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今生

戰在即嘗試過偷偷撬開鐐铐,被魏染塵發現後,詹小甲的雙手幾乎被打廢,最後是戰在即跪着哭求魏染塵才放過。從那以後他再也不敢挑戰魏染塵的耐性。

漸漸的,戰在即活得行屍走肉,像個沒有靈魂的軀殼,只是每次在與魏染塵交|合時仍會有些微的反抗,證明他還是個思想的人。

不管怎樣,戰在即始終還是覺得自己是個男人,還是抗拒魏染塵的入侵與索取。可每次又無法反抗,只能一邊啜泣一邊求饒。

戰在即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了當初的男子氣概,沒有了當初的年輕氣盛,沖動放縱,只能趨附于別人,卑賤的讨饒。

越發的看不起自己,也越發的惡心自己。尤其是現在魏染塵每天都要為他穿上一身紅裝。因為魏染塵說“阿戰,你穿起赤衣真是好看極了,就像是朕的新娘!以後,朕日日都要為你親手穿上。”

戰在即每次都想要撕破那層羞辱的包裹,卻被魏染塵淩厲的目光阻止。

“阿戰,我還是喜歡聽你喚我魏休。”魏染塵自從發現戰在即耳後有花形胎記後,極愛那朵小花,尤其是每次雲雨結束之時,那朵小花會散發出嬌豔欲滴的紅,魏染塵尤喜歡貪婪的啃噬那裏。

戰在即會怎樣,當然是反抗拒絕,可現在的他哪裏有反抗的餘地,無論過程如何,最終他只能在魏染塵的進攻中妥協,雖不願又無奈。

“魏休…求你…放過我吧~”戰在即雙手扶上魏染塵的雙肩,想要推開他一點。

“呵~阿戰的聲音真好聽!”戰在即唇瓣被蓋上。

一切看起來都已經風平浪靜,可這片大陸上的争奪從來不會停止。

草廬中,玉落笙細細搗藥,旁邊的黑衣男子揮舞着短刀,動作又有些慵懶。

“折情,真的非去不可嗎?”玉落笙停下手擡起頭望着旁邊的人。

“拿人錢財,□□!這是江湖上規矩,你覺得我收了錢能不去嗎!笙兒!”喻折情放下刀,接過玉落笙手中石臼,替他搗藥。

“我說過不準叫我笙兒!”玉落笙黑下臉,這人真的是讨厭極了,嘲笑自己名字女氣就算了,還總叫他這個娘裏娘氣的昵稱。“我也說過我可以多看病多救人賺錢給你,只要你別再做這種刀口舔血的事。”

喻折情也拉下臉,“笙兒,你知道殺人是我活着的唯一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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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情,你什麽時候能放下,你的師父也一定不希望你這樣的。”玉落笙拉着喻折情的胳膊,語重心長的勸道。“我也不希望,要是你死了,我怎麽辦?”

“你是神醫,我是殺手,這本就是個錯誤的相識,你救人,我殺人,我們之間根本就是極端的人生,你不必再浪費真心和時間在我身上。”喻折情抽出手,拿起短刀要離開。

“那你為什麽對我那麽好,那麽溫柔?”

“因為你是除他以外第一個溫柔待我的人。”喻折情表情凝重的回頭,看着玉落笙已起霧氣的眼“笙兒,你受萬人敬仰,你是要上天堂的,而我,世人唾棄,滿手鮮血,将來一定是下地獄,我們永遠是兩路人。”

玉落笙看着那個背影,淚水終于奪眶而出,他救不了他,也挽回不了他,可是,又放不下他。

喻折情這一輩子殺了很多人,殺過貪官污吏,殺過達官顯貴,殺過忠臣烈士,殺富人,也殺窮人,總之,只要給錢,他什麽人都殺,當然,錢不是他的主要目的,殺人,才是他的最終樂趣所在,他知道,自己早晚會死在任務中。可他沒料到,這就是他的最後一次任務,不僅失敗了,還命喪于此。

西厥與離國已經相安無事三年,呼赫也看似并無侵犯之心,可骨子那種野心勃勃從來不會消失。自從得知戰在即已經身隕,雖小有失落,但對于攻下離國卻也更有信心了。

而這次,他更是明目張膽的進了離國,首先,他就去了戰在即的冢前探望,畢竟,這是他真心敬佩過的對手,可惜,遇上了個荒唐君主。

易容裝扮成一普通士兵,進了離國的兵防部隊,可不幸的是離國士兵訓練有素,警惕性極好,他居然被發現了,幸得逃出後,遇到了一個經過的戲班,才僥幸逃脫。

而後才進了皇宮,與離國的新皇帝進行了第一次交鋒。

在呼赫也眼裏,這個君王比他想象的更年輕,不過散發的氣場卻不同于他的年齡,整個人威嚴端方,從眼神裏流露的就是冷漠,疏遠,睿智。

“汗王遠道而來,離國若有什麽招待不周的地方,還希望汗王多擔待。”魏染塵端起一杯酒舉到呼赫也面前。

呼赫也謙卑的鞠躬,笑着舉起酒杯回敬。“皇帝陛下的接待很周到。不知皇帝陛下可滿意我國的禮物?”

“美人雖美,可朕怕西厥的花受不住我這離國水土,還是不誤花期了。”魏染塵語言含蓄,态度卻明确,那就是不要。且不說是不是怕是細作,主要是他對女人确實沒有興趣。

“皇帝陛下,聽聞你即位之後半年,不立妃嫔,虛設六宮,不知是有心儀之人,還是身體上有什麽其他原因啊?”呼赫也語氣輕蔑,給人一種輕浮的感覺。

“大膽!”刀痕已經作勢要拔刀,愣是被魏染塵一眼瞪了回去。

“朕的身體不勞汗王費心。總之,西厥美人,還是請汗王帶回吧。”

“陛下,我們大汗親自來送禮物給陛下,陛下卻不接受,這豈不是讓我西厥難堪嗎!”莫西跟随呼赫也多年,和呼赫也一樣,一半離國血統一半西厥血統,得呼赫也看中才能在西厥立足,自然萬分擁戴他。

魏染塵放下酒杯,招手,身邊的太監離去,不一會兒,帶進一批女子,個個不說沉魚落雁,也還是頗有姿色。

“汗王,這批女子任你挑選,全當朕的賠罪,可滿意?”魏染塵這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皇帝陛下不收我的禮物,我又怎麽好收皇帝陛下的禮物。只好辜負皇帝陛下一片苦心了。”呼赫也自然是拒絕。

這場宴會可以說是各懷鬼胎又各有目的,呼赫也送美人探敵情都親力親為,恐怕沒幾個君王能做到這樣吧。當然,魏染塵也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呼赫也的住處被安排在皇宮中的一處偏殿,只因他說不習慣驿館的嘈雜,想住得安靜一點,又不遠離皇宮的地方,這要求不就是要住皇宮嗎!

當然,魏染塵也不拒絕,這人在自己眼下,監視起來自然更方便,他何樂而不為,不過,并不代表他就會放松警惕。

魏染塵調查過這個呼赫也,呼赫也母親是離國人,且是一個地位不高的戲子,父親是西厥貴族,從小備受欺淩,被打罵被輕賤是常事,上有幾個純正貴族血統的哥哥,居然在呼紮征戰期間相繼病死瘋癫,呼紮一死,迅速登上王位,并在短時間內得民心,攘除不服的老部下,這樣的一個人絕沒有那麽簡單。

呼赫也的狡猾遠遠超出了魏染塵的估計,縱是他住的寝宮外有重兵重重把守,呼赫也依然出了寝宮,在皇宮內亂竄。

看着魏染塵匆忙進了一處叫傾酒臺的宮殿,并且摒退了身邊的所有人,呼赫也不禁對這所宮殿感到好奇。

“怎麽更瘦了?”魏染塵為戰在即擦拭腳,那腳上的骨骼已經突出,連腳腕上的鐐铐都寬松了不少,恐怕再繼續瘦下去,腳就能從中脫落出來了。

再看看戰在即,哪裏還有當初的意氣風發,整個人安靜孱弱,發絲垂散,呆看着魏染塵握着他的腳。

“陛下恕罪,戰公子胃口越來越小,偶爾多吃一點也會嘔吐,卑職确實沒辦法了。”追影見勢不對,趕緊跪下請罪。

“太醫怎麽說?”

“心中郁結,無藥可醫。”

“這群庸醫!去西沼邊境找一個叫玉落笙的人,找不到人,提頭來見。”魏染塵嚴詞道。卻絲毫意識不到根本的問題。

“追影領命。”追影磕頭退出,與門口的刀痕對視一眼,很快消失在皇宮。

“刀痕!”魏染塵幫戰在即擦幹了腳,把他抱到床上坐着,漫不經心的叫刀痕。

“卑職在!”

“以後傾酒臺的安危你負責,阿戰有任何閃失,朕唯你是問。”魏染塵之所以讓追影出去不是沒有原因的,目前呼赫也在這裏,刀痕随時跟着他,如果刀痕突然消失,呼赫也一定會起疑,随之,阿戰也會暴露。那阿戰的危險又會多一分。

看着日漸消瘦的戰在即,魏染塵只是褪去他的赤衣,戰在即下意識的就是瑟縮了一下,然後又目不轉睛的盯着魏染塵。

“魏染…魏休,你覺得心死了的人還有救嗎?”戰在即開口問道。

脫得只剩裏衣,魏染塵停手,也靜靜望着戰在即。“我會救活。”

嘩啦啦…戰在即拖着鐵鏈爬到床的裏面躺下,開始自己解自己的衣服,整個動作機械又呆滞。

這一刻,魏染塵才意識到什麽,從來沒有過這種心慌,這個曾經桀骜不馴的人,變成了這樣。

制止住戰在即的雙手,戰在即無奈的扭頭,露出耳後那朵鮮紅的花形胎記,等待着恥|辱來臨,可是卻感到涼涼的胸膛蓋上了一層柔軟的薄布,回過頭睜開眼,卻看到魏染塵将他的裏衣拉攏系上。

魏染塵對上戰在即疑惑的眼,輕啄一下他的唇,吐出一句“睡覺吧,我不會再強迫你。”然後在戰在即驚訝的眼神中躺下,翻身雙手擁住戰在即,将他圈入自己懷中,安心的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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