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在陽光明媚的這天,賀從容出院了,然而身側空無一人,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他伸出手,用手心接過這絲溫暖的陽光,唇角微微地牽起。

原本應該好好休息的賀從容卻沒有放縱自己,他投入了高強度的工作中,賀家所有人都不知道賀從容生了什麽變故,一下仿佛變了個人,賀海峰的所有産業,包括即将被他們賀氏收購的企業,他全部都在照管,一時之間,賀家關于賀從容跟黎峥的流言也就逐漸消散了。

賀從容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還是不行,每天堅持吃藥,但半夜依舊會疼醒,腦子裏像長了無數根骨刺,肆意地攻擊他最脆弱的神經,他抱着頭,渾身冷汗,手在床頭櫃上四處摸索藥,往往疼得他蜷縮一陣手才能拿穩藥。賀從容一直以為自己能忍耐,沒想到每到午夜發病時,他卻有了輕生的念頭。他渾身是汗地倒在床上,死死地咬着被子,發絲貼着臉頰,即便剛把藥咽下去,腿肚仍舊止不住地打顫。

已經一個月了,沒有任何黎峥的消息,他在自己的人生裏,徹底消失了。

本來就是自己讓他滾,他做到了,可是,賀從容又開始難受。他想念那炙熱有力的臂彎,溫柔體貼的照顧,那個願意把一切美好捧給他的黎峥,被他親手推遠。賀從容握不住被子,緩緩松開口,把被子蓋過頭頂,蜷縮成一團,用力地抱緊自己,似乎這樣,才能制造一些黎峥還在他身邊的假象。

天氣漸冷,蕭瑟的秋風吹在身上,陡生寒意。

賀從容把手插在大衣口袋裏,大步走向病院。

他敲了敲楚文的門,看向他時,眼角多了一絲笑意。

“老賀……你……”

一個月的藥吃完了,他今天來取藥。

楚文完全笑不出來,賀從容做完手術的蒼白血色他永遠忘不了,可是現在,賀從容出院以後回到家療養,反而越養越糟,煞白的臉看不見一點血色,他甚至更瘦了,賀從容不矮,1米86的個字,站在那兒像個随時被風刮倒的枯樹。

“我來拿藥,咳咳。”

賀從容走進來,坐到楚文旁邊的椅子上,遞出病歷,看他在寫東西,也不說話。楚文眉頭擰得極緊,他停下筆,看向賀從容:

“你留下來做個檢查。”

賀從容立刻搖頭,又咳嗽了兩聲:

“不用,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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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有事,怎麽會這麽快活。”

“這兩天突降溫,小感冒而已,一個禮拜就好了。”

賀從容掩住口鼻又咳嗽起來,楚文盯着他,并不想放過他,他心事重重地哀嘆一聲,又拿起筆:

“你跟費承啊,都不讓我省心。”

楚文唰唰地在病歷上寫着,時間早就過了費承約定好回來的日子,足足半個月,人完全失聯,從LA警方提供的消息來看,似乎報道他失蹤了,全部人力正在搜尋,包括那個小汽修工,也不知所蹤。原本的住處也是大門緊鎖,費承的母親作為當選議員風光無限,但這件事卻被她壓了下去,國內關注度極低,只有賀從容跟楚文他們幾個知道費承失聯半個月的消息。

“他那邊,現在有消息了?”

“沒有啊,還是那副樣子。”

楚文寫好病歷,往賀從容懷裏一推:

“行了,你也別擔心他了,你這身體情況,有空還是得做個檢查看看,畢竟現在還是潛伏期,很危險。”

“好,如果有問題我随時來找你。”

賀從容站起身,對着楚文真摯地說道:“還是得謝謝你。”

“嗳,又跟我客氣。”

楚文也站起身,拍了拍賀從容的肩膀,但他根本不敢用力,生怕自己用力把這副瘦弱的骨架拍散,他攬過賀從容的肩膀:

“下個月,我結婚了。”

“到時候來賞個臉啊,喝喜酒。”

賀從容聞言笑了,又捂住嘴,咳了兩聲:“好,一定來。”

拿完藥匆匆離開的賀從容,喉頭忽然湧上一股甜膩,往鼻腔上跑,他快步走向醫院門口的一輛保時捷,拉開車門,委身進入後排,随即抽了車內兩張紙堵住鼻孔道:

“走吧。”

下午還有三個會要開,賀從容疲憊地閉上了眼,他想停下來,可時至今日,能不能停下來,已經不由他說了算。現在除了楚文結婚這個好消息,其他事情都如同在心間的一團濃稠烏雲,化不開。拿出堵在鼻孔的抽紙,上面殷紅的血刺傷了賀從容的雙眼,他握緊了手,不知在想什麽。

到了晚上,回到賀宅,賀從容又發病了。

他痛得倒在地上,傭人想上來扶他,他猛地把人推開,雙手撐着地,緩慢站起身,剛想站穩,又朝玄關的櫃子倒去,價值不菲的古董花瓶被他撞碎在地,發出劇烈的聲響。

他昏昏沉沉,聽不見任何聲音,傭人們嘈雜慌亂地忙作一團,他倚靠在玄關的櫃子上,竟是邁不出一步,後背抵在玻璃櫃門上,手指狠狠地摳入古董花瓶的櫃子裏,再次用力把自己撐起來。

頭疼得快要炸開,他已經按時吃藥,為什麽還會疼,甚至比做手術之前還要疼,縫合過的刀口在後腦處傳來陣痛,賀從容站在那兒,不讓任何傭人靠近,自己一步步往大廳裏走,有些傭人是從小看賀從容長大的老人了,見賀從容這樣,都忍不住落下淚來:

“大少爺,不如讓我把二少爺喊回來吧。”

“不許。”

“大少爺,你不要再硬撐了。”

“你們誰敢把黎峥叫過來,就別在賀家呆着!”

最後一句話,賀從容吼了出來,廳堂內一片寂靜,傭人們根本不知道大少爺跟二少爺發生了什麽,而且一向溫和有禮的大少爺居然在聽到二少爺的名字後勃然大怒,衆人更是如履薄冰,不敢再提一個關于黎峥的字。

等賀從容撐着最後一絲力氣回到房間時,後背全被汗水打濕,他咽下口水,低頭,發現一滴血落在掌心。

又流鼻血了。

這可真不是什麽好兆頭。

他閉上眼睛,心髒鈍痛起來,他捂着心口,靠在牆邊,緩慢地滑在地上,天氣涼了,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又開始猛烈地咳嗽起來。右手無名指的戒指他始終沒有摘,戒指在黑暗裏閃着璀璨的光芒,這是他跟黎峥僅存的紀念了,他舍不得脫下戒指,左手抖得如同篩糠,緩慢地覆上右手。

賀從容想,如果時光能永遠停駐在那一刻就好了。

時間回溯到兩個月前,LA郊區的某棟別墅裏,只有席洲跟費承兩個人。

費承躺在床上,憤恨地望着席洲,他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黑膠帶,貼住了他半張臉。他一絲`不挂地躺在床上,而席洲坐在他的正前方,翹着二郎腿,正端詳一把小刀,那把小刀閃着寒光,能倒映出席洲充滿戾氣的雙眸。

席洲再次起身,走到費承面前,冰涼的刀刃貼近他裸露的肌膚,頸脖、鎖骨、小腹,一路滑下去,他卻停下了。他見費承瘋狂地掙紮着,笑意越發濃烈,那小刀貼在費承的胯下,那種致命恐懼的快感再次淹沒了費承,他起了反應,惹得席洲狂笑起來。

“你真變态。”

下一秒,費承眼見他把小刀扔在他的臉邊,呼吸急促地俯下`身,一口吞了下去。費承被他溫暖炙熱的口腔包裹,瞬間哼了出來,席洲吸得賣力,頻率越發猛烈,黏膩的水聲與淺哼此起彼伏地響起,費承不知道是不是處于異常警備的狀态裏,根本沒有心思做,很快釋放出來。

席洲仰起臉,臉上寫滿情`欲,頭顱從他的腿間擡起,張開嘴給他看,神色依然像個想要讨他歡心的年輕男孩,那濃稠泛黃的米青ye裹着他鮮紅的口腔,他極富挑`逗地伸出舌尖讓費承欣賞,仿佛口中蘊藏着什麽價值連城的藝術品。

下一秒他便把所有咽了下去,溫熱年輕的軀體壓了上來,費承已經毫無掙脫之力,他自暴自棄地閉上眼不去看,這會兒他也說不了話,畢竟席洲一撕開膠帶,只會受到他無盡的謾罵。

席洲不明白,怎麽費承就不懂他的用意呢。

他的眼神迷戀地在費承的臉頰、身體各處游走,費承終于屬于他了,徹底屬于他。

席洲溫順地俯下`身,貼近他的臉,伸出手撫過他光滑的側臉,深情地望着費承,細密溫柔的吻如雨絲落下,他跟費承仍舊像從前一樣,說話語氣如同情人間的呢喃:

“你果然,很喜歡我這樣。”

“喜歡我做你的狗?”

“很有養成的滿足感?”

席洲隔着黑膠帶,在費承的唇上不輕不重地吮`吸着,又舔又磨,異常粘人,吻得全是水聲。

他那處起了反應,卻遲遲不進入,只是不停地舔着費承的唇,隔着黑膠帶,嘴唇上不斷傳來熱烘烘的濕意,然而席洲明知道他不能回應,卻還一個勁地說道:

“你知道嗎,我真心喜歡過你。”

“如果你不說回國跟我分開,我肯定不會這樣對你。”

“而且可以繼續扮演你喜歡的小狼狗。”

“皆大歡喜的圓滿結局你不想要,那好,我就讓你永遠逃不離我的手掌心。”

說完,他眼神轉了,不是那個害羞乖巧的席洲,褪去一身柔順,露出尖銳的利齒,恨不得扒掉費承的皮,吃他的肉、吸他的血,只是他手下仍舊溫柔,指尖劃過費承的喉結,緩緩地握住那頸脖,費承立馬又動起來,想甩開席洲對他的禁锢,頭不停地晃動,席洲看見費承這種瘋狂的行徑,又笑了:

“怕什麽,我怎麽舍得傷害你呢。”

“這不是你教我的嗎,費先生。”

最後三個字,他一字一頓地喊,費承全身上下都冷了,席洲笑得邪氣,又捉住他的手,在背後十指相扣,死死地禁锢他,被手铐壓出的血印已經毫無痛感,只是被磨破的皮膚不停地被金屬刺入,費承疼得提起了腰,席洲忽然貼近他的臉,張嘴咬住黑膠帶翹起的一角,緩慢地朝上拉。

皮膚被膠帶粘久了,并不想分離,撕拉起來的皮膚刺刺地發痛,每一下撕扯都像撕掉一層皮,費承痛得皺起了眉頭,席洲卻越來越慢,折磨費承,拉黑膠帶拉到一半,又去親他的臉,伸出舌頭舔着他的唇角縫隙:

“我的演技是不是很好。”

“一直都沒讓你發現。”

“費先生,你不會想知道我這根jb,捅了多少男人的py。”

“但我最愛的,還是你。”

“所以,你怎麽能讓我傷心呢。”

瘋子,這個瘋子。

費承憤恨地瞪他,此時黑膠帶撕了一半,仍舊貼在他臉上,他不敢動,畢竟席洲壓着他,随時可以做出能讓他疼到想死的動作來,他那堅硬滾燙的x生器靠在胯下,像一頭蟄伏在叢林中的野獸,伺機而動。

“啊——”

那黑膠帶被猛地撕下,費承抖得胯骨直顫,席洲咬着那黑膠帶的翹角,兩人交換鼻息,呼吸之間都粗重了幾分,費承被這下弄得猝不及防,猛烈地喘息,胸膛起伏間,眼神觸及到了離他不遠處的小刀,手铐解不開,但是這刀可以把腿上的麻繩解開,但是反铐在背後……

難辦。

“你在想什麽。”

席洲的臉突然貼近,吓得費承一驚。

脫離了黑膠帶的束縛,費承朝席洲的臉上吐了一口口水,席洲下意識地閉上雙眼,接受口水的“洗禮”,不見愠色,唇角反而笑得肆意,費承怒極,罵道:

“操`你媽!”

席洲笑得更大聲了,抹了把臉,貼近席洲的耳邊,手下卻從指縫間轉移到費承的手腕上,在他敏感的手腕處狠狠按住那道磨破的血口,耳邊傳來費承慘烈的吼叫,席洲內心卻湧出極大的快感,嗜血地舔了舔下唇:

“你不是,早就操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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