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春天了?

沈樟揪着林見鹿衣服,連哄帶勸,算是把他的火氣壓下去了一點。

回去的路上,林見鹿還是時不時地想要暴走。

好容易到了沈樟家裏,林見鹿還是被氣得鼓鼓的。

也不管沈樟的床收拾整不整齊,書包一甩,砸床上挺屍。

剛才的事,沈樟一個字都不敢再提,洗好了水果端他面前:“吃點水果,我今早去菜市場買了魚,一會兒做給你吃?”

林見鹿煩躁地在床上滾了一圈,趴床上一動不動。

沈樟推了推他小腿,沒話找話:“吃水煮魚還是酸菜魚?”

林見鹿将腿收回來疊另一條腿上,側頭看他,語氣懶洋洋地:“水煮魚。”

見他終于說話,沈樟又殷勤地把果盤湊他面前:“行,我一會兒去做,你先吃點水果。”

林見鹿明知道自己就算生氣也不應該沖着沈樟,但是看他小心翼翼又殷勤的模樣,就忍不住想要作一會兒。

擡手把果盤推開,神情恹恹地看着沈樟,像一只耍小性子的貓兒:“不愛動,不吃。”

沈樟坐在床邊看他,細軟地頭發垂在額前,而他整個人乖乖地附在床上,因為側頭趴着的原因,整個後頸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膚,明晃晃地暴露在沈樟眼前。

沈樟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盯着林見鹿的目光在逐漸升溫,只是覺得有些口幹,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

林見鹿沒注意到他的目光,還靜靜地趴着。

突然肩胛骨那兒有點癢,動了動胳膊發現夠不到。

下巴支在床上,甕聲甕氣:“沈樟,幫我撓一下,肩胛骨下邊兒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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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出聲,吓得沈樟慌忙收回目光:“什麽?”

“後背癢,幫我一下!”

林見鹿蹭到沈樟跟前:“肩胛骨下邊兒。”

沈樟慌慌張張地隔着衣服撓了兩下:“好了嗎?”

林見鹿又蹭了蹭:“不行,你別隔着衣服撓啊。”

沈樟僵住,半天才緩緩将手探進林見鹿衣服裏。

林見鹿後背溫軟細滑,沈樟小心翼翼地掃過,盡量克制着自己的呼吸。

“對!就這兒。”林見鹿舒服地長舒一口氣,眯着眼睛,乖乖趴着不動。

沈樟卻慌亂又無錯,此時指甲不似抓在林見鹿背上,而是撓在他自己心尖兒。

做了個深呼吸,突然從床上站起來,急急忙忙地沖了出去:“我去下洗手間。”

林見鹿睜開眼,沈樟已經消失再門口。

沖進洗手間,緊忙拽了拽自己的褲子,然後擡頭,心有餘悸地看着鏡子裏自己。

這……這也不是春天,為什麽會這麽容易沖動!

擰開水龍頭,潑了幾捧涼水,才讓自己勉強鎮定下來。

終于平複心情,回到卧室的時候,林見鹿已經從床上爬起來,正彎腰替他整理床單。

沈樟只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就跟被燙了似的,急忙移開目光。

他現在不敢看,更不敢想自己為什麽會對着林見鹿這樣,不過是撓一下背而已,這……

自己最近是不是有點上火了?!

鋪平床鋪,林見鹿站起身,正巧看到沈樟鬼鬼祟祟的模樣。

做賊的都沒有他現在這麽心虛。

“你怎麽了?剛剛背着我幹壞事了?”

他不問,沈樟勉強還能裝幾分鐘,這一問,差點吓得沈樟跳起來。

雖然沒跳,但也吓得嘴都搬家了:“我沒,我不是……”

林見鹿狐疑地看着他,突然笑了:“你這樣子好像怕我吃了你。”

其實林見鹿不知道,剛剛沈樟是有吃了他的想法。

沈樟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不生氣了?”

林見鹿作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所以自己就好了:“我沒和你生氣。”

“我知道。”

聽到他幹巴巴道回複,林見鹿也只能幹巴巴地嗯了一聲。

兩人就那麽面對面地站着,各自“心懷鬼胎”。

不過沈樟一直擅長沉默,林見鹿沒杠過他。

“沈樟,你不是問我和曹駿因為什麽結的怨嗎?”

林見鹿剛剛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覺得還是自己主動和他說清楚的好。

其實在經歷那件事之前,林見鹿和曹駿的關系還不錯,初中三年他們一直是同班同學。

問題出在初三下學期,一次同學聚會上。

林見鹿酒量不好,所有人都知道,一瓶啤酒就能把他喝得明明白白。

那天聚會也不例外,一瓶啤酒過後,林見鹿整個人就癱在了椅子上。

齊哲和他不是一個班的,沒在,大頭和班花聊的熱火朝天,也沒顧得上他。

因為平時和曹駿關系不錯,這貨又自告奮勇說要送林見鹿回家,大頭沒多想,牽着班花小手就溜了。

到了半夜,齊哲一通電話打到了大頭那兒,問他哥怎麽還沒回家,電話也打不通。

大頭打電話問曹駿,結果那孫子說林見鹿不省人事,說不明白家在哪,他只能把人帶賓館去了。

挂了電話,曹駿還給大頭發了個林見鹿睡覺的照片,一切都挺正常的。

林見鹿醒來以後也沒覺得哪不對勁兒,傻乎乎地跟曹駿道謝,中午還請他吃了頓飯。

曹駿那孫子竟然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一切都很平靜,直到三天後的一個晚上,林見鹿正躺床上看動畫片。

突然彈出來一個微信好友請求,點進去,發現是個男生。

而且這個男生他認識,叫陸琛,是他在五中同年組不同班的同學。

林見鹿之所以會認識他,是因為這貨和他一起學古琴。

在陸琛出國前的一段時間裏,他不知道在哪裏要到了林見鹿的聯系方式,加了他的微信。

然後就給他發了一些酸掉牙的表白信息。

林見鹿一邊拍落身上的雞皮疙瘩,一邊把他給删了。

打那以後沒多久,陸琛就出國了,林見鹿以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

沒想到他又突然加自己好友,備注還寫了“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裝神弄鬼的,林見鹿本來不想理會,但是陸琛反反複複發個沒完。

林見鹿只能通過了他的好友請求。

誰知加上以後,陸琛沒有和他說話,先發來一張圖片。

單看小圖林見鹿就罵了句卧槽!這貨竟然給他發不可描述的圖片。

本以為是陸琛的自拍,可當他點開大圖才發現不對勁兒!

圖片上的不是陸琛,是他自己!

看着圖片,林見鹿頓時氣得炸了肺,把照片放大看,發現背景是在賓館。

瞬間,林見裏就想到了幾天前,曹駿帶自己去過賓館。

林見鹿強忍着怒火,向陸琛求證。

陸琛也沒瞞着,把事情全都告訴了他。

陸琛找到曹駿,要他拍一些林見鹿的照片給自己發過來。

日常生活照解不了陸琛相隔萬裏的單相思,他給曹駿打了幾千塊錢,要他拍一些林見鹿的私密照。

林見鹿被氣得神志不清,将陸琛罵了個狗血淋頭之後拉進了黑名單。

但他的火還是沒消,憋了一夜之後反而更加旺盛。

一大清早,拎着他爸的生鐵實心棒球棍沖了出去。

當着好些同學的面,愣是砸折了曹駿的一條胳膊。

要不是當時大頭拼命攔着,他那天一定要出大事。

雖然事情過去了好幾個月,林見鹿提起來還是氣得手腳發抖。

沈樟靜靜地坐在一旁,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也很氣憤,想現在就拉過曹駿那孫子痛揍一頓,不僅是曹駿,那個叫陸琛的他更恨!

林見鹿依舊沉浸在怒氣當中,沒太注意到沈樟的表情。

沈樟暗自糾結了半天,小心翼翼地問:“那你照片的事最後怎麽解決了?”

“曹駿手機被我摔碎了,陸琛我後來聯系過他,他說已經删除了,不會再騷擾我。”林見鹿提起陸琛的名字,心裏還一陣陣地泛惡心。

沈樟默默觀察着他的表情,試探着問:“你……你現在還很讨厭陸琛是嗎?”

林見鹿想都沒想,脫口而出:“當然讨厭!想起他我就惡心!”

沈樟嘴唇抿得緊緊地,沒再說話。

接下裏的一周,沈樟都沒有再邀請過林見鹿去家裏。

林見鹿隐隐覺察出沈樟對自己的态度有改變。

想找個機會問問,但沈樟一直逃避,總是找借口避開他的問題。

轉眼到了月考的時候,考試分兩天進行,一共四張試卷。

因為只是月考,并沒有分班調座,還是按照平時上課時的位置坐。

五班并不是什麽重點班,就廖行羿一個吃苦耐勞的學霸。

考試以後更沒有什麽緊張的氣憤,沒人談論考試內容,多數在談論今天中午吃什麽,或者放學回家約一起上線打游戲。

林見鹿憋了幾天,想趁着這個機會約沈樟出去:“沈樟,考完試我們出去吃吧,叫上大頭和齊哲。”其實叫上他倆林見鹿只是随口說說,并沒有真的打算叫他倆。

林見鹿巴巴地看這沈樟,覺得應該是十拿九穩的事。

但是沒想到沈樟竟然面無表情地拒絕了他:“我下午要去醫院收拾東西,明天我爸就要出院回家了。”

林見鹿有些意外,沒想到沈樟他爸爸會這麽快出院:“那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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