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下的水打在兩人的臉龐上,面對面地摟着,路一鳴手沒地方放,只好搭在翟猛的肩上,翟猛摟着路一鳴,一根手指已經順着股縫滑了進去。
路一鳴倒抽一口氣,媽的,溫柔個屁。
“疼,你他媽拿出去。”
指尖沾了不少潤滑劑,熱水還在淋,兩個人根本不算洗澡,路一鳴只能忍,忍着讓翟猛上他,他仰頭,前端昂揚時不時蹭在翟猛的性器上,他想伸手去碰,翟猛又不讓他碰,任由兩根高漲的欲望彼此蹭弄。
兩個人從浴室做到床上,渾身都是濕的,路一鳴後面已經被翟猛擴張得差不多,他快要忍不住了,要是翟猛再磨叽下去,他就準備插翟猛了。
“你要是再不快一點,我他媽就……”
“放松,我進不去。”
才進了半個頭,路一鳴疼得已經渾身發燙,他雙手死抓身下的被褥,操,怎麽會有人願意當0,疼得他當場就要去世,進入極為艱難,翟猛前期工作做得也很細致,怎麽還是不行,路一鳴緊咬牙關,腰臀都在顫,沒想到剛入了半個頭的翟猛退了出來,吻落在路一鳴的肩胛上:
“不做了,我怕你疼。”
“好。”
“操!”
翟猛跟他玩陰的,他話音剛落,就沖了進來,路一鳴從來沒感受過肛門裏插了半根陰莖的滋味,他整個屁股都酸了,他吼道:
“進到底沒有?媽的不要動。”
“還差一半。”
兩個人渾身熱汗淋漓,剛洗的澡也白洗了,路一鳴仰着頸脖放松雙臀讓翟猛進來。
痛苦,太痛苦了,跟他媽受刑沒有區別,就這麽磨蹭了半個小時,終于進到底了,路一鳴覺得自己都他媽快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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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夾我夾得那麽緊。”
……
翟猛這逼是不是故意的,他根本就沒用勁,結果身體裏那根如同活物似的驢東西開始動起來,路一鳴疼得腦子裏火花噼裏啪啦地綻放,翟猛絲毫不減弱,抽插的速度越來越猛烈,雙囊重重地拍在路一鳴的臀上,他拿來一個軟墊墊在路一鳴的腰下,擡起他的屁股,開始新一輪猛烈的進攻。
床邊落下三個射滿了精液的安全套,路一鳴跟翟猛吻在一處,下身瘋狂地交合,快感一波波侵襲他的神經,直至攀升高峰,翟猛深深埋入他的身體,雙手仍舊在揉他的胸,他拍不開翟猛的手,胸仿佛被翟猛揉大了一圈,被抽插得汁液橫飛的路一鳴失去了理智,他沒想到翟猛活也不差,把他伺候得簡直沒話說,如果不把這次做愛想成是場交易,還是很享受的。
一滴淚突然滾燙地落在路一鳴的手指上,翟猛悶悶的聲音從他的頸脖處傳來:
“我愛你,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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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隊伍最後,只要擡眼就能看見展星遲,身邊還有三四個身強力壯的保镖,一票公司員工拎着自己的行李箱過安檢,随行一共十人,盧敬希負責接替許文斐的工作,這次出差他要全程陪同展星遲。
展星遲戴着墨鏡,幾個保镖拿行李,他轉頭就看見盧敬希,一身西裝,瘦高,臉上有一絲淺淡的笑容,與身旁的同事說着話,好像察覺到了自己的目光,盧敬希擡首看向展星遲,笑容微微一凝,也不知道展星遲是不是在看自己,只好略微點頭以示尊重。
是不是自己這段時間試探得太狠,讓盧敬希心生戒備,以為他是個什麽職權侵擾的上司?展星遲眉頭微微一皺,別過臉不再去看盧敬希,徑直上了頭等艙。
“展總,打擾了。”
展星遲看向坐在他身邊的盧敬希,沒說話。
整個耀威出差的人都坐在頭等艙,畢竟是公務出差,他們耀威又不是小公司,出門有點排場還是應該的。
望了一眼展星遲的側臉,盧敬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麽,只好什麽話都不說,安靜地坐在展星遲身邊,等飛機起飛,戴上眼罩開始睡覺。
“到了,醒醒。”
盧敬希是被展星遲叫醒的,他不好意思地拉下眼罩,自己居然睡了那麽久?
中途都沒有醒過?
“昨晚沒睡好?”
那雙黑眸望着他,盧敬希楞了一下,點了點頭,又立馬搖頭。
“起來吧,到地方了。”
展星遲笑着拍了拍盧敬希的肩,從座位上站起身,保镖貼身跟在他的身後,盧敬希跌跌撞撞站起身,被周圍同事“可憐”地望了一眼,畢竟坐在老板身邊,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
“盧敬希!”
聲音不輕不重地傳入盧敬希的耳邊,盧敬希趕忙追了上去,展星遲停下腳步在原地等,輕啓薄唇:
“把接下來的行程念給我聽。”
“好的,展總。”
盧敬希拿出包裏專門記錄行程的ipad,開始給展星遲念了起來,出了機場大廳拿行李,展星遲側眸看了眼低頭認真念出行程的盧敬希,勾了勾唇,沒想到在飛機上睡得跟頭豬似的人,下了飛機能立刻投入工作。
戰略規劃部的盧敬希工作能力尚不用展星遲評判,随同來的幾個女同事跟在後面念叨,沒想到他們盧總還能做大老板的随行秘書,怪不得上位那麽快,來公司不到兩年,歲數又輕,看來是馬屁拍的好,嗤之以鼻的不止女同事,幾個上了年紀的男同事看見盧敬希的模樣,也自覺狗腿的不行,還A大畢業的呢,一副恨不得當哈巴狗的模樣讓人作嘔。
盧敬希在公司裏的朋友不多,甚至可以說同期的同事跟他關系也不怎麽樣,畢竟他上升的速度實在過于詭異。迄今為止,他負責過的大項目不過是華洛。
這世界沒有不透風的牆,不少同事都知道盧敬希跟華洛傳媒的二少爺是發小,有了這層關系,才能談妥華洛的項目,否則以他盧敬希的本事,憑什麽能當上副總。
一心忙事業的盧敬希聽見了這些風言風語也選擇性失聰,畢竟他不能為了這點傳言就放棄自己的工作,他身上還有沒還清的債,這輩子能不能還清都不好說。
洽談合作項目自然是要喝酒,盧敬希現在作為“貼身助理”也必須陪同,中午的酒席倒還好,晚上跟院線合作宣傳的慶功會就不好說了,盧敬希主動站起身跟各位資方敬酒聊天,陪襯着展星遲聊天,順便介紹一下他們耀威的新項目,當地分公司的員工也來陪同,一路下來還算順利。
自從Eros的事情過後,盧敬希這段時間總在惴惴不安,他偶爾噩夢還會夢見自己在Eros給客人下跪,被淋一身酒還要賠笑的場景,如今想來,他能站在展星遲身邊、跟企業的老總們喝酒已然算是天堂,只是這份擔心,不知道會不會成真。
“這杯我敬林經理。”
盧敬希端起酒杯,在桌上點了一下,對面的林經理也揚起了笑容。
坐在不遠處的展星遲觀察着盧敬希,盧敬希如果不喜歡自己,也是一個不錯的員工。
展星遲承認,自己當時救他的理由的确不純,只是到了現在,他回想自己當時的沖動,又好像模糊了初心。盧敬希笑起來很好看,他長得不算驚人的英俊,但看着這張臉,會想起學校裏那些被女孩們追捧着的男孩,幹淨得像一張白紙,沒有受過塵世的任何污染,會在午後的黃昏下,倚靠在白牆上,捧着一本書。
那雙微笑的眼眸突然看向了自己,展星遲面上仍舊沒有表情,但內心卻猛地跳了一下,像是突然被當事人看穿了內心,盧敬希絲毫沒察覺他這一套的心理變化,還是舉起酒杯朝他示意,笑得一臉天真無邪、毫無防備。
展星遲咳嗽了兩聲,沒再去看盧敬希,繼續投入到業務的話題中。
手機一震,許文斐發來的信息,展星遲狀似不在意地瞥了一眼信息的內容,果然,薛熠還是動手了。
不過薛熠忘了,他最親愛的媽媽,還在他展星遲手上。
許文斐有事留在家中,手上仍舊繼續挂着追蹤薛熠的行程,一有情況就彙報給他。展星遲對薛熠這個人的行事風格了若指掌,想要在他的手掌心玩出花來,薛熠還早了一百年。
酒過三巡,對面的盧敬希喝多了,酒沒上臉,但頻繁地笑容以及說話語氣已經出賣了他,展星遲真的很想拎着他的耳朵,狠狠地罵他一次,該喝多少喝多少,不要沒了命地灌自己。
離席,盧敬希走在前面,腳步還算基本平穩,但與展星遲已經保持了不遠的距離,四個保镖如影随形跟在展星遲身後,他們這會兒才回酒店,跟同事們落下不少距離。盧敬希這青天白日又是喝得酩酊大醉,還不知道自己的房間具體在哪兒。
他看見了剛出門的兩個同事,招手喊道:
“你們把我行李放在哪兒了?房間幾號,我去大廳取鑰匙。”
“這不是我們盧總嗎,怎麽沒見着展總啊。”展星遲沒聽清前一句,他跟在不遠的地方,只見兩個同事面色不善,他也不走上前去,就這麽靜靜地看着。
“展總,還沒來。”
盧敬希勉強撐着理智,再一次發問,“我是跟錢哥睡一屋,還是跟小王?”
“你跟展總關系那麽好,不如跟展總睡一屋吧。”
兩個同事假裝開玩笑,哄笑一團,拍了拍盧敬希的肩,剛要說話,沒想到盧敬希的臉冷了下來,全然沒有剛才酒氣纏身的模樣,眼神銳利地像一把刀子,揮手擋開了對面同事的手,一字一頓:
“你們開我玩笑可以,不要開展總的玩笑。”
“我跟展總不是關系好與不好可以概括的。”
“他既是我的上司,也是你們的上司。”
“尊重,懂嗎?”
對面兩個同事被盧敬希突如其來的威懾氣勢所震,想插科打诨地糊弄過去:“不就開個玩笑,你這人怎麽這麽計較?”
“有些事能開玩笑,有些不能,你們要是開玩笑,還是把握好度。”盧敬希眼神一轉,伸手拍在兩個同事的肩上,他本就個高手長,這會兒微微弓腰,倒是頗有幾分壓人的氣場,“下次再開這種玩笑,別怪我翻臉。”
“你們兩個,還是我的下屬,說話,注意分寸。”
展星遲站在那兒,盧敬希俯下身湊近兩人身邊的話他沒聽見,但他聽見了前幾句,唇角不易察覺地勾起了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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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兩場明顯乏力,不過站在發布會臺下的盧敬希在外人看來仍舊精神奕奕,他一身淺灰西裝,手持ipad,還在研究展星遲接下去的行程,被襯衫包裹的頸脖露出一截,微微低頭彎曲。站姿筆挺,時不時有一些人被盧敬希吸引,投來炙熱的目光。
站在臺上的展星遲今日看起來還是無懈可擊的完美,建立小站的粉絲也舉着大炮筒瘋狂對展星遲拍攝,剪裁合身的小格紋西裝,裏襯領口別着一根灰銀頂針,三七分背頭不見油膩,反而顯出氣質來。展星遲很少露出額頭,但造型師明顯深谙他的氣質符合何種發型,此時他站在主創身邊不僅絲毫不遜色,還搶了幾分風頭。
有點讓人懷疑,到底誰是男主演。
比起明星身上略重的脂粉氣,展星遲平生出一股無人可敵的“資本家”氣場來,他手腕上的黑金腕表在燈光下閃着不一般的光芒,手持話筒說話時也是一字一頓,尤為沉穩。
“等下你跟造型師說一聲,下次別給我弄這種發型,随便整理下就行。”
“有點太過露風頭,你覺得呢,盧敬希?”
盧敬希跟在展星遲身後,剛才不同的攝像機對準展星遲時,他有種暈眩的不真實感,仿佛展星遲天生就是為舞臺而生,奪目璀璨。
“盧敬希。”
“嗯,啊?”
“晚上酒喝多了?”
盧敬希忙地擡起頭來,展星遲戴着金絲框眼鏡,即便隔着鏡片,那雙黑沉深邃的眼眸依舊銳利,看得他退無可退,兩個人坐在同排汽車後座,前後四個保镖,加長車供展星遲這段時間宣傳使用,兩個人此時靠的很近,盧敬希略微吸一口氣都能聞到展星遲身上淺淡的木屑香氣。
“沒有。”
“今天展總的造型很好。”
“展總不滿意的話,我會跟造型師說的。”
不敢多說話的盧敬希趕緊埋頭看ipad,展星遲坐在他身邊嘆了一口氣,接手從前排遞來的紅酒,輕抿了一口。
其實展星遲只是想征詢一下盧敬希的意見,沒想到他這麽緊張,明明沒在他身邊的時候,挺威風的。尤其昨天維護他的那副樣子,展星遲恨不得錄下來天天看個百八十遍,滿足他那點小虛榮。
而且最好在盧敬希面前365度無死角地循環播放,想象一下他的反應,展星遲就想憋笑了。
可惜昨天沒把手機掏出來。
車內放着輕緩的音樂,展星遲側首看向盧敬希,他還在認真工作,确認明天的行程,輕薄的雙唇緊抿,削瘦的下颌線勾勒出臉部輪廓,修長的手指不停地打字,車內空氣飄着一縷清香,展星遲看着他安靜工作的模樣居然忘記收回眼神。
“展總,明天的行程都确認過了,你要不要再聽一下安排?”
“咳,不用了。”
趁盧敬希還沒發現他的窘迫,展星遲立刻轉臉望向窗外,車水馬龍的城市道路掩蓋不了漸漸無法控制的心跡。
黑暗,潮濕,一拳拳落在身上,血模糊了雙眼。
冷水再次澆在身上,凍得渾身發抖的明浩楊腦海裏還念着路景陽,鈕嘉瀚會不會對這個孩子動手,他對不起一鳴,沒有好好保護路景陽。
一切嘈雜喧嚣都遠離他,疼痛像水一樣蔓延開來。
這次,大概真的要死掉了吧。
不過死了也好,死掉以後,所有債都不用還了。
明浩楊如此自暴自棄地想着,他沒有盧敬希的好運氣,也不比路一鳴會投胎,他貪戀了一切不屬于他的繁華,受到如此重大的打擊也是應該,老天爺是公平的。
這次再也沒有人會來救他,這一切不過是他的咎由自取。
與這些不屬于一個世界的人在一起厮混,最後的結局就是這樣,落得個粉身碎骨、萬劫不複,拼盡一身血肉墜入更深的地獄。
第一次初見路一鳴的場景又跳入腦海,像一道光,重新照射在自己的身上。
曾經被年長男人囚禁侮辱虐待的記憶,被奢華服飾打包成一枚充滿魅力的糖果,帶入名利場。那時的他,就是一枚随時爆炸的鮮美獵物。
第一次,他第一眼看見路一鳴,是懼怕路一鳴的,他有着不符同齡的霸道與蠻橫,這讓明浩楊本能地退縮,無疑又一次喚起了他過往的回憶,那種被深深折磨不能掙脫的感受,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他不認為路一鳴對他的粗暴是喜歡,只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發洩,和他在一起的兩年裏,午夜夢回都會想起被禁锢的統治,夜夜不能寐。而一切的一切,終于在那次被輪奸爆發,被診斷為精神失常,不能受重大刺激。于是他整日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哭不鬧,只是蜷縮在某個角落,擁抱着自己,卻完全不真實,該死的是,他閉上眼睛,第一個冒出來的——居然還是路一鳴的臉,那張充滿男人魅力的臉,讓他又愛又恨的臉。
他告訴路一鳴自己不會再回來了,跟他也正式分手。
那個時候的自己,自視甚高,他不過是一個用來發洩性欲的炮友而已。
忽然,頭疼欲裂,明浩楊雙手抱頭,昏昏沉沉間不知是陷入回憶還是睡了過去——那年,他求翟猛安排他回家治病,可惜自己不安分,還是跑了出來,他的病沒有徹底根治,只是穩住病情而已,一回來他就找何暢薛熠。
正如路一鳴所說,他就是個下賤胚子。
可是為了錢,他什麽都能做,為了把自己包裝的更好,過上更好的生活,他認識了鈕嘉瀚,提前預支了不屬于他的金錢、名利、身份,在Eros做事也不過是為了物色更好的高枝。
直到再次為了滿足欲望,他不得不靠近路一鳴。這時候,他才重新認識路一鳴,且深深沉溺入他的溫柔中,不可自拔。原來他一直錯怪路一鳴,之前在一起浪費的時光,他只想好好補回來。
現在,再也回不去了。
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明浩楊沒有睜開眼睛,兩個男人把他從地上提起來,強迫他睜開眼睛,鈕嘉瀚的臉在面前扭曲地放大,狠狠地打響了他的臉,等反應過來,兩頰火熱地發麻,冰冷的聲線猶如蛇蠍:
“醒醒,路少爺來了。”
一把槍抵在明浩楊的後頸,冰冷的槍口麻痹了明浩楊所有的神經,他穿戴整齊,臉上沒有一點淤青,只是唇色略微蒼白,一副恹恹的模樣坐在沙發上。
路一鳴進來了,明浩楊不敢看他一眼,也不能說出真相,鈕嘉瀚就是要制造假象,把他硬生生扭成同夥,他貪生怕死愛慕虛榮,命在別人手裏,他怎敢輕舉妄動,後背的汗順着頸脖往身下流,為了抑制住輕微的顫抖,他右手緊扣左手虎口,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我要兩個人。”
“路少,還想要誰。”
“明浩楊。”
雙目相接,明浩楊看見那雙眼眸布滿傷痕,頸後的槍又朝皮肉裏抵了一寸,警告他不要再往前移動,他很快又收回眼神,緊抿下唇。
“路少還真是情深義重。”鈕嘉瀚鼓掌看向路一鳴,“連叛徒也要救,在下佩服。”
“不過,恕我拒絕。”
鈕嘉瀚看着路一鳴,勾起殘酷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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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吊扇不停旋轉,昏暗雜亂的小房間,汗水蒸發在空氣裏,彎曲的手指微微顫動,遠處浴室裏傳來的水聲,混合屋外呼呼作響的風聲,路一鳴癱坐在床邊,點了根煙。
情欲過後的餘韻還未散去,洗過澡後,全身發軟,地上散落随意丢棄的安全套,他右手執煙,視線觸及到床上的一本泛黃的素描本,他撈過本子,剛翻開,煙灰就落在了紙上。
每一張都是他,無論是笑,還是冷臉,生動得像一張張照片,執筆的人得擁有多麽強悍的筆力與濃烈的情感,才能把他刻畫得如此傳神。
浴室的門拉開,路一鳴猛地把手裏的素描本扔了出去,像是被人發現偷吃糖果的頑童。
媽的,翟猛到底在做什麽。
擦着頭發的翟猛,看着路一鳴不自然的別過臉,泛紅的耳根似乎在訴說着些什麽,他還未開口,路一鳴率先發問:
“東西給我。”
“拿了我就走。”
從床上起身,還沒走出門外,手腕就被面前的男人握住,炙熱有力。
“我有個辦法,既能救出你侄子,也能擊垮鈕嘉瀚,你要不要聽。”
一聽翟猛又有法子,路一鳴猛地甩開他,反手就壓制他的頸脖,逼退他抵在牆上,幾乎貼着翟猛的臉,語氣兇狠至極,但臉頰卻不自然地發紅:“你他媽要是再敢上我,我弄死你。”
翟猛剛想伸手摟住路一鳴,沒想到胯下被他的膝蓋奮力一頂,痛得翟猛躬下了身子,低吼着叫痛,路一鳴準備潇灑地轉身,沒想到翟猛忍住了痛,跑過來将他更用力地拉回房間,趁他還未反應過來,唇舌便席卷了他的口腔,捧着他的臉,撫得溫柔動情:
“好,那你直接弄死我得了。”
路一鳴被他吻得渾身發毛,那手不安分地揉上他的胸,路一鳴沒忍住,一下叫出了聲,翟猛吻得更動情,從唇角滑至他敏感的耳廓,順着耳垂一圈圈地舔弄,低沉磁性的嗓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我只想死在你身上。”
“啪——”
“你兒子要是出個好歹來怎麽辦!路一鷗!你居然把景陽交給路一鳴!”
路一鳴站在路一鷗夫妻兩人面前,他從來沒見過自家大嫂發過這樣的脾氣,大哥生生挨了一巴掌,兩個人誰都不敢說話,路一鳴知道自家大嫂這樣的女強人自然是看不慣他這個弟弟,他一向也不敢在大嫂面前說什麽。
“你還怪我?還怪路一鳴?是,我的确有錯,可是你呢?一年到頭回幾次家?看過幾次兒子?兒子是我一個人的嗎?”
“忙事業是可以,兒子你管過嗎?我也有工作,讓我弟弟照看,當然是相信他,不然那你讓誰管?一鳴也要管華洛的事,你以為你許家的産業是産業,我路家的産業就不要管?”
眼見兩夫妻要吵起來,路一鳴想勸也勸不了,幸好翟猛跟他一起來了,編的理由也像模像樣,這才讓路一鷗跟他大嫂相信了路景陽被綁架的事實。
“鷗哥,大嫂,眼下不是争誰對錯的時候,最重要是把景陽救回來。”
翟猛走到他們兩人中間,語氣平緩,雖說他是外人,但跟路一鳴走得近,華洛的好幾個項目也是仰仗了翟猛的關系網,來出謀劃策也是情理之中,兩人立刻不吵了,大嫂眼神灼灼地看着翟猛:
“那你說,你有什麽辦法。”
“對方不許我們報警,自然就不能報,他沖着C文件來的,但是我聽一鳴說,C文件除了鷗哥,沒有人看過,是嗎?”
路一鷗皺眉點了點頭。
“那這半天,我們就想辦法僞造出一份C文件,不把核心內容洩露,旁枝末節的內容都給他,讓他信以為真就可以了。”
“而且我手頭有對方洗黑錢的證據,把景陽救回來這段時間,就可以把證據整理好打他個措手不及。”
“計劃的确是可行,但是僞造文件這個難度比較大——”
“鷗哥,這事交給一鳴吧,我輔助,不僞造文件,對方是不會放人的。”
“反正也沒人看過,他也不知道C文件是什麽,只知道是你們華洛的頭號機密文件。”
路一鷗握緊拳頭,只好點頭,大嫂倒是率先脫下西裝外套:“我也來幫忙,雖然我不稀罕你們路家的東西,但兒子我是要救的。”
“路一鷗,你還愣着幹嘛啊,做事啊。”
路一鳴從會議室裏走出來,看見翟猛倚在窗邊抽煙,他也不躲開,徑直走了上去。
“你為什麽幫我。”
他看見翟猛站在他面前,回頭的詫異神情,随後又輕輕一笑,抿了口煙,煙霧遮擋住他半張臉。
路一鳴忽然看見翟猛眉角上一道淡淡的傷痕,他想起翟猛為了自己擋住薛熠的酒瓶——
他到底在做什麽。
“因為我善良。”
……
翟猛望着路一鳴錯愕的模樣,出拳重重敲在他的肩上:“休息夠了,文件還有一半沒僞造,換大嫂出來休息會兒。”
“翟猛,你到底在做什麽。”
前進的腳步突然停下,背對他的聲音悶悶地傳過來:
“因為我心軟啊,我下賤啊,看見你難受,我就不舒服。”
“這個回答,滿意嗎,路少爺。”
話音剛落,翟猛就被路一鳴拖進了衛生間隔間,被他重重按在馬桶上,門也被猛地甩上反鎖,路一鳴捧着他的臉,憤恨地咬着他的唇,淚水不受控制地落下,熱淚與血腥的唇舌相交裹在一起,翟猛愣着被動被路一鳴撕咬着,他摟着路一鳴的腰,一把将他拉拽下來跨坐在自己的腿上,路一鳴哭的很難看,但嘴上還是兇得要命:
“誰他媽要你心疼了?”
“你自己都管不好,還來管我,翟猛,我操你媽!”
翟猛被他一弄起了反應,胯下炙熱硬物就頂在路一鳴叉開的腿間,死死地抵着股間,路一鳴從他身上站起來,還沒站穩,就被翟猛又拉了下去。
此時,坐着的男人反客為主地夾着他的下巴深吻了下去:
“要不是還有正事,我現在就把你辦了。”
路一鳴一聽他居然不怕死還要強上,一下火了,一拳直直打向翟猛的小腹,沒想到翟猛反應比他還快,力氣比他也更大,攢得他雙頰發紅,但嘴上還是不饒人:
“我看你是想死。”
“是誰剛才勾我?”
路一鳴想起自己主動拽着翟猛進來狂吻他,一下紅了臉。
操,翟猛怎麽比他還惡心。
“我不怕死,但是一定要上你。”
“不行,你做下面那個,我就同意跟你再來一次。”
“我伺候你難道不舒服?”
“這他媽……不是舒服不舒服的問題。”
“這是男人的尊嚴。”
“我可以為了你不要尊嚴,你難道不能為了我不要尊嚴?”
“什麽歪理?”
兩個人在小隔間裏也不知道算打架還是親熱,弄了一會兒翟猛寵溺地揉着路一鳴的臉:
“你先出去,我一會兒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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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叔,救救明哥哥!”
“不救明哥哥他會被這些壞人打死的!”
“明哥哥?什麽明哥哥?”
路一鳴見大嫂一臉疑惑的模樣,他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路景陽在說什麽,推脫說路景陽是受到了驚吓,還是先帶他去看醫生,翟猛聽見路景陽一個勁叫明浩楊的名字,不自然地看向了路一鳴。
“到底怎麽回事。”
“……沒什麽。”
小孩子,肯定是依賴久了,還不知道就是明浩楊把他帶出去的。他剛才想把明浩楊一起帶出來,不是為了救他,只是想問他,自己到底怎麽對不起他,要讓他下如此狠手,對自己。
“嗚嗚嗚嗚,小叔叔求求你,救救明哥哥!”
“明哥哥會被打死的呀!小叔叔!”
“景陽乖,媽媽回來了,這段時間媽媽都陪你好不好?”
路景陽看見許久未見的母親,哭的更兇,一邊央求着:“媽媽,我們回去救救明哥哥好不好!明哥哥還沒有出來啊!”
“明哥哥是誰?”
“明哥哥……明哥哥每天都會陪我玩,也會接我回家,不會的作業他也會教我,嗚嗚嗚,明哥哥還在壞人手上!”
“別哭了!就是你的明哥哥把你送到壞人手上的!”
路一鳴忍不住對自己侄子吼了出來,被路一鳴吓到的路景陽先是屏息,而後哭的更兇,翟猛用力砸了路一鳴一拳:
“你跟小孩子較什麽勁?”
“我不管!我不信!明哥哥不會把我交給壞人的!小叔叔才是大壞蛋!!”
“小叔叔大壞蛋嗚嗚嗚嗚嗚!”
“爸爸!”
看見了路一鷗從門外跑過來,路景陽也沖向自己的父親,抽噎的模樣看起來分外可憐:
“爸爸!救救明哥哥吧!明哥哥還沒有回來!我要去救明哥哥!小叔叔不讓!”
“一鳴,到底怎麽回事。”
“不用理小孩子,大嫂,你跟大哥照顧這小子吧,我跟翟猛先回公司準備證據。”
哭着哭着,路景陽就睡了過去,這兩天孩子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态,一下回到了家難免釋放了情緒,只不過路一鳴對自家侄子這個反應相當在意,難道他真的誤解了明浩楊?
“一鳴,一鳴。”
翟猛跟在他身後追了上來,一手掰過他的肩,強迫對視: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侄子怎麽要救明浩楊?”
“操,煩死了。”
路一鳴洩氣地搓揉腦袋,自暴自棄道:“那段時間讓明浩楊住在我家,每天接送路景陽放學,鈕嘉瀚指使明浩楊綁架我侄子,我侄子現在不是還不知道實情麽,以為明浩楊是跟他一起被綁架,要讓我把明浩楊也救出來。”
“小孩子的話,哪能信,等過兩天,讓我哥給他重新找兩個家教就得了。”
“以後每天估計得雇兩個安保随身保護我這個侄子。”
“畢竟是我路家唯一後代。”
說完,路一鳴輕笑一聲,扭過身子拍開翟猛的手。
“走吧,還有場硬仗要打。”
聽完路一鳴一通說辭,翟猛沒回應。
一下午,路一鳴腦袋裏亂哄哄一片,果然是被他家侄子吼兩聲影響到了心情,他想起上午看見明浩楊毫無血色的蒼白,看他的眼神也不如往日裏有神采,站在他身後的人似乎也舉着什麽東西,他想到明浩楊的背叛就渾身不得勁。
他路一鳴怎麽喜歡什麽人,什麽人就讓他難受。
明浩楊很聽話很乖,那段時間也沒出什麽岔子,偏偏要為了鈕嘉瀚出賣他,扪心自問,他對明浩楊不差,要什麽買什麽,睡在一起也柔情蜜意得很,不求什麽刻骨銘心,就像這樣相伴一陣子也絕對足夠,為什麽非要弄到這個地步。
“想什麽呢。”
“沒。”
翟猛看着路一鳴的側臉,不問他也知道,他心裏還是放不下明浩楊,思及此,翟猛苦笑起來,原來付出這麽多,還不如明浩楊讓他挂心。
工作到11點,盧敬希有點疲乏地倒在賓館的沙發上,他滑開手機,莫名其妙點進街拍的話題,居然第一個跳出來的九宮格是——展星遲。
“耀威集團CEO展星遲,行走的瑪麗蘇總裁。”
評論幾百條,轉發幾百條。
“看了發布會,速來轉發!”
“聽說還有展星遲還有小站,好酷啊,我要去注冊!”
他滑過幾張圖片,內心腹诽了幾句,其實展星遲真人更好看。
另一邊,站在賓館窗前的展星遲,撥動着手機,給總部的經理發布任務,以後他不會跟着來宣傳,因為這是第一部投入拍攝的商業片,他們耀威很重視,等忙完這陣子,他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展總上熱搜了,雖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