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5月20日星期日 PM】
王章捏着陸業指頭解鎖，看到中規中矩的備注，把電話撥過去。
“寶貝我正要……”
王章差點酸掉牙：“我不是你寶貝，我王章。”
“……”嚴侓聲音冷下來，“他怎麽了？”
王章報位置：“河堤大道這邊的胖東烤肉，他喝醉了，非要你來接，不然就賴着不走了。”
嚴侓趕來時，陸業還抱着酒瓶子坐在烤肉店門前的臺階上，喝了幾口覺得味道不太好，說：“他們家的酒摻水了。”
王章不想跟他對話，再蹦出來幾句類似于“你別碰我”、“除了嚴侓誰也別想碰我”這種話，他得被氣死。
陸業看見面前站定的高大身影，眨巴着眼睛，張開雙臂：“抱！”
王章捂眼，又氣又好笑，不讓自己碰衣角，見了嚴侓變得又軟糯又可愛。
嚴侓雙手在他腋下用力，輕松提起，陸業甩甩腦袋依舊覺得暈，特別乖巧地靠在男朋友懷裏。
嚴侓右手摟着他腰，左手想奪下他還往嘴裏送的酒瓶子，王章說：“瓶子裏是冰紅茶。”
嚴侓說：“謝謝。”
王章擺手，“他說不是因為你不陪他才不高興的，所以你自己看着辦吧。”
嚴侓對他仍有戒備心，“我先帶他回家了，你和我們順路嗎？”
“我住八方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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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侓不多問，“我們回天鵝苑。”
三人攔了輛出租車，王章主動坐副駕駛，嚴侓動作溫柔地将陸業扶進去。
坐好後陸業雙眼忍不住阖上，腦袋靠在嚴侓肩上。
到地方後下車，陸業全程乖巧，閉眼靠在嚴侓懷裏，王章越看越稀奇，嚴侓再次道謝，正要走時陸業忽然睜開眼：“我的書包！”
王章把肩上挂着的書包遞過來，“你倒是沒忘了你書包，你手機我放你書包裏了。”
陸業點點頭，“謝謝你。”
王章無奈道：“好了你們倆別跟我說謝謝了。”
——
到家後嚴侓以為陸業會安安靜靜睡覺，卻不想他背着書包到書房，掏出一份數學試卷開始做題。
嚴侓給他泡了杯蜂蜜水端過去，哄他說：“陸陸，喝杯水，然後睡覺好不好？”
陸業抿了口蜂蜜水，搖頭晃腦地開始算選擇題，思路都清楚，但寫出來的數字跟打醉拳似得，嚴侓也是第一次照顧醉酒的陸業，看得直樂。
他壞心眼地拿起手機打開攝像頭對準陸業，“陸陸？”
陸業動作遲緩地揚起臉頰，雙眸水靈靈，嘴角彎起來，特別傻的一個笑，“嗯？”
嚴侓盡量不笑出聲，“陸陸我是誰？”
陸業大概覺得問題太白癡，翻個白眼，說：“嚴侓。”
他低頭繼續刷題，嘴裏邊念念有詞，嚴侓再喊他名字，陸業只好擡頭看他，神情嬌憨。
“陸陸你叫我什麽？”
陸業眨眼睛，微微皺眉頭，顯然在思考。
嚴侓繼續誘哄：“寶貝你最想叫我什麽？”
陸業歪着頭，嚴侓惡魔般的聲音說：“寶貝你在床上叫我什麽？”
陸業咧嘴甜甜一笑：“老公！”
嚴侓心嘭地一跳，炸成煙花，“陸陸再叫一遍。”
陸業毫無壓力：“老公！”
嚴侓再也忍不住，把手機往書桌上一扣，右手捏住陸業下巴，左手扣在他後腦勺，直直吻下去。
陸業的嘴裏是冰紅茶的甜膩，嚴侓撬開他牙齒，吸住他滑膩柔軟的舌頭，欺負他醉酒中沒有任何抵抗力，攻城略地。
最後退出來輕咬他下唇，陸業睜着濕漉漉的眼睛，嚴侓一笑，額頭抵住他額頭，問：“喜歡嗎？”
陸業憨憨點頭，“特別喜歡。”
嚴侓咳一聲，直起身繼續拿起手機，“那再來回答幾個問題。”
陸業點點頭，像個幼兒園乖寶寶。
嚴侓指指自己臉頰，“先親我一口。”
陸業站起來摟着他脖子吧唧一口。
嚴侓心裏樂開花，又擔心他半夜不舒服，板着臉指揮道：“把水喝完。”
陸業雖然不樂意但是勝在聽話，捧起杯子咕嚕咕嚕喝完。
嚴侓摸摸他腦袋，“很棒！”
一副哄小紅帽的狼外婆模樣，低音炮沉聲問：“你愛不愛我？”
陸業用力點頭，“特別愛。”
嚴侓笑彎了腰，這視頻值得珍藏一輩子，他又說：“那你唱歌給我表個白。”
陸業這個人特別要面子，因為五音不全，從來不在人前唱歌。
這次卻是張口便來：“不愛我就拉倒……離開之前……不要愛的抱抱……反正……我又不是沒有人要……”
沒有一個字在調上。
“卧槽！”嚴侓連喊三聲，他故意拉下臉，“陸業！你就唱這個？你最想唱得就是這個？”
陸業醉得理智全無，根本不知道自己唱了什麽，被嚴侓捏住下巴，也只是皺皺眉頭。
嚴侓命令他：“換一首，不然你就給我跳個舞。”
陸業委屈巴巴，腦袋一暈栽回椅子。
嚴侓拿他沒法，得為這一出收個尾，“陸陸，明天你酒醒了，不會追殺我吧？”
陸業沒聽懂他話裏意思，一臉茫然。
嚴侓說：“那你說一句，我自願錄此視頻，明天醒來絕不怪罪嚴哥哥。”
陸業懵懵懂懂跟着念了一遍。
嚴侓收起手機，感覺自己被“嚴哥哥”三個字撩得渾身一酥，“再喊一次，嚴哥哥。”
“嚴哥哥。”
嚴侓深吸一口氣，咧嘴露出十二顆牙齒。
他俯身直接來個公主抱，陸業重心不穩摟住他脖頸，“我還要寫作業。”
嚴侓低頭一吻，哄他：“乖啊，我們明天寫，現在回卧室幹點正事。”
——
将陸業輕輕放到床上，嚴侓也躺在他身邊，先來個深吻。
陸業緊緊摟着他的腰，臉貼在他胸口。
“陸陸，鬧完了，我們說點正事。”
陸業仰臉看他，嚴侓一臉溫柔，問他：“為什麽不開心？為什麽喝酒？”
陸業眼睛一眨，睫毛一閃，忽然低落，看得嚴侓一陣心疼，“你不開心，我也會難過。”
“我……數學老是考不好。”
嚴侓又心疼又想笑，待他再要問，陸業已經睡過去。
——
陸業睡了個特別踏實的覺，深度睡眠整夜後，由于生物鐘影響，五點剛過便睜眼，自己正被嚴侓摟在懷裏。
他努力回想昨日種種，最後發現“失憶”真是個超級完美的借口。
“醒了？”
嚴侓因為睡得早，所以醒得也早。
陸業莫名有點緊張：“我……我怎麽在這？”
嚴侓一笑，一個翻身直接騎他身上，笑得吊兒郎當：“哦？傳說中的斷片？”
陸業有些心虛：“我好像和王章一起喝酒……然後就不知道了。”
嚴侓從床頭櫃摸來手機，“我這有一個特別好看的小視頻……”
陸業腦中弦一緊，伸手要搶，嚴侓舉高，笑道：“這會想起了？”
陸業捶他肩膀，惱羞成怒：“有你這樣的人嗎？我喝醉了你就——”
嚴侓問：“所以你交不交代？”
“交代什麽？”
嚴侓從他身上起來，仰躺在一邊，“你這一段時間情緒不太穩定，你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來，你看我能放過你？”
陸業不幹了，坐起來，頭發都炸起來，“你……有你這樣的嗎？”
嚴侓反問：“我這樣怎麽了？”
陸業詞窮：“我……你……談心是這樣談的嗎？”
嚴侓說：“你別打岔，以前看你情緒不太好，你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你今天非說不可，反正時間還早，這才五點多。”
陸業想再抱着被子睡一覺，被嚴侓無賴的模樣纏住。
“才五點多，不睡個回籠覺？”
嚴侓斜睨他一眼，“我這會一點睡意都沒有。”
陸業咕哝着說道：“我就是高考壓力有點大，自己能調整好。”
他又咕哝：“昨晚還那麽溫柔……”
嚴侓給他一個涼涼的眼神，“昨晚溫柔是因為你把我哄高興了。”
陸業眼珠一轉，腦袋湊他跟前，“老公！嚴哥哥！”
嚴侓胳膊圈住他脖頸，把人按到胸前，陸業半跪半爬，聽嚴侓說：“大清早我還硬着，你是不是……”
陸業用特別乖巧的語氣說：“是呀，想挨操！”
嚴侓深呼吸，“我記得有人說過，在我家，不行。”
陸業無辜說道：“是啊，但是撩你和幹不幹還是兩回事。”
這個早上并沒有什麽偏離軌跡的事，嚴侓只是把人按住親了又親，陸業企圖從他手裏把手機哄過來删掉視頻，未遂。
所謂的“520”就這樣揭過一頁，所有年少的、矯情的不矯情的情緒，不過是一時的牛角尖，陸業并非不明白，卻不想讓嚴侓知道。
高考是特殊的，又是平常的，聚集了所有人少年的夢，和永遠值得回憶的情感。所有單純的拼命的努力，都只是為了跟你上同一所大學。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得想想怎麽讓他們拼命學習而不是把學習當點綴。
畢竟是高考，除了嚴侓這類人都得給我拼命學。
至于王章這類有他後悔的一天。
所以，暫時毫無思緒，明天怕是寫不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