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年少

“傾世大哥!”戰在即再見光明時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魏傾世。不過這已經是他們出來的七天後。

“小戰,你終于醒了!”魏傾世激動的扶起戰在即,滿心歡喜,戰在即撐過來了,他的眼睛也沒有大礙。

“傾世大哥,你沒事吧?”戰在即看着魏傾世綁着繃帶的手臂,關切的問道。

“我這點小傷沒什麽大礙,小戰你才是受苦了。”魏傾世安慰着戰在即。

“傾世大哥,謝謝你!”這次的遭遇讓戰在即變得有些壓抑,性格也有所收斂。

七天前,魏傾世帶着人躍下風屍峽時,正遇到背着戰在即往上爬的魏染塵。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那個一塵不染,高傲冷漠的二皇弟居然會在這裏,渾身血污,髒亂不堪地在護着戰在即逃命。

看到魏傾世,魏染塵也是明顯一怔,不過霎時間也燃起了希望。用盡最後力氣喊着魏傾世。“快…救…阿戰!”魏傾世接過戰在即,楚逍小心翼翼的背起戰在即,抓住繩子往上爬。

魏染塵才終于松了一口氣,眼前一黑往後倒去,魏傾世眼疾手快拉住他,和他一同跌下,途中偶爾抓住草木,緩解一下沖擊力,自己也無所避免的受了些傷,手臂也被摔斷。

為了替戰在即治傷,魏傾世幾乎帶着他跑遍了附近所有醫館,可那些大夫一看見僅有一點氣息的戰在即和潰爛的皮膚都不敢下手。

魏染塵失血嚴重加上疲勞傷口惡化昏迷了三天,他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詢問戰在即,得知戰在即無法醫治時,他氣得摔碎了所有茶盞,撕裂了傷口。

只靠那些續命的藥根本不敢久拖,從那些大夫口中得知只有一個人能就救戰在即時,魏染塵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完全不顧自己的傷口尋到了那人的住處。

玉落笙被稱為賽修羅的天下第一神醫,神醫神醫,自然神龍見首不見尾,據說就算到了修羅手中的人,他也能救回來。

還沒有到家門口,玉落笙就看見崩潰敲門的魏染塵,向來好脾氣的他急奔向魏染塵阻止他。

本來只打算趕走魏染塵,可一看魏染塵臉色,他就覺得不對。他發現魏染塵居然中了焚骨散,那可是自己調制的獨有的□□。說不定這人知道那人的下落。

為了知道因果,玉落笙答應了魏染塵的請求,在見到戰在即時,玉落笙更加印證了心中的猜想。

Advertisement

落明,那也是自己調制的烈性□□,能讓人瞬間失明。

玉落笙是個神醫,當然不是白叫的,凡是經過他手的,沒有救不回來的人。

為戰在即割去了腐肉,又為他換了張新的皮,甚至縫合得完美無缺。只要戰在即渡過了三天,就能平安活下來,終于,在第四天,戰在即醒過來了。那落明的毒也輕易被玉落笙解了。

魏染塵在知道戰在即平安渡過了三天之後就走了,理由很簡單。

“不想讓他多心,不忍他自責擔憂。”楚逍護送魏染塵回了朔都。當然,他是不會讓傷害過戰在即的人安穩的活着的。

關于玉落笙的問題,魏染塵只是很輕易的搪塞了過去,但玉落笙清楚,這件事不可能這麽簡單。

或許,他當初就不該心軟,答應那人為他制毒。

戰在即一醒過來,玉落笙就消失了,走得幹幹淨淨,就像沒回過他那草廬。戰在即被送回了朔都療傷,除了護國府和皇宮中的少數禦醫,幾乎沒有人知道。

魏傾世對戰在即的關心更多,魏染塵卻很少出現,自從戰在即回朔都以後,他只出現過一次,還是在偶然的情況下。

戰在即對魏傾世的依賴和信任越來越深,更多來源于感恩魏傾世陪他渡過黑暗痛苦的日子,而後魏傾世的長久陪伴也讓他漸漸習慣。

本來一心除掉戰在即的南宮傲也改變了想法,或許,戰家的勢力也能為他所用。

于魏瀚而言卻并不是什麽好事,南宮傲是他防備的,可掌管離國兵權的戰家同樣讓他忌憚。

魏染塵一直宣稱抱恙,魏染塵本以為他只是在推脫朝事,可當他強行進入府中時,卻看見魏染塵渾身是傷的卧床休息着。

有憤怒,但更多的是擔心和心疼,這可是他捧在手心裏真心疼愛的兒子。

戰在即這次受傷讓他很久才恢複了元氣,這段時間也讓他難得的休息了一段時間。可調查奸細這件事,他卻是無從下手,自己常年不在護國府,對府中的人來人往根本就不熟悉,也沒法懷疑到誰。

戰無失一直對戰在即很有信心,從沒想過他有一天會拖着重傷的身體回來,聽了戰在即的述說,他才想起前段時間書房的确有些不對勁。

有次書房中的硯臺莫名的移了位,堆疊好的書卷也有些亂,當時并沒有多加懷疑,現在想想,說不定布防圖就是那時候洩露的。

戰無失遣散了所有近段時間進府的侍衛,不管來歷清不清楚。但他們都清楚,這個奸細或許還留在府中。

柳枝子提着羹湯又來了護國府,自從聽說戰在即回府後,她來過許多次,可都被戰在即拒絕了。如今戰在即傷好的差不多,也不好再一直拒絕。

“将軍,你終于舍得見我了。”柳枝子俏皮的邁進戰在即的卧房。

“柳小姐這麽熱情,我會以為柳小姐喜歡我的。”戰在即只想快點把柳枝子打發走,便想着調侃她一下,一般女子聽這般說法,都會不好意思的跑開。

可柳枝子居然坦然道“不用以為,我就是喜歡将軍啊。”

“噗!咳咳咳…”戰在即一口水噴了出來,這女子果然不同于一般女子啊,雖能引起他的興趣,可他的确沒有那般心思。“柳小姐不要開玩笑了。”

“哈哈哈…”戰母在丫頭的攙扶下笑着走進門,開懷大笑。“枝子這性格和在即可真是如出一轍啊。也就你能堵得他啞口無言。”

戰在即起身行禮,柳枝子也微微拂身。自從上一次見面之後,戰母也見過了柳枝子,對柳枝子的脾氣秉性甚是喜歡,對于她的商賈家世也甚為滿意,戰家世代從政,難得能與商而和。

不用懷疑,戰母就是相中了柳枝子,一心想要戰在即娶了她,所以戰在即雖未在府中,柳枝子卻時常來,與戰母多親近。

聽母親的訴說,戰在即一口回絕,他根本就沒想過娶親這回事。雖對柳枝子不讨厭,但也談不上喜歡。

把母親氣走後,戰在即回來後第一次踏出了家門,募的,戰在即想起在風屍峽那些日子,很痛苦,但想着身邊陪伴自己的那個人,為他趕走惡鳥,溫柔的給他講話,鼓舞他,心中又一陣陣暖意。

傾世大哥,總能及時又準确的幫助他,帶他走出困境。

下一刻,戰在即就徑直的往魏傾世的府中走去,完全不顧詹小甲的阻攔。

好巧不巧,在下一個拐角處,就巧遇了魏染塵,他的傷也早就好的差不多,只是失血過多,臉色依舊很蒼白,毫無血色。

“魏休,你不是府中抱恙嗎?怎麽的?還真抱恙了,虛弱成這樣。”戰在即語氣不善。為什麽語氣不善呢?戰在即認為,在他心中,也至少是把魏染塵當朋友的,可從他打仗失敗勝利再到受傷回府,魏染塵幾乎都沒怎麽過問過,心中不免憤懑。

魏染塵心中暗暗訝異,阿戰應該知道抱恙不過是他的幌子,怎會還這樣說。不過轉念一想,阿戰也許只是在掩人耳目,故意這麽說的,畢竟這是在外面。

不過當然并不是如此,戰在即的确是把幫他救他陪伴他的人當成了魏傾世。

看魏染塵猶猶豫豫弱不禁風的樣子,戰在即又覺得自己确實有些無名火,魏染塵又沒有義務非要來幫自己,看他血色這麽差,也許真是大病了一場,微微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過了,收斂了語氣。

“算了,身體不好就回去歇着,我還有事,先走了。”沒等魏染塵說什麽,戰在即已經側身離開,詹小甲目瞪口呆,他們少将軍對二皇子是越來越大膽了。

從魏傾世府中回來,戰在即滿心歡喜,可一回到家中,家仆們凝重的神色告訴戰在即,他又要挨訓了。

果然,一進大廳,戰無失就端坐在主座,神情肅穆。旁邊站着戰母。一見戰在即就怒不可遏,但強行壓制着。

“跪下!”戰無失大喝一聲。

戰在即應聲,懶洋洋的跪下,“父親,我又幹啥了!”

“我問你,你打算何時成家?何時為戰家延後?”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父親,我現在真沒那個打算,我還這麽年輕,慌什麽呀!”

“你是耗得起,難道你要人家姑娘陪你耗嗎?”

“我又沒讓哪個姑娘陪我耗,我沒那個心思,就算成了親,也是耽誤人家。”戰在即依舊不屈服。

看戰在即這副樣子,戰無失也知道,自己這兒子是軟硬不吃,越逼他越不聽。

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後,戰無失咳嗽兩聲,從座上起來,扶起戰在即,戰在即不解的看着父親。

戰無失撲通跪下,吓得戰在即戰夫人連忙跪下,戰在即明顯沒想到父親會來這麽一出,戰夫人也很驚訝,沒想到侯爺會這樣。戰無失這輩子可只跪過皇上啊!

“父親,您這是做什麽!”戰在即跪下,屈着腰。

“在即啊,父親沒多少年日子可活了,你現在功名有了,父親就想看你成家,替戰家延續香火,讓我還能抱抱孫兒,享享天倫之樂。算為父的求你了。”戰無失作勢要磕頭,被戰在即攔下。

戰夫人也在一旁涕淚交加,戰在即雖混,但父母這樣哀求,他也只好妥協。

護國府速度果然迅猛,提親下聘到定日子,只花了半個月,這半個月,戰在即沒有出門,也沒有見任何人,只把自己關在府中。無論魏傾世還是魏染塵都沒有去見。

魏傾世郁郁不樂,魏染塵幾乎砸了整個王府,園中的草木也被斬得七零八落,仆人瑟瑟發抖,他們的皇子雖冷漠,可失控爆發卻是從沒有過,他們很好奇到底是什麽事情能讓他變得這樣瘋狂。

為求安穩,戰無失請旨魏瀚賜婚,如此一來,戰在即反悔,就是抗旨了,殃及全府,想來戰在即也會顧及整個侯府而不會再拒絕。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