久了,老寒腿內風濕都有了,總之在虞梓瑤眼中,這裏面哪裏都是毛病。
但是在其餘的土匪眼裏,黑風寨這個巨大的可以容納五、六百人的山洞絕對是個好地方。
山洞堅固,裏面的一條條道道,蜿蜒曲折,洞連着洞,洞套着洞。易守難攻。
簡直是不少小土匪寨子夢想的土匪窩。
至于虞梓瑤說的那些病痛?
當土匪的,過得就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活不活得到出現老寒腿的時候還不一定呢!
而此時,一進入山洞最大最開闊的洞內,擺開了一排排的桌椅,上面滿滿的大魚大肉,美酒美食。
一群群土匪叫嚷着,鬧哄哄的你敬我一杯,我回你一杯。
“二黑,你大哥大老黑怎麽不出來見我啊,這是覺得我不夠格讓他出來嗎?”
虞梓瑤說的二黑,就是從她這邊數,右邊第二個座位上的一個身體健壯,一身腱子肉的男人,他當然不叫二黑,只是因為他是黑風寨的二當家,又是大老黑的親弟弟,所以虞梓瑤才這麽叫的。
二黑擡頭看了看毫不客氣坐在上首的寶座上的虞梓瑤,心裏暗恨,什麽二黑,叫起來像是喚狗一樣!
但是他敢怒不敢言,哪怕不是大哥的囑咐,他也不敢在這個女人面前露出一旦不滿,不僅不能不滿,反而還要賠笑道。
“哪能啊,這不是大姐你來了嘛,我大哥總要好好收拾妥當的才能出來。
夏姐你可千萬別誤會,我大哥直達您要來,那可是高興的幾天沒睡好覺呢!”
高興的沒睡好覺,是吓得睡不着吧?
坐在左邊夏卷眼中滑過一絲譏笑;
虞梓瑤沒在這上面揪毛病,只是面色一冷,把手中把玩的酒杯突然放回了桌上。
大廳內原本鬧哄哄的聲音不知道怎麽突然就被按下了暫停鍵,一片安靜。
只有虞梓瑤不大的聲音在大廳回蕩。
“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大姐,怎麽不長記性呢?”
一瞬間,二黑只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的臉上,他被盯着尴尬羞惱,臉上扯出難看的笑容。
“是是是,是我記性不好,該罰,該罰,夏姐你別和我一般見識,我自罰三杯。”
說着他利索的喝了三杯酒。
“行吧,給你個機會,但是這樣的機會并不是時時都有的。記住了,就千萬別再犯錯了。”
虞梓瑤微笑。
二黑卻滿頭大汗,戰戰赫赫的點頭稱是。
這個女人果然是知道了他們最近的動作特意來個警告的。
大哥怎麽還不來,和這個女人再說幾句,他就撐不住了!
終于,在二黑內心的千呼萬喚下,大老黑咽了咽口水,堅強的走了出來。他一進來立刻就換了一張臉,笑意滿滿的沖着虞梓瑤走過去。
明明是個兇神惡煞的面相,卻非要裝一副熱情和善的模樣,不倫不類,讓人只覺得滑稽。
“夏姐。您來了,哎呀,你一來,咱們黑風寨整個就亮堂起來了,那個詞叫什麽來着........”
二黑在邊上接話。
“蓬荜生輝。”
“對對對,就是蓬荜生輝。莽山寨可是咱們土匪中的頭一份啊。
咱們都是些在山下活不下去的苦命人,在這山上就想奔個活路。
也都是多虧了夏姐的教導,咱們這些這幾年才能安穩些,沒有那什麽一次又一次的剿匪了。”
大老黑說的情深意切的,還拿手不好意思的抹了一把眼角。
“哎呀,開心的時候,我說這個幹嘛。
來兄弟們,讓我們先敬夏姐一杯!”
“敬夏姐一杯!”
一群黑風寨的土匪,飛快的響應號召,端着酒杯仰頭就倒進去,豪邁的很。
而大老黑同樣也是如此,似乎非常有誠意了。
自從那年她把大老黑揍了一頓,讓黑風寨明白必須聽她的規則之後,虞梓瑤每次見對自己阿谀奉承的大老黑都心裏忍不住感嘆。
粗中有細,還會演戲,必要的時候舍得下臉面低頭,關鍵時刻懂得凝聚人心,大老黑确實是個人才啊。頗有一絲劉皇叔的風範。
可惜這人的職業規劃十分的有問題。
虞梓瑤嗯了一聲,喝下了杯中酒,對着邊上的空座位示意。
“坐吧。”
“诶。”
大老黑乖巧的回應一聲,然後才坐下。
讓站着就站着,讓坐着就坐着,似乎一點脾氣也沒有,雖然都是裝的,但是他的僞裝可比二黑高明多了。
但是虞梓瑤可不會因為這個人在她面前裝乖,就放過他。
“知道我為什麽來嗎?”
大老黑搖頭。“不知道。”
二黑在邊上插話。
“夏姐,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說咱們黑風寨壞話了?咱們黑風寨聽了您的話,絕對是安分守己啊!”
他還想說什麽,卻發現大老黑瞪了自己一眼。
大老黑氣的心肝疼。
這個蠢東西多什麽嘴,還以為自己挺聰明啊!
虞梓瑤挑眉一笑。
“我确實聽說了一件事,特地來想問問你們。
有人和我說,最近的黑風寨特別活潑,和周圍的寨子最近相處的相當好啊,就差穿同一條褲子了。”
“夏姐,誰在你面前造的謠,我現在就去滅了他,個王八孫子,胡說八道!”
“行了!”
二黑的j-i'q-in怒罵被大老黑打斷,他瞪着自己的弟弟,怎麽想也想不明白,都是一個爹娘生的,怎麽這家夥腦子就像是被驢踢過一樣。
要不是這是他的親弟弟,他早就把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扔到山林裏喂熊了!
他冷冷的瞪了一眼二黑,用眼神警告二黑不許再亂說,然後對着虞梓瑤非常誠懇道。
“夏姐,這一切應該都是場誤會,這不,我下個月差不多就到三十了,想要辦個生辰宴。
所以這才派人去通知了周圍那些好兄弟。
當土匪也不容易啊,這麽多年刀口舔血,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不知哪天就沒命了,有些弟兄還活不到三十呢!
所以他們也為我高興,有的怕不能來,提前給我準備了大禮,我也很感激,自然要道謝,所以互相親近了不少。”
好家夥,把小土匪寨子送上來投誠的孝敬說的這麽清新脫俗,簡直和真的一樣。
虞梓瑤沒說話,默不作聲的打量着這個大老黑。
大老黑被看的心驚膽戰。
他是真的怕這個女人,不僅武藝高強,以一敵百簡直就是戰神再世,而且腦子還特別聰明,看人的時候,那眼神像是把你看的透透的。
“.......是嗎?”
半晌虞梓瑤才拉長了聲音道。
“是,是啊。”
大老黑冷汗流進眼睛裏,刺激的生疼,也不敢擦。
舉着酒杯道。
“夏姐,我真的沒騙你,下個月初三真的是我生辰。
當然,我這事到底是讓夏姐你不開心了,我自罰三杯。”
“我大老黑絕對不會忘了夏姐的教導,倘若沒有夏姐教導,咱們黑風寨可沒有現在的好日子過。
來,夏姐,我在敬你一杯。”
大老黑三杯罰酒喝完,然後又舉起了酒杯。
虞梓瑤并不喜歡喝酒,她端起酒杯意思意思的抿了一口,淡淡開口。
“可是我還是不相信呢。
我可是查到了,黑風寨聯合周圍幾個寨子可是收攏了不少的流民。搞得不少人還以為我莽山寨也想下場試試水了。
現在我想問問。收攏了那麽多人,但是這裏卻只有這些弟兄,多出來的那些新弟兄怎麽不拉出來讓我見一見呢?
大老黑,像個男人一點,要是真的動了其他的念頭,就別在這裝的像是什麽好東西,咱們認識也都這麽多年了,你當初的那個狂樣,我還歷歷在目呢。”
說着,虞梓瑤的眼睛朝着大老黑耳朵上大大的豁口看去。那裏耳朵的下半部分,因為斜着的豁口變成了兩部分。看上去很是怪異。
大老黑面色一黑,因為他的這個耳朵之所以會是這個樣子,正是因為眼前的那個女人。
當初莽山寨不過是個剛成立起來的屁大點寨子,哪裏比得上黑風寨這個積年的老土匪窩。
但是就是這個女人,她立了個可笑的規矩,不止自己寨子要遵守,竟然還要其餘的寨子也遵守。
硬生生靠自己一個人在個大山寨來去自如,打得每個山寨的幾個當家不服不行。
他的左耳本來挂着個金耳環,就是當年被打趴下後,因為嘴硬,被這個女人拽着金耳環,拉出來的豁口!
從那以後,大老黑就把右耳的另一只耳環給卸下來了。
“夏老.......你竟然已經知道了,剛剛那樣是在耍我是嗎?”
大老黑想到當年的慘痛,也不想裝了,咬牙切齒的想要怒罵,結果一想到這人那奇怪的名字,頓時又吞回了肚子,憋得面色發青。
“今時不同往日,你還以為我還能任你宰割,對你一點防備都沒有。你在這耀武揚威的放大話之前,不如先看看你還動不動得了吧!”
說完,他把一個杯子摔到了一邊的洞穴石壁上,沒多久,一群手拿武器的土匪就把這個大廳團團包圍住了。
“呵呵,不是想看看那些少了的弟兄嗎?
都在這裏,這下你開心了吧?”
虞梓瑤面色突然慌亂,她下意識的想起來,結果卻腳步一踉跄,手扶在桌子上這才沒有狼狽的倒下去。
“你,你給我下藥了?!
什麽時候?!”
她帶來的夏卷等人也一陣驚慌,先是想要去她那邊,結果一起身全都頭暈目眩。腳步不穩,夏石更加誇張,捂着肚子哀嚎道。
“好痛,好痛啊,你竟然下毒!
你好狠毒的心啊大老黑!”
而且不只是虞梓瑤帶來的人,其餘吃吃喝喝的黑風寨的人也全都頭暈目眩,腳步虛浮起來,此刻聽到夏石的哀嚎,頓時驚恐的看向自家的大當家。
二黑不可置信道,撲過去虛弱的抱着大老黑的腿。
“大哥,你竟然連我也下毒手?!你還是不是人啊!我是你親弟弟啊!”
大老黑一臉迷茫,看向一臉痛苦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滾的夏石。
“什麽玩意?
我就是下了個麻沸散。”
麻沸散不就是讓人短時間動彈不得嗎?
要不是怕誤傷了自己人,他當然更想用毒藥,但是現在這是什麽情況,他明明沒有用毒藥,這家夥怎麽看上去疼得快斷氣了。
“不是毒藥啊?沒想到大老黑你還有點良心。”
夏石尴尬的停下動作,眼神求助邊上的夏卷。
咋辦啊,好像演砸了。
夏卷:.......剛剛還在笑老大黑有個二黑這樣的弟弟,現在想想,只長肉不長腦子的自己家不也有一個嗎?
他無奈放下揉着自己太陽穴的手,面色清明,一點也沒有剛剛中招的樣子。
大老黑一驚,快速轉頭看向上首的位置,虞梓瑤慢慢站直了身體,淡淡道。
“原來是麻沸散啊。你下在酒裏的吧?”
她一邊說着,一邊從桌子那離開,走向大老黑。
“你.......你怎麽沒事?!”
大老黑像是兔子一樣,竄進了他招來的人手中,這才轉頭驚慌的看向虞梓瑤。
二黑:我艹,你跑就跑,踹我一腳幹什麽!
“都知道你這家夥不懷好意了,你真以為我們會傻到碰你的東西。”
虞梓瑤擺了擺自己的衣袖,她今天穿的是大袖,上面隐約濕了一片,還有油漬。
顯然,那些食物和酒全被她接着大袖的遮掩倒掉了。
再看虞梓瑤帶來的夏卷、夏石,還有其餘五個莽山寨的人,都穿了差不多的寬松衣物。
之前二黑還疑惑過,虞梓瑤只道了一聲,挺好看的,她喜歡。
二黑天然對女人的偏見,讓他沒有深究,當然,這大概也和虞梓瑤在莽山寨總是窮折騰一些其餘土匪不明白的事情,導致其餘的那些土匪都見怪不怪導致的。
而現在二黑頓時明白了這玩意的妙用了。
不過轉頭看見大老黑,他冷哼一聲不滿道。
“你有計劃怎麽都不告訴我一聲。”
告訴你,那豈不是等于告訴了所有人他要下藥了?
非常嫌棄自己弟弟的大老黑沒理會因為藥效倒在地上的二黑,而是看向了虞梓瑤。
“你別亂來啊,你那只有八個人,而我這可是有兩百多號人。
雙拳難敵四手,你別沖動!”
大老黑這話說的有點慫,和他的外表非常的不符合,甚至會降低他在小弟面前的威信,但是他哪裏管得了這些,只一心想要和虞梓瑤談判。
“我其實就是想和你好好談談。
咱們都是土匪,雖說一山不容二虎,但是咱兩也不是一個山頭的對吧?
我黑風寨想走什麽,哪需要你來過問。
這樣,只要你發誓,從今以後,我們黑風寨想幹什麽,你不要再多插手了,我就放你們走怎麽樣?”
“呸,都二百人了,大哥你慫個屁啊,殺了這個女人,憑咱們兄弟兩人的通力合作,以後莽州的天下不都是咱們的了?!”
二黑還掙紮着不想昏過去,聽到大老黑的話,立刻像是蛆一樣扭動起來,吸引大哥的注意力,然後非常慷慨激昂的來了一番暢想。
“你他娘的能不能閉嘴!當年娘嫌你哭鬧吵人的時候就該把你嘴縫上!”
大老黑快要被這個弟弟氣死了。
還殺了夏老大這個女人,她的武藝這家夥又不是沒見過,當年在黑風寨就可以來去自如,無論是力氣還是速度,這個女人都他娘的不像個人。
要是真打起來,哪怕這二百人真的聽話,沒一個被吓跑的,全都敢死隊一樣上去送死,但他敢打賭,夏老大這女人絕對敢在死前拉着他一起死。
當然,不知道是不是噩夢做多了,大老黑總覺得哪怕是二百人都不一定可以殺死這個兇殘的女人。
“怎麽樣?我這個提議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對你也沒有什麽損失是不是?
其實要我說,你定那些規矩又有什麽用呢?
我們是遵守了,不去亂搶山下的百姓和旅人了,但是他們又怎麽會記得他們現在過得安穩日子是你換來的?
他們只會記得,莽山寨是莽州第一大的土匪窩,夏老大,你是第一的土匪頭子。
總之,他們壓根不會感激你的。”
看虞梓瑤不說話,大老黑簡直是苦口婆心的勸。
二黑翻了個白眼,終于還是撐不住藥效,昏了過去。
“這話确實不錯。但是,我不聽。”
虞梓瑤露出一抹笑容。
大老黑原本因為上半句話而放松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他發現事情沒有一件往自己預測的那樣發展,咬牙道。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結果得到的就是虞梓瑤猛地舉起沉重的需要四個人擡的實木桌子朝着他扔了過去。
大老黑一直警惕着,看見這動靜,吓得趕緊後退,而前面的幾個土匪反應不及時,頓時被砸的吐血。
虞梓瑤動了,那些土匪自然開始了攻擊,她一腳橫掃過周圍一圈,順手再拎起一個桌子腿,朝着圍攻夏卷那邊的土匪們扔過去。
砰!
又是好幾個倒黴蛋慘叫出聲。
然後她搶過一個土匪手中的木棍,幾下就把身邊的土匪給揍飛到了一邊。
新收攏成為土匪果然就如大老黑想的那樣,被吓得不輕,全都不敢上前,虞梓瑤上前一步,他們就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大老黑一見這個情形,拔腿就想跑,他壓根沒想過和那個女人動手,因為他知道,這個女人單憑他個人的勇武根本打不過!
但是他的面前卻發出一聲重響,成功阻止了他的逃跑。
厚重的實木桌因為粗暴的對待,就在大老黑前面散架了。
而大老黑離這個桌子就差一點點的距離,這要是被砸實了,腦袋不得多個窟窿?
大老黑聽見身後的腳步聲,汗水已經打濕了後背。
虞梓瑤淡淡的聲音傳入大老黑的耳中。
“剛剛還說二黑記性不好,看來大老黑你的記性也不行啊。
敬酒不吃吃罰酒這話當年你也說過一遍,我當時怎麽回答的你還記得嗎?”
大老黑又覺得左耳朵疼了。
因為這個女人就是笑着說她不喜歡喝酒,然後猛地扯下了他的耳環,給他留下了耳朵那格外顯眼而丢臉的傷疤。
大老黑撲通一聲直接跪下,說哭就哭,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那是一個稀裏嘩啦。
“夏姐,夏姐,饒了我吧,我就是一時不知怎麽就腦子暈了,做了傻事。
饒我一命,饒我一命吧夏姐!”
虞梓瑤差點被這個黑熊一樣卻是個戲精的大老黑氣笑了。
不過轉念一想,答應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夏石捂着肚子:打完了嗎?那我可不可以接着吃點?剛剛沒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