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樂逾卻只看她腰身,戲道:“樂某寧願閉嘴。害大美人此時出個閃失,樂某萬死難贖。”她一怔,又笑出淚來,道:“樂島主登徒浪子,好毒的眼睛!”她竟是帶着身孕來此。有孕三個月,小腹仍平坦,只是腰身無以往纖細。
她懷有身孕,頭發仍是未嫁女子,散垂兩肩,又只身犯險,必然是與岑暮寒徹底決裂了,也難怪她直說心裏難受。這兩人三四年間幾度離散,幾番兵刃相向,已是一對聞名江湖的怨偶。若非為一個情字,江湖中兵器無情都不敢傷她,她又是因什麽染上風霜。
藺如侬輕聲笑道:“這孩子是我與誰的,我不說島主也該知道。我以往怕殺了他後沒有念想,如今懷上他的孩子,就可以放心殺他了。大夫說這孩子十有八九是個女孩,我卻不知道怎麽起名。當今世上還活着的,與我與他都有過來往,且我看得上眼的人,想來想去只有島主一個。就請島主為我的女兒起個名字。”
樂逾道:“她姓藺?”藺如侬傲然道:“當然姓藺。”樂逾道:“那就叫‘春草’。”
“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春草年年綠,王孫歸不歸?”與岑郎初見之時,她受傷流落秦州客棧,為避仇敵,喬裝一個走江湖賣藝的游女,那是正是春三月,正是一條綠羅裙……兩個字訴盡她一生情恨,藺如侬嫣然而笑,卻流下淚來,強提一口氣,恨道:“都說你這人憐香惜玉,怎麽對我說話次次這樣刻薄!”
樂逾在船上走到她面前,見她咬唇落淚,道:“大美人宜喜宜泣,世上哄着藺美人的人千千萬萬,樂某不狠下心來一針見血,如何求得美人多看我一眼?”
藺如侬一拭淚水,手撫小腹,笑道:“蕭陛下,今日小女子大膽入宮,鬧這一場,冒犯了陛下。蕭陛下的垂拱司雖厲害,但小女子在當今小宗師中也算數得上的人物,若不戀戰,只身離去也不是難事。可若蕭陛下願放我離去,為表歉意,小女子願向陛下承諾,只要陛下在位一日,水晶宮絕不與垂拱司為敵,哪怕南楚與吳國……血衣龍王也不會出手相助吳帝。”
水晶宮不與垂拱司為敵這句話諸多漏洞,蕭尚醴看重的是後半句,東吳宗師不出手相助吳帝。片刻後,船上傳出蘇辭的聲音:“藺龍女這話能作數?”
藺如侬道:“小女子雖然沒出口的話時常反悔,但已說出口板上釘釘的話,卻沒有反悔過幾次。”又是片刻,湖上傳出蕭尚醴的回話,道:“那麽藺姑娘盡可以離去,寡人不會留你。”
他語氣平靜,樂逾卻神情不明。藺如侬心知多留必定生變,正要抽身,提氣時猛地腹中隐痛,身形一滞。就聽身後破空之聲,分明是機關勁弩——蕭尚醴說“寡人不留你”,卻沒說“垂拱司不傷你”,他怎能容忍東吳武林一個魔女單槍匹馬,在楚宮從容而退?縱不殺她,也要她負上傷。
任藺如侬再機巧,小腹沉墜,有心無力,眼睜睜看那被漆得烏黑的斷箭向自己刺來。卻未料到忽然被人一拉。那人武功盡失,步法卻沒忘,雖遲緩可也夠了。她心思電轉依身貼近,面前男人高大的身形将她的嬌軀遮擋嚴實,只聽一聲沉悶中箭聲,樂逾肩背一震,将她往外一推。
藺如侬咬牙道:我又欠他一次!也不言謝,踏上船頭涉水而去。垂拱司若要再發箭,首當其沖避不開樂逾。藺如侬脫身到湖岸邊回首,只見一舟一船之間夜霧彌漫。另一邊蕭尚醴下令停箭,親自出船,眸光如火,盯在那人背對他的身影上。
蕭尚醴一顆心被劈成兩半,既憂又恨。恨不得不要天子儀态,撲上去看他傷勢,又恨不得一生一世再不看他一眼。他僵站船頭,蘇辭請示道:“陛下?”
蕭尚醴只想拂袖而去。要是不離去,不知會做出什麽事來。但立在原地,一步邁不動,道:“把船拉過來。”垂拱司之人十弩齊發,将箭射在小舟上,箭尾連繩,把那小船拖拽拉近。蕭尚醴不要人扶,一步步沿木板走上小船。
他走近樂逾,夜色燈火中看去,短箭只埋入箭頭。樂逾衣色濃重,在這夜裏看不出血,他觸碰箭頭周圍,卻已經是滿手熱血。蕭尚醴站在他身後,道:“逾郎,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樂逾全力抵禦傷痛,再站不住,半跪下來。蕭尚醴還存有一點奢望,輕聲道:“逾郎,今晚要是我沒有聽聞走水,就立即趕來截住你,你會和她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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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逾擡眼看他,失血漸多,面對蕭尚醴時語帶深情,聲音低沉,道的卻是:“我會。”
蕭尚醴不敢看他的臉,閉上眼眸,眼睫顫動,又道:“若有下次,逾郎……還是要離我而去嗎?”
樂逾知他心痛,自己心頭也刺痛,道:“即使這宮廷是你的,也不可能讓我久留。”
他們之間還是要走到這一步。蕭尚醴痛得再無知覺,道:“逾郎,你連騙我都不肯。”走回鳳舟,道:“給他止血,不要讓他死了。”
他站了片刻,鳳舟靠岸,喚來劉寺。蘇辭心知陛下如何處置蓬萊島主,都不是她該聽見的,自請道:“屬下告退。”帶明鑒司諸人退出。退到鳳舟下,劉寺也下鳳舟,道:“請蘇使留步!”
蘇辭神色仍是淡淡,道:“劉宦官有何貴幹?”劉寺道:“蘇使雖不多言,但是心清如明鏡,什麽都看在眼裏……這次,聖心難測,還請蘇使指教。”
蘇辭道:“恕卑職直言,聖心本就不是我等可以揣測的。陛下與蓬萊島主之間的事,就只是他二人之間的事。陛下吩咐什麽,劉宦官照做就是。”
另一邊,殷無效為點穴止血。上藥過後,四名宮人入內,殷無效退出,向蕭尚醴回話,道:“樂島主傷勢無礙,他畢竟是習武之人,千錘百煉出來的軀體,什麽沒經歷過?只是……”
蕭尚醴道:“只是什麽?”殷無效道:“樂島主自暫居宮中以來,就不斷在自傷。雖沒有大礙,卻不是長久的辦法。更何況樂島主體內餘毒未解,日日備受煎熬,陛下何不——”
蕭尚醴道:“住口!”他站起身冷冷看向殷無效,果然見殷無效稍退半步,卻露出一點笑意,告罪退下。
寡人不會——我不會……在他身上用“忘憂”。蕭尚醴獨自一人,不能哭,不能叫,一字不發坐了片刻,道:“将他準備好了?”卻是蕭尚醴此前吩咐,要……臨幸此人。為天子臨幸做的準備。
樂逾背後的短箭被拔出,塗上一層藥膏,滲血漸少,但那藥膏也有麻痹之效。他逐漸昏沉,周身發冷,卻又被許多人沾濕熱巾,為他拭擦身體。許多雙手為他塗上溫熱油膏,直至周身肌理都被這油膏覆蓋,血液如沸,性器越發的沉重挺立,油膏中必然有催情助興的藥。
空曠殿內,僅有燈燭燃燒。他雙目被綢帶縛住,不知綁了多久,有衣物落地聲。兩側宮人撩開帷帳,吹熄幾盞燈燭,之後無聲退出。
一只手觸碰他,那手微涼,繞到他背後撫摩箭傷,手指纖長,細膩如十餘歲的女子。
樂逾大腿堅實,膝彎卻被綢帶吊起舉高,不得不雙腿大開。他人高大,性器自然也是猙獰巨物,粗長堅硬,勃發起來竟一手不能握住。蕭尚醴前度試着為他含弄,卻含不下。如今情欲難遏,器身青筋脹出,馬眼小孔一開一合吐出淫水,已經濡濕一片。
床榻下擺放一排分層的箱盒,蕭尚醴取出一支光滑的玉針,朝張開的馬眼插入,一氣鑽進大半,玉針雪白筆直,末尾雕成一朵精致小巧的梅花,花蕊幾乎透出暗香,卻被插在碩大殷紅的性器頂端,被綁住的男人吃痛低喘,綢帶下雙眼顫動,卻睜不開,舌上含着玉塊,只是喉頭荷荷作響。
蕭尚醴又取出幾樣,放在他身上。最後拿起一串金珠模樣,厚裹脂膏的東西,一顆顆推入他體內。樂逾猛然痙攣起來,他卻敲鐘喚人。幾個宮人不敢擡頭,趨步入內,用什麽東西将赤裸的男人裹緊,四人勉力擡上車架。馬車碌碌,在宮殿間穿行,那強壯男人在車內伏卧,身上卻盡是淫具。
那男人被放置在一間暗室內,蕭尚醴下車走入,略有些衣衫不整。宮人送來酒與一只長匣,他有心淩辱那個人,卻怕自己不能興起,命人呈上酒水。那酒有催情之效,他明知效力甚烈,仍一杯杯飲下。宮人見狀跪地禀道:“陛下……此酒,多飲傷身……”
蕭尚醴身體發熱,心裏卻冰涼一片。
室內四面燭臺靜靜燃燒,蠟燭中混入香料。蕭尚醴取出他口中玉塊,含住酒水以口哺入。樂逾身量既然高大,腿也長而健碩。蕭尚醴伏在他兩腿中,眼前是直挺挺的粗大陽具,大腿卻貼着那人後穴。只覺穴口被撐得鼓起,裏頭微微振動。
他體內塞着一串緬鈴,遇熱就動個不停,向深處鑽磨。又因為是一串,裏面夾滿了互相磕碰。蕭尚醴滑膩的身子在他腿間,時不時磨蹭他的性器,可精道被堵,越堅硬越痛苦。那男人不自覺咬住牙,周身肌肉繃緊凸起。他五官深刻,眉骨下都是汗水,洇濕綢帶。
蕭尚醴将那高挺肉刃上的玉針再向內插,針尖劃傷精道,樂逾腰背彈起。蕭尚醴咬住他的喉結,道:“逾郎……你求求我,求我對你好……”
樂逾或是醒了,或是沒醒,蕭尚醴勾住他臀縫間的絲帶,将那串緬鈴拉出,狠狠挺身進去。
不知做了多久,樂逾後穴雖被操開,被淫具弄過卻不松懈,在蕭尚醴插入時緊緊夾住。因為前頭那物件堅挺怒張,沉重地蓄滿陽精卻一滴也流不出,精水逆湧,痛苦之下更承受不住後面再給人肏弄。一旦醒來,後穴收得更緊,身體繃成一張弓,大腿內側肌肉都堅實如石頭。
蕭尚醴在他體內射完,因那酒水功效,滑出他體內。緩了一時,再一次硬起來插入穴裏。蕭尚醴在他耳邊喘息,道:“逾郎……”見他恍惚,也不與他說話,伸出一雙手在他胸上揉搓。
樂逾前後太痛苦,以至于未曾感受到胸乳上已經痛得發麻。如今被蕭尚醴一撥,兩個乳頭竟火燒一般痛起來,似有兩只小獸在用利齒拉扯啃咬肉粒。
蕭尚醴再一次出精,将那物拔出,卻見肉穴夾緊,水淋淋的內壁如在抽動,擠出精水。他纖長手指在穴外抹過,把那淫水都塗在樂逾唇上,樂逾目不能視,只聽見匣盒開啓聲,一件冰冷堅硬之物抵上他的後穴。沾濕臀縫上的淫液,一下便進了頭部。那東西極為沉重,有棱有紋,将腸道拉得下墜。
樂逾無法集中精神,無法去感受那是何物。肉壁絞緊那入侵的冷硬之物,讓那東西頂到深處,後穴徹底被頂開,卻因無法洩精,頸側青筋都現出。蕭尚醴将那綢帶揭開,樂逾眼前通明,燈光刺目,待到看清才知他竟身在一間如更夜園密室的鏡室中。
這鏡室更寬敞,面前就是一架七尺明鏡,纖毫畢現。蕭尚醴肩上仍披薄衣,腿間陽具筆直緋紅,剛抽出來沾着水光。鏡中直直映照的另一個男人卻是赤條條身無片縷,袒露一身疤痕。那人胸膛小腹背脊臀腿的肌肉全都隆起,是強健的盛年男人,發色卻已黑白交雜。胸膛被玩弄許久,兩顆乳粒通紅,分別戴一只金雀夾,夾子圓鈍,痛得要裂開卻不留皮肉傷。夾上一對金雀極為精巧,随胸膛起伏,翅膀顫動,熠熠生輝。飽滿胸肌上汗水流下,更是刺痛。
一個昂藏七尺的偉岸男人,雙腿大開,被肏了兩次,龐大的陽具仍殷紅高聳,玉針還插在馬眼內,出不了精,卻一下下抖動,陽物頂上的馬眼咬着雪白玉針翕張,被插得不知滿足,淫糜已極。嘴裏都是陽精的滋味,身邊地上丢着一串沾滿淫水的緬鈴,而他後穴裏含住大半截的,赫然是颀颀的劍柄。
蕭尚醴輕喃道:“逾郎……”驟然抽出玉針,鏡中男人精道酸痛,再繃不住身體,喉中溢出嘶吼,被劍柄插得小腹都在抽搐。男人的胸乳本就不似女子,金雀夾只夾住一點肉粒,雙雀振翅真如要疾飛而去。濁液噴出幾滴,其後卻不是飛濺,而是失禁一般自腫痛的馬眼溢出,白濁湧盡還滴滴答答不止,在地上流了一灘。
他看着樂逾,喝過烈酒,又幾次交歡,臉頰上都是性事後的暈紅,額上傷痕豔得猶如肌膚裏含着朱砂,雙眸要流出水來。他為樂逾取下乳夾,看着那留下紅印的乳頭,道:“逾郎,你信不信,這是我第一次用這些玩意……”此處四壁乃至天頂都是明鏡,他道:“逾郎可知道你我在何處?你我在父皇的‘鏡室’……父皇常在此宣淫。唯獨沒有母親,我以為母親于他而言是特別的,卻不是……那一次我年紀尚小,心中好奇這鏡室究竟長什麽模樣,悄悄進到此處,就躲在那邊櫃子裏。卻親眼看見……看見他怎樣淩辱和妃,看見他……我的父皇,親手扼死了和妃,口中叫的……卻是母親的名字……”
他再撐不住,道:“我是和父皇一樣的人,逾郎,你知不知道?我心裏有和父皇一樣的東西——我不理會那些東西時,母親、哥哥、阿嫂、你……都愛我單純,我一旦理會,母親與阿嫂都不要我了……可我如何能不去理會?我是一國之君……”他幾欲崩潰,卻死死忍住。
他竟這般愛他,明知他不會答應什麽,卻每一次都被他逼到這個地步,苦苦哀求,不能自持,真是下賤。
樂逾想撫摸他臉頰,手臂卻被綁住,道:“……把颀颀,拿出來。”蕭尚醴忍道:“逾郎,我用颀颀肏你,你反而更硬了……你真賤。”
樂逾道:“我不賤,你也不賤。拿出來。”蕭尚醴折辱他說他賤時心中想的盡是“為一個男人作到這一步,我真賤”,可他寧死也不要示弱,就将自傷變成傷人。到最後聽他說“你不賤”,竟自己落下淚,将樂逾後穴中的劍柄抽出。卻不将他綁住他手腳的綢帶解開。樂逾道:“你……就這樣……怕我。”
蕭尚醴卻道:“逾郎,你哪裏懂得,我有多怕你?”他面頰流下兩道淚,道:“你到底愛我什麽?你對你的義妹說,你我相處不足二十日,你算錯了,你我相處,把每時每刻都加起來,已比二十一日多上些許,你我肌膚相親,不過兩度。我自從對你有情,就對你有恨,每一日每一夜,我怕的就是,你究竟愛我什麽?”
室內千百面明鏡,燭光映照,他額上傷痕叫人想起他當時被撞破額頭,玉碎珠殘,滿面淚痕也如凄厲血痕。
他道:“你若愛我容顏,我已經留下疤痕……你雖不在意,可總有一天會在意?……你若因為情蠱愛我,你總會成為宗師的,到那時太上忘情,棄我如敝履……可你知不知道,在這些之前,我最怕你什麽?”
蕭尚醴道:“……我最怕,我心中有你時,我竟不是皇子,不是國君,而是一個凡夫俗子,一個凡夫俗子,憑什麽使你留下!……在這世上能讓我狠不下心的只有母親與你,母親縱是不再寵我,也不會離我而去……但是你——你可知我有多少手段,我見過多少手段?我對你有多溫柔,就有多恨你。我想折辱你,不将你看得太高,不将你看得與世人都不同,我是否就不會這般痛苦?——我生不如死想折辱你,卻只能做到這一步……我竟是一件真正過分的事都不敢在你身上做,逾郎……”
他的膝蓋在厚毯上碰到一片無人收拾的金紅花钿。此處最初,曾是先帝剛得到他母親時,為容妃所建的換衣室。擺設明鏡,使得她換衣後攬鏡自顧,前後上下四方交相映出鏡中麗影。後來卻成了淫行暴虐之地。在和妃死後,花钿委地無人收拾。
蕭尚醴閉上眼眸,息了淚水,無聲将那花钿貼在額頭,覆去傷痕,因薄薄一層細汗,竟貼住了。燈火暈光之下,人如玉,花钿如一片金霞,閃閃爍爍。他眸子投向樂逾,面上幾許痛楚之色,還要再試最後一次。
他如昔日見到父皇的妃嫔那般,爬到樂逾腿間,俯下身子,舌尖舔過紅腫馬眼上的濃精,掃進被玉針淩虐過的小孔內吸吮。待淚水滴落,才擡起雙眸,坐在樂逾胯間,竟還伸出一只手,握住那粗大陽具,柔膩掌心撫慰,又将那巨物……貼在自己臀縫間。
只要是他,即使樂逾心志能夠抵擋,那孽根也不能抵擋。才被捅過前面的小孔,貼上他就硬了。蕭尚醴只剩最後一點籌碼,雙臀輕輕磨蹭樂逾粗大的陽物,道:“逾郎,留下。只要你答應,你對我做什麽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