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言

(一)

張曉波逗鳥的時候會突然想起很多事兒,咂巴咂巴嘴不置可否,他會想起他爹張學軍、他後腦勺被頭發掩蓋的一道疤、想起一輛天價的車、想起一個蜜的吻。後就會啧一聲,扁扁唇,嘟着嘴哼着小曲兒裝作忘記一個細高挑兒,不知道吃啥長那麽高的怪胎。

(二)

其實張曉波回想起來那年後海發生的事兒和南方變過的天,只能長出一口氣,都他媽死了爹,誰也沒虧欠誰。

不是張曉波心大,不記仇。

而是他心思明鏡一樣的知道一件事兒。

他爹張學軍死于莫名其妙的堅持和日漸式微的規矩信仰。

那知名不具死于遮眼包天的惡賬和逐漸累積的貪婪欲望。

張曉波每思至此,都想嘆氣,無論咋說,這都是筆子爛帳。

他與他的爛帳。

(三)

聚義廳開起來小三年了,波兒二世終于在叫了一年多的波兒後學會了叫爸,張曉波對這速度表示很滿意。畢竟他爹沒□□好的鳥,他得楞好了,就算不是同一只,也是讓人有點小驕傲的。

好吧,張曉波覺得很驕傲。

帶着點心酸。

張學軍,兒化音在嘴裏轉一圈,爸在心裏又走一回。

張曉波想張學軍,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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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完鳥,拍了拍手,囑咐彈球兒一嗓子,拎着一瓶二鍋頭哼着小曲兒奔着北京公墓去了。

啧,看這沒規矩的小樣,不知道還以為張曉波丫去吃喜面去了。

(四)

張學軍死的時候,張曉波還昏着。

話匣子是個奇女子,這個女人沒名分渾渾噩噩的跟了張學軍,沒争不搶帶着十六歲的崇拜就這麽跟了“混子”浪了大半生。

也不是張學軍人品不好,沒兄人撐後事,說起來是個好笑的話,張學軍爆了血管在手術臺沒撐過去的時候,那幫子老兄弟都在看守所受“教育”。

而唯一的兒子頭骨骨裂還昏在醫院裏。

如果張學軍知道這一切,還會不會對着張曉波在提起話匣子的時候,挑眉只是兩個字兒的評價。

張曉波知道,他爹早把霞姨扔在他自個兒心上了。

張學軍這個老不要臉的,但好歹不算負了霞姨所付出的感情。

張曉波想着想着就走到了墓碑前面,墓碑很幹淨,被人清掃過,擺着一些水果和一瓶年份很早的茅臺。

張曉波很詫異,“喲,張學軍,你哪來這麽個朋友。”

張曉波沒多想,他爹還是有一些有錢的老兄弟,沒準兒是洋火兒叔過來了。

張曉波嘟嘟囔囔和唠家常一樣的就坐在了墓碑旁邊,“管他呢,得嘞,你兒子我沒錢,是我老子你就得跟着喝二鍋頭。”

今兒天不錯,霾都散了,張曉波就自己一杯,土地一杯喝了一瓶兒二鍋頭。

心裏一遍一遍地說“爸,我想你了”,可他沒出聲,也開不了口。

父父子子二十多年,都沒說上幾句軟和話,怼來怼去,怼了個陰陽兩隔。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文重搬,廢止小號,沒什麽其他說的,來我家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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