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被樂逾抱在懷中坐下,取了發簪,頭發垂下,衣帶盡解,衣衫滑落,一層層绫羅下露出身軀。他身份尊貴,高不可攀,卻在楚宮之中,在這船艙內被另一個男人脫得不着寸縷,任人撫摸亵玩。蕭尚醴眼都閉上,長睫顫抖,卻暗想:若這樣能換來蓬萊島歸順,他不再與我為敵,再……難堪我也是情願的。
樂逾自身後環抱他,道:“別怕,我不會在這裏要你。”便将他額上束帶拉下,障去雙目,以免他一會兒更難堪。所謂燈下觀美人,樂逾早有此意,将他放平。艙中處處有貂氈,又用外衣墊在他赤裸身軀下。黑衣一襯,那肌膚越發欺霜賽雪,如欲發光。
他周身肌膚如羊脂細膩,滑不留手,樂逾借燭光看去,一肌一容,盡态極妍。自兩條玉臂舉燭照到胸前泛紅的乳尖,那燭火貼近,蕭尚醴不敢稍動,雙乳發燙,明白過來更是羞恨,便連兩點小小的肉粒都挺立起來。
美人朱唇緊咬,偏又情動如潮,兩腿間的陽物随之擡頭。他鼻間發出一陣輕聲嗚咽,樂逾把他攬入懷中,手掌伸入腿間握住那物搓弄,蕭尚醴也按捺不住,臉頰緊貼樂逾胸膛。陰影之中,只見這美人坐在他腿上,漸也伸出手去自撫雪股,船艙之內燈光搖晃,呻吟之聲許久才止。
蕭尚醴只被他玩了陽具,并未碰別處,遮眼的绫帶已被淚水洇濕,洩在樂逾掌中。他額上一層薄汗,那紅痕如花帶露,越發豔麗,樂逾道:“你若不生在帝王家,或是不要皇位,無論你是男是女,我一定娶你為妻。世上美人千萬,我此生絕不再看旁人一眼。”
一邊說着,一邊将那精水塗上他嘴唇,雙唇一濕,更含有妩媚潤澤之意。蕭尚醴正茫然不知發生什麽,身後卻被樂逾熱燙粗長的東西插在腿間,要為他摸一摸,卻被樂逾攔住,嘆道:“別動,讓我抱一抱就好。”待到那硬物消退,這才解開绫帶。
蕭尚醴眼前乍亮,卻仿佛已知他二人勢必不會有一人先退步。樂逾轉過他下颌,見他雙頰紅霞未退,睫毛濕透,雙唇喘息微張,猶如邀吻,便按着他下巴,深深吻了下去。
一滴淚自眼睫滾下,蕭尚醴道:“我為你執壺,你陪我飲酒,可好?”
他披散黑發,只撿起樂逾的外袍披上,露出一雙雪白大腿,端起了酒壺。這樣的美人,忍辱任憑采撷後又屈身以色侍人,樂逾道:“色是殺人刀,你已經要了我的命。”言下之意,是蕭尚醴要取他的命,他也能坐以待斃。
蕭尚醴笑道:“我不要你的命,只要你陪我喝幾杯。酒中有毒,你怕不怕?”樂逾看着他,道:“我只怕你想我死的時候,我死得不夠快。”為搏美人笑容,徑自取一只酒杯,待蕭尚醴斟來,一飲而盡。
——
那幾小壺酒中有一種被下了藥,便是蕭尚醴今夜要那洪公公自內庫中取來的“相思”。此藥略有香氣,必融入酒中服用,每月到了服藥之日,若不再服一次“相思”便會周身無力,胸口絞痛。但只要每月一次,混藥入酒使人飲下,有人終此一生不知自己中了“相思”。
這便是那藥中之意,不輕離別,就不會受相思之苦,本應下在延秦公主身上。卻被下在其中一種酒中,蕭尚醴撕去酒上貼紙,如今辨不出,也不想去辨。樂逾飲過第一杯,又要再飲,卻被蕭尚醴按住杯口,低垂眉眼,道:“我為你執壺,你就這樣鯨吸牛飲。你倒與我說說,這是什麽酒?”
那酒中有青竹、湖藕、蕉葉之氣,酒不醉人,蕭尚醴燈下嫣然之态也醉人。樂逾一把抓住他的手,宛如微醺,道:“‘海石分棋子,郫筒當酒缸’。”
那酒确是“郫筒”,“相思”不在此酒中,但蕭尚醴手一顫,他選的詩最末一句是:別夜對凝釭。如此離別之夜,如此孤舟燈火,倒是切情切景,使人悲傷。将手一抽,另執一壺,為他斟滿,道:“這詩不好,我要罰你。”
樂逾便連飲三杯,蕭尚醴神色才緩,又道:“這回是?”樂逾道:“這回是‘尊有烏程酒,勸君千萬壽’。”烏程酒也不曾落藥,蕭尚醴胸懷一松,那是祝長壽的句子,卻聽樂逾哂道:“不要再說選得不好,陪我喝一杯。”就将人一拉,雙臂一合,讓他只披一件外袍,赤着身子坐在自己腿上,含了一口酒喂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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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尚醴不料他是要自己以口相就,被他反複吮咬,酒水自唇角流出,樂逾恣意玩弄,自他高擡的下巴吻到喉結,一寸肌膚也不放過。又抽開外袍衣帶,蕭尚醴胸前一涼,還紅腫的兩個乳尖在衣下半遮半掩,被他轉圈舔去,濕熱之餘又是微微刺痛。
樂逾把他雙乳弄得晶瑩濕潤,竟打翻酒杯,自取酒壺淋在他胸上。那酒是榴花酒,取榴花香露制成,奇香撲鼻,他将藥就下在此酒中——卻未料到是這樣的情景,後背被一只手掌頂着,唯有仰頸挺胸把已不能見人的乳尖送入另一人口中。樂逾鼻端都是香氣,唇齒下肌膚柔膩,美酒四溢,卻嘴邊帶笑,道:“‘丹華灼烈烈,璀彩有光榮’。”
蕭尚醴周身大震,此詩頭一句就是“石榴植前庭,綠葉搖缥青”,他選的詩句不錯,猜的酒不錯,可這詩名《棄婦詩》。蕭尚醴第一次有切齒的悔意,樂逾如此類比,是把他當成棄婦?他不曾如此對他,不該如此對他,為何他與以前大不相同?卻也是自己自甘下賤,千金之子,卻衣不蔽體爬到男人膝上,敞開身體任人取樂,不要說棄婦,便連娼妓娈童都不一定會如此。如是一想,心頭煎熬,卻生生忍受了,只待樂逾以他為酒具,飲盡他身上的酒。
蕭尚醴閉眼不再動,樂逾忽覺他下颌有什麽落下,觸之滾燙,竟是淚水。他如遭重擊,腦中轟鳴一響,便緊皺長眉,兩股心念對抗,兼之又心疼懷中美人,一時頭痛欲裂。
他身上狂暴漸消漸退,蕭尚醴不曾看到,只聽他頹然一嘆,溫熱懷抱擁住自己,憐惜吻去面上淚水,道:“幼貍,不要哭。”萬般委屈都沖上來,蕭尚醴乍然呆愣,母親不這樣喚他乳名已有十餘年,竟也忘了追問他從何而得知,恍如隔世,便如孩童一般蜷起身軀依偎在他懷裏。
蕭尚醴歷經大事,生得美豔,心思又有狠辣之處,常叫人不記得他也僅是十六七歲的單薄少年。艙外天色将明,須臾就要破曉。他衣衫淩亂,無人伺候,便不會穿,樂逾替他穿衣,捏住他腳踝道:“殿下能忍卧薪嘗膽之辱,我卻不願殿下為我卧薪嘗膽。”
他腳踝伶仃,被一只慣握劍的手捉到,竟從足底生出酥麻。唯獨心頭酸楚又發起狠來,這個人,他嘗羞忍辱都留不住,那麽便唯有強留了。
蕭尚醴雙目帶紅,乞求道:“你五日後走,我留不住,你就真的五日後再走……容我送一送你,可好?”樂逾看着他,明知有計,仍道:“好。”他便燦然一笑,道:“為表誠意,我方才在酒中下了‘相思’,你那殷大夫一定有解毒的方法。”
一刻鐘後,天色泛出一點白,一只小艇徘徊靠近,見靜城王殿下召喚,才敢近前。艙內滿是酒氣,靜城王殿下也一身酒氣,衣物稍亂,只道是飲酒過度,又吹了冷風,上岸乘擡輿回仙壽宮,沐浴更衣去了。
浴池內熱霧彌漫,仙壽宮上下無人敢對他所作所為置一詞,伺候沐浴的四名少女見他身上痕跡,也宛如目盲不見一般。其餘送熱水的侍女退下之時,卻被他美目一掃,叫住一個常去春芳苑傳話的女子,道:“你一定還見得到在春芳苑住過的那位‘殷大夫’。代本王傳個話,若‘淩先生’向他要什麽解藥,給他,但是至少拖上三日。”
那侍女一怔,随即低頭稱是。蕭尚醴倦意浮起,閉上的眼卻忽然睜開,又道:“‘殷大夫’已不在春芳苑內,此事,不要給春芳苑內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