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丁昌等人的秘密
67. 丁昌等人的秘密
有第一個教訓, 那麽很快就會有第二個教訓。
最近幾天丁昌幾人的日子很不好過,魏秉郡因他們擅自做主又威脅自己心中有氣, 暫時将他們晾了起來, 除了無關緊要的卷宗整理工作什麽都不安排。
丁昌也明白自己觸動了對方的利益,倒也老實接受懲罰, 只等對方氣勁兒過去便好。
但唐钰哪能讓他們這般輕松, 回去‘枕頭風’吹過,丁昌幾人就開始不斷的遭遇各種麻煩, 有事沒事被澧王的人帶走, 然後揍得鼻青臉腫的回來。
看似生命無憂,可明白人都知道這根本就是唐钰把他們當成落入貓掌中的耗子在戲耍呢!
有人覺得唐钰睚眦必報,心性惡劣。
但這種想法基本都遭受到了其他人的鄙視,唐士子這般行為确實有些過分, 但也是丁昌等人活該好吧。
換個角度設身處地想, 他們要是唐士子, 怕是得報複得更過,畢竟人家堂堂士子現在是什麽尊嚴前途都沒了, 不瘋才怪。
倘若換個人遇到這種的情況,衆人同情歸同情, 但肯定也免不了湊熱鬧議論些豔史啥的, 圍觀看客。
可唐钰不同,他進衙門之後除了跟丁昌幾人關系不好之外,其他人都是交好的,為人很是和善, 少年心性更是可愛,衙門衆人對他印象都非常不錯。
後來他繼而連三辦報刊、搞慈善拍賣會,不僅展現出來的能力讓人佩服,更是帶着大家一起參與,得到了好處。
對唐钰的遭遇,衆人的同情多過嘲笑,也對丁昌幾人不恥,近來也很是排擠。
種種事情加在一起,丁昌等人日子很不好過。
因而私下裏聚在一起這些便着急了。
“丁兄,咱們該怎麽辦?真沒想到這唐钰竟然能在澧王手上活下來,還哄得澧王幫他,再這麽下去,他遲早會知道咱們做的事兒,到時候更加不會放過我們!”
Advertisement
衆人沖丁昌說完,又看向旁邊穿着落魄的人,“何兄,這件事是你出的主意,現在你得想辦法給我們解決,否則唐钰查出來,你落不着好……”
整個澧城姓何,且還能被這些幕僚稱作‘兄’的人,除了何常林再沒別人。
何常林不過只是個沒背景的小人物,卻能夠在衙門聚集一派,除了酒肉關系,自然還得其他利益綁定。
說得再明白點,就是大家上的是同一條賊船。
這次不僅沒解決唐钰,反而弄巧成拙讓對方變劣為優,何常林心情也很是陰郁,環顧将責任全部推倒自己頭上的衆人,冷笑,
“主意是我出的沒錯,但用不用是你們的事兒,別把鍋都往我一個人頭上扣,要怪就怪你們太蠢,自己沒把握好時機,反倒成全了他!”
“我們怎知那小子竟能放下身段,把澧王都給哄住?澧王不是不近美色的麽,誰知道會這個樣子……”
丁昌等人臉色鐵青。
他們那天本來只是打算随便找個士族将人塞出去,雖然有些冒險自損八百,可也只有那樣做,才能一招就把人解決掉,否則憑唐钰的能力,魏大人肯定會護着對方。
唐钰在衙門待得越久,他們做的事情就越容易暴露,他們看不順眼唐钰,不僅僅是因為何常林而已。
“澧王是不近美色,但沒說不近男色,我們千算萬算,忽略了那小子那張臉。”
何常林握緊拳頭,“此時說什麽都沒用了,當務之急,你們也別光指望我,自己也把腦子拎起來。”
衆人沉默,這要是有法子,他們還用得着這般急麽。
不,法子其實有,但得看人願不願意……
大家相視一眼,目光落在何常林神色,發出閃爍之色。
何常林對上衆人目光,氣笑,
“你們這群蠢貨果真是不中用的,到了現在還指望我給你們背鍋嗎?唐钰那小子城府之深,唐家落敗時他沒出現,我哄套他姑姑嫁妝那麽久他也沒動作,反倒是這會子忽然對我下手,你們難道就不覺得蹊跷嗎?”
“我告訴你們,當初的事情是咱們一起做的,你們一個都別想逃脫幹系,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舒服!大不了大家同歸于盡,反正我現在什麽都沒了,就這條命……”
“何兄,瞧你說得這麽嚴重,我們也沒說什麽啊,你何必動氣。”
聽到這番話,丁昌等人迅速打消念頭,賠笑。
何常林并不接受,繼續嗤笑,
“別跟我說這些,把腦袋拎清楚,你們已經在拍賣會上動了手腳,唐钰落到現在處境,就算沒有唐家的事兒,他也不會放過你們,是想內鬥,還是想活,你們自個兒掂量!”
“……”
衆人沒再說話,自然都傾向于活着。
……
丁昌等人私下的談話誰都不知道,就算有人偷聽,也是模棱兩可猜不出具體。
他們着急,唐钰心裏也同樣沒放松到哪裏去。
因為殷暴君派去查這些人的侍衛竟然沒有查到半點東西,只知道丁昌等人有什麽秘密,可到底是什麽無從得知。
這可令唐钰驚訝了,丁昌這幾個不起眼的小人物真是有些出人意料。
所以,他這幾天才不得演戲,配合暴君吓唬吓唬對方,想讓人露出馬腳,然後順藤摸瓜。
但很顯然這些人很謹慎,急歸急,卻沒有亂動。
“這幾個人背後查下去肯定會有驚喜,本王派人盯着,你先好好忙衙門那邊的事兒……”
殷禹也對丁昌幾人忽然感興趣。
能夠讓這些人不惜自毀名聲也要算計小東西,這背後的事兒怕不是那麽簡單的嫉妒。
“知道了主子。”
幾人殷禹把此時攬了下來,唐钰便暫時不管了,安安心心處理衙門的事物。
雖然現在要跟曲公鬥,但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倒是報刊和慈善籌款的使用,才是現在當務之急。
澧城的寒冬逐漸逼近,百姓們過冬這個問題迫在眉睫。
魏秉郡對此也很重視,親自着手把關,他畢竟是寒門出來的縣守,對民生關注度要比其他士族多得多,在百姓眼中,他倒不失為一個好官。
唐钰因為要趁機幫杜永安購買糧食,所以主動将置辦物資的活兒接下,魏秉郡猶豫了下,最後沒多說什麽,放了權給他,但派了個做事穩重的人給他幫忙。
此事重要,唐钰不敢輕松,他沒有主動去拜訪商戶尋找物資貨源,而是直接放話出去,用現代政.府的招标,來選拔合适的合作商戶對象。
如此不僅能夠把物資事情辦妥,還能借機了解下澧城的商戶情況,日後用得着。
因此,招标消息出去後,他很快就受到了澧城各大糧商、布商的熱情招呼。
要知道唐钰這筆買賣,可不僅僅是能跟官府搭上關系那麽簡單,而且也是筆大買賣,整個澧城之地少說也有幾十萬的百姓,這得需要多少糧食和衣物?
但凡是個商人,都能瞧見其中的大好利益。
因此唐钰和唐家最近都應來了不少陌生客人送禮,唐家人出門也總偶遇各種貴人。
本來要是以前,唐家人遇到貴人送禮,那絕對是樂呵接受,反正他們平百姓也沒啥可圖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可因着前些日子唐钰‘得罪’士族差點死掉的事兒,老太太被吓到,三申五令的叮囑家裏人不許亂拿東西、亂結交什麽人,以免給大孫子帶來禍端。
“知道了娘,您放心,钰侄子在衙門做事,咱們懂。”
唐家沒什麽大智慧,但小聰明足足的,之前從何常林那裏拿回了不少財物,這會他們沒那麽蠢撿芝麻丢西瓜。
大侄子若是出了問題,他們手上有再多金銀也受不住,就像之前一樣,前車之鑒教訓,記不住苦的可是自己。
何況唐钰失蹤那幾天,家裏也确實吓壞了。
一群商戶在唐家人那邊撬不開嘴,最終也就只能全部跑到唐钰面前來晃悠,堆着笑臉各種馬屁,指望讨好接下官府這筆大買賣。
王展就是這些商戶中的一員。
本來唐钰是沒有注意到這個人的,因為王展的實力在一群商戶中實在不起眼,糧食布匹的人脈貨源都不夠好,虧得這人還有信心跑來周旋,也不怕銀子白花。
但唐钰還真沒想到這人竟然給他帶了來個驚喜。
“唐士子,我小人妹夫也在衙門做事兒,跟您可是同僚,您可要照顧咱們自己人,小人不貪心,能為衙門出分力就可以了,還請唐士子考慮考慮……”
王展滿臉谄媚的拉關系,遞上一盒價值昂貴的珠寶。
這裏沒有紙,沒有銀票,金銀打眼分量沉重不方便,送禮都是選擇送珠寶小巧又值錢。
唐钰本沒有注意,但王展這話卻引起了他注意。
“你妹夫是?”
“鄒幕僚,鄒文亮。”,王展積極回答。
唐钰一聽樂了,鄒文亮不是丁昌那夥人的嗎?
這王展真不知道呢還是蠢呢,來衙門之前都不打聽打聽情況,不知道他跟鄒文亮是什麽關系麽。
唐钰意味深長,“原來你是鄒幕僚的妻兄啊……”
“是是,我妹妹是鄒幕僚的正妻,我是他正經妻兄,我妹夫近日忙得很,我來衙門也不好打擾他。”
王展以為有戲,積極點頭。
但誰知下一刻人便翻臉無情,
“既然你是鄒文亮的妻兄,那我便明白告訴你,此次官府招标的生意合作,你別想了。”
正高興期待的王展懵了,“為,為什麽?”
“鄒文亮既然是你妹夫,難道沒告訴你他跟我關系不好嗎?在我面前你還敢提鄒文亮的名字,活該你生意做不大,一點眼色都沒有!”
唐钰怒瞪,做出一副锱铢必較的小人樣子。
“王商人是吧,我告訴你,今後衙門有什麽合作你都別想,要怪你就怪你那好妹夫吧。”
**********
68. 鄒文亮的蠢妻
王展是滿臉懵逼走出衙門的,手上抱着沒送出去的珠寶箱子。
他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然後就是怒氣沖沖的不顧周圍路人側目,破口大罵,
“鄒文亮你個王八羔子,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跟你結親家!”
王展氣到肺炸。
他其實并非像唐钰想的那麽蠢,出門辦事搞關系,哪能不事先打聽情況。但他也沒辦法,他跟鄒文亮是親戚關系沒錯,可關系卻并不好,甚至還很糟糕。
而衙門內部的關系情況也不是外面人随便能打聽清楚的,他本以為都是縣守大人的幕僚,應該關系都不錯,再少也肯定有幾分交情,因為據他所知,他那個妹夫還是個挺能結交的人。
可誰知道結果鄒文亮人緣不僅不好,還壞得要死,他就只說了個親戚關系,那唐士子竟然讓他以後都別往衙門來了,那王八羔子到底是有多讨人厭!
王展滿心抑郁,左右氣不過,出了衙門便急匆匆跑去妹妹家找人。
但大白天的鄒文亮哪裏在家,他自然撲了個空,只見到久未見面的妹子。連連喝了兩杯水,才把心頭的氣悶給稍稍平靜了點,然後跟妹子說衙門的事兒。
“……妹妹,鄒文亮那個王八蛋整天到底在衙門是怎麽搞的?我就提了下他的名字,那唐士子就直接斷絕了哥哥活路,你說你當家的他人緣得多差!哥哥把你嫁給他,真是倒了血黴。”
王展氣憤不已。
也怪當年他眼瞎和貪心,為了生意學人家攀什麽裙帶關系,看上在衙門做事的鄒文亮,沒考慮清楚就急匆匆把妹子嫁人。
結果鄒文亮這犢子,娶了嬌妻後根本不鳥他這個大舅子,讓他賠了妹子又折銀子。
因而多年來他們親戚關系很是僵硬,這次若不是盼着跟官府合作把家裏的生意經營下去,他是拉不下臉借用對方名號的,誰知道難得攀回關系,竟然如此倒黴。
“哥哥,你莫,莫氣,等晚上相公回來,我替你問,問問他。”
王娘子是個膽小沒主見的女人,典型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傳統古代婦女。見兄長氣怒的樣子,有些不知所措,她并不知自己男人在外面是個什麽情況,相公也嫌她笨從不跟她多說。
看自己妹妹這幅沒出息的樣子,王展再大的氣也撒不出來了,他怕聲音大點把妹子吓暈過去。
盡管當初有想拿妹子攀關系的行為,可到底是自己的親妹子,父親死後妹子算是他給養大的,亦兄亦父,多少還是有些兄妹感情的。
“算了,你這八棍子打不出個悶氣的性子,讓你去問簡直跟讓豬爬樹似的難,那王八蛋到時候肯定也少不得兇你,這等夫妻房中之事哥哥也沒法替你做主,平白受氣……”
王展放下碗嘆氣,“都怪哥哥當初腦熱看走眼。”
“哥哥,其實,其實相公他還是對我挺好的。別家男人那般身份都是三妻四妾,他都沒往家裏帶人,瑩瑩很滿足了。”
王娘子諾諾的模樣。
王展恨鐵不成鋼,
“哥哥就沒見過你這麽蠢的,那鄒文亮是不往家裏帶人嗎?他那是小氣舍不得,娶回來多花錢啊,外頭心情好想換哪個美人換哪個,留你在家操持自個兒外頭舒服呢。”
“那個何常林你知道吧?就是跟你相公交好的那個,前些日子城裏傳笑話,竟然哄騙私吞自己媳婦的嫁妝,鄒文亮跟他交好,定是一窩子東西,你可小心點兒……”
王娘子前面被數落得擡不起頭來,但說到後面一句就來了底氣。
“哥,你放心,相公他肯定不貪我嫁妝,他還常往家裏拿錢回來呢,一箱箱的金銀讓我給藏着,鑰匙都歸我管的。”
“什麽?鄒文亮那小氣鬼能讓你管家裏的錢?”
這下王展更懵逼了,瞪大眼睛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王娘子終于找回點在娘家人面前的底氣,左右看看,小聲道,“是的哥哥,相公讓我管,他說我會藏錢,不怕丢。”
聲音略帶得意。
王展聽完又忍不住翻白眼,“他怕不是你會藏錢不會丢,而是你不會亂花他金銀吧。”
自己的妹妹自己還能不了解,又沒脾氣又聽丈夫的話,明明也是殷實人家的小姐出身,卻養了個省吃儉用的還愛存錢的倉鼠性子,鄒文亮能讓他妹妹做着正妻角色,估計很大部分原因是因此,賢惠又好拿捏的媳婦不好找啊。
但是鄒文亮卻忽略了一點,他媳婦是聽他的話,但同樣也聽娘家兄長的話,在王娘子的世界觀裏,丈夫和兄長還有兒子就是天,說啥做啥不帶自己考慮的。
所以王娘子對兄長的懷疑态度很重視,堅決道,“哥哥,我說得都是真的,不信我帶你去我藏銀子的地方看。”
這敗家的傻娘們。
王展:……幸虧這是他妹子,不是他婆娘。
不過鄒文亮什麽時候金銀多到一箱箱帶回家藏了?
王展很疑惑,“妹妹,你男人他只是衙門一個小小幕僚,哪兒來的那麽多金銀讓你藏?”
“我也不知道,估計是相公收的好處吧。就前年的事兒,有天晚上相公趕了個牛車回來,上面壘了不少箱子,每個箱子裏都裝滿了金銀餅子、珠寶玉器什麽。”
“我問相公哪兒來的,他就說別人送的好處,叫我藏起來,短幾年都別用,說怕遭人議論……”
王娘子老實交代,對自己哥哥倒是半點不隐瞞,信任度十足。
“不過那之後相公他經常做噩夢,嘴裏叼念着什麽唐家,什麽大人,什麽饒命,半夜驚醒。我回頭問他,他不給我說,還兇我,讓我不準提,不準往外說。”
那現在不是說出來了麽……
王展忽然覺得早早的把妹子嫁出來真是個非常正确的決定,要不家裏被賣幹淨的是他了。
但這也是因為他是兄長的緣故,妹子才會告訴他,對外面妹妹肯定還是守口如瓶的,否則鄒文亮怎麽可能放心把東西交給妻子,外面怎麽可能不知道鄒文亮發了大財。
“這王八羔子肯定是做了什麽見不得光的事兒,不然怎麽吓得半夜做噩夢……”
王展從妹子的口中聽到,有些不好預感,擔心繼續問,
“妹妹,你再跟我說說你相公平日都做些什麽,咱們得好好理理,若那王八蛋真做了啥事,咱得趕緊把他踢了,省得遭他連累搭上性命,他在衙門做事,能得罪的肯定都是達官士族。”
“哥哥,沒那麽嚴重吧,相公膽子其實挺小的……”
王娘子臉色馬上變白,有點被吓到。
王展卻是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主要是妹子說的話明白人都能看出有問題,也就他妹子這種什麽都不懂,以丈夫為天傻女人才看不出來。
只是王娘子不太管丈夫外面的事情,而鄒文亮也不太喜歡跟妻子說衙門的事兒,因為覺得妻子蠢,說了妻子也不懂,人多口雜也容易惹事。
所以最後王展沒再能問出什麽,只知道自己妹夫發了筆橫財,不知道是做了什麽見不得光的事。
“媽的,鄒文亮這個王八蛋到底做了什麽要不得的事兒,可別連累咱們王家陪葬吶……”
王展憂心忡忡回家。
不是他杞人憂天,而是被姻親連累倒黴的人比比皆是,他不能不擔心。
……
與此同時。
在王展離開後,唐钰也趕緊讓人去調查這個王展和鄒文亮什麽情況。
在得知兩人雖為姻親,但關系并不好之後,心中有了計策。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個王展,就是攻破丁昌那夥人秘密的突破口。
“003,幫我購買個一次性的心理暗示術……”
唐钰聯系003,也不心疼積分了,暴君現在很好哄,積分抱抱就回來了,高興。
*********
69. 心理暗示王展
在系統購買完金手指後,唐钰暫時沒急着馬上用,而是讓人繼續盯着王展跟鄒家的接觸動靜。
因為他現在很受澧城士族們的關注,保不準有人在周圍監視他,還有誰知道暴君有沒有也安排什麽暗衛在他身邊,凡事得小心謹慎,每次使用金手指他都叫003檢查過周圍環境的。
如果貿貿然就讓王展聽自己的話,傻子都能看出不對勁兒。
系統是自己的安生立命之本,不能暴露出去,至于以後瞞不瞞得住暴君再說吧,實在不行編個什麽神仙下凡奉旨選帝啥的胡謅就是,封建迷信社會不就喜歡搞這套麽。
在監視的過程中,唐钰發現王展明明和鄒家關系不好,最近卻老往鄒家跑。
按理來說這個王展被他趕出衙門,不是應該更着急想辦法挽回生意麽,為什麽這兩日卻心思似乎沒在生意上,而是時常跑去看自己妹子?
越發覺得這個王展可疑,待火候差不多,唐钰便讓人悄悄把人抓過來。
“你你你,你們是誰?”
冷不丁被抓到一個陌生地方,周圍站着四五個蒙面黑衣人,主座上也坐着個身着華服、卻帶獠牙面具的人,王展簡直被這陣仗都快吓尿了。
這幾日他被“懷疑妹夫做了殺頭大罪事情”這個想法給折磨得不輕,王家只是個普通生意人,平民怕官府,膽子小得很。
只要想到妹夫在衙門犯了什麽事兒,有可能會連累自家陪葬,王展就吓得睡不着,寝食難安。
忽然遇到現在這情況,他腦子裏第一反應就是妹夫犯事暴露了,把他家給連累了!
經過調查,唐钰自然也知道他膽子小,于是毫不心虛的吓唬,
“王展,你知不知道今天把你帶這裏來是為了什麽事?”
王展發抖顫音,“大大大人,小人不不不知……”
“砰!”,唐钰重重拍桌,“還敢跟本官狡辯,你是鄒文亮的舅子,他做了什麽事情你敢說不知道!”
還真是鄒文亮那個王八羔子啊。
王展內心吐血懊惱,磕頭求饒,“求大人饒命,我真的不知道,小人跟鄒文亮雖然是姻親,但我們兩家關系不好,大人開恩,鄒文亮那個王八蛋做了什麽事兒真的不關小人,我平日跟鄒家都沒什麽來往……”
“沒什麽來往你為何還能在外面打鄒文亮的旗號辦事?休要欺騙本官,再不老實交代,本官先砍了你的四肢再問!”
唐钰聲音一怒,繼續吓唬。
“大人饒命,真的不關小人,小真的跟鄒文亮沒什麽來往。我打他旗號,也只是家中生意快經營不下去了,想跟衙門合作扶持下,這才不得不硬着頭皮做,我要知道鄒文亮做了什麽事兒,打死都不跟他沾關系,請大人明鑒。”
王展急哭,他真是千百年不跟鄒文亮來往,這次忽然沾邊就挨了一遭,都是什麽事兒啊。
或許是見他模樣真誠,座上大人将信将疑,“當真?”
“真,比真金還真!大人我真的不知道鄒文亮做了什麽,您要想知道,直接把他抓起來嚴刑逼供,那王八膽子小得很,肯定禁不住盤問。”
“大人,我真跟鄒家沒關系,我跟鄒家唯一的來往就是去看我妹子而已,鄒家鄰居和我認識的商戶都能作證,我平日與鄒家半點來往都沒有,我要跟他關系好,我家生意肯定就不會差了,不信大人您去查……”
王展猛點頭,毫不猶豫出主意,死道友不死貧道,鄒文亮做的事情自己承擔,不能連累他。
“本官要是能直接嚴刑逼供他,何須找你?罷 ,既然你确實不知,那本官也就不為難你了。”
唐钰啞着嗓子冷哼。
“謝謝大人明察秋毫,謝謝大人。”
王展欣喜,趕緊磕頭。
但誰知座上大人話頭卻又轉,“先別急着磕頭,本官不為難你,可沒說就此放你走……”
王展秒變哭喪,覺得自己真是倒黴透了。
“王展,本官念着你确實與鄒家沒有共謀的份兒上此時不難為你,但你和鄒家是姻親關系,他犯了事兒,你們王家也別想輕易逃過去,以你們的關系說是清白的誰信?”
“實話告訴你吧,我們是朝廷秘密部門‘監察司’,直屬陛下管理,職責就是監視檢查各地衙門官府的貪官污吏,普通人是不知道我們存在的……現在我們收到消息,你妹夫鄒文亮參與了一件牽涉非常巨大的密謀事件,此事一旦查清楚,便是誅九族的罪過,就算你妹子是外嫁女,娘家也會受到牽連。”
唐钰眼睛都不眨的胡編瞎扯。
反正衙門內部到底什麽情況王展也是不太清楚,要清楚就不會傻兮兮的撞到他手上來,再則他都說了是秘密部門,連衙門自己人都不知道,普通人打聽不到不是很正常嗎?
不過為保完全,說話的同時,唐钰也暗暗把系統的金手指用上,給對方使用精神上的心理暗示。
“所以,如果你不想你們王家跟着遭殃,那就将功補過,配合我們調查鄒文亮。倘若你不配合,将來鄒家被查,你就是隐瞞同夥的大罪。”
已經被印入精神心理暗示的王展心中恐懼被無限放大,結巴不已,“我我我我……”
“放心,此事你暗中做,不成功将來本官也會替你說情;如果成功就是大功,不僅不用受罪,官府還會給你獎勵。你不是想跟官府做生意麽,到時候本官給你谏言,保你王家日後生意順利。”
“好了,你先回去吧,若查到什麽消息就去城外的寺廟上香,然後本官自會找你。”
一陣胡扯淡的威逼利誘,并且給王展留下心理暗示後,唐钰便拍拍手,讓人離開。
之後王展恍恍惚惚回家,當天晚上就做了個噩夢……
夢裏他夢見鄒文亮犯了滔天大罪,官府要把鄒家誅九族,妹妹和外甥哭哭啼啼被帶走,他怎麽求饒都沒用,心中後悔當初沒給妹子挑個好人家。
本以為事情就此結束,結果第二天官府就來抓他,說是鄒文亮招供,說他也是犯事同夥。
“你不用狡辯了,鄒文亮已經老實交代,你就是他們共謀的同夥,他得到的金銀全部埋在你家的田莊荒地裏面,證據确鑿!”
官差根本不聽他解釋,就把他們王家人也一塊兒抓了起來。
王展心急如焚,又哭又氣,鄒文亮那喪盡天良的東西,竟然這般害他,他們哪裏來的共謀,那厮招供個屁!
等到了牢房裏,他便見到鄒文亮一臉惡毒笑意盯着他。
“你這個王八蛋,為什麽要害我!為什麽要害我!”
“咱們是姻親,你得給我陪葬啊,陪葬陪葬陪葬陪葬陪葬,一起死一起死一起死一起死……”
如同惡鬼召喚叫魂兒似的聲音,夢中鄒文亮狂笑猙獰。
吓得王展驚醒,滿頭大汗,手腳抖個不停。
俗話說杯弓蛇影。
本來就胡思亂想害怕被連累的王展,做完這個夢後更恐懼了,隐約還對鄒文亮産生了怨氣。
确實,就算他沒有跟對方密謀,但鄒文亮那人性格說不準,萬一到時候為了自己減輕罪名,又或者惡毒心思起來,就拉他一起陪葬怎麽辦?
他們關系可不好,很有可能被冤枉咬一口,誰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有些人就是那般歹毒心思,不甘心自己死拉人陪葬。
心中戰戰兢兢,無數懷疑,王展越想越害怕,趕忙又跑了趟鄒家去找王娘子。
“妹妹,你相公讓你把金銀藏哪兒的?”
可別是他夢裏的那樣啊。
“咱們田莊裏,那是我們家的荒地,一直荒着沒人去動,相公說等過了風頭再拿出來……”
王娘子老實交代。
王展石化,看着妹妹對丈夫信任的模樣,胸口湧上一股老血。這種賊贓怎麽可以埋在他們家的田地裏呢,事發那真是的是說都數不清的!
再說不好,就是鄒文亮故意的,就等着萬一暴露推他們王家頂罪,說他們王家是主謀,鄒家是從犯!
王展滿腔老血的離開鄒家後,腦中不斷閃過做夢的畫面,各種利害關系思考,心情恐懼。
他們王家當真要跟鄒家共患難嗎?那不能,鄒家都沒有跟他們共富貴,憑啥。
何況鄒文亮犯的可是誅九族的大罪,真查出來是沒有情面求饒可講的……
仔細思考後,王展堅決決定還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火速跑到城外寺廟去燒香,給唐钰發信號。
鄒文亮自己幹的好事自己擔,不能連累他們王家!
再次被帶到秘密房間,看到帶着獠牙面具的大人,以及黑衣蒙面的官差,王展就不怕了,反而還有種別樣的安全感。
他又沒犯事,他怕什麽怕,該怕的是鄒文亮那個王八羔子才對。
“大人,王某願意大義滅親,鄒文亮犯了律法就該受到懲罰。只是小人愚鈍,不知道該怎麽做,還請大人明示。”
王展跪在地上恭恭敬敬,戰戰兢兢,
“另外……另外還希望大人給王某一點心安,真保我王家、還有我妹子不受牽連,請大人贖罪,小人,小人膽子小,害怕。”
再怎麽說他也是個成年人,該有的警惕心還是有的,也害怕被人騙,萬一弄巧成拙,最後還是把自己搭進去。
自古卸磨殺驢、走狗烹的事情還少麽。
“你倒是機警,既然如此,那本官便給你寫一封密信,再給你一塊令牌,如此,你便心安。”
早知對方可能有此要求,唐钰把早早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
王展接過東西,仔仔細細觀察了鑄造令牌金屬,是只有官府才有和使用的材質,非官府之人絕對做不得假,這才放心。
“請大人指點。”
王展高高興興把東西揣好,對于要去坑自己妹夫這事兒,還頗有點小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