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他們瘋狂地做了。
劫後餘生的刺激感沖破了理智防線,費承成為了席洲的從犯,此刻開始,兩人成為了知曉彼此秘密的唯一。
席洲滿腦子都是許岚血污的臉,她睜大眼睛,倒在雨水與泥土混合的坑中,他愣在原地,任由肆虐的雨拍在臉上,費承卻扔給他一把鏟子,兩個人誰都沒說話,低頭挖坑,再次填上,老天爺下了一場暴雨,掩蓋一切難以去除的痕跡。
兩人從車庫上樓,剛出了電梯,甩上房門,便火熱地擁在一處,牙齒碰到嘴唇,又急又猛,解開皮帶時拉鏈夾到了肉,費承疼地嘶了一聲,席洲又撲過來咬住他的唇,急促地追逐、索取,只有擁抱面前這個同樣炙熱的軀體才能消除體內的寒意。
“哥,承哥,我好怕,我好怕……”
兩個人站在花灑下,席洲此刻又不自覺地後怕起來,滾燙的水濺落在他赤裸的身體上,帶起一片殷紅,他克制不住地顫抖,兩手捂臉,肩膀不停聳動,費承扔掉身上最後一件,打開浴室的門,掰開席洲的手,望向他通紅的雙眼,手掌揩去他臉頰上的淚,邊搓`揉,邊撫慰,捧着他的臉又重重地吻了下去,發出響亮的吮`吸,舌頭探入口腔,席洲死死地攪緊他,兩只手奮力地摟住他的腰,把他往懷裏帶,下面那處也起了反應,頭頂的淋浴打濕兩人的頭發,他們冰冷又火熱地抱在一處,費承感受到席洲的唇還在打顫,他輕輕地咬上去,碾磨、啄吻,舔得他抖得更厲害。
“我該怎麽辦,怎麽辦。”
席洲慌亂地抖動着,腦海裏又浮現當時的場景,他憑借直覺轉過身來,發現許岚正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他,他想都沒想,憑借身體本能一把奪過了槍,他都不知道那發子彈如何射向了許岚的心髒,便看見她轟然倒下,擦槍走火是難免的事,可他将槍口對準了許岚,不偏不倚正好射殺了她。
費承的手滑過他的腰,俯身吸他,席洲擰眉,仰頭喘息,顫得身子快要站不住,手指着力,抓住費承的頭發,不敢用力,絲滑的黑發從他的指縫不停穿梭,面臨死亡前的高`潮令席洲窒息,下一秒,費承仰頭,紅潤水光的唇順着他的小腹往上舔,後面不知是不是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着那處,重重地頂了進去。
兩人同時嘆息。
被那溫暖炙熱的甬道包裹,席洲似乎冷靜了一些,眼神陡變,他忽然把費承的頭發往後拽,看他那張漂亮又貴氣的臉龐被情`欲染上顏色,微張的唇難耐地淺哼,被水打濕的臉頰散發致命性魅力,席洲開始舔他,吸他,咬他,下面卻更是兇猛地進入、抽出,耳垂、頸脖、鎖骨,甚至是從未被人觸碰過的淺色茱萸,費承又開始罵他,罵聲斷斷續續,又跟調`情似的,讓人心尖一顫:
“小畜生,淨給我惹……惹禍。”
“你要是進去了,我他媽上哪兒找這麽合心意的?”
“你不用怕,這事,我有辦法。”
“你……你只要……乖乖呆着……啊……”
席洲這一下沒克制好力度,頂得費承立刻說不出話來,太深了,他弓起了腰身,痙攣地掙動着,席洲擡起了他一條腿,進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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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胡亂沖了澡,席洲倒在床上,費承騎在他身上,雙手掐着他的脖子,看他逐漸漲紅的臉,又抵了一寸進入自己的身體,他緩慢扭動腰身,直至把整根都貪婪地吞了進去,席洲想動,又不敢動,兩只手死死地抓着費承的手,可是費承的力氣也不小,用力地掐着他的頸脖,俯下`身,吸`吮他的唇,把他唯一的呼吸渠道阻斷,邊吻邊咬:
“知道麽,死就是這種感覺。”
“是不是感覺現在快到了?”
費承這會兒也興奮地緊了起來,他能感受到在體內的那根逐漸脹大,他開始上下動作起來,緩緩松開手,剛給了他一點空隙又再次收緊,席洲的臉開始泛紫紅,他瘋狂地掙動起來,費承卻颠弄地更厲害。
席洲被那濕熱的甬道瘋狂地裹挾,即便呼吸不暢,他也止不住地挺腰抽送,此刻也不知是他瘋了,還是費承瘋了,亦或者兩個人都已經瘋了。
席洲承認費承掐着他的脖子,他快要窒息了,可這該死的快感是從未有過的體驗,他有種快要“死”的感覺,眼前一片白光,什麽都看不見,只有j合處無比地清晰明朗,頭皮發麻,渾身濕透。
費承忽然松了手,席洲受不了了,翻身把費承壓在身下,重重地頂入。
費承仰着頭,被這麽一刺激便射了出來。
一直都像隔靴搔癢,他要把費承壓在身下,狠狠地貫穿,室內一片淫靡的j合水聲,席洲吻上費承,他的手還在抖,這會兒費承卻堅定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一字一頓:
“就算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手裏。”
晨光熹微,和煦的清風掀起白簾,躺在床上的兩個人還沒睜開眼,席洲睡在費承的懷裏,枕着他的胳膊,皺着眉毛,似乎陷入了夢魇中。他們倆昨晚像兩條洶湧的河流交彙在了一處,共同奔騰流向遠方,筋疲力盡最終趨于平靜。
“嗯——”
手機振動,費承醒了過來,他轉過身,拿起手機,睡眼惺忪,勉強看見屏幕上的兩個字——
“XX書記”。
他給他媽的備注。
不是前段時間才視察過,怎麽現在又來找他,難不成……
他媽幾乎要把今年找他的額度用盡了。
家裏的阿姨做好了午飯,席洲穿着身睡衣坐在桌前,剛洗漱完,身上有股清香。他擡眼看向費承,男人背對他,正看着電視,神情嚴肅,不似尋常。電視裏播放着本市首位競選市長的女性議員,手捧鮮花,笑容燦爛,朝支持她的選民招手致謝,仔細看,費承竟與那名政客有幾分相似,席洲不敢打擾費承,低頭坐在那兒,玩手指。
“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在節骨眼上出這種事?”
母親的消息比他想象中靈通,原本他今天準備發一封郵件給她,讓她盡快解決這件事,沒想到她的電話倒是比自己先行一步,估計派了人專門跟蹤他,生怕惹出事,結果,他還就惹出事了。
“您說怎麽辦,我就怎麽做。”
電話那頭沉吟片刻,壓低嗓音說了句“我等會兒聯系你”便挂了。費承那一瞬間就醒了,看來這件“意外殺人”說大能大,說小也小,只要母親對面的人不出手,就好解決,可現在敵方在暗,他們在明,難保現場沒有目擊證人,說不定也會安插炮灰作僞證,費承也知道,就算是席洲殺了人,對面也能扭成他故意殺人。
畢竟他是她的兒子,髒水潑在母親身上,可就少了一位強有力的競争者。
黑說成白,白說成黑,這是媒體擅長的事情,每家媒體代表不同的勢力發聲,他們本就是權貴手中的利劍,輿論所指,就是民心所向,民衆本就愚昧,怎麽可能知道事情真相,于是這件事就變成誰搶占先機,誰就主導了一切。
“……還是我去自首吧。”
費承猛地轉過身來,看向聲音來源。
席洲坐在那兒,穿着一身純白睡衣,背後落地窗的陽光折射在他的後背上,印出一道光暈,他低聳肩膀,兩手攪在一起,臉上沒什麽表情,冷靜得駭人。
“我去自首,一切就能解決。”
“說不定……還能減刑。”
他忽然擡頭,與自己的視線對撞在一起,那張曾經怯懦的臉龐重新煥發出了生機,好像他的性格在此刻才顯露出來,之前那些刻意讨好、膽小瑟縮不過是演技。
“其實,一切都是那個女人預謀的。”
“從小,她就誇我長得讨人喜歡,于是就教我如何取悅男人,她老了,賣不出好價錢,就讓我去……賣。”
席洲哽咽,微微一頓,又繼續說了下去,他稱自己的母親為“那個女人”,可見厭惡之深。
“18歲出來以後,她讓我學汽修也是為了好接近你,她知道你的愛車如命。”
“她想讓我從你這裏獲取更多利益,甚至包括你母親的把柄。”
“可我失敗了,甚至……殺了她。”
他輕笑一聲,費承卻沒由來地心疼。
“我這樣的人,不配擁有自由。”
“誰說你不配擁有?”
費承走過去就摟住了席洲的頸脖,往懷裏一帶,讓他貼着自己的小腹,手掌摩挲他的後腦勺,懷裏的身體卻緩緩地顫抖起來,略帶哭腔的問道:
“我真的配嗎?”
“我說你配,你就配。”
“你相信我嗎?”
費承摟着他,語氣沉重,眼神卻前所未有的堅定,他看向遠處道:
“如果我讓你跟我走,你可以義無反顧地丢棄所有跟我走嗎?”
席洲擡頭,看向費承,兩只手攬住他的腰,破涕為笑:
“早就一無所有了,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給的。”
“你去哪兒,我便去哪兒。”
生死相随。
席洲緊緊地抱住費承,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眼前只有擁抱費承才能纾解內心所有要吞噬他的情緒。
其實昨晚他都想好了,去派出所主動自首,承認錯誤,不會連累費承。可早晨醒來時,他又舍不得了,天氣這麽好,窗外陽光炙烈溫暖,身旁的費承對自己溫柔細語,這一切都是他難以觸及的美好,現在卻已握在手中,他舍不得,舍不得丢下這一切,舍不得離開費承。
他早已泥足深陷,難以自拔。
離開費承,不如讓他死了更痛快。
費承也終于,把席洲變成了自己想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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