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初次

二月紅閉目小憩了片刻,感到全身由內而外逐漸燙了起來。

他心裏琢磨着,或許是窮奇與梼杌的氣息開始在體內交彙的緣故,于是未曾往心裏去。

張啓山很快便發現了他的異樣,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問道:“你還好麽?”

肌膚相觸的瞬間,二月紅心底冷不丁打了個激靈。

張啓山的掌心覆在他額上,清涼如泉,讓他滿身滿心都感到舒坦,然而很快這只手便要離開,他未及多想,下意識按住了對方。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小班打開房門的瞬間,便被廊下立着的那道白影吓了一跳。當定睛看時,他才發現,那是穿着中衣的二月紅。

“二爺,您已經醒啦?”小班笑嘻嘻地上前打招呼。

二月紅沒有搭理他,只是定定望着廊外稀薄的晨曦,嘴唇蒼白,面色寡淡,全身上下仿佛沒有一絲活氣兒。

小班覺着有些不對,細細一打量,只見他披散着長發,衣衫不整,腳上未着絲履,完全不似平日裏衣冠潔整的模樣。

一陣風來,吹得他衣袂翻飛、長發缭亂,仿佛下一刻便要随風而去。

小班突然升起一絲莫名擔憂,脫口道:“二爺,您還是回房歇着罷,外頭風涼。”

二月紅總算有了些反應,回頭看了小班一眼,突然問道:“小班,你若是同一個男人做了那事,你會如何待他?”

小班怔了一下,随即笑道:“二爺真會說笑,我怎會同男人做那種事情?”

二月紅卻沒有笑的意思:“萬一,就糊裏糊塗地與他做了呢?”

小班見他問得執着,竟也認真地想了想,道:“若是……若是當真做了那樣的事,自然是要對他負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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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紅皺起眉:“即便對方是男人?”

小班抓着腦袋道:“我覺得,男的女的都一樣吧?”

二月紅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下來。

小班觀察着二月紅面色,小心翼翼問道:“二爺,您……”

“小班,”二月紅開口打斷了他,“昨晚你在隔壁,應該都聽見了吧?”

小班沒想到二月紅會問得如此直白,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什麽,這客棧的隔板确實不怎麽牢靠……不過我發誓,我小班以項上人頭保證,絕對不會對別人說半個字的!”

二月紅點了點頭,吩咐道:“我有些餓了,你去幫我買些吃食罷。”

小班見二月紅仿佛恢複了一些氣色,也便開心起來,屁颠屁颠地跑下樓去了。

“我原以為你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所以沒敢出來打擾你。沒想到,你卻是在糾結這個問題。”

張啓山的聲音自身後傳來,二月紅循聲望去,只見他環臂倚在廊下,正好被廊柱遮去了大半個身子,也不知在那裏偷聽了多久。

二月紅收回目光,沒有搭腔,臉上的表情依然十分寡淡。

張啓山走到他身旁,與他并肩站着,神色坦然道:“你與其一個人糾結,不若親口來問問我。”

二月紅淡淡道:“你我都是男子,你若是不介意此事,那便作罷吧。”說着,轉身便要走。

張啓山随即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腕:“不,我介意得很。”

二月紅覺得他是在耍無賴,正要甩開他的手,卻聽他道:“昨晚,可是我的初夜。”

二月紅驀地怔住,一時竟無言以對。

老實說,他對兩人xing事部分記憶模糊,只在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後ting脹痛得厲害,也不知被要了幾次。

但他清楚地記得,起初張啓山徒手幫他瀉火時,技巧可一點也不生澀……難道說,他這麽多年無欲無求的表象之下,竟是練了這一手自給自足的絕活?

張啓山不知他心中所想,伸出四根手指,調侃道:“昨晚,你可是非常熱情,總共要了四次。”

二月紅眉心跳了跳,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

張啓山接着道:“雖然到最後我已經精疲力竭,但我仍是全力以赴,就沖這一點,你是不是也該補償我一下?”

二月紅雖仍強自鎮定,但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你要我……如何補償?”

張啓山微微勾起嘴角,緩緩朝他湊了過來,直到鼻尖挨着鼻尖,用他那低沉磁性的嗓音緩緩道:“我要你,對我負責。”

二月紅後退了一步,張啓山幹脆一把将他抱了個滿懷,使出蠻勁按下他的掙紮,目光将他牢牢鎖定,俯身在他耳旁低聲道:“你且別惱,聽我說完。”

二月紅驀地感到耳畔一酥,随即整個耳朵都染上了紅暈。他為自己這難以自控的反應感到羞恥,随即他又安慰自己,這必定也是那後遺症的一部分。

張啓山繼續道:“混沌曾經說過,這症狀斷斷續續的可能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他還叮囑我,要多順着你,想必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昨晚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我去而複返,你當真有可能會沒命。”

二月紅按下心中莫名泛起的漣漪,冷聲道:“所以昨晚,你不過是犧牲自己,成全他人?”

張啓山沉默良久,哂笑道:“如果我說‘是’,你會不會心裏好過一些?”

二月紅心中的漣漪漸漸平複了下去,随即又恢複了之前寡淡的神色,涼涼道:“那是自然。”

張啓山笑着松開了懷抱,攤了攤手:“那便‘是’了。”

二月紅又道:“如此說來,你之前說要我對你負責的話,也是玩笑話了?”

張啓山聳了聳肩,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二月紅便當他是默認了,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此番你若能成功幫我解了餘毒,咱倆之前的所有恩怨,便算是兩清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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