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年少

戰在即反複觀賞手中的劍,這把劍絲毫不比之前魏瀚賜給他的諸斬差,或者說更甚之。這是臨行前,魏染塵手下的人送來的。

摸了摸劍鞘上凹凸不平的刻紋,戰在即笑着拔劍,“由己,萬事由己,好名字好寓意,我喜歡,替我謝過你家殿下。”

戰在即帶着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城,揮動馬鞭,一騎絕塵,城外只留下馬蹄揚起的飛塵。

在東澤的的日子,很平淡,只用了兩日,戰在即就将挑起禍端的軍隊平定了,然後每日就去轉轉軍營,操練兵馬。

西沼也很安穩,臨離開之前,戰在即制定了最好的兵營防線,哪怕現在在東澤,戰在即也會定期變動陣法。

跟着戰在即的楚逍林遙回朔都後,當對所有人論功行賞的時候,他們二人卻消失了。對于戰在即為他們求得的名利也雙雙拒絕了,仍然以護衛的身份随着戰在即出征。

楚逍也被戰在即派遣去了西沼 ,執行戰在即下達的軍令,林遙則負責西沼,東澤的通信,讓戰在即制定的策略能第一時間到達西沼。當然,這裏面也不乏有戰在即的私心,一是信任二人,二也是不想讓二人再為自己死在戰場上。

時間,事件有條不紊的進行,已經安靜半年的東玄國邊境軍隊,卻忽然毫無預兆的發動了襲擊。

這一戰,戰在即打得有些費力,畢竟在人數上,他太吃虧,在早前一個月,由于離國一些地方都城不安穩,他就大着膽子将大數人馬派走了。

不過這件事做得極保密,根本不可能被敵國知道,他可是趁着夜色,讓那些人一點一點從各方分散離開的。這個消息除了楚逍林遙,就只有朔都內的父親和皇上知道。

出現這樣的事,戰在即第一想到的就是出了奸細。可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呢?

東玄的軍隊還在大肆進攻,但都不會殺得太厲害,很明顯只是□□裸的挑釁,也或者說是在拖着戰在即。

果不其然,當戰在即意識到時,林遙就快馬加鞭的帶來了消息,駐守西沼的防線被一層層的擊敗了。

戰在即第一次在戰場上,表現出了慌亂,西沼留下了最骁勇的統領和士兵,防線陣略也是在一直變化,怎麽可能那麽輕易的被突破。

不過戰在即很快的鎮定下來,作為離國的大将軍,這樣的突發情況,總會經歷的。

東澤的情況并沒有什麽大礙,東玄國剛剛鬧過饑荒,以東玄國的狀況,他們現在也不敢發動太大的戰争,只不過是想往西邊侵占些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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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國軍隊首次主動發動攻擊,這一戰,離國勝得很漂亮,卻主動退避,讓出一片綠地給東玄。目的在于警示與勸慰。

果然,東玄的軍隊安靜了許多。戰在即讓林遙留在了東澤,留下了些禦敵陣法,他們退據鄂山一帶,易守難攻,只要鄂山不破,東玄就永遠踏不進離國。

紅鬃馬蹄飛揚,四天的路程,戰在即卻是兩天半就趕到了西沼。

進入陣地,這裏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離國軍隊已經被擊潰得後退了數十裏,無論怎樣變換陣法,西厥軍隊就像是早就知道了,總能很輕易的破解。

戰在即重新即時改變了戰略,變攻為守,不主動進攻,只是列陣守住陣地,新的戰略很有效,能暫時撐些時日,要擊退敵軍,還必須要更多人馬。

“将軍,虎符不是在您手裏嗎?你為什麽沒帶人來?”肖遇是西沼軍隊的一名校尉,他地位不高,卻很有膽識,也只有他敢提出疑問。

戰在即無奈搖頭,表示虎符并不在手中,衆人訝異。

朔都。

邊關來的急報讓魏瀚臉色驟變,他離國五十萬大軍,還在常勝将軍戰在即的帶領下,居然會讓西厥打得節節敗退。

消息不慎走漏,朔都中人心惶惶,他們尊崇的戰神噬敵将軍居然打了敗仗,簡直不可思議。

魏染塵是第一個知道邊關狀況的人,拜訪了戰無失,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後,他就馬不停蹄的趕往了西沼。一路上,心中是又急又怕。他第一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第二日,朔都內卻傳出消息,太子殿下親自前往西沼,以助噬敵将軍一臂之力,二皇子抱恙,于府中休養。

魏傾世帶着一幹人等,也奔赴了西沼,他主動向魏瀚請命,要前去西沼禦敵。當然不出意外,魏瀚很輕易的答應了,南宮皇後也阻攔不得。

手中沒有虎符的戰在即果然無法調動主力軍隊。縱使那些兵将明明識得戰在即,也不出兵,宣稱只認虎符。

這背後當然是李谏在推波助瀾,李谏入軍已經五年,戰場上很勇猛,地位卻遠不及只征戰兩年的戰在即,所以心中早已怨憤難當,自然會抓住一切機會為難戰在即。

一路上,魏染塵遭到了多次截殺,不過終是順利趕到了西沼。

要進入軍營時,魏染塵卻蒙上了黑面罩,整張臉除了眼睛,擋得嚴嚴實實。

楚逍接到魏染塵要親自來的消息的時候,着實吓了一跳,于是早早就等着了,魏染塵剛到,他就迎着魏染塵進入營中。

又一場戰鬥,戰在即受了些輕傷,楚逍帶着魏染塵進去營帳時,戰在即正在包紮,看着戰在即血紅的肩胛,魏染塵步伐加快,目光緊盯着那傷處。

“楚逍,這什麽人?”戰在即看是楚逍帶來的人,也沒多懷疑,只随意瞥了一眼問道。

“将軍,他說他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帶來了你要的東西。這東西能讓你掌控千軍,扭轉局面。”楚逍低頭道。

戰在即完全不顧傷口,蹭的站了起來,竄到魏染塵面前,想要取下他的面罩,魏染塵卻身形頓閃,輕易的避開戰在即的手。

“将軍自重,我等暗衛不能以真面目示人。”魏染塵故意壓低聲音,遞上一個小盒子,态度不卑不亢,無論何時,怎樣的裝扮,他王者的姿态都不會衰減。

“你是暗衛?你是誰的暗衛?”戰在即總覺得眼前這個從頭到腳一身黑裝的人,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言語中接過了盒子。

打開盒子,盒中正是那調動千軍的另一半青銅色虎符,戰在即不敢相信的拿出虎符,反複辨真假。

“不可能,這東西不是在我父親手中嗎?”戰在即比任何人都清楚虎符的去向,當初魏瀚賜予他爵位和虎符,而虎符一直在父親手中,戰在即一是尊重父親,二是有些驕傲自負,所以沒有向父親要走,父親給了,也沒有要。

還想要再問其他,戰在即轉過身時,卻沒了那人身影,只有站在一旁的楚逍。

“那人呢?”

“回将軍,已經離開了。”

“身手不錯,必定在我之上,不上戰場,當個暗衛可惜了。”戰在即由衷的贊揚,能在他身後不知不覺的離開,武功內力一定不凡。

“将軍,太子殿下來了。”營外進來的人禀報。

“原來是傾世大哥。”戰在即喜笑顏開,趕緊穿好外衣,遮掩住自己的傷口,出營帳去接魏傾世。

“謝謝你,傾世大哥。”戰在即一出營帳就如小時候一樣沖過去一把抱住魏傾世。

魏傾世摸了摸戰在即的發絲,還帶着些血的腥味,他清楚,小戰一定是受了傷。心下不忍又只能不表聲色。

“小戰,我什麽忙都沒幫上,你這就謝謝我了。”

“傾世大哥不是…”戰在即看魏傾世的目光,停住,因為他想起,虎符是魏瀚親自賜由他掌管,他卻沒有負起責任,必是失職之罪,而傾世大哥讓自己手下的暗衛提前私下送予,應該就是想到了這一層,所以他不能說出,負了傾世大哥一片苦心。

為什麽戰在即會認定是魏傾世呢?因為所有暗衛都有一條不可違逆的命令,就是擔保主人任何安全,不得離開主人太遠,碰巧的是,送符的人剛走,魏傾世就到了。

“傾世大哥能親自來,給我講點京城樂事解解乏,我當然該感謝。”戰在即迎着魏傾世進了營帳。

有了虎符的驅使,調兵遣将來的容易了許多,重新制定了戰略,很快西厥的軍隊就被打得落花流水,節節敗退。

戰在即心裏一直把這份勝利歸功于魏傾世,對魏傾世感激不已,他的到來,送來了虎符,又大大鼓舞了軍心。

朔都內重新洋溢着勝利的喜悅,而西厥的情況當然可想而知的糟糕,魏帝還沒有興師問罪,西厥新任大汗卻主動請求責罰。

魏瀚怒摔手中的文書,西厥大汗聲稱此次發動襲擊的是先任大汗的老部下,因不信服新任大汗,又對獻降的事感到恥辱。才做出了如此逾禮的行為。

他已将遭事者的頭領首級奉上,并獻上領地賠罪,請求離國不予追究。否則只有打破盟約,拼個魚死網破。說得中肯又真摯,讓魏瀚無法反駁。依目前離國的狀況,外憂內患,這件事他是不算也得算了。

對于戰在即沒有賞賜也沒有懲罰。魏傾世仍留在西沼,這次的出征果然為他贏得了很好的聲譽。

太子親征,與噬敵将軍配合,讓大戰告捷,擁戴太子及南宮家的一衆大臣也終于有理由推崇太子上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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