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ch.9親吻

通常來說,一覺醒來應該是能夠見到霓的。但是今天沒有,完全沒有霓的蹤跡。路睡眼惺忪的爬起來,正巧看見芬德厄斯一邊做手工一邊還用尾巴折衣服,其慈母形象一翻她的蘿莉形象。不過她現在不太能思考這個,所以只是呆呼呼的站在門口。

芬德厄斯向她招招手,路順從的噠噠噠跑過去,芬德厄斯給她穿好鞋子。對自己總是被養娃娃一樣被照顧沒什麽想法,路用油汪汪的金色眼睛耿直的看着芬德厄斯,希望對方能夠喂食。

“啥啊,哦,哦,我也沒東西吃啊,我都好久沒生過龍崽了……什麽?不喝啊。也對,人類喝龍奶好像也不好。”

芬德厄斯思考了半天,解下圍裙把線頭抖進垃圾桶,滿臉堅定地說:“那我去給你看看廚房有什麽,你等着啊!”她完全不顧小東西呆滞如犬的表情,轉身走出房間,連多一秒的猶豫都沒有。路還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了好一會,總之先坐在了沙發上。

她過了一會餓得耳朵沙沙響,漸漸滑落下去。從隔壁的窗戶透過蕾絲小窗簾映射過來的光懶懶散散的灑在她的臉上。她覺得很好玩,伸出手去接,笑得很開心。

早上有着清晨的味道,她很喜歡。不知道為什麽,只要到了這個時間,她好像就特別開心,也不太在意餓的問題。如果讓路一個人在這,她可以一直和光嬉戲。

雖然她确實餓得不行,不一會兒小臉扁巴巴的躺了下來。

秉承有奶便是娘的思想,路對霓的好感一直很高,如今突然對方不在身邊,頓感失落,只好懶洋洋的趴在沙發上。不過三秒,季一臉平靜的推門進來,連門都不敲。

她今天随随便便套了個T恤,褲子就是個黑色的短打,連頭發都沒編麻花,濕漉漉的披在後面,想必是剛剛洗完澡就過來了。她一眼看見餓得肚皮扁扁的路,便把手上的袋子放下,随後給她拿出便當來。

小東西乖乖巧巧坐起來,滿心欣喜,等待開餐。但她還有點疑問,于是歪歪腦袋看着季。季知道她的意思,摸摸她的腦袋:“她出去外面了,可能下午才回來。”

她也不太确定,但是小東西似乎覺得她說的一定對,用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她于心不忍,把小東西抱到自己腿上。

對方軟乎乎的,有着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香氣,也不是嬰兒的奶香味,也不是成熟女性的氣味,總之令人覺得特別香甜。她伸手捏了捏對方肉乎乎的手臂……嗯。

女性的肉感。

季給她打開便當盒。這是一個三層的便當盒,由于不知道小東西吃什麽為主,她什麽都往裏面堆,結果導致盒子裏滿滿當當。但路不挑食,開開心心拿起勺子吃了起來。

她暗地裏松了一口氣,轉頭給霓收拾起東西來。霓這人雖然勉勉強強算是會收拾東西,但是非常随意。季的最大愛好興趣是收拾。留白和棱角是她最喜歡的美學詞語。

她把書按照字母順序排列好,再把桌布整齊的擺成菱角。在她忙完之後,路也吃完了,而且是吃的相當幹淨。季正凝視着她空空的盤子,突然又有人彭一聲開門就沖進來。

那正是芬德厄斯。只見她左手抱着一堆,右手還提着東西,進來看見季也只是眉頭稍微皺了一下。倒是季對她幹嘛突然沖進來有些疑惑,直至她将一大堆東西全部放在地上。

“早知道你過來,我就不給她去偷吃的了嘛!”

芬德厄斯十分不忿。她嘟着小嘴坐下來的時候,正巧霓又渾身濕漉漉的走進房間。她沒關門。此刻兩個濕漉漉的人對視,霓顯然心情很不好,随便找了個地方就坐了下來。

她現在被打濕的相當狼狽。粘糊糊的水沿着發梢滴落,衣服也幾乎濕的不能再濕。季看見她這樣,略有不解:“你這是去哪了?”

霓回以死魚眼。她當着面前三位的面把衣服全部脫下來烘幹,一邊恢複惡魔形态抱怨道:“我才剛剛洗完澡……。所以我說了啊!我讨厭水。”

她将靴子脫下來。小東西挂在沙發上,眼睛裏明顯不解對方為什麽濕漉漉,但是一會就跑進去拿了毛巾出來。霓接過去,擦了擦頭,瞄了一眼姐姐,最終還是沒底氣的說道:“謝謝。”

路突然想起了,怯生生跑進又把自己的浴巾拿給季。季摸摸她的腦袋,一邊把黃色小花花紋的浴巾挂在脖子上——她以絲毫沒被影響的美貌臉龐看向霓:“什麽事?”

霓稍稍有點被壓制,撓了撓耳後說:“我去見浪浪之後帶它去見露娜了。”

她覺得這好像不足以解釋自己為什麽被淋的慘兮兮,于是又在郁悶之中加了一句:“監獄也發大水。雖然沒有傷亡報告,但是設施稍微遭受了摧殘。”

在短短3個小時之內,主都連續兩個地方遭遇突如其來,如同高級法師釋放的洪水術的洪水,并且兩個地方相距的路程大約是3個小時以上。如此規模巨大,季輕輕皺了皺眉頭。

——并不是沒有簡單而直接的方法。

只要發動屬下的法師去追蹤發起的法力源泉,就能輕易地嗅到氣息。但是她沒有,只是看着自己只披着一條浴巾,還對自己的東西被收拾不知道哪裏去而大為惱怒的妹妹若有所思。然後季那麽說了:“既然這樣,你有什麽打算呢?”

“……?”

身體變暖和之後,霓以沒反應過來的表情看着季。她的角上隐晦的閃爍的火光很容易令季看出來她已經察覺到了什麽。

“不要。我才不要。”

霓把布藝窗簾拉上——外面傳來割草機的風系魔法的呼呼聲。她凝視了外面的樹影好一會,才說道:“我就這樣呆着,我才不管呢。上面愛發生什麽事情就發生什麽事情,我才不上去。”

季凝視她片刻,半晌伸手把她剛剛撸幹的頭發撸的亂七八糟。霓被揉的火大,直接把腦袋一歪,躲開對方的撫摸。

覺得這樣特別像不耐煩的貓,季也沒有多強求,只是用腳踢了踢對方的屁股。霓恍然大悟,發現自己還對小東西做過同樣的事情,不由得更加惱怒,起身就走。

季搖了搖頭,身子往後一仰便消失無影了。雖然搞不懂為什麽姐姐這次沒有強迫她,但總覺得內心莫名有一絲虧欠,她搖搖頭不去思考。正好芬德厄斯偷回來的一大袋東西在旁邊,她便順手打開來收拾,發現全是肉類。

霓擡頭一看,小東西根本不知道她們倆剛剛發生什麽事,倒是對肉比較感興趣。她把路拽進懷裏,心中不由得感慨不懂真是好。

有人愛說無知是罪,但她更願意理解無知是福。

耕作的農夫不會思考異狀是不是古神入侵,田間的農女不會擔憂逐漸變冷的氣候會不會徹底摧毀這塊農田。其之一,是因為他們活不了那麽久,其之二,是因為他們不會知道那麽多。

不知道是好的。

雖然照理來說她不應該講這句話:如果她什麽都不知道,這個世界早就在災難中被毀滅。但是她有時候會幾近是苦澀的思考自己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會更好。

對她個人意味上的好。

當初年少輕狂愛較真,今日才知不過是妄言許許。

她把小東西抱進裏面的房間,坐下。霓用手輕撫小東西的腦袋,捏着軟乎乎的耳朵想:但是如果自己沒有去阻止一切,那麽現在是不是就沒辦法碰見她了?霓不知為什麽居然覺得挺可惜的,難得笑了起來。

路被摟在懷裏小臉兒鼓鼓,看見她笑倒也不知道幹嘛開心起來,伸手觸摸她的眉頭。霓驚了一下,被她摸到唇間。路自己也吓了一跳,雙方對視三秒,最後霓敗下陣來。

“你什麽表情啊……欠你的?”

她一邊用手揉弄對方因為驚恐而呆呼呼地臉,一邊思考自己是不是過于愛護她。但是孩子嘛……人類的孩子嘛。反正也活不了多久,寵溺又如何?

霓的心中某處隐秘的燃燒。

本來就應該知道的。不只是這個下午,每一次都應該意識到的。人類是脆弱而易死的生物,無論哪個次元都如此。

她将那孩子輕易地壓倒在床。

從胸口中燃起莫名其妙的欲情。

不知為什麽,有那種想法:啊啊,将這孩子吃掉的話,是不是就不用擔心這樣的問題了呢?

但是因為自己曾經那麽想過,如今居然覺得悲哀。

自己是個重蹈覆轍的玩意嗎?她不無自嘲的這麽想着,一邊注視那孩子的臉。天真,稚氣,幼稚,柔軟。如果沒有那個詛咒的話,她完完全全就是個人類吧。她将腦袋埋在路的懷裏,好像頂到劍骨,路輕哼出聲。

看她逐漸變得圓潤的小臉可愛乖巧如鄰家女兒,粉雕玉琢一個小瓷娃娃,霓于是擡手指指自己剛剛被摸過的唇,半帶調笑的問:“親一下好不好?”

聽到這句,路眉彎彎爬起來,真的吧唧親了一口。

是真的。

真的如同被阿姨問及親一口好不好的小妹妹一樣,為表喜愛果斷勇敢的親了一口。

霓愣在原地,不知道應該為自己居然帶入了拜訪鄰家女兒這個場景而生氣好呢,還是應該生氣自己居然完全沒有預料到這孩子會親自己好。她想了半天,又反應過來,鄭重其事交代路:“不準亂親別人。”

路笑彎彎點頭,半帶撒嬌半是讨好的粘過來,霓順手把她圈住,鼻子裏飄來小東西身上的一股子荷爾蒙味。她嘆了口氣,把腦袋窩在對方懷裏,唇間氣息卻如同粘糊糊的糖一樣,黏在牙上,怎麽也去不掉。

她惱怒的想:明明只不過是蜻蜓點水式親了下唇,為什麽自己反應那麽大?

作者有話要說:

。又要面試,又要幫忙別人的漫畫嵌字,朋友摔斷了腿,然後當年的同學都生雙胞胎了?!??!?!

總之今晚一會去打印簡歷先……(吐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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