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017/04/15 夜訪林先生(1)
林先生的在北方大城市的巡演已經結束過半,這下越走越遠,也沒有方便回北京的時候,我和他便徹底過上了兩地分居的生活。
我時常是想跟着飛過去看他的,可這張臉太顯眼,又礙着身份,總不好每次都是“巧合”。加上我的工作忙起來也是沒準兒的,故而見一面總是很難。
我們在北京的家裏養有幾株吊鐘海棠,用清水插瓶,點綴案頭。花朵開得極盛,溫溫柔柔垂下來十分惹人愛憐,花瓣卻是很豔的粉和紫。林彧初嫌家裏顏色太單調,我們一同逛花市時,他一眼就相中了這花。
但林彧初是不會照料的,與其說是不會,不如說他不懂。就比如家裏很大一部分家務都是由我來做,卻不是因為林彧初躲懶,只是不擅長而已。故而他負責逗悶子,活躍家庭氣氛,滋養精神;我負責幹活,做做體力勞動。
我原先也不是很懂這花的,後來養着養着也就懂了。
林彧初不在家,我将“睹物思人”一詞明白了個透徹,有時回家飯也不是第一時間吃的,花卻是第一時間照料。
望着這個空空蕩蕩的家裏尤其奪人眼的吊鐘海棠,我将衣兜裏的小豬挂件掏了出來,叫了它一聲。
也只敢叫一聲。因為據說裏面回應我的那玩意兒是有壽命的,叫多少次就會不應,于是此後每叫一次我都非常惶恐,生怕哪天裏面就沒了回應。
只剩我一個人叫“豬豬”。
它卻不再回我“是池修哲”。
我癱倒在沙發上,仰頭呼吸。天花板上的吊燈太亮了,惹得人雙眼刺痛,漸漸看出了重影,我嘗試努力凝住視線,卻沒能消去重影,反倒滾落出些溫涼的液體。
我呆愣着,沒有更多的精力去分析這情緒緣由何在,只能任由寂寞一點點蠶食我的軀體。
我忽然覺得林彧初是個太狡猾的小朋友,在我的生活裏留下這麽多痕跡,害我想念他想念到無以複加。想他的虎牙,想他的酒窩,想他的笑聲,想他的抱怨,想他的魔法。
而我卻沒有自信能在他的生活中留下同樣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種想法不止一次被我判定為不成熟,畢竟林彧初一直都是自由的,而我是自願的。自願将自己綁上座椅,只因為牢飯太好,便巴望有一日吃一日,也許哪天突然就被行了刑,死掉了,也許運氣極好,拖拖拉拉關上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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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誰也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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