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校園變形記
遠揚恢複精神之後聽陶慕嘉問他畫為什麽不見的事情。
他低下頭似乎有點不願意說。
“有人故意拿走的？”
遠揚嘆氣，“不清楚，我把畫鎖在櫃子裏，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裏面的東西都在，只有畫不見了。”
“攝像頭有錄像的吧？”
“那天……攝像頭壞了。”
這實在太巧合了，讓人不得不懷疑。
遠揚倒是不怎麽在意，輕松地笑笑，“反正都結束了，我的畫都交上去了，就算是真有人要偷，讓我沒法得獎，他的願望也落空了。”
陶慕嘉心裏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好歹是遠揚三個月的心血，就這樣不見了，不過正主都不追究，他也不好再追問。
評審的結果要到十一月份出，遠揚總算輕松了些，每周末都要回來跟陶慕嘉呆在一起。十一月進行了三輪評比，遠揚自然一路報捷，獲得了全國一等獎。結果出來的當天希望值就增加了20，直接變到了+55。
緊接着是十二月份的藝術統考，遠揚每天從早上七點半一直畫到晚上十點半，每天累的幾乎是倒頭就睡。
等到省統考完，遠揚帶着陶慕嘉在寒假一起去冬令營，而且還是去溫暖的海南。遠揚本想拉着陶慕嘉游泳，奈何陶慕嘉是個旱鴨子，雖然從小生在江邊，但是一直都不會游泳，只能坐在沙灘上看別人游泳。
遠揚見他不游泳，就只能陪他坐在沙灘上，幫他做沙雕，開椰子，宛如兩條鹹魚。
天空特別晴朗的時候，遠揚順便把他的畫板帶出來，說要給陶慕嘉畫一張沙灘照，只穿沙灘褲的那種，結果被陶慕嘉抱緊衣服拒絕了。
遠揚一臉哀怨地問他為什麽不支持自己的人體寫生，陶慕嘉表示一塊腹肌實在是太羞恥了。
遠揚就不一樣了，穿着沙灘褲在海邊跑，十六歲的男生已經長得有些高了，個頭幾乎沖上了一米八，而且因為常年不怎麽曬太陽的緣故，皮膚變得很白，跑起來像一團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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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慕嘉看着遠揚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大白腿感覺自己被催眠了。
陶慕嘉：真是一場毫無意義的海邊旅行。
1551：游泳是撩漢的必備技能，他會你能跟他一起游，他不會你能教他游，可惜你忒鹹魚。
陶慕嘉：你懂得好多啊。
1551：那是，俺桃李滿天下。
陶慕嘉不太想深究一個系統為什麽教人撩漢能桃李滿天下，但是對于游泳這個技能他似乎确實應該學習學習，以防萬一。
從海南回來之後正式進入到了高考前夕，在高考前的這段日子，實在是聚少離多，遠揚還要進行藝考的沖刺，兩三月份就要去各個學校進行校考，雖然有《錦衣杯》全國一等獎的名號在，但還是要多做準備。
陶慕嘉因為說好要陪遠揚離開這座城市，寒假開始前就辭了職，開始在家裏炒股，他技術算不上熟練，不敢投太多，基本上能夠維持生活。
二三月的時候陶慕嘉就陪着遠揚去各個藝術類高校校考，不過遠揚似乎只認準了央美，并沒有奔波很多地方。
考試回來之後又是文化課的複習。最後一百天沖刺，遠揚學的沒日沒夜，在全班都在學習高二的課程的時候，他已經把課全部過了一遍，開始了第一輪複習。
陶慕嘉看着他的時候就在想，自己上學的時候要是有這個天賦和勤奮，也不會和自己心儀的大學失之交臂。更不會和自己的暗戀對象相隔天涯海角。
1551：原來你是個真的有故事的人。
陶慕嘉：是啊，當時想跟他考一個大學，結果他跳級了，直接出國留學，碩博連讀，我就只能望洋興嘆了。
1551：哦，真慘，這就是不好好學習的典型下場。
陶慕嘉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只怪自己當年沉迷美色荒廢學業，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們把房子搬到了學校附近，陶慕嘉又當爹又當媽地陪讀。由于實在太累忍不住向1551吐槽陪讀的不易，想來當年他母親照顧他高考的時候也是這麽累。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就到了六月份，還有一個星期就是高考，陶慕嘉所擔心的事情一直都沒有發生，不知道遠江是找不到他們了還是另有去處。
高考前三天放假，遠揚就呆在家裏，偶爾看看書，更多的時候反而拉着陶慕嘉一起出去轉悠，他們住的地方靠近江邊，晚上就在江灘公園散步。
一到晚上江邊的溫度就會變得低一些，有很多情侶手牽着手在堤岸上漫步，江邊的路燈也不算明亮，暗黃色的，剛好能照出人影。
遠揚也牽着陶慕嘉跟着大部隊游走。
他們現在都快差不多高了，陶慕嘉幾乎要仰着頭才能把視線越過遠揚的頭頂，他不得不感嘆歲月的流逝。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還有郵輪停港，好多人都下去觀看，遠揚就和陶慕嘉站在高一層的堤岸上看着湧動的人群，大橋上璀璨的燈光映照在水裏，整個城市燈火通明。
“老師。”遠揚突然轉頭看他。
陶慕嘉轉頭正對上他映着黃色星點的眸子，自己的面容似乎也在眸子裏變得無比清晰。
“我明天就要高考了，老師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啊？什麽事？”
“我喜歡你。”
遠揚的聲音很輕，輕的就像一片鵝毛飄到空氣裏。然而陶慕嘉的腦子宛如被閃電劈的劈哩啪啦地炸了，他的表情簡直是現實版的emji中的“呆滞”。
遠揚并沒有照顧他驚訝的心情，繼續說道：“老師你可以不用現在給我答案，但是我希望等我成年，老師你能告訴我你的想法。”
陶慕嘉繼續呆滞。
1551在腦海裏呼喚他：大兄弟，阿尤ok？
陶慕嘉：我滴個親娘嘞……
1551：別怕，抱緊我！
陶慕嘉：你在哪！
1551：在你腦海裏！
陶慕嘉：那我怎麽抱緊你！
1551：抱你的頭啊！
陶慕嘉抱緊了自己的腦殼。
遠揚感受到手裏突然抽離的溫度，眼簾垂了下來，似乎江風都變得冷了。
陶慕嘉看他失落的眼神心裏一軟，張口就道：“等你成年再說吧。”
他剛說完就想把話吞回去，順便打死剛剛說話的自己。
遠揚眼睛一亮，笑了起來。
希望值+15，目前希望值+70。
1551：你要是答應了說不定就直接滿點了。
陶慕嘉：那我不是死翹翹了？
1551：那是當然。
陶慕嘉：那我就更不能答應了，答應了不就樂極生悲了嗎。
1551竟然被他的理論說服了，但是轉念一想任務不就是讓希望值滿點嗎？他剛打算開口問，陶慕嘉那邊已經和遠揚對話起來。
“馬上考試了你就別想這事了，等你考完我們再說。”
“老師你不拒絕我嗎？”
“額……那個，你先讓我冷靜兩天吧。”陶慕嘉支支吾吾地，轉身往回走，甚至不敢往後看一眼，遠揚跟在他後面，目光讓他如芒在背。
1551：要不你就從了吧，這孩子品性好，肯上進，最關鍵的是長得也漂亮，多難得啊。
1551為了任務決定出賣隊友，奮力撮合。
陶慕嘉：不行！我還有未過門的男友！
1551：哦，您那個望洋興嘆的未過門的男友啊？
陶慕嘉：哼╭(╯^╰)╮
1551：切，雛兒。
陶慕嘉不屑于一個系統的挑釁，屁股着火了似的沖回了家。
但是到了家他又犯了難，總歸是在一個屋檐下，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他現在再尴尬也不可能閉房門不出。
人在緊張的情況下總是忍不住做傻事的，陶慕嘉直接把門關上，背靠着門放空大腦。
1551：我滴個媽耶，您老至于嗎？
陶慕嘉：二十多年啊，第一次有人跟我表白，還是我兒子……
1551：醒醒，他不是你兒子。
陶慕嘉：勝似兒子。
1551：沒救了，你這要是碰上未過門男友表白還不得昏過去。
陶慕嘉：不知道，關門逃避。
遠揚把耳朵貼近房門，沒聽到裏面的動靜，又用手輕叩了兩下。
“老師，你還好吧？”
“啊，我沒事，我睡了，晚安。”
其實陶慕嘉現在一點都不好，腎上腺素飙的老高，額頭手心都是汗，整個人像只倉鼠一樣蜷在門後面。
1551簡直不忍直視他的慫樣。
1551：您還記得您的人設嗎？
陶慕嘉：正直高冷嚴肅？
1551：反差也挺萌的。
陶慕嘉：？？？
1551：遠揚挺喜歡這口的大概。
陶慕嘉：？？？？？？
這一點毋庸置疑，遠揚隔着門就能想到他瑟瑟發抖地縮在被子裏的場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遠揚還記得他把自己領回去的那個晚上，雖然陶慕嘉表面看上去冷冷清清的，但是幫他擦幹頭發替他上藥的手是那麽溫柔，這麽多年來的朝夕相處，遠揚早看穿了他外表的僞裝。
“老師我明天就要考試了，你能祝福我嗎？”
“啊，啊？行啊，百年好合，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陶慕嘉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早早的關了燈躺在床上企圖睡覺。
遠揚輕笑了一聲，悄無聲息地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遠揚：老師，你看這個沙雕像不像你！
陶慕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