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念善惡
次日。
趙飛從大殿走出沒多久，就撞上趕來會合的郭魁。
這次郭魁倒是學聰明了，沒有選擇先前往百獸山，以免得，又被丁杉抓住機會，狠揍他一頓。就現在，他臉上淤青，都依稀殘留，沒有消退。
“趙師弟。咦！”
郭魁笑着打招呼，突然，發出聲低呼，顯是受到太大沖擊，連本來要說出的話，都吞了回去。他以一種完全不敢置信神情，饒着趙飛轉了大半圈，更以熾熱目光，在趙飛身上來回掃視。
“趙師弟，你、你……凝氣了！”
好一會，郭魁才從震驚中醒轉，喜出望外說道。趙飛，身上時有靈力，不受約束地往外逸散。卻是，最好證明。趙飛真的，已經凝氣成功。只是，掌控略顯生疏，才會，出現這樣表象。
對其他修煉者而言，凝氣一重，不費吹灰之力。但這樣的事情，出現在趙飛身上，足顯神奇。尤其，這關乎到，郭魁能不能領取宗門獎勵。
“僥幸，全是僥幸。幸虧得郭師兄指點，這才，僥幸凝氣成功。”
趙飛口不對心說道。他語氣中感嘆成分，卻又，沒有作假。天色快亮時，他對黃泉石的研究，才算有了些進展。雖還沒有研究通透，至少，可以做到，把自身修為，斷斷續續地顯露出。
這落在郭魁的眼裏，卻是産生很大誤會，以為趙飛剛突破，還不能，很好地，掌控體內靈力。通常情況下，修煉者在剛突破境界時候，多出現這樣情形。過段時間，等徹底習慣就好了。
“哪裏，還是師弟不懈努力，才有這收獲。只不過，師弟你，怎麽好像，有些不是很高興呢？”
郭魁很清楚，他對趙飛指點，是少得可憐，這功勞他背不起。更讓他好奇的是，趙飛突破後，依然平靜。相較而言，他都比趙飛開心，實在有些太反常。郭魁想不出答案，索性直接問。
“高興，怎麽能不高興。師兄你看我眼圈，是一夜沒睡證明。何況，只是凝氣，不值得一提。”
別說高興，趙飛現在是抱頭痛哭的心都有。每每想到，那塊黃泉石，在他腦海，還不聽使喚，他心中，就像是壓了快，沉甸甸的石頭。盡管如此，他這種苦惱，卻也無法，告訴其他人。
若是被柏翎知曉，說不定會把他腦袋劈開，取黃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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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他擔心的是，黃泉石盤踞在他的腦海，是福是禍，沒辦法預料。只能時刻，多加以關注。
“修煉這事，是急不來的，若是太過急切，很有可能，會出現岔子。就好像是，孫淩那樣子，何苦來哉。只要開了頭，繼續堅持下去，修為提升，斷然沒問題。師弟你也，別胡思亂想。”
郭魁釋然，随即以過來人的身份，勸解道。
說話間，兩人腳下不停，熟門熟路的往百獸山走過去。目光所及處，丁杉，早已在那裏等候。只是，和昨天他們見到時不同，此刻的丁杉，再沒了趾高氣昂，反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樣。
連趙飛和郭魁走進，他都沒察覺。
“哈！不知丁杉遇到什麽麻煩，讓他如此苦惱。”
郭魁見狀，有些幸災樂禍說道。他雖不敢報複，但看丁杉的笑話，卻是，完全沒有不好意思。
“要不然，師兄你過去問問他？”
趙飛自己的事，都關心不過來，也就沒有閑暇，去關注丁杉。他們之間，可沒有什麽好說的。
“咳咳，算了，管他什麽事情，和我們沒關系。”
郭魁連連搖頭，不敢在這時候，去觸丁杉黴頭。一個不好，又被丁杉當作出氣筒，才叫冤枉。趙飛這麽說，也有其他用意。郭魁什麽都好，就是好奇心過甚，遇到什麽事情，刨根問底，讓人很無語。
趙飛甚至揣測，郭魁之所以，在外門遭到排斥，和他這樣的性格，是脫不開關系。只能希望，他回頭是岸。
這時，丁杉也從怔神中醒轉，看向趙飛和郭魁，目光很有些複雜。甚至于，他都沒有注意到，趙飛顯露出凝氣一重氣息。可見，困擾他的，還真不是件小事。都讓他，到神不守舍地步。
倘若趙飛和郭魁要對他不利，必定，一擊得手。這對修煉者來說，是大忌。無論在什麽時候，保持警醒，都是很有不要。
“丁師兄，有話要說？”
見丁杉欲言又止，趙飛忍不住問詢。
“走吧。”
搖了搖頭，丁杉丢下兩個字，轉身進入百獸山。他的确有話想說，但到了嘴邊，卻又收回去。始終是，沒辦法下定決心。劉鶴說的那些話，在他腦海中萦繞，讓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別看他得紫袍執事王棱看重，成王棱身邊跑腿，真要和劉鶴相比，仍是，毫無意問的小角色。
劉鶴踩死它，不比踩死螞蟻，更為困難。
從本心來說，丁杉雖對趙飛不喜，但也沒有到，要把趙飛怎麽樣的地步。只要他還準備晉升，有些事情，就絕對不能夠沾惹。九幽戒律堂，可不是開玩笑的。丁杉，自認沒辦法隐瞞住。
然而，相比劉鶴直接不掩飾威脅，戒律堂威嚴，卻又降低了幾分。
“做也是死，不做也是死，那麽，該怎麽選呢？”
綴在趙飛和郭魁身後丁杉，思緒，已亂成一團。好幾次，他險些，被林中竄出小型兇獸傷到。要不是趙飛和郭魁照拂，只怕，他已然受傷。極可能，沒辦法活着走出百獸山，葬身于此。
趙飛和郭魁對視了眼，相繼搖頭，都能感受到，丁杉真的遇了事，而且，必定是，極大變故。只不過，趙飛和郭魁，都不是，招惹是非的人。見丁杉不願意說，他們，也只能緘默不言。
無論從哪個方面，丁杉，比他們，都要強出太多。連丁杉都搞不定的事情，他們又何德何能。
“奇怪，怎麽今天，都沒有撞見，前來試煉弟子？”
趙飛忽然打破沉默，很有些好奇。以往，來百獸山試煉外門弟子，雖不多，但總能撞見幾個。可是，今天倒好，走了這麽久，都沒有遇見一個。這有些反常，讓他覺得，很是有些不妥。
他卻沒有看見，聽到這話後，綴在他們身後的丁杉，很有些驚惶。
“這事我知道，碧波湖那邊，出了只靈獸。衆弟子，都去碰運氣。任務結束，我們也去試試。”
郭魁連忙說道。先前，他就想和趙飛說起這個事情，可因為見趙飛凝氣成功，才沒來得及說。如今在趙飛提醒下，他總算，把這事給抖落出來。看他的神情，很是有些，躍躍欲試感覺。
“靈獸？”
趙飛同樣愣住，有關靈獸信息，他耳朵都聽出老繭。可重生至今，卻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就連禦獸宗，那個專程和各種兇獸打交道的宗門，都少有靈獸。可以想見，這是稀罕玩意。
雖說，不是每個修煉者，都能養得起靈獸，但不妨，他們有追求。就算售出，也是大筆財富。
“對，有好些在碧波湖做任務的弟子，都給出證明，有一只靈獸，在那出沒，絕對不是謠言。”
郭魁肯定說道。他的性情，向來謹慎，得知這消息，并沒有深信，而是四下，進行更多打探。最終才确定，這個消息，沒有虛假。就連衆執事，都紛紛出動，往碧波湖，想要碰碰運氣。
連不少深居簡出的修煉者，都被驚動。也就趙飛住得遠，才不知，此事發生。
可以說，這時候，除去任務在身弟子，其餘外門的衆人，大多數都在碧波湖，搜尋那只靈獸。當然，靈獸既然沾上了個“靈”字，哪裏那麽好捕捉？
“這事，沒有驚動宗門高層，或者是，內門弟子？”
趙飛有些不解，靈獸很稀罕，別說內門弟子，就算是九幽宗為數不多的高層，估計都會動心。有他們插手，外門這些人，哪裏還有機會？但他看郭魁模樣，卻不似如此，或許另有原因？
“既然那只靈獸，是出現在外門區域，自然，也歸屬外門所有。其他人想要，只能事後購買。”
“以前，也發生過，內外門弟子，争奪靈植，大打出手的先例。”
“戒律堂，才強行，把兩個區域，分割開來。只要戒律堂還在，其他修煉者，絕對不敢插手。”
郭魁入門，有些晚，對當初鬧出的這個事情，也只是有所耳聞，具體怎麽樣，他卻不甚了解。也正是有這宗規，他才信心十足的，說出，要去撞大運話語。靈獸的争奪，不是依靠實力，而是看各自運氣。
這條宗規，趙飛倒是記得，但卻沒想，竟然，會如此嚴格執行。可見九幽宗，還是很不錯的。不過，無論是趙飛，還是郭魁，都清楚知道，就算有弟子僥幸捕捉到靈獸，也無法保留住。
最終，還是會被宗門高層，或者某個內門弟子，買了去。
要繞開規矩，并不是難事。只不過，要看有沒有那必要。一只靈獸，絕對有，如此做的必要。當然，他們不會太過分，會拿出，足以讓外門弟子心動的東西，進行交換，也算不幸萬幸。
看趙飛和郭魁，聊得歡暢，丁杉，苦笑連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