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皇子
葉斬笑道:“不必如此,雖然有渡塵相助,但尋常女子怕是遇到事情躲都來不及。”
今日之事定會助來日葉檀聲名複起,一想到這兒,葉斬的心裏也十分高興。
有了今日的事情,父女二人仿佛都忘記了那日晚上的事情,隔閡似乎也消淡不少。
趙姨娘看着幾人的互動,心下着急的很。這若是二人關系好了,連帶着周氏……這二房哪裏還有她的位置!
葉斬偏頭瞧見趙氏在走神,看着她穿金戴銀的奢侈又豔俗的模樣,他側目看周氏,端莊大方。
他想起她與周氏的不同,繼而聯想到葉恪和葉檀的不同。
葉恪和葉檀都是被驕縱大的,但葉恪總是缺了那麽點兒意思,總比當年的葉檀更小家子氣一點。作為男子,養育成這樣,實在丢人。
趙姨娘發現葉斬在看周氏,楚楚可憐道:“二爺……”
葉斬回過神來,擰眉看她:“你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別整日縱着恪兒,驕縱無理動不動就哭,一點都沒有男子漢的氣概。”
趙姨娘臉色一僵。葉檀笑着看她。
葉斬嘆氣出聲:“罷了,你回去吧。”
對于葉斬這番略帶嫌棄和不耐的态度,趙氏心中的危機感更嚴重了些,她淚盈于睫,還想說些什麽,江渡塵忽然開口打斷了她:“伯父,既然這件事情你們早就知道,那無先生……”
葉斬含笑道:“自然是早先安排好了。”
“難怪……”
葉檀一臉懵:“什麽意思?”
江渡塵溫聲道:“我那日去找先生,結果先生被府衙的人帶去了,我和檀兒擔心先生就跟了過去,可即便我與那些官兵熟識卻也不讓我進去探望先生,只聽人說先生未遭刑罰,過得安好,渡塵當時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為何不讓我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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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釋然道:“原是伯父一早安排好,從前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如今也都說得通了。”
為什麽樓大人草率判案,甚至連屍體都不驗就認定是先生醫死,無非就是要讓蘇家人以為葉家人心虛,收買了樓大人掩住此事,讓蘇家人确信葉家确實做賊心虛确有其事,降低他們的疑心。
至于無先生,無先生與葉家來往頗多,自然也是配合了。
葉浔忙問:“渡塵那日為何去找先生?可是受傷了?”他一面側身同下人吩咐了句,一面扭頭回來對江渡塵說:“檀兒回來時給了我一瓶金瘡藥,藥效極好,姑蘇鮮見這樣好的金瘡藥,若是外傷……”
“不不不用。”江渡塵連忙擺手:“并未受傷。”
周氏瞬間慌道:“莫不是檀兒——”
“!”
“不是!”
葉檀趕忙解釋,生怕周氏多想病情加重,無先生入獄,一方面她與無先生交好,擔心所致,另一方面,她還是很擔心自己的右手。
她右手傷口總是難以愈合,除非用特制的金瘡藥,一旦不慎磕碰就容易磕碰裂開,尋常的藥藥效根本不夠,即便好不容易愈合,可總使不上力氣。
葉檀一直對她的傷匪夷所思。無先生越早出來,她的手才能醫治
周氏聽不是她這才松了口氣,天色晚了,衆人也沒有久聚,老夫人困得不行早早回了慈安齋,衆人也都各自散去,葉檀送江渡塵到了門口。
江渡塵在門口躊躇片刻。
“你和書略很熟麽?”江渡塵還是問了這個問題。
今日宋書略對葉檀擠眉弄眼暗送秋波,他是看見了的。
他當時要不是礙着面子,臉色早就黑了。
葉檀的神情驟然蔫了下來,一提到宋書略的名字葉檀就煩,便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
宋書略并無成家之心,好巧葉檀也沒有。可他們不一樣。
宋書略會纏着她,葉檀知道,對于宋書略這樣的人,姑娘不過玩物,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感興趣了,可以真摯深情地對她說心悅你。
說的時候,情真意切是真的,膩了之後,不愛也是真的。
葉檀見識過這樣的男子,因此也對這樣的男子格外不屑。
得到葉檀的答案,江渡塵心下也舒爽許多。
江渡塵溫笑道:“既是如此,你以後不理就是了。”
送走了江渡塵,葉檀正準備回到無心閣,就發現葉斬站花園中望着月色。
她想起來心中的疑惑還未解開,走了過去,葉斬注意到她,笑問:“送走渡塵了?”
葉檀溫順點頭:“父親,女兒有問題想問你。”
“你說。”
葉檀糾結了半天,才道:“父親,那位……住在咱們府裏的大人是?”
聽到葉檀問,葉斬凝眉:“問這個做什麽?”
“遇見過兩三次,說了幾回話,總不知他的身份,心下好奇而已。”
葉檀不知葉斬在防備什麽,難道和周氏一樣怕她和那位大人有什麽糾葛嗎?
葉檀還是知道該慫就慫的,沒有多大的志向,在江湖闖出一番名聲,在一片小天地為非作歹占地為王胡作非為,此生足矣。
她可沒有那個膽子和閑心去招惹比她厲害的人。
當然,她在姑蘇這麽多年嚣張跋扈,無非是因為姑蘇比葉家勢力大的人幾乎沒有,門第相仿的要麽是好友,要麽也不曾來往,更別提招惹了。
周氏說他是金陵的人……葉檀還是要掂量掂量這個人能不能惹的。
葉斬思忖片刻道:“這位大人是皇室中人,此次來姑蘇,算是考察民情吧,他行蹤不定,我也不知他到底如何考察,主家與他好說歹說,這才央他來姑蘇時暫住咱們葉府,不僅是因為咱們葉府環境好而已。姑蘇裏好多人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只以為是金陵來的貴公子罷了。”
葉檀不免好奇,連主家都要奉承的人,怕是一個大佬。
“……那他是?”
葉斬左顧右盼,見四下無人,湊近了她,低聲說:“是當今二皇子。”
葉檀的眸子驟然一縮,漆黑的瞳孔深處逐漸湧起一陣恐懼。
她忽然想起來她與周氏的話說,還玩笑說不可能是皇子。
怎麽可能是皇子?
二皇子謝承钰她聽過。
不是、不是說死了嗎?!!
在葉檀的印象裏,二皇子謝承钰早在襁褓時就因貴妃禍亂後宮,夭了。
當年陛下傷心欲絕,還追封他為慧賢皇太子,那時葉檀還未出生,但長大時也聽家人說起。
如今朝中大皇子早夭,二皇子謝承钰也未能成活,陛下衆多子嗣中,唯有三皇子謝承欽七皇子謝承祿有那麽幾分才幹,太子之位遲遲未定。
最重要的是——
二皇子謝承钰乃中宮所出,當年所有人都說二皇子夭,可,可如今這一個活生生健健康康的二皇子??
葉檀不用猜都知道是皇帝或者皇後的一個保全子嗣的計謀罷了。
葉檀一想起自己曾經武力相向的男子竟然是當朝嫡出的皇子,或許未來還可能是這個國家的皇帝,她就站不住腳,若非旁邊有朱紅柱子支撐着她,她怕早已昏厥過去。
她的腿,有那麽些許軟。
葉斬瞧出葉檀的不對勁,有些擔心:“檀兒怎麽了?”
葉檀迷迷瞪瞪地回答,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葉斬看不出來嗎!
她怕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葉檀慫了,就快掉碼調、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