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直男的說法可信度頓時下降了不少,不過其實并不關他什麽事。

“學長,”對着陶然,他就無需收斂那份譏諷的神色了,“一報還一報,當年你對我做了什麽,今天我還給你什麽,就像我說的,好歹沒有操你一頓,你也不要覺得委屈。”

陶然的臉色沉了下來,質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麽?”不知是冷的還是氣的,聲音裏含着一絲顫抖。

白文宣不為所動,并不會為此生出任何柔軟的情緒:“你會知道的,現在我建議你穿上衣服去看一下醫生。”

這個晚上以寧永安把陶然丢出門外、白文宣把寧永安請房間終結,等到次日一早的太陽透過酒店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把躺在床上的白文宣叫醒的時候,“寧氏男妻私會舊情人被丈夫捉奸在床”的新聞已經傳遍了各大網絡媒體。

白文宣把手機關機,将卡拿出來銷毀,換了一個號再打開,滿意地浏覽着各種網媒粗俗勁爆吸引眼球的标題,與此同時,一邊刷牙一邊開始打電話處理自己的各種財産。

在亞娛任職多年,白文宣好歹也算有點積蓄,變賣一切全部換成現金後,他把其中的一半以基金形式委托給律師,按月支付路欣的撫養費,剩下一半則将成為他開始新生活的起點。

至此,他和寧永安離婚這件事已成定局。

酒店訂了3天,白文宣并不擔心寧永安再找上門來,也不怕陶然來找事,等到白文景把所有文件送過來,他就可以搭最近的航班出國了,從此這裏打翻天都跟他沒關系。

白文宣不擔心寧永安找上門來的原因很簡單,寧氏正在易主交接的關頭,先前他可以一力壓下家裏和公司裏各種異議,暗中擺平寧豐遺囑裏的離婚條款不提,如今白文宣把“出軌”的事情捅到了明面上,有心人盡可以拿來做文章,寧永安要是還想安安穩穩、太太平平地執掌寧氏,他就不得不放白文宣走。

和白文宣想的一樣,寧永安正被困在寧氏的會議室裏和一幫叔伯輩的股東撕逼。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點多,寧永安偶爾反思才會遺憾地承認自己的性格和寧豐還是有點相似的,獨斷專行,容不得別人違背。所以就算他自己想清楚,也不會遵守寧豐的遺囑離婚,更加不允許白文宣有這種念頭。

像他這樣的人,要他低頭太難了。寧永安一邊聽着會議室裏幾個老頭子端着架子哔哔,一邊把玩着自己的打火機發呆,腦子裏在想,白文宣怎麽說自己來着?對了,那家夥老是叫自己禽獸,被叫多了,寧永安覺得自己越發不要禮義廉恥了。這幫子老家夥啊,每年拿分紅的時候是一個嘴臉,現在看到寧豐倒下去了,又是一副嘴臉,實在讨厭地很。

寧永安耐着性子把他一個個的話都聽了一遍,直到最後一個股東指着他鼻子罵他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他認真地聽完還點了點頭。

“我也覺得我就是這麽不是東西,”寧永安用食指點點梨花木的會議桌,指甲磕在上面發出清晰的聲響,一瞬間會議室裏就這麽安靜下來了,他覺得有點好笑,“既然我都這麽不是東西了,以後做出什麽‘不仁不義’的事情來,各位叔伯大哥們不要見怪就好,畢竟今天你們都認清我的本性了。”

他掃視了一下,滿意地看到滿場鐵青的臉色,心裏舒爽了一些,又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爸躺在病床上,人還沒死呢,你們就逼着我執行遺囑,這做派也夠赤裸裸的了,要說不仁不義,我可不敢跟各位比。”

“寧永安,明明是你……”

Advertisement

“我怎麽了?”寧永安笑了笑,看過去的眼神卻沒有半點柔和的溫度。,“各位少陪,我還有父親要照顧,不便多和你們糾纏,再有事請各位單獨和我約見,這麽大張旗鼓召開董事會就沒有必要了。”

這話甩完,他是沒有什麽心理負擔地走了,留下一地雞毛,反正回來再收拾也行,現在最重要的事,可不是已經落在口袋裏的寧氏,而是快要飛出家門的白文宣了。

白文宣算得一點不錯,3天時間恰恰好夠白文景把簽證和一些其他資産證明給他送來,兄弟兩個人連最後一面也沒見,全賴快遞出力,交接了這點東西,白文宣一點留戀都沒有,拉上一個小小的登機箱就直奔飛機場。

倒也不是沒有和路欣再見一面的打算,然而又想着不是以後不能再見,也懶得聽路欣說出些什麽叫他氣吐血的話,也就作罷了。

在機場的快遞櫃前,白文宣把早就簽好的離婚協議給寧永安寄了過去,自然是淨身出戶,什麽都不要,簡單利落。

他從來不委屈自己,已經勉強選了深夜航班,自然買的頭等艙。貴賓室裏空蕩蕩的,除了站在門口的空姐外,只有白文宣一個人陷在沙發裏發呆。換了號碼的手機拿在手裏,他翻了翻本就不長的通訊錄,發現居然真的沒有人可以告別。

當年和陶然的事情捅出來,讓他的大學生涯過的很狼狽,還沒畢業就要結婚,從此以後的交際圈就圍繞着寧白兩家轉,他更是誰都不願意深交,回頭再看這七年好像大夢一場,現在夢終于要醒了,白文宣關掉手機感覺到的是如釋重負。

飛機延誤,廣播裏播放了通知,白文宣換了個姿勢看着落地窗外黑黢黢的停機坪,耳邊卻聽到身旁有人走進。

他擡頭注視了一下玻璃上的反光,無奈地笑了,轉頭對着站在他身後的寧永安說:“我怎麽不知道你這麽不依不饒?”

寧永安不說話,一矮身坐到他身旁的沙發裏,目視前方,說道:“你現在知道了。”

白文宣心情不錯,打趣道:“機票貴嗎?”

“這倒還出得起,”寧永安回答,“好歹也要付出點代價的。”

白文宣嗤笑出聲:“這代價未免太小了。”

寧永安沉默了一下,抿着唇不說話。

不得不承認,白文宣覺得有點緊張,他突然很害怕寧永安為了留他而說出點什麽驚世駭俗的話,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想多了,這可是寧永安。

“你反正一直知道我是一個很自私的人,所以什麽理由都不給也要叫你留下來,這種話我絕對說得出口。”寧永安頓了一會兒,這樣說。

白文宣暗自松了一口氣,這個行為模式的寧永安還在他可以應對的範圍內。

“你不要把不要臉說地那麽清新脫俗,我都蹉跎了七年了,時間就是生命啊寧先生,你這可是謀殺。”

寧永安笑了一下:“你很開心?”

白文宣換了個姿勢,用左手指着下巴,轉向右邊看着寧永安,毫不掩飾笑容:“你看出來了?”

“就算離婚你會比較高興,我還是不想放你走。”寧永安微微側首,看着白文宣說。

“給我一個理由,”白文宣玩味地看着他,“當然,我還是一定會走的,但我也很好奇你會用什麽理由留我。”

寧永安皺着眉頭,仿佛在思考,半晌之後突然揚起一個溫柔的笑容,轉頭直視着白文宣,開口說:“比如……我愛你?”

白文宣的臉冷了下來,“寧永安,你的底線是不是被狗吃了?”

“我知道你不會信,”寧永安剛剛才帶上的溫柔面具又垮了,換回了慣常的那張無賴臉,“抱着僥幸的心想試一試而已。”

白文宣卻不願意再搭理他,只是回答:“這個世界上總也要有不如你意的事情,總會有強求也得不到滿意結果的事情,寧永安,你怎麽還沒學會這個教訓?”

一句話,寧永安的臉也冷了下來。

“白文宣,有話直說。”

其實白文宣從來沒有怕過寧永安的冷臉,既然他問了,他就會回答。

“七年前,你沒有能力和你爸硬抗卻要拖着陳文青出櫃,結果付出代價的是陳文青。這件事沒有給你足夠的教訓嘛?世界并不是繞着你轉的,不是每一件事都會如你的意。”

白文宣說完這段話的時候并沒有去看寧永安的表情,但是他知道寧永安生氣了,隔着兩個沙發扶手的距離,旁邊的身體驟然緊繃,他知道西裝下包裹着怎麽樣健碩的身軀,自然也知道這具軀體裏現在醞釀着怎麽樣的怒氣,但是還是那句話,他并不畏懼,因為自由有更芬芳的誘惑。

“白文宣,你是不是說過白崇光和白文景是祖傳的自以為是?”

短暫的僵持後,寧永安突然問白文宣這樣一句話。

白文宣愣了一下,反問:“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其實你們家真的是祖傳的自以為是,你也是。”寧永安說:“你知道的遠不是事情的全貌,因而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