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跌入垃圾桶中。

紅燈亮起,展星遲剛從酒局上退下來,沒喝酒,他自己開着車,等紅燈,明天早晨還有會議,他想起盧敬希,這個人給他印象很深刻,除卻他認識路一鳴,這個人身上還有與他樣貌不符的豪氣與孤注一擲的勇氣,盧敬希應該是聰明的,領悟到他話裏的意思了,至于效果怎麽樣,還得明天再看。

他揉了揉太陽穴緩解疲乏,轉頭望向街邊,只看見一個男人扶着路燈在垃圾桶旁嘔吐,弓着腰身,一手緊握路燈扶杆,整個人都快要跌入垃圾桶中,顫抖的雙肩顯示他猛烈的動作。

喝多了。

展星遲這麽想,可是當這個男人擡起頭時,他愣住了。

盧敬希。

狼狽至極,痛苦萬分,雙眼發紅地望着周圍的一切,他擡頭不過數秒,又俯下身嘔吐起來。

展星遲還沒見過盧敬希這副樣子,畢竟他們倆認識也不過才三四天,手底下員工的私生活他沒什麽興趣,他手掌貼着方向盤,腳踩油門,轉過頭,不再去看,走了。

“我問問你,你到底喜歡薛熠哪一點。”

“喜歡一個人還需要理由?”盧敬希聲音清晰堅定,只不過他現在心裏有點不舒服,剛吐完,還沒喘上氣,打電話給路一鳴,把這糟心事都說了一通。

他坐在出租車後排,仰躺着。

想到被那麽多人簇擁在中央的薛熠,像是釋懷,又像是自我排解,“他真的很好,誰都會喜歡他。”

“你他媽腦子越來越不對勁了。”

“盧敬希,你別這樣,放棄薛熠行不行,好1多的是,我給你介紹。”

“我不甘心。”

“從小到大,我沒輸過,我不信追不到薛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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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一鳴也沒話說了,他嘆了口氣:“告訴你個好消息吧,我大哥同意了,但是你們耀威要出新方案,你可以跟展星遲邀功了。”

盧敬希握緊了手機,嘴角撐起一絲勉強的笑意:“謝了,兄弟。”

“情場失意,事業得意。”挂了電話,盧敬希猛然想起自己ppt還剩二十來頁沒做完,他苦笑着撫上自己的額頭:“別想睡了。”

10

盧敬希頂着兩個巨大的黑眼圈上班了,PPT勉強在四點做完,趴在桌上睡了兩個小時,又馬不停蹄地往公司趕。早上的公交車擠得跟沙丁魚罐頭似的,司機一腳剎車,一腳油門,颠得盧敬希更加暈乎。他把ppt交給張經理,匆匆又跑進會議室裏擦桌子倒水,他的位置在整個套間的某個小隔間裏,就跟所有大公司裏的員工一樣,沒什麽特殊化。

他做的ppt,策劃也是他寫的,展星遲看得起他,盧敬希沒想到自己剛進公司,還能受到重用,但同時也遭受到同一批同事的排擠。

“A大的就是了不起。”

“這有什麽,我們周哥不也A大的。”

“哪有人家混的好,又是陪展總喝酒,又是做策劃的,我們只是跑腿的命。”

張經理在那處喊起來,“你們幾個站那兒閑聊什麽,給我去把樓下305的凳子搬上來。”

“你看看,苦力都是我們做。”

“來了,張經理。”

盧敬希握着水杯,站在原地一言不發,張經理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小盧,ppt做的不錯,辛苦了。”

“應該的,張經理。”

他點了點頭,準備回到自己的格子間,好好整理一下文件,而且他現在頭特別疼,手機突然響起,他喝了一口水,滑開,是路一鳴給他發的信息。

“我哥說這個禮拜他有空,反正接下來怎麽做,看你們展總了。”

“好,謝謝。”盧敬希想起了什麽,又回了信息,“你哥有沒有透露過什麽,他比較需要的內容?”

路一鳴沒再回了,盧敬希趕緊坐回椅子上,他現在還不知道路一鳴他哥的底子,再說展星遲也沒跟他提過具體要跟華洛傳媒的合作項目是什麽,他現在就算想做預算和策劃也來不及,況且這種預算,他一個人也做不了。

路一鳴又發來信息,很長一段,盧敬希看了一眼,準備等會兒把這些和展星遲也一一彙報,路一鳴實在太夠兄弟了,盧敬希說道:“我拿了工資請你吃飯,路少爺想吃哪家?”

“我說了你別打我。”

“你不會又說讓我放棄追薛熠吧。”盧敬希這會兒打字飛快,他背靠在自己的座位上,神色異常嚴肅,“我不會放棄的。”

“小盧,去展總辦公室。”

盧敬希起身,伸手示意,手機又震了一下。

“好好,我他媽拗不過你,随你,七雲料理吧,新開的,又貴又好吃。”

“行。”盧敬希一邊敲字一邊往展星遲辦公室走,“我還有事忙,過兩天請你。”

“展總。”

他推開門看見展星遲坐在椅子上,頭都沒擡一下,還在看着電腦屏幕,雙手打字,整個辦公室只能聽見他打字的聲響,盧敬希腳下是柔軟的毛毯,展星遲整個辦公室的地都是毛墊鋪就的,深褐,仿佛踩在某種哺乳動物的脊背上。

“你做的ppt和策劃都不錯。”

“謝謝展總。”

展星遲還是只字未提華洛傳媒的事情,盧敬希看着展星遲,試探性地開口:“展總,我問了路一鳴,他說他哥這周都有空,就是我們耀威要拿出新方案。”

打字聲停了,展星遲朝後一靠,雙手交叉相握擺在桌上,盧敬希看見他手腕上又換了一塊表,比起上次的璀璨奪目,這只表閃着不一樣的沉穩的黝黑,與主人的雙眸一樣,猶如深不見底的黑潭。

他擡首與展星遲對視,那雙眼眸暗藏無法察覺的淺薄笑意:“還說了什麽。”

盧敬希把路一鳴所說的一一複述給展星遲,展星遲面上看不出什麽表情,等盧敬希說完半晌,他都沒說話,盧敬希站在展星遲面前壓力驟增,尤其是這樣沉默的壓力,他又看不透展星遲在想什麽,多嘴說一句話都嫌嘈雜,盧敬希沒那麽慫,但展星遲身上的氣勢太過迫人,是個人站他面前,就這麽靜靜呆半分鐘,都會喘不過來氣。

“我想和華洛傳媒合作,畢竟在建的鼎禾廣場還缺少一家影院,華洛傳媒的線下影院各方面設備都是上乘,符合鼎禾廣場的定位,之前一直沒能洽談下這個項目,也是由于華洛傳媒方面存在顧慮,但是華洛傳媒的顧慮在我看來無疑是多慮,現在我們的預算充足,再加上鼎禾已經有數十家國際知名品牌加盟,宣傳工作也完全不用擔心,他華洛如果不登上我這搜船,只有等着後悔的份。”

盧敬希望着展星遲的雙眼,裏面仿佛燃燒着一把他從未見過的火焰,又帶着不可察覺的熱度,他在桌上拿着一份文件,朝盧敬希一遞,盧敬希順手接過,以為是關于華洛傳媒的事情,沒想到是關于上次齊總方總的文件,展星遲不再看他,繼續忙手上的事情:“一會兒你去齊總那兒,把合同給他簽了以後拿回來。”

“是,展總。”

盧敬希剛要轉身離開,又被展星遲喊住:“你讓許文斐把酒店訂一下,明天晚上,威斯汀。”展星遲又頓了頓,沒看盧敬希一眼:“今天發工資,你去商場重買一件西裝。”

“是,展總。”

盧敬希關上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今天沒穿西裝,也就是說那天去和齊總方總喝酒的時候,展星遲其實注意到了他的西裝是很舊的款式?

……

太尴尬了。

他走到不遠處的許文斐面前,他是展星遲的秘書,面色較冷,是整個公司裏比任何一位經理都要難說話的人物,但許文斐業務能力出衆,說話從不拖泥帶水,做事一絲不茍,展星遲平日裏的行程安排都是他在做,盧敬希站在他面前,想起平常同事都怎麽喊他的,于是從善如流道:“斐哥,展總讓你訂一下明天晚上威斯汀的酒席。”

“好,我知道了。”

盧敬希走了,許文斐從頭到尾沒擡一下頭,順手又接了電話說起話來,他拿着文件從座位上拿起外套,按下電梯,下了大樓,出了大門。

他坐在出租車上,突然發現齊總方總所在的公司名字叫——亞泰投資公司?

……

這名字怎麽似曾相識,好像在哪兒聽過。

盧敬希想起來了,薛熠他爸爸是亞泰投資的CEO。他坐在出租車上,突然緊張起來,會不會碰到薛熠?應該不會,薛熠似乎不太管他自己家公司的事情,只要找齊總簽個字就行,盧敬希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來。

前面的司機師傅看見盧敬希一副要參加奧運比賽的模樣,不由得出口問了句:“帥哥,我車開的太猛了嗎?”

“不是不是,師傅您開得很好。”

盧敬希下了出租車就往大樓裏走,他手上拿着文件,天氣越來越冷,他雙手抱在胸前,拉緊衣服把臉往衣領裏埋。

就在他進入旋轉門的一刻,并沒有注意到身邊擦身走過一個人,和他同時進入旋轉門,卻是相反的方向。

薛熠側首看見盧敬希縮着脖子往大廳裏走,很快又把眼神轉開,像是從來沒有看到過他一樣。

盧敬希在前臺的引導之下上樓給齊總簽了字,幾乎也沒說什麽話,一路都是齊總在問他展星遲的事情,連誇帶捧,盧敬希也只能迎合同意。

亞泰投資的大樓裝潢風格和耀威完全不同,富麗堂皇的大理石鋪就大廳地板,吊頂的巨大水晶吊燈閃着璀璨的光芒,連電梯都是俯瞰全市區的的觀光電梯,所有人都穿着統一的淺灰西裝,端莊肅穆。

他快步走向大廳外,雙手推着旋轉門,埋頭就往大街上走,他需要過個馬路打車回公司。

連馬路都沒過,就被人喊住了。

“盧敬希。”

盧敬希擡頭的一瞬間,呼吸差點靜止。

薛熠站在他的面前,一身深駝大衣,裏面是深黑的高領毛衣,整個人看起來風流倜傥,潇灑不凡,眉眼間也沒察覺任何不尋常的神色,仿佛只是和一位熟人打招呼:“你怎麽來我們公司?”

“我們公司和亞泰有合作項目。”

“是嗎。”

薛熠也并沒有把盧敬希手裏的文件拿過來,似乎對于他來公司的目的也并不在意,那雙手倒是直接握住了盧敬希的手,炙熱有力。

盧敬希下意識就想抽手,他擡眸望向薛熠,眼裏完全是疑惑的神色,他不知道薛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薛熠仍舊堅定地握着他的手,始終不看他,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将盧敬希的手掌攤平,從掌心向指尖蔓延,絲絲入扣地侵入,直至十指相握。

此時才擡眼望向盧敬希,那雙眼眸最是多情撩人,語氣顯得暧昧異常,面對盧敬希的眼神也仍舊毫不躲閃:“手怎麽這麽冰。”

11

盧敬希還在用力抽手,他臉上沒有表情,可心跳如雷,甚至都不敢去看薛熠,他咽了咽口水,只字未提昨天的事情,站在薛熠的面前,一字一頓:“薛熠,我喜歡你,暗戀了你很多年。”

薛熠沒說話,就這麽靜靜的聽着,盧敬希已經趁他分神之際,把手抽開了。

“我想和你認認真真談戀愛,不想和你只是炮友關系。”此刻盧敬希終于擡眼望向薛熠的眼眸——薛熠的雙眼蘊藏了太多情感,玩世不恭、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等待,但沒有任何觸動。

也是,薛熠是誰,還會差幾個表白的人嗎。薛熠,沒有什麽得不到的,所有人不過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獵物,沒有人可以擺布他,只有他玩別人的份。

“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才會跟你上床,而不是因為我想上床才找你。”

“我喜歡你,薛熠,我想和你交往。”

盧敬希說完這句話,耳朵都紅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跟偶像劇裏的小姑娘似的在這兒表白,也不知道薛熠聽進去多少,他全程都沒怎麽敢看薛熠。

秋意漸濃,天色也漸漸晚了,街邊的路燈一盞盞亮起,昏黃的光打在盧敬希的臉上,另一半臉隐沒在黑暗之中。

盧敬希完全忘記還要回公司送文件,他在等薛熠的答案,他不想再這樣不明不白下去,他要把自己的心思告訴他,即便薛熠拒絕他,也沒關系,好讓他死心。

“我送你回公司吧。”

薛熠開口,伸出手就去搭盧敬希的肩,盧敬希躲開了。

他也沒說話,轉身就要走,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

他握緊了拳頭,想跑。

酸澀的泡沫從心底裏冒出,或許真如路一鳴所說的,他該放棄了,薛熠不是和他一個世界的人。

薛熠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臉上仍然看不出任何波動,盧敬希回望他,一言不發,但眼裏已經熄滅了火,甚至是絕望。

“我送你回去以後,再告訴你答案。”

他坐上薛熠的車,一直望着車窗外,微微用力地抓着文件,薛熠車內的音樂和緩悠揚,車外漸漸下起了雨,薛熠已經知道他現在在耀威,直接把他送到了耀威的大樓前,從車後座拿了一把傘遞給盧敬希:“我在這兒等你。”薛熠看了看手機,已經6點:“你馬上就下班了吧?”盧敬希點了點頭,他送完文件就可以下班。

“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盧敬希轉過身打開車門一路走向大樓時,內心卻是五味雜陳,薛熠這副态度,他完全揣摩不了是什麽意思。

他把文件交給許文斐,連展星遲的辦公室門都沒進,就一路狂奔出去,他撐着把黑傘,任由褲腳打濕,義無反顧地又再一次鑽入薛熠的車裏,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飛蛾撲火,但他沒有聽見薛熠拒絕他,他就還有希望,還能再挽留。

站在辦公室窗前的展星遲點了一根煙,他望着雨滴順着玻璃落下,又低頭看見公司門口停着一輛寶藍色的蘭博基尼,一個人影從大樓疾馳飛奔跑去副駕駛,收了傘就連忙進入車內,展星遲沒看清是誰,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進來。”

“展總,盧敬希送回來的文件。”

“他人呢。”

“說下班有急事,就先走了。”

展星遲看着早已駛離的蘭博基尼,微眯雙眼,一手執煙,一手翻開合同細細核看,身後的許文斐還沒退出去,他聲音低沉緩慢:“酒店訂好了嗎。”

“訂好了展總,明晚7點。”

盧敬希背抵着門,被薛熠握着手腕無法動彈,薛熠一下下吻他,從額頂的發際線到額頭,眉間,鼻梁,臉頰,嘴唇,每一下都輕的他眼睫毛打顫,只是親吻,全身上下便燃起了一把火,薛熠每次淺嘗辄止地吻着,又慢慢打開他的雙唇,缱绻纏綿地吸吮他的下唇不再探入,就這麽耳鬓厮磨地糾纏,盧敬希被他吻得喘不上氣,微張着唇又全身難耐,薄荷果香糾纏周身,他兩只手被按在門上,猶如放在粘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內心卻是歡呼雀躍般的跳動起來,薛熠吻他,他能聽見自己激烈的心跳聲。

薛熠不費吹灰之力地吮吻盧敬希的上唇,一雙唇被他吻的油光水滑,泛着殷紅的光澤,盧敬希皮膚白皙,更顯得明豔動人,薛熠望着他的臉上漸漸染上一層粉來,又折磨糾纏地吻起來。

盧敬希光是被薛熠這麽吻着就已經起了反應,只是手也不能動,只好頂着褲子任由薛熠的腿有一下沒一下的蹭弄,薛熠輕笑聲在他耳邊響起,又不說話,只是把唇舌糾纏得更為緊密。盧敬希從來沒有跟別人吻過,一上來就跟薛熠這麽吻,他自然是把持不住。

盧敬希的腦海裏不斷爆出火花,他難以形容這種觸感,耳邊淨是兩人唇舌交纏的水聲,聽的人難耐又羞怯,薛熠的舌勾纏他的,在兩人雙唇之間追逐勾連,分開之後又交纏在一塊,好比兩只翩翩而飛的蝴蝶,在花叢之間來回逗弄舞蹈,盧敬希被籠罩在薛熠投落的陰影之下,薛熠絲毫不放過他,勾着他的舌又在他的口腔裏肆意尋覓,兩人好像被這種激烈的親吻勾連在一處,難舍難分。

唇舌慢慢分開,晶亮的津液黏膩濕滑地被分開,拉出絲線,薛熠抵着盧敬希的額頭,揚起一絲笑意。盧敬希急促地喘息着,薛熠卻游刃有餘地望着他,眼神裏是赤裸的情欲:“你說你喜歡我,是不是,該表現給我看?”

盧敬希跪在床邊,拉開薛熠的褲鏈,薛熠脫了他上半身的衣服,從他的胸前撫上頸脖,一下下地撫摸,好像逗弄他豢養的寵物,盧敬希從來沒做過這種事,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薛熠那處被他拿了出來,炙熱昂揚的陽物堅硬地握在手中,呼哧呼哧地冒着股熱氣,房間裏的熱氣很足,盧敬希的臉已經紅了,他給自己打過,從來還沒給別人做過這種事。

想來薛熠讓他做這件事,也是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

他一手握着那物上來來回撫弄起來,速度不快不慢,就好像給自己做一般,擦過每一個他認為應該能激起快感的點,又時而擡頭望向薛熠,薛熠也回望他,眼神裏掩藏的欲海猶如最深邃的峽谷,他一手撫上盧敬希的後頸,身體也在随着盧敬希的動作挺動:

“用嘴。”

盧敬希望着他頂端已經漸漸流出濕潤滑膩的液體,幾次想張口卻又下不了嘴。

就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薛熠一下把他推在地上,脫了他的褲子,修長有力的五指就握着他的那處,頂端的拇指滑過他的鈴口,刮擦着又将手掌圈成環,來回抽插。

盧敬希被薛熠這麽一觸碰激得全身一震,薛熠還在用他的手指抽動着手下勃起的陽物,又去舔吻盧敬希柔嫩的耳根,磁性低啞的嗓音被情欲包裹:“這麽弄,知道麽。”

盧敬希俯下身,用嘴唇觸碰到頂端不斷流出液體的龜頭,薛熠滿意地顫了顫。

盧敬希那處已經被薛熠用手這麽來回弄了兩下挺的更高,他想用手去碰自己那處纾解欲望,立刻被薛熠抓住了,雙手只能在他的陽物上來回抽動,薛熠的尺寸實在是太不友好了,舌尖順着鈴口一圈舔過,他聽見了薛熠低低喘了一聲,他把整根慢慢含入口中,兩腮漲的發酸,動也不能動。

薛熠撫着他的臉,擡起他的下巴,強迫他含着這物與自己對視,幾乎抵到盧敬希的咽喉,濃重的麝香氣味在口腔中不斷放大,眼角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流出來,薛熠絲毫沒注意他的表情,按着他的後頸就開始動起來。

盧敬希忘記後來薛熠對他做了什麽,只是醒來時,薛熠已經走了,什麽都沒留下,他腿間一片黏膩,口腔裏還殘留精液的味道,薛熠的吻游走在他的脊背上,俯身在他耳畔:“喜歡我,很辛苦,你确定嗎。”

“嗯……确定。”

汗水淋濕後背,盧敬希雙手緊緊抓着身下的被褥,渾身上下随着薛熠的動作不斷聳動,腰腹被薛熠的雙手握在手心,懸于床榻之上。

薛熠全根抽出又狠狠貫穿了他,輕咬他的耳垂,濃厚的情欲掩蓋他原本的嗓音:“好。”

12

華洛傳媒投資了許多票房、口碑皆佳的影片,可謂是行業裏頗有分量的公司,而這一切成就還要歸功于路一鳴的哥哥——路一鷗,路一鷗比路一鳴大了一輪,在路一鳴眼裏可謂是亦父亦兄。老爺子前兩年也歸隐田園養老了,這個家更是路一鷗說了算了。

路一鳴此時坐在路一鷗旁邊也不說話,只是陪襯着吃點菜喝點酒,路一鳴自此之前還沒見過展星遲,只聽說過他手腕不簡單,沒想到人長得也讓人移不開眼。

尤其是身上的氣勢,簡直比他親哥還要恐怖,他把眼神轉向盧敬希,誰知道盧敬希連眼神都沒敢往他這兒撇,想來兄弟也是凄慘,在薛熠那兒情路坎坷,上了班還要受展星遲的罪,真不容易。

“路總,明人不說暗話,昨晚我已經把方案發給你了,不知你現在有什麽想法。”

“你不用耀威旗下的影院,轉投我華洛,不知展總是何意圖。”

盧敬希坐在展星遲旁邊,許文斐坐在展星遲的旁邊,他們一共五個人坐在酒席上,盧敬希只在剛進門的時候和路一鳴點了個頭,畢竟是頂頭上司在身邊,就像上學的時候,班主任坐你邊上,你敢和同桌擠眉弄眼嗎。

不敢。

他感受到了路一鳴的眼神,可是怎麽也不敢去看。

他埋頭整理文件,在展星遲需要的時候,能随時遞上。盧敬希前兩天沒去商店,在網上網購了一套旗艦店的西裝,穿起來稍微還能唬唬人,至少比之前那套要看起來氣派的多。

他眼神一直沒離開展星遲的手腕,今天展星遲沒戴表,能清晰地看見他腕骨分明,微微凸起的右側骨節随着他手指的動作擺動,展星遲從袖口露出來的手腕,大概是微博說的絕對領域。

盧敬希不敢去看,自己竟然敢對領導的手評頭論足,真是不要命了。

“盧敬希,預算表給我。”

他慌忙從文件袋中抽出三四張紙來,展星遲站起身,把預算表遞給路一鷗,眼神堅定,嘴角還挂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如果路總擔心我們耀威的資金問題,絕對是多慮。”

“至于你說的,關于我們耀威旗下的影院,我認為現在以耀威影院的實力還不足以入駐鼎禾廣場。”盧敬希不經意轉頭看向站在他身邊的展星遲慢慢又坐下,“路總自然清楚,這麽兩年,耀威院線以及娛樂業都不是我在管,現在發展的如何,我也不清楚。不是說我信不過自家人,只是我不清楚的事情,我不敢貿然去做。”

“專業的事情就要交給專業的人做,在線下影院這方面,華洛的确是行業的佼佼者,耀威在線下要學習的還要很多。”

展星遲骨相出衆,側臉仍舊骨骼分明的惹人注目,盧敬希眼神片刻未離展星遲,只覺這份氣度他就算學,也是學不來的。

展星遲的唇一張一合,每一字落在地上都堅定有聲,對面的路一鷗顯然也動搖了,展星遲雙手放在桌上,雙眼又轉到路一鳴的身上,路一鳴被展星遲一看,當下不知該作何反應,沒想到展星遲已經開了口:“你說是吧,路少。”

路一鳴突然被提問也懵了,只是下意識的微笑回應:“對,對。”

服務員開始走菜了,盧敬希的左肩突然一沉,展星遲不看他,望向路一鳴:“多謝路少給我牽線搭橋,才有這個機會和路總坐在一起好好聊聊,盧敬希,和我一起敬路少一杯。”

“不敢不敢,展總客氣了。”

盧敬希這才敢和路一鳴對視,他平常和展星遲出去應酬,從來是眼不敢瞄,酒不敢喝,當一個安靜的木偶就好,否則又要被展星遲說過了。

顯然路一鳴也和他一樣,被展星遲的氣勢壓迫的站不直腰,三人的酒杯捧在一處,盧敬希不敢喝多,就抿了一口。

展星遲收回了手,吃了幾個菜,許文斐也開始游說起來,盧敬希這才更感覺自己是一個啞巴。

不過他能說什麽呢,想來想去還是閉嘴好。

“路總,我敬你一杯。”

許文斐也站起來,路一鷗站起身,桌上沒有劍拔弩張的氣氛,只是平和的談生意,談成最好,談不成拉倒。

路一鷗放下酒杯,笑着看向展星遲:“展總,你出的新策劃我看過,很好,但是既然是在你耀威旗下的商業中心,這影院與總營業額之間總要分平吧?”

“按照你的分法,是不是把我們華洛當做你們耀威內部的影院了?這分成,才三七,我看不妥吧。”

“路總要多少。”

展星遲夾了一筷子菜放在碗裏,不動,看向對面的路一鷗。

“五五。”

盧敬希心想,華洛還真是獅子大開口。

“路總,你是以什麽水平來衡量你華洛進駐鼎禾廣場的,你們華洛又能為耀威創收多少?”

展星遲雙眉微皺,對面路一鷗從口袋裏掏出煙來,點開打火機,點燃了手裏的煙,放在嘴邊,盧敬希望着這張和路一鳴頗為相似的臉,只覺他哥和他雖然都姓路,這感覺卻完全不像一家人。

“展總,你剛才既然都說了我華洛是行業的佼佼者,我也不謙虛的告訴你,華洛每年投資的電影創收少說這個數。”盧敬希看見路一鷗比了一個七,他吸了一口煙,笑容裏不摻虛假,“既然展總有合作意圖,我也不會讓展總、讓耀威吃虧,鼎禾這裏的五五,我會讓耀威在投資這塊和華洛四六。”

“好,既然路總這麽爽快,我也沒有必要再繼續讨價還價。”

展星遲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路一鷗的面前,主動伸出了手,面上的笑容淺淡自矜,“合作愉快,路總,希望鼎禾開業的那天,您能到場。”

“一言為定,展總。”

鼎禾廣場的項目談下來,盧敬希一下就感受到酒席上的氣氛緩和不少,從生意又唠起了家常,不過主要還是路一鷗在說,他畢竟大了路一鳴一輪,看起來對自家這個弟弟,又像對兒子,他揉了揉路一鳴的頭,嘆了口氣:“你看看人家展總,再看看你,展總去年才從國外回來吧?”

“對。”

“盧敬希是吧。”

“對,路總。”

“我記得以前你還來過我們家,和一鳴打游戲。”

“是,路總。”

盧敬希腼腆地笑了笑,路一鳴平時廢話再多在這種場合也“憨厚”地配合着笑,路一鷗還在繼續說:“展總若是把耀威整個娛樂業也接手下來的話,以後在院線方面的合作想必也更加順利。”

“路總說的自然是,我現在主要在整頓房地産,娛樂業,如果快的話,想必今年下半年,就能接手。”

關于展星遲家裏的事情別人也問不到,一是不敢問,二是知情人也甚少。

“展總看起來很年輕。”

展星遲聽聞路一鷗說他年輕,低頭微微一笑,指尖抖落一些煙灰:“也不小了。”

路一鷗吃着菜,許文斐已經眼尖地站起身,給路一鷗又滿上了酒,路一鷗一邊嚼着菜,一邊用手擋酒,支支吾吾吃着菜說着夠了夠了,不能喝太多。

轉而又擡眼看向展星遲,繼續追問:“展總多大了。”

盧敬希猜測展星遲可能是因為談成了華洛的項目,尤為愉悅,畢竟他還從未見過自家頂頭上司笑得如此頻繁過,從他的角度看,展星遲左手撐着臉,顯現出腕間凸起的筋絡,右手夾着煙,送到唇邊抿了一口,夾着煙的指尖略微彈一彈,淺淡的灰便沒入煙缸,展星遲渾身散發出一股慵懶散漫的氣質,唇角噙着耐人尋味的笑意:

“28,過年就29了。”

展星遲突然轉向盧敬希,像是為了轉移話題,朝路一鷗的方向擡了擡下巴:“你怎麽不敬路總一杯。”

盧敬希被展星遲望着,仿佛全身的毛孔都豎立起來,他自己的杯子裏酒已經喝完了,彎腰去拿酒倒,就在倒了一半的時候,那雙夾着煙的手攤平懸在他的酒杯之上,盧敬希想,可能今天展總真的很開心。

“夠了。”

語氣之間帶着幾分揶揄的玩笑,盧敬希就舉着半杯啤酒,站起身:“路總,敬您一杯。”

“小盧,有女朋友沒啊?”

“啊,沒有。”

盧敬希立刻反應過來,路一鷗把視線從盧敬希身上轉過來,又看向自家弟弟,寵溺地拍了拍他的頭,像是對路一鳴說,也像對盧敬希說:“我以為小盧有女朋友了,長這麽帥,肯定受姑娘喜歡。”

“還想讓你勸勸我們家一鳴,趕緊找個女朋友,老大不小的,整天就在外面瞎玩,也玩不出什麽。”

盧敬希尴尬一笑,視線和路一鳴對撞,兩個人簡直在對接默契。

展星遲突然接了話,打圓場似的,又仰頭喝了一小口酒,“別急,路總,我這29的還打着光棍,他們年輕,多玩玩,享受青春。”

“不是我說你啊,展總,以你的條件,想找什麽樣的沒有,也別太挑。”

“是,是,路總,我敬你一杯吧。”

盧敬希現在可以百分百确定,展星遲今晚的确是開心,他每句話都帶着笑意,和路一鳴他哥在一起聊天插科打诨那勁兒,也不像平日裏的冷面閻王,倒像是家裏親戚聊天。

這麽點酒他不可能醉。

展星遲笑起來有種別樣的氣質,像是晴天屋檐下打盹的貓,伸着懶腰,舉手投足都透着讓人移不開眼的氣質。

酒席散場,盧敬希和路一鳴兩個人走在一處。

路一鷗顯然喜歡和展星遲打交道,兩個人還在聊,展星遲像個被長輩教導的晚輩,低頭嘴角挂着笑意,頻繁點頭認同,路一鷗則是時而拍拍他的肩,時而又哈哈笑起來。

“我哥今天是真聊嗨了。”

路一鳴搖了搖頭,看着還在聊天舍不得離開的路一鷗,嘆了口氣,“不過我說展星遲還真是牛逼,連我哥這種人都能搞定,基本上也沒人搞不定了。”

“談下這個項目,我們也能放松一點了,一直在忙。”

“辛苦了兄弟,展星遲這個人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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