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到這聲音不對勁,好像是從女朋友的房間裏傳來——
門扉輕掩,展星遲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屋內的景象使得瞳孔霎時放大,雙手猛地握緊,不斷發顫,女人曼妙的胴體與男人交織在一處,兩人汗水黏膩地交換親吻,男人不斷挺入的腰身激得女人失聲大叫,女人雙手捧着男人的臉,動情的模樣是展星遲與她交往了三年都未曾見過的,她倚靠在男人的懷裏,也不怕被任何人發現,吻着他的鬓角,飽含情欲地叫道:
“薛熠——”
當時展星遲根本沒想到這個叫薛熠的人會追求自己,命運讓人難以捉摸,與自己女友行魚水之歡的男人變成了他的追求者,如果薛熠不來惹他,展星遲根本也不會吊着他故意捉弄,大概是上天給他展星遲的機會,他不會平白浪費。
薛熠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曾經睡了展星遲的前女友。
展星遲躺在床上,翻了個身,想起薛熠曾經在他面前脫光了衣服,渾身赤裸走向他,兩只手擁着他的腰,湊近在他耳邊輕聲道:
“和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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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敬希大清早就去把爸爸接回家,拿回了房産證,今天他終于可以搬回家住。
那些放貸的人也沒有刁難,只是暗罵一句你小子運氣好。
父親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肉,盧敬希把父親送進醫院時已經到了中午,他趕忙打車回到耀威報道。
手裏挂着展星遲的衣服,他捧在面前聞了聞,沒什麽異味,只有展星遲特有的木屑檀香,是屬于他的氣息,盧敬希想起展星遲的微笑的樣子,腦海中猛然又出現薛熠——
一場夢,他的确醒了,醒的徹底,醒的疼痛。
他下了車,深呼吸一口氣,大步走入耀威總部大樓,這裏一切陌生,好像重新啓航。
“咚咚。”
“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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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敬希叩響了門,他伸手握住門把手,所有畫面好似倒放,就像他曾經剛到耀威,被張經理喊去展星遲的辦公室一樣。
依舊是低沉磁性的嗓音,他手腕上擔着衣服,踏入了辦公室。
展星遲坐在座椅上,這會兒沒有工作,他手指夾着一根煙,臉上仍舊是淡淡的表情,盧敬希剛要把外套遞上去,展星遲順手一指辦公室牆壁旁的衣架,盧敬希點了點頭,把衣服挂了上去,還未轉身,展星遲的聲音再次響起:
“200萬,你怎麽還。”
“說給我聽聽。”
盧敬希後背僵直,轉過身來,看向展星遲那雙深邃黑眸,咽了咽口水,想要張口,半天說不出話,他懷疑自己是啞巴了:
“展總,我。”
“好好工作。”
“就是你的還債方式。”
展星遲推了一下桌子,從椅子上站起身,盧敬希看向他,那身西裝穿的依舊氣勢逼人,他眼神淡漠,從桌上拿起一疊文件,直接遞到了盧敬希的面前,盧敬希雙手接過,展星遲的手落在了他的肩上,略帶幾分煙氣:
“鼎禾二期的策劃案帶着做。”
“另外,等會兒路一鳴會來,耀威的這部片子你負責和華洛洽談。”
盧敬希擡眼看向展星遲,那雙銳利逼人的眼眸不摻雜一絲猶豫困頓:
“只準成,不準敗。”
展星遲坐回座位,看着盧敬希把門帶上離開。
他剛才說的話的确過于極端,手段也卑鄙,但他不得不這麽做。
展星遲像是想起了什麽,拿起電話撥內線:
“許文斐,我機票訂好了嗎。”
窗外絢爛的日光透過玻璃折射在會議桌上,兩個人相對而坐,路一鳴接過盧敬希遞過來的文件,雙手交疊,雙眸再次打向他:
“為什麽不告訴我。”
盧敬希微微一愣,眼眸裏滑過的驚詫很快被隐去,他坐在路一鳴的對面,公事公辦:
“還請路少好好考量一下,這部片子我們耀威……”
“盧敬希!”
路一鳴兩手重重地捶在桌子上,偌大的會議室只有這份沉重的聲響猛烈地敲打在盧敬希的心上,路一鳴怒不可遏地從椅子上站起:
“八年的兄弟,家裏出這麽大的事情,你一句話都不說。”
“打電話你不接,去你家找你門緊鎖。”
“我還是從別人口裏聽到你的情況。”
“你準備在Eros幹一輩子?”
盧敬希緊抿雙唇,對于路一鳴的質問,他也毫不畏懼,兩手握成拳,撐着會議桌,同樣站了起來:
“一鳴,不是我不想告訴你,這是我的家事,告訴你,你只能幫得了我一時,幫不了我一世。”
一聲輕笑闖入盧敬希的耳中,站在他對面的路一鳴在這段時間變化太多,一雙劍眉緊緊蹙起,對這個答案相當不滿意:
“你連說都不說,又怎麽能知道我幫不幫的了一世。”
路一鳴把椅子推入桌內,圍着會議桌的邊緣走:“盧敬希,你未免也太小瞧我們華洛。”
“你為什麽,什麽都不跟我說,為什麽?”
盧敬希看着路一鳴步步逼近,他退無可退,但仍舊站得筆直,路一鳴湊的很緊,耳語般地貼近盧敬希,細碎的溫柔猶如綿裏針:“我竟然,還不如展星遲?”
“一鳴,我不是這個意思……”
雙肩被路一鳴握在手中,盧敬希擡眸與路一鳴對視,這位多年老友的眼神裏充滿了他看不懂的情緒,盧敬希想要轉開視線,退離路一鳴的桎梏,沒想到他越發用力地握緊了盧敬希,盧敬希剛要發力掙脫,路一鳴就松開了手:
“你瘦了。”
盧敬希不自然地別開眼,又拿起手上的文件,遞給路一鳴:“你把這份文件帶回去看看,耀威真的很需要華洛的支持,一鳴。”
一手接過文件,路一鳴的灼灼目光看得盧敬希渾身不自在,他原本吊兒郎當的模樣早已無處可尋,這樣的路一鳴讓盧敬希感到陌生,他雙唇輕啓,勾起唇角:
“你求我的事,我一定想辦法辦到。”
“盧敬希,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你別鬧了。”
“沒鬧,你看我這副樣子,像是開玩笑?”
兩人相對而站,距離不遠不近,路一鳴看了盧敬希半晌,見他眼中毫無波瀾,甚至還有些局促不安,他便嘆了口氣,是他讓盧敬希為難了,他伸出手攬過盧敬希的肩,在他的後背拍了兩下,又迅速分開,像是訣別般:
“做朋友,還是做朋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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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威集團的名號在業界越來越響,不僅房地産事業蒸蒸日上,連娛樂業的電影投資也連下三城,簽署了如今娛樂圈相當知名的兩位天王天後,在此基礎上與華洛傳媒達成合作戰略,加盟了電影協會,成為其股東之一,而這一切的成就都要歸功于這位耀威帝國的掌權者,展星遲。
總部的裁員進行得如火如荼,展星遲撇出了所有不得力的舊部,包括他大伯的眼線,注入更多新鮮血液,還有不少被獵頭挖來的精英人才,一般員工只能見到許文斐,只聞展星遲其名,未見其人。
“你說我們展總多大歲數,是不是四五十歲。”
“你沒看過那期雜志嗎,展總很年輕的,而且還很帥。”
“有多帥,我還不信能有我家XXX(某知名愛豆)帥。”
“狹隘,你家愛豆曾經出席過我們耀威旗下的鼎禾廣場開業,站在展總身邊根本不夠看。”
“瞎說,報道在哪兒,照片在哪兒,我去搜搜!”
“哦對了,那天我還在7樓看見了一個帥哥!”
“誰啊誰啊!”
“戰略投資部的小盧啊。”
“沒印象,沒見過啊。”
“沒見過?這段時間的會不都是他帶着開的嘛,你是金魚腦?”
“什麽小盧,人家現在是副總了好嗎,喊盧總。”
“盧總是挺好看的,是那種特別耐看的類型,主要他又白又高,給人特幹淨的感覺,不像我們部門那幾個老狗,邋遢不愛收拾,還要說自己有男人味。”
“行了行了,你們幾個又在嚼什麽舌頭根?”
這段時間展星遲不在公司內部,他現在每個月要在美國呆一個禮拜才回來,自從公司的運行走上正常軌道後,展星遲就顯然沒有之前那麽投入,行政事務都交給了許文斐,華洛的後續投資事項倒是全權交給了盧敬希,其餘事項也分別授權給不同部門的領頭人,整個公司運行得有條不紊,他也樂得清閑。
業內也漸漸知道展星遲的兩個左膀右臂,尤其這個盧敬希,喝起酒來不要命,一定要把目的達到才罷休,戲稱“盧拼命”。
不知道內情的人,自然不懂這份拼命是從何而來,僅僅三個月的功夫,他已經從部門升到了副總,除了業務能力,也不免讓人背後猜測這個盧敬希是不是有什麽後臺背景,或是與高層哪位女股東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
每個月,盧敬希都把工資的大部分打到展星遲的賬戶,雖然這段時間他升職加薪,但這點錢在200萬面前還是不夠看,他只能拼了命地出去和資方談判,為公司牟利,路一鳴由于和耀威簽署了戰略合作,和自家哥哥鬧得一塌糊塗,盧敬希心生愧疚,過兩天簽了協議,就要請路一鳴吃飯。
華洛傳媒目前還不是路一鳴的一言堂,他這樣私自決定會給華洛造成不小的損失。具體是他們華洛的事,盧敬希也不甚明白,只是他憑借這份協議升到了副總的位置,也由策劃部調到了戰略投資,明天他還要去參加商會,手底下有兩個員工和他一起赴會,代表耀威。
父母的身體已經大有好轉,兩人不敢再去參與任何賭博,安心待在家裏等着兒子每天回家,但是盧敬希基本上都住在員工宿舍,和父母聯系也甚少,只是200萬的事情他始終沒告訴父母是怎麽解決的,如今父母不再問他要錢,反而出去打打零工貼補家用,不求還款,只希望自己不給兒子添麻煩。
見父母有這樣的轉變,盧敬希也能放心将心思放在事業上。
“盧總,你幫我簽一下這個文件,在這裏簽字。”
“別啊,我先來的,盧總先看我的。”
這段時間,盧敬希發現部裏這兩位姑娘對他都有點意思,盧敬希也不是木頭,他自然能感覺到,可是自從Eros的那件事過後,不論是對誰,他都沒了心思,被薛熠傷的太深,已經不敢再對任何人袒露真心,他對兩位笑了笑,接過他們手裏的文件,逐一比對。
一位幾乎已經貼在了他的背後,他不敢動,任由她貼着,先把她的文件簽完,盧敬希遞過文件,擡頭就看見不遠處的電梯口,站着一個人。
時至今日,他看見展星遲還會本能性地心驚,那雙深邃黑眸掩藏一切情緒,只是平靜無瀾地望了他一眼,就很快轉頭看向電梯,他只是站在那兒,盧敬希渾身上下卻像是過了電,他本該不該對任何人動心,而且為什麽他在看見展星遲的時候,心跳總是會漏拍。
他把這一切歸咎于自己敬畏這位上司,再加上他又是自己的恩人,對他有距離感是應該的,但偏偏展星遲又是一個直男,他怎麽能喜歡上直男,這份不該有的心思必須早早槍斃,他目送展星遲上了電梯,手上的文件還沒簽完,站在旁邊的兩位姑娘推搡着他的肩:
“盧總,你在看什麽啊。”
“沒,沒什麽。”
夜幕四沉,辦公室裏只有盧敬希的燈亮着,員工們陸續回家下班,耳邊都是下班後去哪兒吃飯、逛街的話題,他坐在電腦面前,目不轉睛,時不時有人走過他的身邊:
“盧總,我們先走啦。”
“好,再見。”
“盧總辛苦了。”
“拜拜。”
“小盧,辛苦了。”
盧敬希的頂頭上司是展星遲從馳越傳媒股份有限公司挖來的資深經理人鄭總,人脈繁雜,應酬也多,有他在,事半功倍,盧敬希擡頭看向面帶微笑的鄭總,點了點頭:“鄭總再見。”
原本在張總手底下做事,不過張總不太能适應總公司的事務,結果還是被展星遲調回了房地産分公司,張總在耀威地産也算元老,展星遲把他調回去提了職位,想起許久未見又對他多有關照的張總,盧敬希勾起了唇角,只不過,張總再幹三年也得退休了。
等盧敬希回過神來,整個樓層只有自己這盞燈還亮着,窗外霓虹燈閃耀奪目,他喝了一口水,又埋首投入工作當中。
展星遲從樓梯走下來,路過7樓,沒想到還有一盞燈——
盧敬希坐在燈下,雙手不停在鍵盤上飛速打字,電話響起時,他夾着電話找筆,展星遲本想走下樓,卻沒有邁出腳步。
完全投入電話确認事項的盧敬希完全沒發現自己身後走來一個人,他剛挂掉電話,舒了口氣,往後一靠,突然發現身後站着一個人,他驚的連忙轉頭。
“展總。”
整個大樓都暗了,連展星遲頂樓的燈都滅了,就剩盧敬希這一盞燈,展星遲作為上司,怎麽能看員工比自己還努力:
“我不記得有加班費,這麽拼?”
盧敬希從座位上站起身,手上還拿着文件,剛準備去影印,沒想到展星遲死死地擋着他的路,一雙黑眸沉沉地望向他,盧敬希看着這雙眼,表面佯裝鎮定,心髒劇烈跳動:
“展總,我還有一點事做完就下班。”
“您先走吧。”
哪有老板不喜歡看員工加班的,展星遲今天發什麽瘋,盧敬希暗自腹诽。
他還沒有自作多情到展星遲特別關注他,他錯身要繞過展星遲,沒想到一只手突然伸出撐在牆上,再次攔住盧敬希的面前,那把低沉的嗓音不容拒絕:
“你老板說,可以下班了。”
61
薛熠攬過面前的年輕男孩,落在他唇上一吻,就站起身走向浴室,男孩顯然還沒有做夠,跑過來沒羞沒臊地從背後抱住薛熠,不停地親吻他的後背,飽含情欲地叫着他的名字,薛熠撥開男孩的手,面上仍舊挂着一絲微笑:
“休息會兒,等會兒還有個人來。”
男孩聽到這話,面色微微一變,薛熠卻轉過身掰着他的下巴,撬開他一雙紅唇,霸道強勢地宣誓主權,席卷了男孩的所有理智,只把人吻得喘不上氣才松手:
“現在想跑,遲了。”
進了淋浴間的薛熠,轉頭就看見浴池臺上的一枚戒指,他真是鬼迷心竅了,這破東西居然舍不得扔掉。
上次還從Eros的垃圾桶裏翻出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好好地為什麽要撿起這個東西,難不成真的對盧敬希這個人産生了感覺?
怎麽可能。
床上木讷沒反應,床下也跟木頭似的,嘴笨的可以,連最基本的口都做不好,還是他嘴把嘴教學的,後來薛熠再也沒讓他口過,服侍他不夠到位,盧敬希可以說是薛熠所有床伴裏活兒最爛的一個。
但薛熠這段時間每次做,腦海裏卻總會冒出盧敬希的臉,他身材好,腰細腿長皮膚白,臉長得也很合薛熠口味,除了人傻實心眼,其他真沒什麽缺點。
而且這段時間,薛熠腦海裏總是會萦繞盧敬希曾經在他耳邊說過的話:
“薛熠,星光熠熠的熠。”
這是他大學時介紹自己經常說的話,翟猛說過他跟自己同級,他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大概盧敬希大學時長得不太引人注目,薛熠也就沒注意到,但不論是誰,在床上,只有盧敬希一個人說過喜歡他。
他伏在他身上,一次次被颠弄地意亂情迷,薄唇吸吮他的耳垂,雙手十指相扣,在薛熠的每一次頂弄之中,在他耳邊一遍遍,情意滿得快要從心口溢出,喜歡你,喜歡你,薛熠我喜歡你。
薛熠憤恨地朝牆砸了一拳,他果然還是咽不下這口氣,誰都可以把盧敬希帶走,唯獨展星遲,他試圖自我暗示,就是展星遲從中作梗才讓他對盧敬希念念不忘。
這一切的暗示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否則又怎麽能解釋,他腦子裏浮現的是盧敬希的臉,而不是展星遲的。
薛熠為了保險起見還換了自家鑰匙的門,來打掃衛生的阿姨見從他房間裏出來的是另一位男孩,還多嘴地問他一句:“小盧走了,現在這位怎麽稱呼?”
看來這貨跟保潔阿姨相處得還不錯,薛熠沒回答這位阿姨的問題,原本用了快兩年的阿姨,在第二天就被換了,他不想生活裏再出現盧敬希三個字。
很煩。
現在家裏不會莫名其妙地變幹淨,如果他不說,新來的阿姨也不會把衣服送到幹洗店,薛熠那次大發雷霆對着新來的保潔阿姨吼道:
“你眼睛瞎了?我喊你來打掃衛生做家務,這麽多衣服不知道送幹洗店?”
“對不起,對不起薛先生。”
“滾。”
換了四五岔才重新找了個稱心如意的保潔阿姨,薛熠躺在床上,把戒指戴在無名指上,他舉起手,看着這枚戒指,這才細細回憶起盧敬希的樣子,無論什麽時候都是一副受氣包的樣子,偏偏整個人又展現出誰人都不服的傲氣,薛熠不認為自己會喜歡上這樣的人,憑他的自尊心,他也不會承認,他為什麽會對一個可有可無的炮友産生莫名的情緒,他盧敬希,不配。
後天的商會是一個慈善晚會,薛熠會出席,據說耀威也有人來,不知道盧敬希會不會——
“薛少,今天怎麽覺得你心不在焉啊?”
“要我這麽用心嗎?”
薛熠俯下身子用力一挺腰,身下兩個男孩急促地喘息了起來,兩個男孩先是玩,薛熠最後加入了他們,他手撫過兩人的腰肢,親吻游離在兩張潮紅的臉上,兩人在他的抽插之下連帶反應,男孩的陰莖插入另一個男孩後穴之中,薛熠插入上面那個男孩,猛烈瘋狂的抽插飛濺出滾燙滑膩的腸液,肉體撞擊的聲響在高級總統套房裏回蕩,兩人一聲叫得比一聲高,一聲叫的比一聲浪,騷得恨不得死在薛熠身上,看着兩個深谙床上技巧的男孩,薛熠卻像失了興趣,他不過抽插數十回就拿了出來。
“薛少?”
“你們倆玩吧,我走了。”
盧敬希回到員工宿舍,還心有餘悸,他不敢對視展星遲的雙眼,不得不承認在這樣一個極富魅力的男人身邊工作,對于一個gay,對于一個沒有伴侶的0來說,是致命的。更別提這個極富魅力的男人還幫助過自己,對自己有莫大的恩情。
盧敬希閉上雙眼就想起剛才展星遲攔住了他的去路,他不得不“被迫”下班,更糟糕的是,展星遲還喊他一起去吃飯。
他滑開手機,一約app他還沒卸載,但是他根本不想和任何人約炮。他閉上眼睛就看見展星遲的臉,他們兩人并排而坐,在面館裏,他點的面先到了,展星遲把面碗先放到了他的面前,兩人無意間觸碰到了手,盧敬希只覺自己的耳根發燒,他不該對頂頭上司有這樣的心思,可他根本抑制不住——
他知道自己這樣很放蕩,也很惡心。
他的手已經順着褲腰摸了下去,許久沒有反應的陰莖已經硬得發疼,他雙手剛剛觸碰上柱身,腰間就猛地一顫,還未開始上下套弄,他就低喘出聲,他想着展星遲的臉,如果是他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撫上自己的——
他無暇分心,把褲子解開,從小腹探入胯下,手心貼着肌膚,自己仰躺在座椅上,手上的速度開始漸漸加快,之前展星遲在美國的那一個禮拜,他忘了時差,做完了文件就直接發給了展星遲,惴惴不安的害怕展星遲不滿意,沒想到信息秒回。
“展總,怎麽樣。”
對面沒有回複,盧敬希這才想起來查了一下世界時鐘,休斯頓是淩晨3點,他剛想撤回消息,展星遲就回了信息:
“你知道現在幾點嗎?”
“對不起,展總。”
“原來你知道,故意的?”
“不是,展總,我忘了還有時差。”
對面沒有再回,但每次和展星遲說話,盧敬希都有些上蹿下跳的心動,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抖M體質,這麽欠罵嗎,可是展星遲每次怼他,他心裏倒是有幾分說不上來的情緒,而且他吵醒了展星遲,展星遲也沒怎麽責怪他,頂多說了幾句,而且是秒回。
他大概,還是想多了。
右手套弄的速度愈發快速,頂端鈴口不斷滲出精液來,濡濕了手心,可怎麽樣都沒有纾解,陰莖在手中漲漲地跳動,盧敬希力氣愈發大起來,他暗念展星遲的名字,他從來沒有叫過他的名字,從來都是展總前,展總後,雖然他的名字很好聽。
盧敬希在理智與情欲之間來回掙紮,他不該對展星遲動這樣的歪心思,他雖然恢複了單身,也不該對展星遲動情。
展星遲是他的恩人,他的債主,他的上司,他怎麽能對上司起反應,他想起了展星遲骨節分明的手,那勁瘦有力的手腕戴着不同的表,他唇角微微勾起的樣子簡直迷人,盧敬希暗罵自己,明明跟薛熠才分手,為什麽就對展星遲……
他沒想到展星遲私底下如此樸素,兩人只是去面館一人一碗面,什麽話也沒說,他一邊吃面一邊偷看展星遲,果然今天下午那兩個姑娘貼近自己的樣子被他看見了嗎,展星遲估計也不會有什麽想法,畢竟他是直男。
他又想起自己跪在Eros的地上,展星遲有力的手握着他的胳膊,把他從地上提起來,那雙手握着自己,他的氣息從衣物上傳入骨髓,那一刻,展星遲恍若天神降臨,拯救他于黑暗的泥濘之中,可能從那一刻,盧敬希就已經愛上了——
想到展星遲一輩子也不喜歡自己,盧敬希內心不知道是浮起了什麽,放心?亦或者絕望?以前他暗戀薛熠時,也是這樣,可薛熠不是直男,但展星遲絕對不會,看他對薛熠的态度,盧敬希就知道,展星遲絕對恐同,如果讓展星遲知道自己是彎的,是0,而且還是個對他有非分之想的0,說不定會被直接開除。
他一定要掩藏好,不能讓展星遲知道,他知道自己這樣很龌龊,然而欲望根本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非分之想四個字在腦海裏不斷放大,盧敬希揚起頸脖,暴起的青筋重在身子猛烈震顫之後釋放。
他射了。
想着展星遲的眼、鼻、唇、手,射了。
62
慈善晚會燈光璀璨,紅毯鋪就之下,衆人皆是精心裝扮出席,這場晚會的主辦方是某知名時尚雜志,現場也聚集了不少娛樂圈的明星,紅毯兩側以及盡頭俱是長槍大炮的攝像機,舉辦地點設在郊區外的一片度假區山莊,盧敬希原本準備帶上新來的兩個員工,一男一女,但是許文斐突然跟他說,展總會跟他開另一車去。
什麽情況。
薛熠注意到了盧敬希,他早就入場,但是身邊沒有人,他端着一杯紅酒,正在尋找什麽,薛熠的眼光一直挂在盧敬希身上,移不開,他一身藏青西裝襯得氣質清冷孤傲,他代表耀威集團與其他資方周旋,他看起來并不像以前那樣蠢笨,反而游刃有餘、八面玲珑。
“啊,來了來了!”
“快去拍啊!”
門口突然哄鬧一團,盧敬希的視線自然也被吸引過去,他看見了展星遲和一個女伴——
就是他們耀威最近剛簽下的一位知名藝人,可謂是影視歌三栖的全能明星,她身姿窈窕,一襲大紅抹胸禮服讓人移不開眼,明豔不可方物,她挽着的人正是展星遲,他臉上仍舊是疏離的笑容,略微擺手,而後又停在簽字板的正中央,與女藝人一起接受攝像機的寵愛。
“這裏,看這裏!”
“哇,好美啊。”
盧敬希別開眼時,正好撞上了薛熠。
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好久不見。”
盧敬希沒有想到薛熠會主動朝他走來,他以為他們兩個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如今看到這張臉,他還會有什麽波瀾呢,不過是一潭死水罷了。
他也不退縮,端着紅酒就迎了上去,與薛熠的酒杯觸碰到一起:
“薛總,好久不見。”
視線掃過薛熠的手指,他無名指戴着一枚戒指,盧敬希的眼皮微微一跳。
“今天你是代表耀威來的嗎。”
“是。”
“你看見了嗎,展星遲。”
薛熠湊近盧敬希,聲音只有兩個人能聽見:“你跟他沒戲,他身邊,只有女人。”
“薛總,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明白。”
盧敬希臉上挂着笑容,已經後退了兩步,他舉起酒杯朝薛熠的酒杯一碰:“我還有事,就不陪薛總說話了。”
薛熠見盧敬希對他居然毫無留戀,內心憤懑不平,見盧敬希就要離去,他伸出手握住了盧敬希的手腕,盧敬希沒有掙脫,死死地被他攥在手心,眼中疑惑不解地望向薛熠:
“薛總,還有什麽事嗎?”
“你要是……”
薛熠話還沒說完,一股力量就拍開了他緊握的手,薛熠看向面前一身暗紋西裝的男人,呼吸一窒,他憤恨地朝展星遲瞪了一眼,展星遲一手極為自然地搭在了盧敬希的肩上,盧敬希被襲來的擁抱摟了個滿懷,他撇去龌龊心思,默念展星遲是直男,他倆只是兄弟之間的打招呼。
兄弟?打招呼?
這舉動對于上司和員工來說,是不是太過暧昧?
“薛少,有什麽投資方面的事,直接找我。”
“不要和我司員工過多私人糾纏。”
展星遲端着高腳杯,眼神堅毅狠厲,對着薛熠說不上的厭煩,薛熠看着他搭在盧敬希肩上的手,只想拍開。
“我和他有私人糾纏,礙着展總什麽事了嗎?”
“盧敬希,是我的人。”
盧敬希心跳如雷,展星遲的聲音透過胸膛沉沉地擊入耳膜,炙熱的溫度通過衣料傳至肌膚,他渾身上下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盧敬希站在原地,再次舉起酒杯,離開展星遲的“懷抱,”主動走上薛熠,臉上仍舊微笑:
“如果以後有機會合作,歡迎薛總到我司戰略投資部與我洽談。”
薛熠氣得肺都快爆炸了,展星遲跟盧敬希這出什麽意思,在他面前,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他佯裝無事,舉着酒杯四處和認識的朋友打招呼,只是眼神還是游離在大廳中央,一直目送展星遲和盧敬希走出了廳外。
兩個人勾肩搭背的樣子,格外礙眼。
玩吧,盧敬希,你在我身上都跌這麽慘,抱着希望靠近展星遲,只會死的更慘。
薛熠仰頭灌了一口酒,收回視線,也不知什麽情緒影響了他,他只想喝酒,心裏悶得很。
耳邊仍舊是關于耀威盧敬希的言論,什麽一表人才,年紀輕輕就簽下了華洛,薛熠輕笑一聲,內心暗諷,他盧敬希不脫褲子哪來今天的成就。
盧敬希扶着展星遲走到了大廳外,山莊俯瞰整個市區燈火,他剛想抓住展星遲的手放開,沒想到展星遲立刻就反握住了他的手,盧敬希根本不敢擡頭看展星遲,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正握着自己,夜風習習吹在身上,兩人就這麽站在廳外,望向萬家燈火。盧敬希知道展星遲今晚喝多了,可能在赴宴之前就喝了不少酒,不然以展星遲的酒量,不可能這麽快就醉。
“展總,那位是不是還在等你?”
“哪位?”
“就是,跟你和斐哥一起來的那位。”
“她啊。”
展星遲真的喝多了,說話都帶了幾分笑聲,開始故意逗弄盧敬希:
“怎麽,你是她影迷?想要簽名?”
“我不是這個意思,展總。”
“那你什麽意思。”
盧敬希想在展星遲這裏逞口舌之快就是做夢,他就算長三張嘴也說不過展星遲,展星遲握着他的手仍舊沒放,盧敬希的手指冰涼,而展星遲的手掌溫暖有力,一冷一熱就這麽相握着,沒想到展星遲又開口:
“我看見你,就像看見我自己。”
“那個時候,我會想,如果誰能幫我一把就好了。”
展星遲松開了手,自己站直,雙眸從市區燈火轉向夜空,沉吟片刻:
“我回耀威,不是為了展家,只是為了我爸,當年我爸媽卷入槍殺案,爺爺把我送到美國,大伯把所有産業壟斷在手,不給我寄生活費,我一個人為了維持生活,打四份工。”
“每天都很累,但那段時間很快樂。”
“我每次接到爺爺的電話,都說我很好,不用擔心,直到爺爺去世,我都沒湊夠機票錢。”
“但是爺爺讓我回來,讓我不能不顧展家基業。”
盧敬希靜靜地聽展星遲說話,眼眶莫名熱了。
“我酒喝多了,廢話有點多。”
展星遲笑了,他轉頭看向盧敬希:
“薛熠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頭一次聽展星遲說了這麽多話,面前這個強大、獨斷、一手締造耀威輝煌的男人居然對着他露出了柔軟的一面,向他傾訴了不曾向他人訴說的秘辛,或許是他們兩人相似的經歷,盧敬希轉頭望向展星遲,那雙黑沉深邃的眸此刻載滿漫天星空,那雙手再次拍在了他的頭上:
“錢不急還我,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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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熠把戒指從手指上拿下來,站在山莊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