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火葬場【雙更合一】
醉裏江南。
霍淮聲和謝苓坐在餐廳裏，吃着晚飯。
晚飯是霍淮聲下廚做的, 三菜一湯。
一般兄妹倆沒事的時候, 會像這樣一起吃一頓普通的家常飯。
可今天這頓，明顯不普通。
謝苓吃着碗裏的菜, 眼睛專注在手機上，和步虛詞聊着天, 時不時露出笑容。
對面，霍淮聲心不在焉地吃着白米飯, 時不時瞄手機一眼。
從他回到家裏, 過去了半天。
期間一直在等沈熙純的消息。
他想知道她回家沒有, 吃飯了沒有，想發消息問, 又怕打擾到她。
矛盾又郁悶，霍淮聲終是放下筷子, 準備主動問。
提示音在這時響了起來。
幾乎是立刻, 霍淮聲拿起手機, 查看消息。
是沈熙純發過來的, 沒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個視頻。
一點開, 一張大床鋪滿了整個屏幕。沈熙純穿着銀色的吊帶睡裙側躺在上面，姿勢妖嬈。眼睛閉着，似乎是睡着了。
霍淮聲的臉微微發熱，看着那露在外面的雙手雙腳，他微微蹙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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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沒有蓋被子。
會着涼的。
正要告訴她把被子蓋好, 裏面的沈熙純動了。
她緩緩睜開雙眼，動動腿，而後坐起來，伸了個懶腰。
長長的一聲“嗯”從紅唇裏逸出來，婉轉缱绻。
在安靜的餐廳格外清晰。
謝苓一頓，目光從聊天窗上擡起。只見霍淮聲拿着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麽，專注且……
羞澀？
被這個形容詞驚到了，謝苓暫停聊天，問他:“哥，你在看什麽？”
霍淮聲吓一跳，手機從掌心滑落，掉在了餐桌上，做賊心虛似的挪開眼。随即，裏面傳出一句話。
“哥哥~人家想你了~”
嬌滴滴的，嗲嗲的，聲音很是陌生，聽了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轟隆一聲，謝苓的三觀震碎。
她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說:“哥……哥……你在看……片片？”
最後兩個字，她是顫抖着說出來的。
霍淮聲瞬間燒紅了耳朵，結結巴巴地解釋:“不是，是純純，她拍了視頻。”
話落，視頻裏再次傳出聲音。
“嗯~這裏好冷，想要哥哥抱抱~”
轟隆一聲，謝苓的三觀碎成渣渣。
手裏的手機“咣當”一下掉在了餐桌上。
“你在看……嫂子給你拍的……片片？”
霍淮聲:“不是……”
後面的話沒出口，視頻裏再次傳出聲音。
“啊~哥哥！”嬌滴滴的嗲音。
“怎麽了？”低沉的男音。
“我不小心撞到了牆，胸口好痛痛~”
不由得，霍淮聲想起了沈熙純喝醉酒那晚，被迫揉她胸的事，整個人燒起來了。
謝苓已經被雷的外焦裏嫩。
內心OS:天哪，她哥冰清玉潔的形象啊！為什麽她哥要看這種東西啊！
又心痛:她哥怎麽那麽慘，明明有真人，卻看得到摸不到，只能靠片片過活，太慘了。
兄妹倆心思各異。
視頻自動播放着，進入了尾聲。
沈熙純收了演技，翹着腿坐在床上，對着鏡頭抛了個媚眼。
“霍導，人家的演技怎麽樣？”
正常的熟悉的聲音一出，兄妹倆回神了。
謝苓恍然大悟:原來是在演戲啊。
霍淮聲跟着明白過來，抿抿發幹的嘴唇，幹巴巴地點評:“很好。”
哪知沈熙純畫風突變:“好你個霍淮聲，居然敢背着我看別的女人。”說着傷心起來，“還說愛我，會對我好，我信了你的邪！”
視頻到此播放完畢。
霍淮聲傻眼了。
謝苓默默拿起筷子扒飯，搖頭嘆氣。
她哥怎麽這麽可憐，看上這麽一個神經病。
“叮”，微信提示音響起。
沈熙純拿着手機坐在床上，眼眸輕輕一瞥，笑着點開。
霍淮聲:【純純，我沒有看別的女人，我只喜歡你QAQ】
看到前面的話，沈熙純很滿意，看到後面那個顏文字，她差點倒到床上。
他什麽時候學會發顏文字了？這他媽是在賣萌？
不行，我要穩住。
拍拍自己的額頭，沈熙純無視那個顏文字，敲了個字過去:【呵。】
高貴冷豔的一批。
她倒要看看，他會怎麽回。
霍淮聲很快回了。
回了三個經典的可憐臉。
整齊的一排，眼淚汪汪的，老可憐了。
仿佛在說:我錯了。
安靜一秒。
沈熙純一巴掌捂住臉。
知不知道賣萌可恥！
誰讓你發表情發顏文字了摔！
腦中不由自主地把可憐表情和霍淮聲的樣子重疊起來。
特別的……辣眼睛。
沒被掌心覆蓋住的一塊臉泛起淡淡的紅雲。
她放下手，用手當做扇子扇掉臉上的熱氣，而後捂住胸口，深呼吸。
吸氣，呼氣。
吸氣，呼氣。
連着深呼吸了好幾回，臉上的熱度消下去。
她拍拍臉，恢複高貴冷豔的樣子，冷笑一聲，啪啪啪打字:【誰讓你用表情的，嗯？！】
左上角顯示正在輸入……
又消失了。
沈熙純叉腰大笑。
小樣兒，還想用賣萌讨好我？
也不看看老娘是什麽級別，老娘可是演過無數愛情片，功力十級，會被你這種一級的小菜鳥撩到嗎？
霍·小菜鳥·淮聲:【苓苓說這樣可以增加感情，你不喜歡嗎qwq】
不喜歡。
沈熙純冷漠臉。
而後趴到床上，一個勁捶被子。
雙腿胡亂蹬起來，在冷白的燈光下，白的晃眼。
如果霍淮聲在，一定會一秒噴鼻血。
可惜他遠在醉裏江南，看不到。
捶了不知道多少下，沈熙純坐起來，撩開垂落下來的發絲。
不就是賣萌嗎？有好什麽激動的。像這種犯規的東西，她會在乎？
笑話。
不屑地“切”一聲，沈熙純使出必殺技:【我要睡了，別來打擾我。】
又強調:【以後不準再發顏文字和表情！】
這招很管用，霍淮聲果然遵命了。
送走謝苓後，他習慣性地打電話給狗頭軍師求助。
想到那天衛靖垣罵了沈熙純還想包養她，把人拉黑了。
沒了狗頭軍師，霍淮聲去了書房，打開電腦，求助廣大網友。
【喜歡一個人但是對方一直不答應怎麽辦？】
相關的話題很多。
霍淮聲選了個最接近的，點進去，浏覽起來。
1L:【樓主是男的還是女的？】
樓主回複:【男的。】
2L:【兄弟，恕我直言，肯定是你長得太醜了。】
樓主回複:【兄弟，恕我直言，我長得很帥。】
霍淮聲點頭贊同。
他也長得很帥。
下面的評論不知怎麽跑題了。
讨論起樓主的顏值，還有的求什麽……爆照？
霍淮聲覺得莫名其妙，滑動鼠标往下翻。
13L:【費那麽多話幹嘛，直接睡了她，連jq都不敢還說什麽喜歡。】
jq是什麽意思？
不懂就查。
霍淮聲用手機查了意思，然後一臉嚴肅地點了舉報。
這種思想，太龌龊了。
他才不會那樣對純純。
又浏覽幾條，一條看起來比較正常的評論吸引了他的眼球。
【女人都喜歡浪漫和購物，包包口紅鞋子什麽的，随便給她來幾樣，再來一束玫瑰花，保證她撲到你懷裏。】
沈熙純喜歡錢。
而包包口紅鞋子要花錢。
所以——
包包口紅鞋子＝沈熙純喜歡的錢＝沈熙純喜歡包包口紅鞋子
得到指點，霍淮聲讓謝苓幫忙買了一些當季新款寶寶口紅鞋子，挑了貴的買，又去花店買了一束玫瑰花，開着邁巴赫去沈熙純家。
沈熙純在房間裏睡覺，聽到門鈴聲，她把自己卷進被子裏，當做沒聽見。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門鈴再次響起，連着響了好幾聲。
沈熙純受不了了，一個翻身坐起來，虎着一張臉。
“哪個王八蛋又來敲門，大早上的不睡覺，有病啊！”
她罵着，吹掉臉上的頭發，掀開被子下床，氣勢洶洶地沖到玄關，把門打開。
迎面而來的一大束玫瑰花，讓她懵逼了。
“喜歡嗎？”微微垂下手露出自己的臉，霍淮聲笑着問。
沈熙純對送花什麽的沒感覺，但是看他大老遠送過來，也不好意思說不喜歡。
“進來吧。”避開了話題，她拉開門。
動作和昨天的一模一樣，連站都位置都是同一個地方。
不同的是，門口多了一堆盒子。
五顏六色的，包裝很是精美，用絲帶給綁成了三份。
“這是什麽？”沈熙純好奇地問。
直覺告訴她，裏面的東西不簡單。
果不其然，把東西都搬進屋裏後。
霍淮聲介紹:“這些是我讓苓苓幫忙買的，你看看喜歡不喜歡。”
他說着拿了一個藍色的盒子遞給沈熙純。
沈熙純接過來，掂了掂重量，翻轉着查看幾下，又貼到耳邊搖了搖。
“是鞋子嗎？”她問。
霍淮聲搖頭:“不知道，是苓苓幫我買的，我沒有看過。”
講真，一般人要是說出這樣的話，真的是沒腦子。
你說你追人送禮物，把托人買的事實說出來做什麽？不是自己暴露自己沒有誠意嘛。
換成一句“你猜”或者“秘密”，既有神秘感，又有驚喜感，多好。
放在霍淮聲身上，沈熙純一點不覺得奇怪。
她放棄詢問，握住包裝盒的蓋子，慢慢打開來。
裏面是一雙高跟鞋。
銀色的鞋面，魚嘴的款式，中間是交叉的設計，跟細細的，不是很高。
“還挺好看的。”沈熙純彎腰試了一下。
不大不小，剛剛好合适。
霍淮聲面上一喜，拿起另一個白色的盒子遞過去。
兩人一個拆一個遞，花了好幾分鐘才把盒子全拆完。
看着滿滿一沙發一茶幾的包包口紅鞋子，沈熙純被閃瞎了眼。
就像是把一間專賣店的東西全部搬了過來，金光閃閃的一片。
——財大氣粗。
太過耀眼，她捂住眼，稍微緩了緩。
定神後，拿開手，側臉瞧霍淮聲:“你買這麽多東西，都送給我？”
霍淮聲“嗯”一聲:“你不喜歡嗎？”
喜歡是喜歡。
送這麽多，她也用不了啊。
賣掉的話倒是能賺不少錢。
耳邊響起人民幣的聲音，沈熙純雙眼一亮，一件件掃描過去，心算着價格。
掃到那束玫瑰花時，她拍拍身旁的霍淮聲:“這束玫瑰花多少錢？”
霍淮聲脫口而出:“五百二。”
“哦。”沈熙純了然，“這價格不錯。”
說完，差點絕倒。
“五百二？”她指着玫瑰花，拔高嗓音，“就這麽一束花，要五百二？”
“還不如直接給現金！”
霍淮聲拿出錢包，雙手遞到沈熙純面前。一雙眼睛萌萌的，讨好的意思很明顯。
沈熙純一口氣憋在喉嚨裏噴也不是不噴也不是，最後化為一句教育。
“下次再亂買，別想讓我答應和你在一起。”
霍淮聲一下亮了眼:“你答應了？”
既然已經說出去了，沈熙純也不扭捏。
她面朝霍淮聲，雙腿放到沙發上，盤腿坐起來，背挺得直直的，豎起三根手指頭，神情嚴肅認真。
“我有三個條件。”
霍淮聲收了錢包，學着沈熙純的坐姿，乖巧坐好:“你說。”
“第一，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随便動手動腳，不能偷窺我的隐私，當然我也不會偷窺你的。”
“第二，不能幹預對方的正常社交，不能像監視器一樣監視對方。”
“第三，如果分手了要和平分手。”
“不會分手。”霍淮聲握住她的手，語氣堅定，“我會娶你的。”
撲通。
心跳漏了一拍。
沈熙純對着他真摯的眼眸，腦子裏循環播放起來。
——我會娶你的。
一遍又一遍。
發熱發脹，一路蔓延到心口，和心跳融合在一起。
撲通，劇烈的一下，心髒恢複跳動，撞擊到胸口，似有一股電流劃過。
沈熙純身體一抖，忙不疊抽出自己的手。
“想什麽呢。”她板起臉，語重心長地教育，“任何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衛靖垣最近有點喪。
自從鬧了個烏龍被謝苓趕回來，他“光榮”的被拉黑了。
好不容易等到謝苓拍完戲回來，又被拒之門外。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衛靖垣只好求助霍淮聲。
誰知霍淮聲一天到晚不在家，打電話給他，又被拉黑了……
衛靖垣:？？？
他是惹謝苓不高興了沒錯，霍淮聲那家夥是怎麽回事？難道拉黑還帶全家一起拉黑的嗎？
實在是莫名其妙，衛靖垣決定蹲在霍淮聲家門口。
沒蹲多久，霍淮聲回來了。
臉上的表情……很是凝重。
跟吃了閉門羹似的。
衛靖垣了然:“我說你怎麽這幾天一直不在家，原來是追人去了。怎麽？被人家趕出來了？”
他說着，用手肘碰碰霍淮聲耷拉的手臂，語氣帶着點幸災樂禍。
霍淮聲沒搭理他，腦子裏全是沈熙純說的那句話。
——任何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戀愛不是為了結婚嗎？
為什麽說奔着結婚去的戀愛是在耍流氓？
總感覺哪裏怪怪的，霍淮聲陷入了深思，絞盡腦汁想卻是想不出個結果來。
衛靖垣只當他是真的吃了閉門羹，發揮兄弟情提點:“追人不是你這麽追的，一天到晚跑去人家家裏，不被人家長趕出來才怪。”
他說的時候刻意調高了音量，成功把霍淮聲從深思中拉出來。
“我沒有被趕出來。”
衛靖垣樂了:“那你幹嘛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換成其他時候，霍淮聲是不會說的，眼下，他解不開難題，心底自然而然生出了求助現成的狗頭軍師的想法。
“任何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是什麽意思？”他問。
衛靖垣逐字逐句聽着，以為他說錯了，糾正道:“是任何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霍淮聲豁然開朗，又失落起來:“她不想和我結婚嗎？”
衛靖垣很慶幸自己沒有在喝茶，否則他非嗆死不可。
“你還沒追到人家就想着結婚，人家不覺得你耍流氓才怪了。”
霍淮聲眉頭微蹙:“可是她答應和我在一起了。”
消息太過勁爆，衛靖垣一噎，認真端詳起眼前的男人。
平心而論，霍淮聲的外貌無疑是出衆的，之所以身邊沒有什麽桃花，是因為他淡漠的性子和拒女人于千裏之外的屬性設定。
按理說，這樣的設定，一般都是注孤生，誰料出現了一個沈熙純，不知怎的走進了他心裏。
沈熙純這個人，從衛靖垣和她的接觸來看，最大的兩個特性，是愛錢如命和戲精。
一句話概括:很難搞。
霍淮聲這樣的戀愛小白，居然不到一個月就把人拿下了，讓暗戀多年未果的衛靖垣……
撲通一聲，他跪下了，抱住霍淮聲的大腿“痛哭流涕”。
“哥，你太厲害了，教教我吧。”
他仰着着頭，一張帥氣的臉因為皺在一起顯得有些柔美，雙眼不停地眨着，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好一朵美麗柔弱的茉莉花。
霍淮聲心裏發毛，一把抽回自己的腿:“我不喜歡你，我只喜歡純純。”想到那次在酒店的烏龍，又強調一句，“純純是我的，你離她遠點。”
衛靖垣:“……”
衛靖垣總算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無緣無故”拉黑了，敢情是被霍淮聲誤會自己對沈熙純有意思。
講真，他雖然對沈熙純挺感興趣，但不是那種感興趣，再說那是未來的嫂子，他哪敢染指。更何況他有喜歡的人，只不過……
記起自己此番前來的目的，衛靖垣先澄清了自己對沈熙純絕對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把自己從黑名單裏解救出來，再問謝苓的消息。
直言自己被謝苓拉黑了，想求霍淮聲幫個忙。
他想過了，與其偷偷摸摸，不如光明正大。
反正他做的事，并沒有違背當初的那個約定。
……
樓下，一輛車子停在半開的大門口。
謝苓坐在副駕駛座上，側眸看步虛詞:“詞牌哥哥，你要上去坐坐嗎？”
馬上要過年了，步虛詞陪着謝苓去挑選了幾份新年禮物。
往年都是這樣，去年因為工作原因，步虛詞沒有在國內，所以今年特別安排好了行程，空出足夠的時間來陪謝苓。
看着她臉上的喜色，步虛詞彎起了唇，一聲“好”在掃到外邊一輛熟悉的車子後，卡住了。
——那是衛靖垣的車子。
一瞬間，步虛詞的心裏閃過各種可能的情況。他眸光一緊，改了主意:“抱歉，苓苓，我有點事要處理，就不上去了。”
謝苓有些失望，轉念一想，明天就是除夕了，又安心了。
“那你明天可要過來，要是不過來……”
她舉起小拳頭，下巴揚得高高的，做了個你敢不來試試的動作。
步虛詞輕笑，包住她的小拳頭:“保證不會。”
……
沒有從霍淮聲那兒得到有用的消息，衛靖垣索性也去謝苓家門口蹲點。
他還不信了，自己會被一直拒之門外。
其實衛靖垣是有法子進謝苓家的。醉裏江南是衛氏集團的産業，霍淮聲和謝苓的兩套房子又是他送的，只要他亮出自己的身份，管理人員哪敢不聽他的吩咐。
可他沒有那麽做。
他已經被謝苓拉黑了，再不經她的同意私自進她家，這輩子別想她原諒他了。
更為重要的是，他今天比較幸運，在謝苓出門的時候過來了。
等謝苓回來，看到他堅持不懈地等在門口，說不定會心軟。
如意算盤打得噼啪響，衛靖垣靠着牆壁，把自己的發型弄亂一點，想了想又蹲下來，拿出一支煙點燃，夾在手裏，讓自己看起來很頹廢。
一副你不原諒我我活不下去的模樣。
謝苓拎着幾個包裝精美的禮品袋從電梯裏出來，看到的就是他那副鬼樣子。
要是前兩天，謝苓會毫不留情的給他吃閉門羹，今天她心情好，搭理了一下。
“你別在我家門口抽煙。”
衛靖垣立馬掐滅煙頭站起來:“苓苓，上次的事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
謝苓早忘了上次的事是什麽，只是被他天天上門弄得很煩而已。
聽他這麽說，她随口一應:“準了。”
擡起手把右手上的禮品袋交換到左手上，好輸入指紋進家門，被衛靖垣眼疾手快地接過來。
“大小姐，請。”
一番任勞任怨過後，衛靖垣成功把自己從謝苓的黑名單裏解救出來，還憑借霍淮聲失意的消息和謝苓一起去霍淮聲家裏蹭了頓飯。
吃飽喝足，精神倍兒棒。
然後被家裏的老頭子一通奪命狂呼給叫了回去。
衛家是個大家族，每年除夕，幾代人會聚在一起吃年夜飯。
聊一聊今年的經濟，集團未來的發展，長輩給小輩發紅包，大家一起搓麻将等等。
沒有那種争家産之類的豪門狗血。
一句話:其樂融融。
相比之下，霍家這邊清冷不少。
偌大的餐廳裏，霍淮聲和謝苓坐在一起，對面是霍父和謝女士坐在一起。
中間的餐桌上，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被擺成九宮格的形狀，冒着半透明的熱氣。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吃着碗裏的的飯菜。
“叮咚”
門鈴響了起來，打破了沉寂的氣氛。
謝苓秒速放下筷子，起身跑向玄關。
椅子和地板摩擦，發出一陣短促的刺音。
“這孩子。”謝女士責怪了一句。
霍父笑:“她哪次不是這樣子。”
霍淮聲沒有發表意見，默默把椅子擺正。
不過一會兒的工夫，謝苓帶着步虛詞進來了，臉上滿是欣喜。
“老師，伯父。”步虛詞禮貌問候。
謝女士和霍父應了一聲。
說起來，跟着謝女士學習的那段時間，步虛詞經常來霍家。
時間一長，感情自然深厚了。
所以除非是實在沒空，每年過年，步虛詞會上門來拜訪。
拜訪之前，步虛詞會先打電話通知。像今天，突然有點事耽擱了，即使通知過了，他依然抱歉了幾句，然後才坐在了謝苓身邊，一早擺好了碗筷的位置。
人到齊了，謝苓拿出禮物，一份份送出去。
氣氛随之活躍起來。
從禮物聊到身體情況，身體情況聊到工作，從工作聊到國內外。
漸漸的，桌上的飯菜變少了，話題也從日常轉到終身大事上。
“淮聲，你有沒有中意的姑娘？”謝女士笑着，和藹地看着這個繼子。
霍淮聲一直沒有參與，突然被問及，頓了一下。
“有的。”謝苓幫着回答，“前段時間哥哥剛交了女朋友。”
謝女士很是意外，霍父也看了過來。
霍淮聲簡單“嗯”了一聲，繼續吃自己的飯。
腦子裏想着沈熙純，心情好了不少。
謝女士欣慰道:“那就好。”轉向步虛詞，“阿詞呢？”
步虛詞看了眼謝苓，忽而一笑:“在努力中。”
謝苓夾菜的動作驀地頓住，手指微微一松，一塊肉掉到了桌上。
“……詞牌哥哥。”咽了咽幹澀的喉嚨，她轉頭，直視步虛詞，“你有喜歡的人……了？”
步虛詞笑着點頭。
各單位注意，兩個心機boy要開始發大招了【doge
霍霍弱弱舉手:我有嗎？
親媽楓:沒有:）
霍霍: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