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答案?

林見鹿正低頭滋溜着湯,突然間發現沈樟正看着自己,還一臉的高深莫測。

“咳咳……”一個沒小心,湯嗆氣管裏去了。

咳了好半天,卷翹睫毛挂上了細碎的淚珠,白皙的臉皮兒也咳得透粉。

“怎麽了,你怎麽這麽看着我?”

沈樟收回目光,不動聲色地把手機按了鎖屏,放在一旁:“沒事,我就是看你吃的挺香的。”

林見鹿眉毛一動,沒在繼續這個話題,看了看時間,快八點了:“待會你還要去醫院嗎?”

沈樟點頭:“去,我和吳海……我媽輪換着照顧。”

聽了他的話,林見鹿表情變得有點微妙,委屈還帶了不甘,但更多的是氣憤。

委屈是替沈樟的。

“沈樟,你爸媽那麽對你,你不生氣嗎?”林見鹿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父母那麽貶損辱罵自己,自己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憤怒,崩潰。

總之不會像沈樟現在這樣,拼命努力也做不到。

沈樟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起身指了指他的飯碗:“吃完了嗎?”

林見鹿點頭,将空碗遞了過去:“吃完了。”

歸理好碗筷,沈樟緩緩擡起頭看林見鹿,神情要比平時冷漠:“我去照顧沈富,和孝順無關,我只是為了讓自己安心。”

林見鹿抿了抿嘴唇,在心裏琢磨好一陣,下了很大決心,才開口,語氣裏透着幾分委屈:“他們不是合格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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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樟看着他,目光裏帶着幾分審視。

見他這樣的表情,林見鹿剩下的半句話沒說完,喉結滾動一下,抿唇不在說話。

說實話,他沒猜到沈樟為什麽會突然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看着忐忑不安的林見鹿,沈樟意識到他可能時誤會自己那個眼神的意思了。

其實剛剛看到林見鹿替自己委屈,沈樟心裏忽然開了小差。

林見鹿還帶着幾分忐忑,正低頭搓着自己的指甲,心裏盤算着還如何把剛才的話圓一下。

看着他這份小心翼翼地模樣,沈樟心裏忍不住陣陣發軟,想揉揉他那看上去乖順又細軟的頭發。

但剛擡起的手又猛地縮了回去,為了掩飾自己的動作,急急開口:“我知道,我有自己的底線,他們不能左右我的人生。”

沈樟将餐具收拾好,和林見鹿一起下樓,二人在小區門口分開。

林見鹿看着沈樟上了出租車,他才轉身回家。

邊走心裏還邊琢磨着明天自己應該找個什麽借口區醫院看看。

看看沈樟缺不缺毯子折疊床什麽的。

回到家,沈硯山和蘭瑛都在客廳,見林見鹿進來,沈硯山慌忙把蘭瑛的腳抛開,一着急指甲刀直接扔沙發後邊了。

為了掩飾給媳婦剪腳趾甲的尴尬,沈硯山清了清嗓子先開口:“高一不是還沒開始上晚課嗎?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林見鹿一邊換鞋,一邊敷衍着:“和同學一起寫作業,媽,你腳趾甲剪完了嗎?”

聽他這麽一問,沈硯山得臉頓時黑了,黑裏還透着紅:“我還有兩份報表沒審,先上樓了。”

沈硯山走得飛快,上樓時一步邁倆臺階。

林見鹿邊走邊笑:“至于嗎?剪個腳趾甲而已,他躲什麽?”

蘭瑛把手裏的開心果殼丢垃圾桶裏,拍拍手:“你和誰寫作業去了?沈樟?”

“嗯,他前兩天在醫院照顧他爸沒來上課,老師讓我有時間給他講講落下的內容。”

林見鹿大大咧咧靠沙發上,拿着遙控器換了個臺,目光閃了閃,裝作不經意地問:“媽,你說沈樟他爸那事我爸會怎麽處理啊?”

看他把電視停在少兒臺,蘭瑛一把搶走遙控器:“別看動畫片!沈樟他爸爸的事你別打聽,也別和沈樟說,我是為了你好,而且,別在你爸面前多提他,他挺不喜歡那一家人的!”

“沈樟和他爸媽不一樣!他很好!”天下第一好。

可能是他的反應過大,蘭瑛多看了他兩眼:“你別跟我橫那,那孩子我看着也不錯,不過這段時間你就聽我的吧,你爸那脾氣你還不知道嗎?誰能治得了。”

動畫片不讓看,林見鹿起身回卧室,邊走邊小聲嘀咕:“蘭女士你就不要謙虛了,都治得服服帖帖了,還不知足呢?”

沈樟到了醫院,吳海麗半句話也沒和他多說,拎着包就走,沈富吃藥已經睡下。

沈樟把放在床下的折疊床抽出來,輕手輕腳地展開擺好。

拿了英語書坐折疊床上,打算背一會兒單詞。

看着大段的語句,他腦子裏想的卻是林見鹿和他今天中午的舉動。

擰着眉毛仔仔細細地把今天中午的細節想了一遍。

又和魔怔了似的,拿出手機又搜一遍,把相關的鏈接都點了一遍。

最後身子後仰,靠在牆上發呆……

究竟是有意的?還是只是開玩笑而已?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沈樟,他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麽這麽執着于這個問題的答案。

接下來的兩天,他們兩人過的忙碌而充實。

補課,複習,練節目。

很快到星期五,應老陳的要求,放學以後,有節目的同學留在教室等候。

老陳急匆匆地趕來,扶了扶眼鏡:“各位同學不好意思,老師剛剛有點事情處理。”

其實今天老陳叫他們也沒有非常重要的事,只是将節目的大概內容,類型做了個統計。

但在最後卻單獨将林見鹿叫了出去。

沈樟提着書包走到校門口,掏出手機發了條信息。

——我在校門口等你。

林見鹿那邊并沒有回複,沈樟知道這會正和老陳談話,不會回自己的消息。

雙手插兜站在校門口,時不時經過的女生都會多看他兩眼。

可能被看得習慣了,他對這些目光基本無感,還不如腳下的石磚縫另他感興趣。

“沈樟,你怎麽在這兒?”一雙運動鞋出現在沈樟的視線裏,沈樟擡頭看清人臉的時候,目光變得冷漠。

曹駿正站在他面前,雖然語氣在詢問沈樟,但他的臉上可看不出一點意外驚訝。

兩人的見面根本不是碰巧,而是他故意來找沈樟的。

沈樟看着他,眼神很兇,像一只随時都會發怒的豹子。

見他這麽敵視自己,曹駿冷笑:“你這麽看着我幹什麽?我只記得和林見鹿有仇,可沒得罪你!”

“有事就說!要打架就動手,別廢話。”

聽了他的話,曹駿笑得更歡了:“呦呵!你夠□□的啊!不過我今天可不是來和你打架的,我是來和你聊聊林見鹿。”

“滾!”

曹駿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心裏恨得咬牙切齒,但卻不敢發作。

他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真打起來,絕對讨不到半分便宜:“沈樟,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麽和他結仇?也不想知道他以前在五中是個什麽樣的人嗎?”

沈樟把手從兜裏抽出來,扒下肩頭的書包丢在腳邊:“我說不想聽!”

說着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地磚:“來!你站這兒再說一個字試試!”

曹駿臉色讪讪:“沈樟,林見鹿是個變态……”

曹駿話還沒說完,沈樟的拳頭已經向他揮過來。

吓得他緊忙把後半句話咽了,回頭跑開好幾步,又對着沈樟喊:“你被他耍了還幫他呢!你不信我的話,可以去五中打聽打聽,他到底是不是變态!”

曹駿說完沒敢多停,拔腿跑開。

他跑開是明智的,如果不跑,估計今天門牙最少得丢三顆。

沈樟沒追他,而是握着拳頭,目光冰冷地站在原地。

最近他的确魔怔了,想要更深入地了解林見鹿,但只想聽他自己親口說。

別人說的不作數,他半點不會相信。

林見鹿出來的時候,沈樟的情緒已經恢複:“我們走吧。”

兩人走了一陣,沈樟才開口:“我剛剛在學校門口遇上曹駿了。”

林見鹿明顯腳步一頓,側目看他:“他又來找茬了?剛剛老陳叫我也是說這件事。”

沈樟放慢腳步,靜靜地聽林見鹿聽說。

“老陳說他已經去找過三班的班主任和曹駿的父母,把事情說明了,曹駿的父母保證他不會再來找麻煩。”說到這,林見鹿頓了頓:“不過我覺得作用不大,他應該還會來。”

聽林見鹿說完,沈樟一直沉默,走出好遠也沒做聲。

林見鹿這才發現他的情緒有些不對,兩步攔在沈樟面前:“剛剛怎麽了?曹駿他和你說什麽了?”

沈樟斂眉看着他,目光帶着點兒小糾結:“我能問問你為什麽和曹駿結仇嗎?”

聽了沈樟的問題,林見鹿突然炸毛,但不是和沈樟,而是沖着曹駿發得火:“他剛才和你什麽了?操!”

說着就往回走,沈樟伸手想拉住他,卻被躲開。

沈樟有些懊悔自己多嘴問這些,兩步追上他,這次緊緊扯住他的手腕:“你冷靜點,他什麽也沒說。”

林見鹿掙了一下沒掙開,情緒依舊很激動:“你放開我!我去找他。”

林見鹿不僅僅是氣憤,還帶着些慌亂,他不想讓沈樟知道自己和曹駿的那些破事兒,如果一定要知道,也是自己親口說,而不是曹駿那孫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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