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年少

無論魏傾世送去什麽給魏染塵,他都不要,也不見。也沒有去找戰在即。

“這魏休,這氣生得也太久了。”戰在即抱怨着。

“二皇弟從不如此,許真是太忙了吧。”魏傾世走在戰在即左側。

“魏休他啊,臭毛病真多。”

“哧……”魏傾世笑出聲,“小戰很了解二皇弟啊。”

“傾世大哥,你別開玩笑了,我花時間去了解豬都不會去了解他。”戰在即自顧自的走向前面,絲毫沒注意後面黑着的一張臉。

魏傾世這才驚覺,魏染塵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身後,看這情況,恐怕是聽見了他們之前的對話。

看魏染塵的目光,魏傾世剛想阻止前行的戰在即,魏染塵卻拉住了他的衣袖,示意不用叫。然後向他點頭致意,自己輕聲跟上去。

“還皇子呢,心胸這麽狹隘。”“什麽皇子,皇子了不起嗎?我還是将軍呢!我憑什麽就得讓着你。我偏就不讓,我看你能拿我怎樣?我…”戰在即踢了路邊的石子一腳。

“我的确不能拿你怎樣!”魏染塵突然打斷戰在即的話,從戰在即左邊冒出。

“哇…!”戰在即是真真吓了一跳,直往旁邊讓,簡直可用花容失色形容了。“魏休你飄過來的!”

“不飄過來,怎麽能聽到阿戰對我的諸多怨言呢?”

“你…你聽到我說的話了?”戰在即頓時有些洩氣,畢竟自己堂堂一個大将軍竟然偷偷對別人評頭論足,也不知到底是誰胸襟小了。

“阿戰……小心!”魏染塵本還想與戰在即鬥鬥嘴,可旁邊忽然倒下的黑影讓魏染塵趕緊提醒戰在即,瞟了瞟身後的魏傾世,他努力抑制住想要騰起來的身體。

戰在即一個轉身,接住落下來的東西,定睛一看,才發現居然是個青衣女子,似是個富家小姐,也沒有驚慌,竟還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戰在即。

“枝子謝過公子。”柳枝子擡眸一笑,摟住戰在即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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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在即也笑看着柳枝子,心想着這個有趣的丫頭是哪裏落下來的。一般女子與男子有了接觸,一定是驚慌失措着跳下來的。

“小戰你是不打算把這位姑娘放下來了嗎?”魏傾世也走到戰在即身邊。

“哦。對!”戰在即趕緊把柳枝子放下,有些尴尬的笑着,“這位美人兒,對不住。在下失禮了”

“沒有沒有,我才要謝謝你呢,要不是公子接住我。我可能得回府休息好一段時間了。”柳枝子拂身行禮。“小女子名枝子,柳姓家小姐。還敢問公子大名?”

“我姓戰。這位是我朋友,黃大公子”戰在即介紹着魏傾世。“這位是…”戰在即再轉向魏染塵,“哎,人呢?”魏染塵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

柳枝子表示自己是柳家小姐,但自己性子向往自由,父親管理又很嚴苛,自己是在夫子方便片刻,悄悄從後院翻出來的,本來是有自己的丫頭薇兒接應自己的,等了半天也沒見個人,就想着自己跳了下來。

戰在即和柳枝子再一次見面,是在護國府舉辦的宴會上,是戰在即十八歲的誕辰。雖然戰在即有了自己的封號地位,卻拒絕了皇帝賜予的将軍府邸,所以仍是留在護國府。而這場宴會既做慶功宴,也做壽宴。

各大世家都帶上自認為貴重的禮物拜訪護國侯府。畢竟可是連皇上都親自題字送賀。這戰家的風光,誰不想來巴結一番。

宴會上的大家子很多,不過,想把兒子送進戰家軍,想把女兒塞給戰在即,恐怕才是這群假面孔的真正用意吧。柳家是京城富商,當然也要帶着女兒出席,想要碰碰運氣,說不定就能搭上這離國第二大世家。

獻舞的,獻曲的,總之各家千金是擅長什麽都要表演一番。戰在即坐在戰無失身邊的次桌。

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握着酒杯,一飲而盡,偶爾看看魏傾世的方向,他永遠都是微笑着,看着歌舞的人。

戰在即也看看這一個個争着獻藝的女子,心下一陣反感,雖表面沒表現出來,心裏卻嘀咕着,知道的這些是深閨千金小姐,不知道的恐怕會以為是勾欄女子吧。

“父親,我有些不舒服,我想先行離開…”戰在即放下酒壺,已經不想再對那些惺惺作态的人委以笑臉。

“站住。”戰無失呵斥住想要離開的戰在即,“只要有筵席,你什麽時候舒服過。今天這場宴會,可是專門為你辦的,你先離席了,這怎麽說得過去。”

“父親…”

“在即,你也老大不小了,若不是戰争,你也該成親了,這麽些女兒家,你就沒個滿意的。”當然,這場宴會可以帶的人,當然是經過戰無失默許的。

“父親,我才十八,怎麽就老大不小了。你看魏休…不,魏染塵,他都二十了,也不還沒娶親嗎!再說了,我以後注定要上戰場,守邊疆,總不能娶個女子,讓人家守活寡吧。”

“你這說的什麽話,難道你還打算一輩子不娶親,讓戰家斷了香火。”

“父親,要不你再和母親給我生個弟弟吧,我怕我真的背上這個罪過。”戰在即痞笑着往後退。

“你這混賬小子,胡說些什麽!”戰無失真是氣得胡子都要翹起來,不由得分貝也高了些。

戰在即只是哈哈大笑,在戰無失的怒視下,溜出了筵席,走前還不忘超戰無失揮揮手,若這不是在宴會上,戰無失是一定要把他抓回來暴揍一頓的。

閑逛之餘,戰在即遇到了魏染塵,“魏休!”戰在即欣喜的喊着,魏染塵卻仍一副冷色,置若罔聞,徑直走過戰在即。

自讨沒趣之後,戰在即嘁一聲,無奈的伸個懶腰,準備溜出府。

依舊不走尋常路,戰在即想要翻牆而出,可還沒到牆根,卻聽見有人言語。

“爹,我不喜歡這種宴會,我又不是勾欄女子,幹嘛要在這搔首弄姿,讓別人挑來挑去的。”陰影下的女子埋怨。

“枝子,你現在代表的是柳家風範,可不能憑自己的性子來。”柳中赫語重心長的勸慰女兒。

“爹,我不去。我要嫁就嫁我中意的兒郎。那個什麽噬敵将軍,連封號都這麽吓人,說不定就長得青面獠牙呢。”

“枝子,你要是能讓将軍看上,我們柳家也能揚眉吐氣了。”

“爹,我不稀罕什麽權勢,地位,我只想按自己想要的來活。”

“枝子…”

“說得好,按自己的活法來活,貧賤不移,威武不屈。柳姑娘好氣概。”戰在即高亢的聲音,瞬間把人引了過來。本來陰暗的角落,一時變得熱鬧明亮。

“少将軍。”來的人齊齊恭敬的喊道。。

柳中赫帶着柳枝子趕緊行禮,一臉的驚恐,也不知剛才的話,戰在即聽去了多少。“不知将軍到此,柳某胡言亂語,還望将軍勿計較。”

柳枝子只是一直瞪着銅鈴般的眼睛,盯着戰在即。像驚訝,又好像是意料之中。

戰在即嬉笑着擺擺手,讓人都退去,然後牽起柳枝子的手,要帶她走“柳姑娘看在下可是青面獠牙啊?”又轉過身面向柳中赫道“既然柳姑娘不願意,柳老爺又何必強人所難。”

只留下一圈目瞪口呆的人,柳中赫的嘴角揚起一絲難以覺察的微笑,人群散去的角落裏,有個人愠色久久難消。

“查荊陵商賈柳家。”夜幕中只留下冷淡果斷的聲音。幾個黑衣人簌簌飛身離開。

果不其然,第二日大街小巷就傳遍離國戰神噬敵大将軍情中荊陵柳家小姐的消息。

面對魏傾世的疑問,戰在即苦笑,他只是好心替柳枝子解圍,不想卻傳出這麽個莫名其妙的消息。

其實也不是莫名其妙,只是戰家人從沒見過自家少将軍對哪家女子別說有肌膚接觸,就是言語的也沒幾個。突然出現這麽個情況,他們自然而然就腦補了。

身居将軍一職,有戰争打仗,無戰争衛國,這是戰在即的使命,西邊剛平定,東邊又起了禍端。這一場宴會結束後,戰在即就迎來了自己的遠征令。

離開之前,戰在即又一次見到了柳枝子,她站在護國侯夫人身邊,宛如一個乖巧的小媳婦,柳枝子能言善辯,古靈精怪,不出意外,護國侯夫人一定很喜歡她。

也許,下一次回來,戰在即就要面對一個讓他頭疼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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