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年少

最先按捺不住的當屬南宮一黨,南宮傲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讓魏傾世即位,這個外甥向來聽他的話,只要魏傾世即位,他離九五至尊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了。

魏瀚也的确是焦頭爛額,外憂剛平,內患又起,南宮家這個釘子,他也該拔掉了。

戰在即沒有接到回京的聖旨,仍舊呆在西沼,整頓好西沼軍隊,他就又要趕往東澤,畢竟那裏也不太|安定。

魏傾世并不急着趕回朔都,提出要與戰在即一同前去。戰在即考慮到魏傾世沒有武功傍身,本是拒絕的,奈何熬不住魏傾世的軟磨硬泡,最後還是答應了。

這一路走得很慢,路上一行人游賞着沿路風景,戰在即也是好久沒有如此惬意過。

西厥經過這一戰,雖僥幸逃脫了責難,也損失慘重,但卻找到了失敗的源頭,那就是戰在即,這個人頭腦太過敏達,作戰策略考慮得滴水不漏。

得到的一線消息,雖讓西厥暫時贏得了戰機,但戰在即一到,僅憑着極少的人馬竟還能拖那麽久,西厥大汗是又欽佩又畏懼。

西厥國內,王座上的男子年紀雖輕,氣場卻格外強大。若有所思道:“若是這個人能為我所用就再好不過了,若不能,那就毀了他。”

座下的幾個藍瞳之人只是低着頭,聽西厥大汗一聲令下,幾人單手抱胸鞠躬以示接到命令。

座上的男子勾起一絲笑,本來平靜的黑眸有一瞬間閃過紅色光芒,這場戰争他本就沒抱多大希望,只不過是為了試探東玄國的同盟态度和戰在即的真實能力,同時也為了鏟除那幫不服新政老臣罷了。

戰在即考慮到魏傾世少有遠行颠簸,怕他受不了舟車勞頓,進了附近的一所小都城,稍作休息。

反複打量後,戰在即還是帶着魏傾世進了一家裝潢高端一點的酒樓。

“傾世大哥,我們去喝點小酒呗。”戰在即敲響了魏傾世房間的門,懶洋洋地倚在門邊。

酒過三巡,夜已經深了,魏傾世一個皇家公子畢竟還是比不過戰在即的酒量,有了些許醉意。

戰在即讓人把魏傾世扶回去,喝醉酒的魏傾世卻沒有了往日那些儒雅,非要掙來扶他的人,顫顫巍巍站起來緊盯着戰在即,一步一步向他靠攏。

“傾世大哥,你怎麽了?”戰在即上前扶住魏傾世,關切的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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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讓…小戰送我…”魏傾世一個踉跄趴在戰在即身上,高出戰在即的個頭埋在戰在即頸窩間,略顯可憐巴巴的說。

“哈哈哈……”戰在即忍不住大笑,喝醉酒的傾世大哥真是太可愛了,随手便将魏傾世的手搭到自己肩上,準備扶他回去。“好好好,我送,小戰送。”

“還是我來吧!”一道冷漠的聲音打破局面,說話間,手卻已經伸了過來,要扶過魏傾世。“将軍也喝了不少,應也醉了,怕出了意外,既傷了太子,又傷了将軍。”

戰在即只感覺這聲音有些耳熟,但腦子有些混沌,卻是想不起來,再看看那臉,卻遮得嚴嚴實實,不是那送虎符的暗衛又是誰。

“那好,你送傾世大哥回去吧。”戰在即知道那人的身手,又料他是魏傾世的暗衛,便放心撒開手。

看着店內空了下來,戰在即一個人悠然的走出酒樓,外出透透風。

拐角處一個人影匆匆閃過,讓戰在即不自覺警覺起來,酒也醒了幾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出酒樓很遠,身後好像也并不那麽安靜,至少也有四人,或及以上。

戰在即裝作沒有發現的樣子,悠悠哉哉地又走出了很遠,到了空曠一帶,剛想要引出那些人。

不遠處卻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細看竟好像是魏傾世,那人背對着戰在即,靜靜地站在那。

“傾世大哥?”戰在即嘗試着叫了一聲,那背影卻沒有反應,可那衣着卻和魏傾世一樣,戰在即放松警惕走過去。

還沒有走近,那背影卻回過頭,這是張完全陌生的臉,五官俊朗,灰色的眸子,平靜中又帶着冷酷,俨然是個殺手。

還沒來得及後退,“你好啊,噬敵将軍!”那人卻笑着向戰在即撒下什麽東西,戰在即迅速後退,卻還是來不及躲閃,一些白色的粉末落入眼中。

“啊~”戰在即被這忽來的刺痛感刺激得驚叫一聲。捂住眼睛後退,不過那種痛感卻越來越強烈,直至視線由紅變黑,整個只剩黑茫茫的一片,那種痛感才緩和了一些。

雖常在黑夜中疾行,不過這種孤獨的黑暗卻讓戰在即很不适應,那身後的幾人才終于現了形,齊刷刷的站在戰在即身後。

那下毒的男子手一揮,幾個黑衣人就齊齊拔劍上前厮殺。

戰在即穩住腳步,盡快适應黑暗,靠着耳朵辨別敵人動向,手放下,任血淚從眼中流下,依舊從容不迫的拔出由己迎敵。

沒了視覺的戰在即攻擊力卻是下降了些,不過還能勉強應對幾人。卻難免的受了些傷。

“噬敵将軍果然所向披靡,中了落明的毒還能如此輕松應敵,在下佩服。”在一旁觀戰的男子贊嘆道,“不過可惜,以後再也聽不到噬敵将軍的英勇事跡了。”

說罷向兩邊揮手,幾名黑衣人散開,用彎刀敲擊刀鞘,戰在即目不能視,本能的憑着聽力辨別,可這一來,他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雜音。根本無法再正确找到敵人的方向。

下毒的男子抓住機會,拔劍刺向暈頭轉向的戰在即,鋒利的劍刃從戰在即的左肩穿過,劍尖淅淅瀝瀝的淌下血滴。

幸得戰在即反應迅速,避開心髒,他渾身一振,并未倒下,甚至沒有一絲顫動,空氣安靜得可怕,“呀!”他怒吼一聲,抓住穿過身體的劍,往後用力,讓劍刺得更深,男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戰在即抓住時機,舉起手中的由己一劍刺向對方,這一件的力道和位置又狠又準。

男子眸中閃過訝異和驚愕,一口鮮血不自然吐出,周圍的黑衣人見主子被刺中,緊握手中的彎刀,齊齊砍向戰在即。

戰在即聽着動靜,握住劍刃的手推開男子,兩把劍同時從兩人體內抽出。

同時噴出一口鮮血,男子被手下扶住,戰在即卻不容樂觀的單膝跪下,單手拄着劍,縱使又被砍了兩刀,依然桀骜不馴的不肯倒下。

男子一手捂着肚子,在手下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走向雙目空洞流着血淚的戰在即。

放下手中的劍,接過彎刀,眼神中有惋惜又有狠絕。戰在即已經無力反抗,只平視前方,笑道“呵!西厥人…果然是沒腦子沒骨氣,只敢使這種陰險手段。”

和對方幾經較量,戰在即雖看不見,但也能大概感受到對方使用的武器。彎刀,那是西厥人推崇備至獨有的兵器。

“嘁!”那男子笑了“那又如何?贏了噬敵将軍即可。”

“贏?你這也敢叫贏!就算你們能用這種手段殺了我,也攻不下離國,我們離國啊,最不缺的就是将才。”

“将才是有,可像噬敵将軍這樣的,那就少見了。”男子從懷中彈出一個瓶子,倒出一粒藥丸服下,片刻臉色就緩和了不少。

“好了,不說廢話了,将軍,你該上路了!”男子邪笑,高高舉起彎刀。

黑夜中,彎刀閃過寒光,狠厲落下。

沒有視覺的戰在即清楚,今天他可能就要交待在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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