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陽穴,實在不夠力氣和寧永安鬥智鬥勇,只能疲倦地繞開話題,問他說:“你來幹嘛?”

“幹吧。”寧永安回答。

白文宣愣了一秒才發現寧永安居然跟他開了這麽一個無聊的言語玩笑,扶着腦袋忍不住又呻吟了一聲,大步跨到自己辦公桌前,兩只手撐着桌面挨近寧永安,俯視着他,惡狠狠地說:“我他媽真想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看看裏面是不是灌滿了精液!”

寧永安眼睛都不眨一下,很順嘴地就說:“那可不好,我腦袋裏裝的全是你。”

白文宣被氣得狠狠一拍桌子,大怒:“你這是上門來添堵?”

寧永安就笑了,翹着二郎腿、支着額頭對白文宣說:“我是上門來送溫暖的。”

如果白文宣今天是作息正常一日三餐并睡夠了8個小時,他一定好好和寧永安讨論一下如何正确地送溫暖,但是他今天累了,缺乏睡眠造成的頭疼削弱了他的戰鬥力,被寧永安牛皮糖一樣三繞五繞,連氣都氣不動了,一個轉身背對寧永安靠坐在辦公桌上,不說話了。

寧永安也不是不知道白文宣的疲倦,他傻坐在辦公室裏等着白文宣睡醒,從下午等到天黑,也不能說不體貼,只是一旦和白文宣說起話來,又忍不住記起被拒絕的好意,于是總管不住自己的嘴。

他看着白文宣有些頹然的背影沉默了一會,突然站起來,越過辦公桌攔腰從背後抱住了白文宣。

白文宣冷着聲音呵斥:“放手!”

寧永安充耳不聞,自顧自地說:“帶你吃飯,然後送你回家?”

白文宣冷笑一聲,沒說話,但抗拒的意思還是很明顯的。

寧永安沖着他的耳朵輕輕吐了一口氣,白文宣無法抑制地輕顫了一下,寧永安笑了。

他的胸口貼着白文宣的背,比耳邊的笑聲更清晰的是胸口的震動,白文宣難耐地掙紮了一下,然後被更用力地摟住了。

“都那麽累了,就不要再硬撐了。只是吃個飯再送你回家,我保證不作妖、不搞事,好不好?”

按照白文宣一貫的想法,不論寧永安做什麽保證,答案都應該是“不好”,可偏偏是今晚,是他連續被睡眠剝奪意志力下降、硬扛巨大壓力得到自己想要的成果後精神松懈的今晚,一點懶惰占據了白文宣的大腦,讓他鬼使神差地沒有把拒絕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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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點的松動,足夠寧永安迅速領悟并行動起來,就像白文宣說的那樣,在寧永安願意的範圍內,他有着天生的敏銳。

白文宣看着寧永安将自己的西裝外套拎起來挎在手上,微微站直了準備離開,寧永安湊過來站在他身邊伸手摟住他的肩。

白文宣停住腳步,低頭看一眼肩上的手,又看看寧永安。後者聳聳肩,放開白文宣并舉起那只手示意,兩個人這才并肩從辦公室出來,搭電梯下到車庫。

寧永安今天原本也是打定主意來獻殷勤的,雖然一貫的管不住嘴,不會白白咽下任何一口氣,但真的要體貼起來,也并不是做不到。

看到寧永安替自己拉開車門時,白文宣嗤笑一聲,搖了搖頭,矮身坐進副駕駛,片刻後寧永安坐進駕駛座,不忙着開車,先問他:“想吃什麽?清淡一些?”

白文宣系好安全帶之後就靠着座椅閉上了眼養神,聽寧永安這麽問,随口就說:“随便,沒胃口。”

寧永安于是立刻提議道:“那不如回家吃吧,手藝最讨你喜歡的那個廚娘現在随我回了主宅做事,你也很久沒有嘗過她做的東西了,不如就今晚?”

白文宣半晌沒說話,只是睜開眼睛定定地看着寧永安。

寧永安很容易從那雙眼睛裏讀出了點質問和嘲諷的意思,他嘆了口氣,再次保證道:“我只是想讓你吃頓舒服的晚飯,然後好好睡一覺,別把我當禽獸好嗎?你都累成這樣了,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你禽獸都不如,”白文宣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他今天說話中氣不足,但這點綿軟氣音卻叫這句話聽起來更加諷刺,“随你。”

寧永安實在也是聽慣了白文宣的這句“禽獸不如”,如果日後有機會,他一定會叫白文宣細數一下他到底有什麽無法饒恕的獸行,不過今晚就算了,實在是白文宣看起來真的是像被抽幹了精力似的,寧永安是真心不忍心再折騰他了。

車子平穩地往寧家開,白文宣不知道是心大還是真的太累,半途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寧永安關了他那半邊的空調風口,換了條稍遠但紅綠燈少的路,繞行了一下,又在車庫裏停車等着白文宣睡得淺時才把人叫醒,再一看表,已經快8點半了。

白文宣睡得有點木,四肢發軟不說,頭也昏沉。原本辦公室那一覺醒來倒還好,車上再睡的這一會兒,反而叫他更加精力不濟,只能慢半拍地跟着寧永安,聽他招呼。

家裏廚房寧永安早就打好了招呼,廚娘做了3道菜加1個湯,不是很豐盛,但勝在用心,主食倒是備了米飯和稠粥,連面條也做了現成的,怕白文宣沒胃口不肯吃,所以都準備了。

白文宣不是很挑剔的性子,但确實累極了就不太有食欲,下筷子前看着有些興趣缺缺,但兩三口菜咽下去卻真的開了胃口,和寧永安一道埋頭掃蕩了全部的食物。

廚娘就是擔心白文宣餓過頭了,突然開胃吃太撐,有意控制了一下量,寧永安也注意看着他,這頓飯倒确如寧永安承諾的那樣吃得舒心又暢快。

飯後,飽腹感讓疲憊來得更洶湧,白文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眼皮蓋過了一半眼珠,眼神發直,顯然是處在要昏睡的邊緣了。

寧永安起了點壞心,湊過去問他:“還要送你回去嗎?”

白文宣愣了一下才緩緩地擡起眼皮看向他,又愣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說:“你一肚子打算都做好了,何必再撩我罵你一句?我睡哪?”

寧永安笑了:“當然是我的卧室。”

白文宣半掩着眼看着寧永安,要笑不笑地哼了一聲,慢騰騰地站起來往樓上走,他當然知道寧永安的卧室在哪。

對方這副慵懶的模樣有別樣的性感,寧永安愣在客廳裏心猿意馬了片刻,還是斂了亂七八糟的心思跟着上了樓。

寧永安的卧室在二樓的西面,一個套間有兩進,外間是小客廳,裏頭有一間卧室和一間書房。新婚的時候他們在這裏住過1個月,白文宣睡了一個月的客廳沙發。

他上去的時候,白文宣已經進了浴室,聽水聲是在洗澡。老宅裏的幫傭們耳聰目明又極是機靈,早就準備了一應的洗漱用具,甚至特地放了從前白文宣留在住宅裏的睡衣,可以說是極其貼心了。

寧永安看着外間那套睡衣心裏又有些癢,不過無論心裏有多少計較,他腦子還是很清楚,知道今晚絕對只能是好好讓人睡個覺的結局。一則實在也舍不得折騰白文宣了,二則也是一種表态和示好,這一退遠好過一進。

白文宣洗完澡出來看到這套衣服也是一愣,保養再好也難免有時光的痕跡,那點歲月感就很容易将人帶進回憶裏,輕易地就想起來這物件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他摸了摸這件衣服,啞然失笑,穿好走出來浴室。

寧永安倚在床頭打電話,一聽就是公事。他擡眼看到白文宣濕着頭發走出來,夾着電話站起來接過白文宣手裏的毛巾把他擦頭發。

白文宣坐在床尾任他糟蹋自己的頭發,心裏有點恍惚。

太困了,心理防線便不那麽堅固,舊日時光仿佛重現,在沒有鬧翻之前,他們也曾有過這樣的和睦相處。沒有語言的承諾,不明确的感情,但是暧昧和溫情總是能在點滴的相處裏流露出來。

寧永安講完了電話,把手機扔到一邊,微微用力幫白文宣把稍微有點長的發尾給印幹,收了毛巾自己走進了浴室。

等他洗完出來的時候,卧室頂燈已經關了,白文宣背對着他躺在床上,給他留了一盞床頭燈。

寧永安悄聲走過去坐到了床邊,翻身躺了下來。他動作刻意放輕,家裏的床品用得又極好,斷然是不會把白文宣吵醒的,所以白文宣轉過身來看着他時滿目清明,必然是并沒有睡着。

他倒是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問:“為什麽還不睡?你不困?”

白文宣不答,只是睜着一雙眼看着他,眼裏有因為熬夜而泛起的血絲,眼下則是一片青黑,看起來有幾分憔悴,這麽直勾勾地看人,很是駭人。

寧永安被他唬得有點說不出話,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這是哪一出,直到白文宣幽幽地問他:“你這樣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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