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聊聊
今年喬躍的生日趕上個周六，譚憶想了好久到時候他來找自己時應該怎麽應付，應該用什麽态度面對他，然而還沒等他想出結果，喬躍就告訴他那個周末剛好要出差，生日不過了。譚憶頓時長出了一口氣——雖然白浪費了那麽多腦力，但總比在那個特別的日子真正面對他省心一點。
緊接着11月來了，進入了供暖期。譚憶租的那個房子供暖不太好，為這個他找了幾次供熱站報修，可人來了就只是在樓道的總管放放水，也沒有別的什麽好辦法，作用不大。
譚憶挺郁悶，租房子這種事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當時不知道後來才冒出來的問題，根本沒法預防，沒法杜絕。要不搬，要不忍，別無他法。剛搬進來半年譚憶實在不想再折騰了，他選了忍——兩個電暖氣，卧室一個客廳一個就算解決了。
喬躍還是時不常的真人或者信息騷擾，譚憶覺得現在距離這麽近，他沒辦法像在學校時一樣把他推得遠遠的了，而且那麽頻繁地見他，譚憶心裏那根弦真的快繃不住了，他感覺自己快要炸了，被想要靠近他的沖動和理智之間的沖突炸得稀巴爛了。每次喬躍找他吃飯，譚憶也沒法幹脆利索地拒絕了，他知道即使他拒絕喬躍也會耍無賴逼他答應。反正是做炮友，随便吧。
就這麽跟喬躍拉扯着，偶爾吃飯、聊天、上床，譚憶也慢慢适應了這種節奏。然而除了在床上那一時爽之外，跟喬躍的接觸完全談不上舒适，僅僅是不那麽排斥了而已。對于譚憶來說都是應付差事，他沒辦法讓自己全情投入，也不允許自己全情投入。
讓譚憶真正覺得舒适的人已經很久沒見了。從進入供暖期開始譚憶就犯懶不愛動了，林旭光找譚憶要去他家打炮他都沒讓，屋裏溫度太低幹什麽都沒興致。
譚憶跟林旭光的聯系就停留在微信這一層面上了，有時候是林旭光沒事幹騷擾一下譚憶閑聊幾句，有時候是譚憶關心一下林旭光的工作，僅此而已。
除了在床上林旭光從不跟譚憶說騷話，他們的聊天記錄看起來無比正經，可突然有一天，那麽正經的聊天記錄被打破了——林旭光突然間撩起騷來，一段一段地越說越露骨，感覺馬上就要來文字做愛那一套了似的。
譚憶實在是摸不着頭腦，趕緊叫停，問他抽什麽風。林旭光也沒藏着掖着，直接說想打炮，倆人顧及當天是周四，轉天還得上班，于是約了第二天晚上下班見。
譚憶好久沒跟林旭光去酒吧玩了，這一來還有點躍躍欲試的勁頭兒，進門喝了一瓶就下場玩去了。林旭光沒過去，就窩在沙發裏玩手機。
過了一會譚憶玩夠了回來歇着，剛想坐到林旭光對面的沙發裏就被人拉住了，“坐這邊兒，跟你聊聊。”
譚憶站到林旭光旁邊，“往裏挪挪。”
“你上裏邊兒去。”
“那你倒是起開啊！”譚憶看林旭光的大長腿把沙發和桌子之間的空間都堵死了，擡起腳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你不動彈我怎麽進去？”
“你傻呀！邁進去啊！”林旭光仰着頭，嘴角挂着笑。
“煩死了，那麽大的人了，真是的……”譚憶嘟嘟囔囔地擡起一條腿跨過林旭光的腿跪到沙發上，重心還沒來得及挪到裏面那條腿上就被林旭光掐住腰按到自己腿上坐下，跟着被他托着後腦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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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憶沒反應過來，腦袋條件反射地往後躲了一下，又被林旭光拉了回來繼續吻。
林旭光吻得急切，譚憶兩條胳膊摟住他的脖子也回應得激烈，可當林旭光的手順着他的後腰往牛仔褲裏鑽的時候譚憶不幹了，雙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人推到了沙發靠背上。“你想幹嘛？”
嘴唇分開，林旭光擡手抹了抹唇角。“你說呢？”
“現在？”
“行麽？”
“不行。”說完，譚憶把另一條腿也跨過林旭光的腿，扭身在沙發裏坐好，“你可是越來越放肆了啊，我不可能什麽事兒都慣着你。”
林旭光樂了，“沒事兒，我能等。”
譚憶沒接茬，點上一根煙問：“聊什麽？”
“問問你最近怎麽樣，挺長時間沒見了，挺想你的。”林旭光側身靠着沙發背，看着譚憶的眼睛。
“還行吧，工作挺順利的。”
“別扯，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麽。”
譚憶低頭抽了口煙，“還是拉拉扯扯的，有時候吃飯，上床。我也放棄了，随便吧，他想幹嘛就幹嘛。”
“還是不想接受他？”
譚憶搖搖頭，夠過酒瓶喝了一大口。“你呢？最近怎麽樣？”
“林旭楊同意我每天七點下班，周末休息，可我真是不想幹了，太沒勁了。”
“不想幹這個你想幹嘛？當董事長？”
林旭光暼了譚憶一眼。“我想幹點兒有意思的事兒，有挑戰的，具體什麽我還沒想好，不過你等我有目标了的，我絕對不跟林旭楊那受氣了。”
譚憶剛想安慰安慰他，忽然看見林旭光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亮了。林旭光拿起來看看，打了幾個字回過去又放下了。“楊宇，說找我有事兒。”
譚憶點點頭，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拗過好奇心，“你能跟我說說麽？我太好奇了。”
“說什麽？楊宇？”
“嗯。”譚憶碾滅煙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們倆到底怎麽回事？”
林旭光撓撓腦袋。“嗨，就混呗！”
“怎麽混的？”譚憶見林旭光沒太明白的樣子，幹脆明說了，“就是……誰在上邊兒？”
“那個……輪着來。”不知怎麽的，林旭光覺得跟譚憶說這個有點不好意思，幹脆扭回頭點煙，躲開了他的視線。
譚憶感覺有點不可思議，瞪大了眼睛問：“你能躺下？”
林旭光也瞪大了眼睛。“我也從來沒說過我不能躺下啊！”
譚憶啧啧兩聲，“這遍地飄零的世界，你們倆這麽玩兒可真是浪費資源。”
林旭光忽然想起什麽，看着譚憶的眼睛說：“除了你，我跟別人打炮都戴套，我這麽惜命的人。”
譚憶點點頭，又去點煙，點完又問起了楊宇，“他怎麽着，畢了業工作嗎？還是定了要往職業方向發展了？”
“應該是不想工作了，秋招他都沒去，現在正跟家裏周旋呢。”林旭光回過頭喝了口酒，眼睛看向面前的煙灰缸。
“為夢想獻身是挺勇敢的，但是萬一沒收入飯都吃不上可怎麽辦啊，不理智。”
“有我呢，還能餓着他？”
譚憶豎起了大拇指，“好兄弟，講義氣。”
又東拉西扯地聊了一會，譚憶要去舞池裏玩，林旭光也跟着去了。倆人在舞池裏互相撩了半天，最後還是林旭光扛不住了，回座位一口氣幹了一瓶啤酒，然後拉着譚憶就回家了。
林旭光有日子沒跟譚憶打炮了，這一來興奮得不行。倆人換了兩個沒用過的姿勢，林旭光還拉譚憶跪在飄窗的窗臺上把他頂在玻璃窗上操，結果譚憶射得飄窗墊上到處都是。
三輪下來譚憶實在是沒力氣去收拾飄窗了，随便把身體裏的精液清理了一下就睡了，林旭光卻睡不着，一直摟着他發呆。
哥，我還能抱你多久？林旭光在心裏默默地問。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回是真的要結束了，不知道會在什麽時候，但很快，一定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